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昆仑弟子(六)
第135章昆仑弟子(六)
我没有回答。
——我清楚自己品味正常,喜欢美色,这样的轻烟暖玉贴体,我完全无法把念头集中起来释放雷法,只能勉强让阴神保持着起码的清明。
要按自己的本性,我很想直接把她压在身下,当小芷好一次死掉算了。
可模模糊糊我的阴神里有念头在叫。如果真与这个元婴的妖精和合了,如何想被吸干真元的都是我——哪怕是一刻的春宵,金丹的我都消受不起。
他妈的,我又如何能抵抗她呢?元婴者元神寄居的无漏金身是天地间十全十美的肉体——只要这女妖精心念一动,她一边环绕在我脖子、一边抚摸着我金身的十指随时能有上品飞剑的锋利,可以把我的肉身轻松切开,生生掏出我的脏腑来;即使女妖精的青丝,她如有杀心,就能媲美南宫的天机丝把我活活勒死——要是我的抵抗让这个邪道大美人暴怒了,岂非死得更惨?
——古人说:骑虎难下。现在如狼似虎的屠苏教主伏在我上,我实在进退维谷。
圣贤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的舌头含住她探进来的舌头,两条蛇像水蛇儿缠成了一团。物我两忘,女人***了起来。
“呀!”
伏上来的女人忽然从我身上颠了下来,酥-酥地笑道,
“你这个孩子好坏!不但吃姐姐,还在我投入时趁机欺负姐姐。”
她舔了下自己柔滑的粉舌,舌尖有血,是被我的牙齿咬破的。
她情酣时分,我的小腿往女人没有赘肉的小腹踢了一脚,把她跩***。
我满脸彤红,凝视着毫无羞涩地让自己酮-体的峰峦林谷纤毫毕现的女人。
“春-宫上说天字第一号的美人是天妒美人,君王都受不起。我蒙姐姐的青眼,能碰一下你的舌头就是我交到的桃花运势了,其余我就不敢遐想——请姐姐解了罩我的烟罗,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把她在我口里残余的唾沫一股脑咽下喉咙,我脑子飞转,狗嘴里溜出一串话来。
女人掩口笑了,
“弟弟你的嘴巴好甜。你们剑宗的弟子不是该叫我妖女吗?你这样没有气节的求生,被师门知道了,是要重罚面壁的。左右都不吉利,还是随在我身边服侍吧——依照我教的丹药品级,你算是上品的玉清如意棒,我会小心享用,不把你变药渣。”
——原来她搞错了,以为我是来搜山的剑宗门人。老子海盗出生,鬼才有在厉害邪道不知道进退的迂腐气节!
我拼小命喊,
“姐姐认错人了。我不是剑宗弟子,是昆仑弟子!我宗本山在西大荒洲,一心大道,清净无为,和中土任何修真的朋友都不愿起冲突。我奉宗门之命在中土过境,偶然路过荆南道西,是误闯入宝地。”
——冤有头债有主。剑宗人在夜郎城洗城,杀了她道友和门人,可不要到我头上来寻仇。我还拜祭过屠苏婉的密友江夜郎呐!
我睇一眼地藏狮子,地藏狮子边吠、边喊、边摇尾乞怜,
“求教主放了我:我是灵兽,不能当人鞭入药,教主要炼药找他。”
“口胡!你明明是会变人形的妖。姐姐要炼药找他!”
——你也太识时务了!
“……我说自己是灵兽,就是灵兽!不要你来证明!”
我和地藏狮子互相口角起来。
“好了。肃静!谁再多讲一个字,我拔掉他第三条腿!”
屠苏婉拍了两下手掌。事关***安危,我和地藏狮子立刻鸦雀无声。
“既然是昆仑,我倒能理解你和灵兽的关系了。如果是寻常剑宗的门人,只会把灵兽当奴隶视之,可不会像你们刚才那样搂搂抱抱——昆仑的人虽然什么样的奇葩都有,对于我们这些被排挤的传承和那些灵兽而言,倒是比剑宗好讲话。”
——原来我们早被屠苏婉发现了。道书上讲:元婴者的神念能及百里,师法自然,如清风拂过,明月行空,不是寻常金丹可以察觉警醒。她必然在暗处看我们的表现很久。
听她口气,我和地藏狮子脱险有望。
“可是,你没有说出全部实话。这里原来没有妖孽可杀,也没有灵脉可探。你来做什么?!”
我才暗舒口气,缠在我四肢关节的红尘烟罗就分出九道轻烟,钻进我的九窍和脏腑中
——这件元婴法宝不是我凭目前的雷法总纲能理解,不在八风的范畴之内,非烟非尘,似烟似尘。
但我相信,只要我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在我丹田和脏腑转悠的莫测轻烟就能杀死我。
我心头焦躁,被红尘烟罗网住后,我就发神念让南宫带颜若琳暂避;但我现在的感应中,紫电腾蛇正迅速向这里靠近,已近踏入了屠苏婉的神念范围。
——南宫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指令,要到这里来添麻烦?!
“我的朋友受了剑宗混元剑阵围剿的重伤,急需一口灵泉救命——你说的不对,这里有灵泉。”
我斟酌了一下语句,七实三虚地把我们打扮成被剑宗迫害的修真者。
“倒真是稀奇,四大宗门的人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她嘻嘻笑,
“要不要对你搜魂看看呢?”
我内视中红尘烟罗居然又变幻出无数枝桠小手,往我的阴神里强行探入。
——我在雷池受过无数雷刃锻体锻魂。她这一轮搜魂,我一咬牙关,竟然硬吃下来!
“你的阴神是什么东西制作的!”
屠苏婉果然被我的表现一讶。
突然,我仰天望着骄阳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合拢。日头大亮,金光笼罩住方圆一里,向赤身的女人落下。是红衣少女的流火金乌吐出的太阳真火。
屠苏教主不避不闪,她的泥丸宫中跃出一团黑气,迎风而化,化成一位肤如乌檀,银发披踝的三目裸袒魔女,魔女的三目俱滴下血泪,她手持三股叉和流火金乌一撞。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心随着红衣少女的惨叫心痛如绞。南宫扶住少女,金乌剑回到颜若琳没有血色的手上,剑光黯淡,也像病恹恹的染疾者。
屠苏婉得意地把黑魔女摄回自己的泥丸宫。
“尊驾必然是赤身教主,这是您修炼的忿怒法相难近母吧。”
南宫磐石看到狼狈被擒的我们,他恭敬地向女人施了一礼。
“弟弟,你的朋友见识倒挺广博。不错,是难近母法相。我一个赤手空拳的弱女子,不凝练一尊能打的法相,是要被世间的男人欺负的。”
女人捏了我的脸蛋,亲了我一口。
“我正和弟弟好来着,你的朋友来得真不识相。”
“原剑空,你艳福不浅啊!”
颜若琳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嘲讽我,她的声音内中虚弱,我都听得出她其实是强打精神。
屠苏婉挺起自己熟桃般的胸脯,扭了下腰肢,“如果,如果你实在想一起加入,我也不反对。”
依旧困在烟罗里的我挣扎着爬起来,打断两个女人把我抹成全黑的疯话,
“屠苏教主身后的绿柳间隐着一眼灵泉。我正在和她深入探讨如何进入的问题。你们等我和她谈判有结果,不要添乱。”
“喂,正是因为你遇到危险,我才拉南宫赶来的!”
我瞪了颜若琳一眼,对赤身教主道,
“他们是我生死蔽之的朋友。这位红衣少女是昆仑掌门颜缘之女,西大荒洲的公主。她腹下脏腑半残,急需灵泉治疗。请姐姐帮一个小忙,我们昆仑会还你的人情。我也会还你的人情。”
“洛神瑶的女儿吗?”
屠苏婉念叨着红衣少女亡母的名字,扫向颜若琳的眼神意味不明。
绿柳之间,忽然烟雾散尽,显出山庄的门户,灵泉的浓郁灵气透出,一个低沉的青年男子声音传出,他的气是金丹上层。
“屠苏教主,我宗药王院首座问你可把追踪而来的剑宗门人剪除?烦请教主务必记得挫骨扬灰,灭去一切线索。不然我们的波月庄又要挪窝了。我们昆仑宗承诺私下里庇护你的门人,但在明面上可不希望被剑宗抓住把柄。”
男子从门户里踱步走出,他的颔下蓄着粗短小胡子。小胡子男的目光和我们接触,当他和颜若琳对视,两个人都“啊”地叫了起来,男子吓得后退一步,
“我没搞错吧!小母老虎……不,琳公主!您怎么和剑宗的人混一道!”
他脸色阴晴莫定,一咬牙还是跑到少女身边,为她把脉号诊。
“呸!网罗里的是我们昆仑新收的外门弟子原剑空,网罗外面的是星宗的南宫磐石。柳子越,本公主被剑宗的狗砍伤了!快让这个骚-女人撤去原剑空身上的古怪网罗,然后速速消失。我要进庄用甘露咒疗伤,挑最好的灵药给我用!”
少女抱怨。
屠苏婉冷笑,“若非看洛神瑶和颜缘金面,我直接把你调教成***,让你——”
少女气歪了嘴,甩脱柳子越的手,拔出我给她的银蛇剑和自己的金乌剑,做出双剑合璧的架势,要和屠苏婉拼命。她身后的柳子越突然一拳,重重击在外强中干的颜若琳后心,把还在喋喋不休的红衣少女打晕过去。
“屠苏教主,琳公主的挂名师尊是我宗太上长老白眉真人,不好招惹。她一向缺少家教,戾气深重。您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恩,您的冰肌玉肤,我宗道行浅末的弟子也无福瞻仰,还请把宝相藏晦。”
屠苏婉沉脸把黑头蓬重罩住自己的美艳胴-体,径直摇曳多姿地步入庄内。
我全身一松,红尘烟罗被她收尽,女人只留给我一个神念,
“姐姐终究有一天会把你吃干净的。下次可不要想咬舌头蒙混过关了。哈,刚才搜魂,我还知道你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了。”
我心中一紧。但愿这女人不要声张我和慕容芷的事情。
“南宫世子,久仰风采。你过去给朝廷和剑宗添了不少麻烦,中土的宗门对你一直很头疼。江南大都督为了你给朝廷上过十次表,次次都说要把你悄悄杀掉。哈,我们昆仑和龙虎可动用了很多关系来保你啊。”
柳子越微笑。
南宫磐石淡淡道,“我忠于宗门,也忠于天子。”
我把凌乱的衣裳整理齐,带着地藏狮子向柳子越施礼,
“我是九难试中的昆仑外门弟子原剑空。柳师兄是瘴林站的监督吗?为什么我们昆仑瘴林站挪移到荆州道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