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润红的娇阳为蔚蓝天空增添一抹色彩。
  大清早，王强坐上王老板派来接自己的劳斯莱斯，还是之前那个司机。
  经过半小时的车程，来到了一栋写字楼地下停车场。
  在司机的带领下，王强乘着电梯来到二十二楼。
  这里整个楼层都是感化公司的办事处，它的总部并不在这里。
  进去。
  司机和前台小姐交流了下，说明来意。
  前台那位褐发的白人高挑女士点点头，拨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时间，里面有人走出来，带着王强和司机来到业务部的经理室。
  见到了客户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棕色皮肤男子，长得有点像后来打nba的韦德，只不过个子稍微矮点，大概一米八左右。
  王强和他简单地用英语交流了下，得知对方叫史蒂芬.约翰逊，只不过他英语实在很一般，许多话有点词不达意，最后还是司机接过翻译的工作，给两人构建了一条沟通的桥梁。
  办公室里。
  史蒂芬.约翰逊亲手给两人各泡了杯热咖啡，进入主题道：“亲爱的王，听说你想和我们公司业务往来？”
  王强坐在沙发上抿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点点头道：“是的，可能需要贵公司提供七八十个人工，具体多少还需看后续工作情况。”
  司机充当着翻译。
  史蒂芬.约翰逊询问道：“不知您从事什么行业？”
  “哦，我仓储分拣工作。”王强大致把自己所需的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道：“如果正式和贵公司合作的话，我希望能亲自参给工人们培训。”
  史蒂芬.约翰逊有点为难，“这有点不方便……”他停顿了一下，转而道：“先说说你愿意付多少薪酬吧。”
  哪怕是私营监狱，说到底还是监狱，肯定不会太方便。
  只是资本家是一群为了利益能够铤而走险的混蛋，要是价格合适，王强相信，感化公司一定会同意自己给从事的犯人们培训。
  一旦培训出第一批能胜任工作的人，后续会简单很多。
  熟练工会带着新来的人，周而复始，形成良性循环。
  况且借助私营监狱也是权宜之计，若是以后手上资本足够，王强不介意多花点钱搞正式的仓储物流，说到底还是钱不够。
  王强没有直接报价，而是反问道：“你们每个人工收费标准是多少？”
  说起这个史蒂芬.约翰逊露出了笑脸儿，一本正经介绍道：“那要看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有点技术性的，比如说从事计算机行业……”
  王强直接打断道：“我的不需要什么技术，识字、稍微会操控点简单机械设备就行。”
  若是正常人说话被打断肯定会不快，可是史蒂芬.约翰逊面对的是客户，自然不会有任何不愉快，“不需要什么技术啊，按照美国最低时薪计算，4.25美元一小时。”
  这有点漫天要价了。
  要是按照美国最低时薪，你们去哪里找客户呀？
  不过王强知道对方狮子大开口是为了让自己有压价空间，总不能上来就报低价吧？摇摇头，“太高。”
  “那你说多少？”这回轮到史蒂芬.约翰逊反问了。
  王强不急不缓道：“每个人工两美元一小时。”
  史蒂芬.约翰逊立刻道：“不可能。”他连连否决，“两美元我们压根不赚钱，还要倒贴钱，毕竟工人我们也要付薪水的。”
  “哦，是吗？”王强饶有兴致盯着对方看，假装漫不经心道：“怎么据我所知，贵公司给工人的时薪不超过20美分？”
  他并不知道当前年代私营监狱究竟给囚犯多少时薪，但是再过二十年才给25美分的时薪，想必如今不会超过20美分。
  被拆穿的史蒂芬.约翰逊假装诧异道：“你听谁说的？谣言，全是谣言。”他义正言辞说了句，“我们是正规公司，肯定按照国家法律正常给薪水。”
  狗屁，要真的你们私营监狱还赚什么钱？
  装的再像王强都不会上当，心里有把尺，“自然是听内部人员说，你觉得我瞎说也没事，我只是在想给贵公司减轻财务负担，或者说，创造营收。”
  “可是你开这么低的价格，我们压根创造不了营收，还有可能增加负担。”史蒂芬.约翰逊摊摊手道：“我们开私营监狱也不容易，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养着犯人……”
  王强在一次打断道：“就算你们不接其他业务一样能赚钱，美国政府补贴每个犯人床位费每天就高达30美元以上，一些样板监狱的床位收费标准甚至可能突破50美元。”
  这回史蒂芬.约翰逊有点坐不住了。
  这可是商业机密啊，眼前的小伙子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合同是和美国政府签署，照理说没有外泄的可能。
  他当然不知道，王强青涩的身体下装着来自信息大爆炸的灵魂，在后来那个年代里别说私营监狱和美国政府签署的床位费，更机密的事情他都知道，比如说美国私营监狱收入更不止这些。
  接下来王强就说到这些了，“而且，我听说美国几家电信巨头，比如电话电信公司、斯普林特公司等等，都和你们有长途业务合作，别的我不知道，光你们加州监狱和少管所的电话费每年就能突破一亿美刀，你们能赚多少不用我多说吧？”
  史蒂芬.约翰逊眉头蹙的更厉害了，不回话，似乎生怕言多必失。
  王强越说越自信，侃侃而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监狱的囚犯们不工作，你们就赚不到人工费，赚不到人工费还是其次，他们没钱如何购物、如何打电话？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业务并没有繁忙到每个犯人都有工作，难道你忍心看着大量人力浪费掉？要是我是你们老板，肯定会心疼，心疼那些人力不能变成财富。”
  即便翻译的司机都被王强唬得一愣一愣，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当然了，史蒂芬.约翰逊作为业务经理肯定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他沉默了片刻，“话是这样说，两美元还是太低了。”
  “不低，一点都不低。”王强摇摇手指，“哪怕你否认给每个犯人20美分时薪，我一样知道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一个犯人每小时你们能从他身上赚1.8美元，况且我需要的工种几乎不要技术，如此好赚的钱，要是你们公司不赚，那我只能找其他公司了，毕竟美国开私营监狱的并非你们一家。”
  听到客户可能要流失，史蒂芬.约翰逊马上变了一张脸，笑脸相迎道：“价格我们可以再谈，你再去找别人还耽搁工夫，一样要谈价格，你说是不是？”
  终于忍不住了吗？
  以退为进起了作用。
  王强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已经虚了，幸好自己脑袋里有不少有用的东西，否则没有那么顺利让史蒂芬.约翰逊退步。
  毕竟资本家第一要务是谋利，而王强知晓了感化公司的底牌，自然而然主动权到了自己手上，要是换成不知道对方底牌的人，哪怕再压价，也不可能压的太低。
  譬如史蒂芬.约翰逊开价4.25美元时薪一人工，一般人能还到3.5美元，不，3美元已经很了不起。
  但是现在王强有信心压到3美元以下，至于能压到多少，还需要看接下来的谈判，两美元时薪只是他坐地还价，相对而言价格肯定太低了，即便感化公司的人工再不值钱，估摸还是不太可能答应。
  王强舒了一口气，好好和这位客户经理扯皮吧，能扯一美分是一美分，毕竟现在自己太需要用钱，一定要把价格压到极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