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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爹，交代什么？这种事情，一两下怎么想得通透呢？那可是一辈子的事。”程清皱着眉头道。
  “你换回女装以后倒是越来越会撒娇了，这不错。不过，想蒙过去，没门。”程太师悠哉地道。
  程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爹，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看见这两天皇上赐下的宝物越来越多，您心里面着急了是不是？”
  “其实就这件事吧，您还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程清郑重地道：“我这辈子，嫁谁也不会嫁给皇帝，您放心吧。”
  “转移话题也没有用。”程太师无动于衷地道。
  程清咬了咬下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事到如今，不实话实说的话，这一关恐怕是难过了。
  “爹，我不想嫁人。”
  “不行！”程太师一口拒绝，道：“要不你就从你那些兄弟里面选一个，要不然的话，爹就给你抛绣球招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兄……”程清光是想想头都大了。“爹，您开什么玩笑？不行，我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我看你这身武艺不用也是浪费了……”程太师摸着下巴好好想了想，道：“有了，一年以后，你要是还没有喜欢的人，爹就给你比武招亲去，谁赢了你，你就是谁的媳妇儿。”
  “跟您没法儿说了。”程清撒了手，起身就走。
  “哎，闺女！”程太师抬手想要叫住她，结果还是没叫住，“老了老了，女儿嫌烦了。嗨呀，也亏他们给了老头子这么多空闲的时间，要不然还真想不通这些事情。”
  程清跑回了自己的院里，觉得尽快把自己老爹送走最好。
  回来这么久了，她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老爹居然这么聪明。
  他一聪明起来，她的某些记忆好像也翻出来了。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不是这个。
  关键是他别用起脑来了就没玩没了了，到时候她要陪皇帝老儿玩，还要陪自家老爹玩，这还不把她头都给玩炸了？
  对了，还有一开始，她是为了她这帮兄弟留在这里的，就是担心他们出点什么事。
  现在他们的兵权都被皇帝老儿收回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在酗酒没有？
  伤脑筋啊。
  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手底下的人手，好像是不大够用。
  “小姐，您来看看这件骑装，好精致啊。”
  秋雁赞叹的声音传了过来，程清抬头一看，顿时坐直了。
  骑装被秋雁挂在了衣架上，整体款式一目了然。
  白色右衽长衣，袖子窄紧，腰间佩玉长穗带，下身的长裤寻常的红色，那双靴子是勾勒金线的白色长靴。
  但从服饰上来说，的确是有些仿男装，但最显眼的地方是手肘手腕臂膀膝盖处，设有护甲，像是怕她摔伤了一样。
  从服饰上来看，几乎有点相近于盔甲了。
  但比盔甲要简单许多。
  与普通骑装不一样的更用心骑装？
  这皇帝哄起人来，倒还真的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要是换个女子的话，恐怕早就被他俘虏芳心了吧？
  可惜在她这里，只觉得瘆得慌，完全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秋雁，收起来。”
  程清转开视线，多看一眼仿佛都觉得很头痛。
  “哦哦，好。”
  秋雁见她不高兴，顿时对这骑装也没有什么兴趣了，手脚麻利地把它收到了程清看不见的地方。
  程清手指点在桌上，在捋了下计划，觉得彻底没有什么疏漏之后，才勉强放心。
  院子外面，秋兰匆匆走了进来。
  程清见她回来了，对秋雁道：“倒杯茶给她。”
  “是。”秋雁应了声，去拿茶杯。
  秋兰走进房间，对程清拱手道：“小姐，信已送到。”
  程清点点头，道：“那就好。”
  秋雁端了茶来，递给秋兰，笑道：“辛苦了，这是小姐给的。”
  “多谢小姐。”秋兰接过茶，一饮而尽。
  程清待她们似姐妹，这一点她从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秋兰，你回来的路上，可有看见什么人？”
  “这倒没有。小姐是要找谁吗？”秋兰问道。
  程清不答，继续问：“这两日太师府的探子还多吗？”
  “除了有几个没杀掉，逃了的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探子了。”秋兰答道。
  “这就好。”
  这两点足以说明，现在监视她的人少了很多。
  只要监视的人少了，有些事情就好办地多了。
  程清不再问什么，叫秋雁帮她拿来了画卷，专心画起画来。
  消磨了一天的时光，到了夜里，程清院子里翻进来一个人。
  秋兰警觉，立刻拔剑杀了过去。
  来人武功明显比她高出许多，只是指尖一弹，秋兰的剑就被弹开了。
  秋兰还想再刺，来人开口了。
  “秋兰，是我。”
  “少……爷，您回来了？”秋兰眼神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借着月色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
  程越点头，道：“清儿呢？”
  “小姐在屋里。”秋兰这一瞬间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天程清问她的这些问题了。
  只有这里监视的人少了，他们两人才可以放心的见一面。
  但是，这俩兄妹这种方式见面，怎么让人觉得怪怪的？
  秋兰本来就是个闷性子，这些话虽有疑惑，也不会傻到真的说出来。
  程越还没有下去，程清已经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同样的夜行衣。
  程清跳上墙头，有点担心地问道：“哥，你还可以吧？”
  每到夜晚的时候，程越的身子总是最差的，有几晚上，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心都揪紧了。
  程越点点头，道：“放心吧，最近这几日已经好多了。”
  “行，那走吧。”程清观察他确实没有勉强的意思，就准备开始行动了。
  ……
  星夜之下，皇宫外面，两道黑影一前一后，几乎落地无声，迅捷如猫影，奔驰而来，停在了宫墙之下，不远的地方。
  “清儿，你让我穿夜行衣来，可没告诉我要闯皇宫啊。”程越小声地道。
  “哥哥怕了？”程清挑眉问道。
  “我怕什么？”程越笑了起来，道：“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不是最讨厌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