“等一下！”
  这一次，柳贺东在宋谦挂电话之前叫停了：“你不能这样买啊！”
  “那先等一下。”宋谦对电话里说道，然后暂时把电话挂了。
  对于朱建华来说，他每个月拿那么高的薪水，打理着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房产中介公司，自然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其实，现在已经不止一家房产中介公司了，还有那家花了2800万买来的空壳置业公司，老板也让自己随便命名，朱建华把这家公司也叫做建华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牛逼啊，真牛逼！
  朱建华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够因为拉一个皮条，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这就打理这么大两家企业了。
  而且，下午城北d区块的拍卖，老板也是让自己全权代理。
  钱，对于自己这个老板来说，完全就是数字嘛。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场拍卖，买主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多少价钱，都给我拍下来。
  这种感觉，朱建华已经等不及要到下午了。
  还有等不及的，是曹相荣。
  “还是让我去吧，这种事，你一去就会搞砸。”沈淑琴拦住了气哄哄就要去找宋谦的曹相荣。
  “不我去，难道你去？！”曹相荣反问。
  “身为母亲，我觉得我去没什么不妥当。”
  “那你准备怎么做？那家伙不差钱，你给他钱，会被他羞辱死。”
  虽然曹相荣不看电视剧不看小说，但是那种丈母娘傻不拉唧拍出五百万一千万支票让穷小子离开自己女儿这种剧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一直觉得自己老婆智商不行，曹相荣真怀疑她会这么干。
  知道自己被鄙视了，沈淑琴也郁闷的反击道：“那你去的话准备怎么做？”
  “让他识相点，要不然直接报警！”
  “报警？他干什么了你报警？”
  “他的钱来路不正，都是大毒枭宋江的非法所得！”
  “我看你是被洗脑了吧！”沈淑琴不屑道，“别说这个宋谦的钱到底是不是宋江的，就算是，人家肯定也洗白了，还等你去抓啊？”
  “那么多钱来路不正，总可以查吧？一查就知道了！”
  “啧啧......”
  沈淑琴一副更加不屑的样子，让曹相荣更郁闷了：“你啧啧什么？有问题吗？”
  “我看你平时还是多看看基础法律知识吧，就你这话，要是被女儿听到，肯定笑死你。就那十几亿？二三十亿？会来查？人家可是正经商人，又不是政府官员，有钱干国家什么事？！法律都没规定普通人大量资金来源不明要被查。那是侵犯人权的！”沈淑琴不遗余力的挤兑，把之前跟曹相荣吵架那气全部撒回来了。
  无言以对，真的无言以对。
  曹相荣一直都觉得，那么大笔资金来源不明，肯定是可以查的。但这都上纲上线到法律规定，还有侵犯人权什么的了。
  沈淑琴什么时候开始钻研法律了？真尼玛不科学！
  其实沈淑琴也不可能去钻研什么法律，她看肥皂剧还来不及呢，也就不经意听曹甯说起过，然后就记住了，这会儿正好用上。
  被迫妥协，曹相荣只好同意让沈淑琴先去会会宋谦。也许，女人在谈判这件事上还真的会有点优势。
  东巴黎西餐厅。
  “欢迎光临东巴黎西餐厅。”迎宾的小霞朗声喊道。
  因为还只是早上十点半，没到用餐时间，所以这进来的人，也引起了宋谦和柳贺东的注意。
  尤其这个进来的人，并不是来吃饭的，她一来就问了一句：“你们店的老板在吗？”
  小霞不愧是个机灵的迎宾，虽然两个老板都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她也没有直接用手一指就完事，而是恭敬的问道：“请问您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吗？”
  来人就是曹甯的母亲沈淑琴，她穿得非常朴素，虽然由司机送过来，也是早早就下车，然后步行走到这边。
  面对迎宾的问题，沈淑琴也非常直接的回答道：“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想找你们老板。”
  虽然沈淑琴穿得很朴素，身上没有任何珠宝首饰让她像个贵妇。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平日里是气这个气那个没错，不过一旦出门，还是跟其他中年妇女有很大的差别。
  这一点，小霞一眼就看出来了。加上这一问一答，更是确信无疑。
  “是这样的，我们这儿老板有好几个，不知道您要找哪一个？”
  小霞这个说法没有错，柳贺东是之前的老板，现在也依然占有10%的股份，并且还在实际负责这家餐厅；宋谦是现在的老板，大股东，自然也是老板。
  “你们姓宋的那个老板。”沈淑琴依然是直接的回答道。
  在这种情况下，小霞没办法再推问了，她只能稍微拖一拖时间。于是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说道：“那请您里边办公室坐一下，我去汇报一下。”
  沈淑琴依然很端庄，随着小霞的指引去了后面办公室。
  全程，宋谦和柳贺东都看到也听到了，他们在大厅的角落里，自然不会突然站起来说自己就是老板。
  “那女的是谁？找你的？”宋谦问道。
  虽然他见过曹相荣，但真没见过沈淑琴，董事长夫人，公开露面还是比较少的。况且，宋谦也根本想不到那里去，就觉得自己在岭城应该不会招惹到中年妇女。
  闻言，柳贺东一脸诧异：“你难道不认识她？她是曹夫人。”
  “曹夫人？曹甯的老妈？！”
  “嗯……是吧……”
  柳贺东有些尴尬，准确的说，曹夫人就是曹相荣的老婆，但宋谦的脑回路，便是立刻想到曹甯的老妈。虽然是同一个人，不过性质有点不一样。
  宋谦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曹甯的老妈，传说中的丈母娘啊，以前他是很怕的，怕要房子、车子、票子，反正他是一样都拿不出来。但现在，虽然这些东西都不成问题，不过，来源是个问题。
  确实，若只是一个人瞎霍霍，不管怎么搞都没人会关注，但如果有人追问，甚至逼问，宋谦不是个擅长说谎圆谎的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怪不得财神爷要求自己多赚钱，要不然这些每天增加的散财额度，真的会惹来查水表的。
  赶快升级吧，到了三级有文曲星的“遗忘香薰”，这玩意儿的效果，比自己的话题转移大法强大多了。
  但现在，宋谦还是得面对，这个目前还不是，未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的丈母娘。
  不过宋谦也不是全然吃素的，自从昨天跟邓秦昇狭路相逢后，他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应该都被摸清了。所以，当务之急也是需要有个解释资金来源的说辞，哪怕它比较荒唐。
  拿起电话打给陈可青：“昨晚我跟你说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陈可青在电话那头说了挺多话，大体是在解释时间太紧了，只能完成一部分任务之类的。
  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陈可青可以做到这么多，宋谦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拿来暂时应付查水表，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