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给他编辫子
作者:九五五      更新:2021-12-23 20:46      字数:2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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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走进厕所,被那股味道一冲,险些窒息。
  其实薛家的厕所还算是打理得干净的,里头点了薛母自制的驱虫香,既是驱虫,也是驱散那股异味,角落里还放了一桶水,墙上挂着一只小竹篮,里头放着草纸。
  若是村里那些公用的厕所,味道那才叫一个令人窒息。
  只不过这农家的厕所,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宫里的。
  裴寂出来后浑身都不自在,觉得自己身上沾染上异味了,赶紧走到墙边的水缸边,舀了水洗手。
  那只水缸里养了几枝荷花,不过现在还没到出叶开花的时候,有时候薛父捕到了鱼,会把个头大的养在缸里,留着慢慢吃。
  缸中的水是接的雨水,上了厕所出来正好洗手。
  回到屋子里,薛婳正要重新躺下,发现裴寂居然还杵在面前,“你去睡啊,跟着我干嘛?”
  裴寂期期艾艾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薛婳险些怀疑自己幻听,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拉下来,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还是那么的清澈纯真,是失忆了不错,不然她还以为他是要故意占她便宜呢。
  裴寂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有些赌气地道:“不行就算了,我才不是怕黑。”
  薛婳忍不住笑了,感情这位小时候还怕黑?
  “跟我睡那是不行的,不过……咱们可以把床并起来。”
  薛婳将中间的屏风搬开,和裴寂将他那张床抬过来,两张单人床一下子成了宽阔的大床。
  “这样就不怕了吧?”薛婳躺下,一只手伸出被子,给裴寂抓着。
  将那只手抓在手里,裴寂惊奇地发现,她的手居然比自己小了那么多,还很软,他忍不住捏了捏。
  薛婳翻个身,咕哝:“别玩了,赶紧睡。”
  裴寂立马闭上眼睛,这回一觉睡到大天亮,再也没有噩梦。
  转天是薛曜休沐的日子,古代放假都不叫放假,而叫休沐。
  休沐休沐,就是放假给你洗澡洗头的。
  这古代洗头洗澡可不像现代那么方便,而是耗时又费劲,光是烧水就不是个轻省活,所以古人都不常洗头洗澡,洗一次管的时间比较长。
  不过这时代没有什么雾霾污染,空气也清新,灰尘少,所以倒也不至于脏成什么样。
  烧好水,一家人挨个洗。
  二月里暖融融的阳光洒满了院子,西边的花圃里鲜花明媚,彩蝶飞舞,薛母坐在小马扎上,给仰躺在长凳上的薛珺细致地洗着。
  薛珺闭着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染上了一层淡金,皮肤白得像要化掉一般。
  她一头长发细软偏黄,有些薄,被打散的时候,如瀑垂下,被阳光渐次染上金色。
  薛婳在另一边,水盆搁在椅子上,站着弯腰洗。
  椅子边搁着一桶热水,方便她随时加水。
  虽然这里没有淋浴,但是用水瓢舀了水从头顶浇下去,也是蛮舒服的一种体验。
  用来洗头的是皂角叶,刚开始薛婳还以为会洗不干净,但真正洗的时候她发现皂角的去污能力很强,还能打出来泡泡呢,洗完了也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淡淡香气。
  比起洗发水也不差什么。
  等家里三个女人都洗完了,这才轮到两个男的。
  薛曜自己就能洗,裴寂却是需要人帮忙,薛婳叹了一声,走过去任劳任怨地帮他搓洗起来。
  没办法,谁叫她当时垂涎人家的美色将他带回来了呢。
  现在可不得将他伺候好了。
  原本她是让他弯腰站在椅子前给他洗的,但是他身高太突出了,即便弯着她洗起来也累,干脆让他在长凳上躺下,这样她也可以坐着。
  看他安安静静闭眼躺着,一张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俊脸毫无遮掩地袒露在面前,薛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当然,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一说话那股绝世男神的气质又没有了。
  薛婳头发是披散着的,只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系着,等帮裴寂洗完头,她的头发也被晒得半干了。
  太阳就是纯天然自动烘干机,烘干完还自带一股干燥的清香。
  看着坐在凳子上,精致美丽如洋娃娃的妹妹,薛婳突然觉得有些手痒,“珺儿,我帮你编头发,好不好?”
  薛珺:“好啊。”
  薛婳兴致勃勃地站到她身后,给她编了一个松散而不凌乱、随意却不失-精致的鱼骨辫,还就地取材,从花圃里摘了几多小花编进辫子里。
  薛珺乖巧娴静地坐着,任由她摆弄自己的头发。
  成品完成,薛婳转到薛珺面前,欣赏了一番,满意点头,还朝薛母几个炫耀:“看,漂亮不?”
  面对大家一致投过来的视线,薛珺有些羞窘,脸上晕出了一层薄红,看着更动人了。
  薛母含笑点头:“好看极了。”
  薛曜也跟着夸。
  薛婳立刻道:“那我也来给你扎一个,好不?”
  她的手瘾还没过完呢。
  薛曜头摇得似拨浪鼓,“我就不用了姐。”生怕自己被抓壮丁,还跑进了屋子里,“先生布置的课业我还没完成。”
  薛婳视线一转,落在了裴寂身上,裴寂正安闲地坐在花圃边晒头发,和小虫子玩耍,察觉到背后不可忽视的目光,立马警惕地看过来。
  薛婳笑得跟狼外婆似的走过去,“阿康,我给你扎好看的辫子,好不好?”
  裴寂:“不好。”他才不要扎那种娘儿们兮兮的辫子呢。
  然而抗议无效,最后他还是被按在了凳子上,头发落入了薛婳手里。
  大黑趴在一边,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
  忽然,它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院外,原本停驻在它耳朵上的一只蝴蝶被惊走。
  薛婳便知有人来了。
  果然,过了会儿,一辆驴车停在了院子外,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前头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肚子有些凸出,穿一身质地很好的蓝缎锦袍,腰间缠着一根玉带。
  略落后一步的是个十八九的年轻男子,一袭雪白春衫,衣裳上绣着雪青色的竹枝竹叶,再配上那张俊秀白皙的脸,端的是少年风流啊。
  这两人,正是陈家父子,陈老爷和原主的未婚夫,哦不,是前未婚夫陈庆。
  难怪原主会看上他了,这小子长得的确是挺俊俏的,活脱脱一个小鲜肉。
  不过薛婳并不好这口,她喜欢的是有棱有角的美男子,就比如她家阿康这样的,俊美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这陈庆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