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告诉我说利息算错了！我特么想想就觉得没那么多利息！你们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小学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吗？”
  一逮到机会，秦金生就发泄个不停。没办法，突然欠了林振元四十个亿，他真的很不爽。关键，自家的股票连续跌，人家的股票连续涨，这前后再一对比，更郁闷了。
  电话那头倒也不急，等秦金生发泄完了，随后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道：“是这样的，您在上周四向我们公司借了五十个亿，借期也是三天，应该是昨天到期，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失误，没有及时通知您。”
  “什么？！”
  秦金生几乎跳了起来。哪里突然又冒出一个五十个亿的借款？有这回事？！
  “您稍安勿躁。”电话那头继续，“由于这是我们的失误，所以给您减免了一天的迟延履行金，今天依然按照月息八厘来计算日息，那么，只要您今天还款，利息只需要支付533万。”
  “什么什么？！”
  “哦对了，如果不能及时偿还，每天的迟延履行金会有五百万哦。”
  一贯平静的语气后，电话那头皮了一下，给了秦金生一个温馨提醒。正常利息其实不高，四天才五百万，可迟延履行金一天就有五百万，这确实得说清楚。
  秦金生真的有点懵，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五十个亿有点懵，他完全记不起来有这么一笔钱，然后这笔钱又到哪里去了？
  难道又扔进股市了？
  不对啊！
  如果自己把五十个亿扔进股市，为什么上周连续五天都跌停？
  哦不对！
  自己上个星期何止投入了这点钱？现在算来，前前后后上百亿了。
  上百亿的现金砸入金生药业，不仅没有让股价坐火箭，反而每天都跌停。自己确定是砸钱在买股票而不是卖股票吗？
  真是见了鬼了！
  莫名奇妙加郁闷非常，秦金生已经没有在听电话那头说什么。而作为“可劲儿花呗”公司法务部的律师，把话传到，录音，留作证据，工作就算做完了。
  ......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程国栋已经完全忘了上午那通关于自己的课题已经入选的电话，因为从头到尾都当它是诈骗电话了。
  对于一个诈骗电话，自然不会心心念念。
  “程教授，一张您的电汇单放在您的桌子上。”
  在办公室门口碰到人，程国栋也记不得他是哪个院系的谁谁，甚至都分不清他是学生还是老师还是后勤工作人员。总之，这个人就告诉程国栋，有一张电汇单在他桌子上。
  电汇单这种东西，现在用到已经不多了，最常见的也就是报社杂志社给汇来八块五的稿费。
  稿费，还真的就只有八块五，一篇一千字的小散文刊登了，能够值八块五。稍微好一点的，两三个版面刊登五千字以上的学术论文，那价格可就高了，一般得两千块——给杂志社。
  没错，是作者给杂志社版面费，才能刊登学术论文。
  谁让评优评先评职称都要看学术成果呢？杂志社也就靠卖版面费赚钱了。当然，也会有一些免费的，甚至还给几块钱稿费。
  程国栋想了想，自己似乎有投过稿，也许还真是稿费。
  八块五也是钱，够吃两顿早饭了。
  于是匆匆跑到办公桌前，赫然看到桌子上趴着一张电汇单。
  电汇单确实是趴着的，因为是背面朝上。
  其实比起转账等方式，电汇单虽然老土，但安全性还是很高，因为必须本人拿着身份证和电汇单才能去领取，而且由于金额不大，一般都是给现金。
  负责收发文件的办公室工作人员，一天少说也要发几十张电汇单，毕竟学院里那么多人，尤其学生和刚入职的老师什么的，最爱搞点小创作。
  因此，没人在意过程国栋这张电汇单，哪怕它上面的所有信息都没有任何隐藏，也没人注意。
  程国栋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拿起电汇单，翻了开来。
  .....
  一千块吗？
  难道是自己哪篇论文刊登了给一千块的稿费？天哪！
  一千......
  一千......万？！
  程国栋看到一个一，下意识觉得就是一千块，真的，一万都没可能。但再一定神，却发现后面那么多零，小数点之后两个零代表角和分，也都在，那前面这么多，就是一千万！
  怎么会有一张一千万的电汇单？！
  谁制作的？恶作剧太低级了吧？搞个一千块让自己往邮局跑一趟也算搞成功了。一千万，谁信呢？
  说真的，电汇单因为太low，仿造起来其实很容易。只不过仿造的电汇单自然是无法去邮局取钱的。所以这事儿除了恶作剧也不会有人搞。
  真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到头顶了！
  正准备愤愤然把这张电汇单扔掉，程国栋的手机响了。
  虽然记不住人，但程国栋对数字却很敏感，这个电话号码，上午打来过，就是自称大正科研所的，还说自己的课题已经入选，能够给一千万的科研资金......
  一千万？
  一千万？！
  程国栋霍的看向手上的电汇单，上面也是一千万，而汇款方正是“大正科研所”。
  真的假的？！
  立刻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依然是上午那个声音，询问程国栋是否收到了电汇单，并且温馨提醒了一下，由于金额比较大，如果一定要支取现金，可以提前跟银行方面说一下。
  之所以这样提醒，是因为程国栋上午表示银行卡没有在身边，又没有使用任何电子支付平台，若真要提一千万现金，怕是没几个银行能招架。
  虽然这会儿有汇款单，有电话，相互印证，但程国栋还是持99%的怀疑态度。但一千万啊，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还是要去看看！
  于是放下教案，揣上身份证和汇款单就直奔最近的邮政储蓄网点。
  一般的银行网点，日常现金也就是几百万，加上现在电子支付普遍，现金量更少。
  “看看这张汇款单。”程国栋硬邦邦的把汇款单塞进了其中一个窗口。
  他没有直接说要取款，因为怕这玩意儿是假的，就当过来鉴别一下真伪好了。
  窗口的工作人员，每天要兑换这种汇款单几十上百张，司空见惯，拿起汇款单往机子上一扫描，电脑上立刻出现了相关信息。
  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