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美男纸醒过来了
作者:九五五      更新:2021-12-23 20:46      字数:2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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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越缓缓道:“你可知你这些话一旦被人告到县令面前,你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就凭我这几句话,县令还能将我抓进大牢里去不成?”薛婳到底才来到这个时代,对这里的官权还没有足够的认识,不然也不会大喇喇地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但幸运的是,关越并非县令的狗腿子。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在人前说了,县令大人就是这凤池县的天,他若是要故意整人,你一个小姑娘可躲不过去。”
  关越这话,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劝诫。
  薛婳心里一动,这关捕头不是县衙的人吗?县令可是他的顶头上司,怎么他话里好似透着对县令的不满?
  她试探性地道:“在县里,县令的确是最大的,可是县令上面不是还有刺史,皇帝吗?难道县令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这世间就没有公道了?”
  关越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失控的狰狞,“公道?那些狗官全都官官相护,哪里来的公道?”
  薛婳没想到自己这一试探,居然还真的试探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这关捕头居然骂县令是狗官,这岂止是不满,简直是怨恨愤懑。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关越闭了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待眼睛再度睁开,他又是之前那个冷静犀利的关捕头了。
  他深深看了薛婳一眼,意有所指:“薛姑娘还真是不简单。”他几乎可以肯定昨晚那件事就是面前这个姑娘做的了,虽然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很多时候,直觉远远比证据更准确。
  薛婳回以微笑:“关捕头不也是么。”
  沉默了下,关越先开了口:“薛姑娘,希望今天我们的对话不会传到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那是当然。”
  关越:“我还要去调查钱老爷这桩案子,就先走了。”
  薛婳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目送他骑马离开。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关捕头对县令以及钱大志怀有某种仇恨,以至于对钱大志遇害这件事是喜闻乐见的,这也是他明明察觉到她有嫌疑,却故意放过的原因。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薛婳才长吁一口气。
  终究还是大意了,以为仗着有五行珠这个神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在面对关捕头时,被他一诈,就露出了破绽。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其他人,她说不定就要被带走了,一旦进了县衙大牢,她说不定就要被“屈打成招”。
  到那时,五行珠也不管用,除非她越狱,自此做个逃犯。
  那么薛母他们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薛婳越想越觉得后怕,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仗着五行珠就肆意而为。
  进山后,薛婳先进了空间一趟,空间不出意外又变大了一些,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明显,只稍稍往外扩大了一圈。
  装种子的瓷碗、海柳玲珑球、傀儡小木人,这三样东西蕴含的紫气,加起来都远不及昨晚救下的美男。
  玲珑球和小木人给了弟弟妹妹,瓷碗她就自己留着了,放在空间里当容器。
  瓷碗洗净后,呈现出了原本的样子,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当真是瓷器界的顶级美人。
  也亏得瓷碗保存完整,没有磕破了哪儿,不然还真是暴殄天物。
  她将里头的种子分了类,发现大部分都是一些常见的水果种子,像是桃李杏、西瓜、葡萄、橘子等,她不禁怀疑这些其实就是那杂货铺老板吃水果时吐出来的果核。
  瓷碗就是他专门用来吐果核的。
  薛婳不知道的是,她真相了。
  不过里面也有一些很奇怪的种子,比如绿色的麦种、紫色的稻种、金色的莲子……这真的不是霉变来的吗?
  还有些她压根儿认不出来的,至于人参种子倒也找到了。
  她将每一类种子单独划一块地种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些种子是好的还是坏的,先种种看吧。能长出来固然好,长不出来也没什么。
  给种子又各自浇了灵泉水,薛婳便出了空间,沉入地下来到小屋。
  上山十分费劲,但是在地下直接一条直线过去,不要太方便。
  而且走过一遍的路,她已经记下了路线,不用再担心会偏离了方向。
  所以原本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她十分钟就到了。
  她没有在小屋内现身,而是在小屋外,要是屋里的美男子醒了,见她突然从地底冒出来,不得吓死?
  不知道为什么,进去的时候薛婳竟然感到有一丝紧张,但是开门之后,见男人并没醒来,她就放松下来了。
  烧了一壶热水,滴入一滴灵泉,她倒了一碗水晾了会儿,等到不那么烫,端到床边将人扶起来,喂他喝水。
  和昨天比起来,他身体明显恢复了许多,已经有自我吞咽的意识了。
  “咳咳。”男人被呛着了,薛婳忙停止了喂水,拿帕子给他擦了擦。
  正擦着,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抬眼,面前的人居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清湛的眸子正盯着她。
  薛婳一个激灵,撒手将人推开,还退开了两步。
  “你……醒了?”
  男人不说话,神色有些迷茫,坐起来看了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
  薛婳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住,这人本就长得好,又这样一副小鹿般无辜迷茫的神情,看得她都忍不住升起一股怜爱之心了。
  当然,不管心里怎么荡漾,她面上还是绷得住的,并没流露出太多情绪来。
  “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难受?”她语气十足柔和地问。
  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刚醒时那股弱小可怜无助的气息霎时褪去,神色冷了下来,嘴唇微抿,“你是谁?这是何处?”
  声音如冷泉,清凌凌的,听在耳里实在是一种享受,就是有点冻人。
  薛婳露出一抹笑容:“我啊,姓薛名婳,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之前掉进了河里,是我把你捞上来的。这里是我爹以前打猎休息的地方,你身上有很重的伤,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