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旌旗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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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穿的内裤 更新:2021-12-29 14:08 字数:6251
“陛下圣明,皇后娘娘圣明”许多学子们面露笑容,认认真真的施了一礼,柴可言欣然承受。至此,她心中最大的石头也算落下了,看来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那赵楷和赵佶不就是想定童贯的罪么,很好,自己先把童贯的罪定下来,看谁还敢说三道四。
“本后和官家都知大家心思,日前本后已与楚王府李娘子商议过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汴梁当以稳妥为主,切不能再生乱子了。女真蛮子还在黄河北岸,我等先乱了,岂不是让人有机可趁?”柴可言这句话可就有意思了,只说自己与楚王府的人达成了协议,至于协议的具体内容又不说,陈东等人可就暗自心惊起来。难道楚王府李大娘子的意思也是保童贯,还是柴郡主故意如此说,已达到骗人的目的?
柴可言到底是不是骗人,真的无法验证,只能等以后发生的事情才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太学生以及一起来的百姓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各自散去。
太学生闹事,在汴梁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事情始末很快传到了楚王府里。得到暗堂送来的消息,芷兰气呼呼的找到了师师,“娘子,郡主实在是欺人太甚,咱们何时说过要保童贯了,那童贯作恶多端,保他,不是坏殿下的名声么。”
听了下事情始末,师师抿嘴笑了笑,“好了,妹妹别生气了,咱们这位郡主惯会耍小心机,现在就算去找她又能如何,她只是说维护汴梁稳定呢。算了,别计较这些了,你呀让人送信给牛将军。让他早些做出反应,可不能让宋江讨了汴梁城。”
“嗯”芷兰也就生生气罢了,真去找柴郡主理论。她也没这个胆子,毕竟柴郡主与殿下有那么层关系在。不得不考虑一下,更何况柴可言养的可是殿下的孩儿。
二月中旬,郑州城里春意盎然,寒春时节,伴着些暖日。几日前牛皋已经率领大军进驻郑州城,郑州府尹连个屁也没放就携着一家老小跑到了江南,可以说拿下郑州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牛皋很闲,他正在等待着下一步命令。入驻郑州,可以随时北上支援太原府兵马,同时也能兼顾东京汴梁城。当然,牛皋将大军驻扎于此地,可不是为了阻止女真人攻打汴梁城的,而是为了保护城中之人的,有大军在此,女真人也不敢把楚王府怎么样,如果生出变故,也能及时接应暗堂。将两位小王子接出来。
“报,大帅,汴梁城急报”一名亲兵大步流星的跑进来。那声音听上去很急,牛皋神色严肃,伸手接过急报看了起来,沉吟片刻,下令道,“石将军,午后你便带一万精兵驻扎于郑州东面三十里处,若是宋江所部逼近汴梁,你部也务必随之行动。如果宋江不来,尔等按兵不动。”
“喏”石宝领命而去。这下留下一个武松就有点坐不住了,人家关中兵马参与了吐蕃之战。云中府兵马经常征讨蒙古以及西伯利亚,就属着洛阳城的兵马清闲,用牛大将军的话说,守着洛阳城,除了保护杨家小娘子,剩下的就是看洛阳牡丹了。
“大帅,又没末将的事?”
“武将军何必心急,女真人迟早要南下,还怕无仗可打么?耐心等待几日,估计过不了多久,你我兄弟就可以大展拳脚了!”牛皋也是憋闷了许久了,守着繁华的洛阳城,生活是好了,可是身体会生锈的。呼延庆老将军为了这事,没少发过牢骚,这不,殿下一有调兵令,立马兴冲冲跑到孟州去了,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太原府,可见洛阳兵马有多想打仗了。
定*行动非常迅速,牛皋刚刚下达命令,也就是半个时辰而已,石宝就率领大军出现在郑州以东白沙镇。定*如此调动兵马,首先不安的肯定是刚刚离开应天府的宋江。宁陵城外,宋江的三万多兵马驻扎不前,而宋江本人也坐在县衙中眉头深皱,便是一向计谋超群的吴用也一筹莫展起来。定*实在是太强了,强到了梁山人无法抗衡的地步,事实上就是如此,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乏力。现在定*只需要驻扎在白沙镇不动,就可以纵览全局,立于不败之地。用计将定*勾出白沙镇,打破汴梁附近的平衡?这简直就是毫无希望的事情,牛皋不是傻子,他知道眼下做好的选择是什么。
“宋哥哥,看来此次汴梁之行就到此为止了,关中那些人是不希望咱们插手汴梁事务的”吴用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看到宋江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怕,甚至还带着点羞怒。也难为宋江了,在应天府蛰伏如此久,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如果此时入汴梁,万一推郓王殿下上位,那可就是从龙之功,未来的仕途一片光明,好好地事情,却被定*搅和了。
宋江一直都很能忍,现在依旧如此,他决定忍耐下去,只要耐心等待着,今后一定还有机会的,他从不满足当个小小的指挥使。一定要往上爬,敢于挡在路上的全都要死,卢俊义不识抬举,他死了,接下来就是赵有恭,赵某人处处作对,实在是可恶至极。
白马延津,初春的白马渡口春风习习,行走在黄河岸边,看那滚滚而去的浊流,完颜宗望突然蹲下身子,鞠了一把水,水真的很浑,可就是这浑浊的黄河水孕育了世间文明。他一定会南下,当再次兵锋直指汴梁城,就没人能阻挡他了,就算赵有恭也不行。从苦难中走来的大金国需要一个盖世英雄,他完颜宗望就要当这个英雄,也许没有顶天的身姿,却有无限的盖世豪情。
豪杰多壮士,胡夏月光池。若雪凌飞度,千山艳阳日。
这里是艳阳天,这里是瀑布雨,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走。汴梁城里不仅无穷财富,更有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如果说大金国需要一个盖世英雄,那么大宋呢?孱弱的大宋朝。更加的需要一个英雄站出来,踏着春风。美丽的帝姬任由长长的裙摆拖在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春风到底会吹拂多久,没人知道,但是赵福金知道汴梁不会安静太久。为什么皇家总是充满了勾心斗角,本以为没有了凌哥儿,一切会好一点,可是现在呢,凌哥儿不在汴梁。汴梁城的情况反而更乱了。爹爹又和三哥儿见面了,他们在商量什么,又怎能不知?
今日之局面,可笑又可恨,还不如当时女真人不走呢。心中有一个秘密,从来都没对别人说过,她仰慕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口口声声恨着的赵凌。凌哥儿很可恨,可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每当命运饱受威胁时。他总会张开双臂撑起一片天空。
大宋朝,只有一个赵凌,可悲可叹。她的心早已经乱了。面对着家族内这场纷争,她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多么希望凌哥儿在这里,至少,他能掌控局面。
盖世英雄,多么伟大的称号,可无人知晓在这个名字背后,背负着多少沧桑与血泪。
南来北往的春风,古色古香的汴梁城,这里繁花似锦。这里勾心斗角,当新的一天太阳冉冉升起。古老的城墙外依旧一片平静,而城内却充满了危机。童贯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柴可言如此高超的手段,那是赵楷和赵佶万万没有想到的,最后的指望就剩下宋江的兵马了,可惜因为定*东出郑州,宋江大军也被逼得止步不前。如果说以前还有人怀疑柴可言与楚王府结盟的事情,那么现在就再也没人抱有怀疑了,如果不是结盟,定*又何必如此配合,柴可言这边刚刚发出结盟的声音,定*就发兵威逼宋江的大军。
二李被扔进了天牢之中,这对那些刚刚投靠郓王赵楷的官员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了,他们有很多人开始后悔起来,当初怎么就一心急就投靠了郓王殿下呢,要是早知道柴郡主与楚王府结盟,就该老老实实的跟着官家做事了。哎,是失算了吧,谁都知道柴郡主与秦王殿下之间的过节,所以没人想过楚王府会和柴郡主结盟,可是事实无情的打了所有人的脸。
西宫里赵佶唉声叹气,如今的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他算是明白了一句话,那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哪怕你之前再风光,权力再大,当你退下来,一切都会变。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看走了眼,几十年竟然没看懂自己的亲儿子,当真是可笑。赵佶身边只有陈美人陪着,自打太上皇落魄,又复辟无望后,陈美人讨好的心思也淡了不少,毕竟陈美人才不到二十岁,而赵官家已经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一张古琴,奏着优雅的曲子,可是这些曲音落进赵官家耳中,讽刺的很。
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别谈了,来,跟朕说说话!”赵佶依旧以朕自称,他习惯了,而且也不想放弃。
紫宸殿内,赵桓看上去心情不错,这两天可是又打了一个漂亮仗,不仅挫败了父皇与三哥儿合力布下的陷阱,那宋江也被逼退回了应天府。一瞬间,他觉得看什么事情都爽利了许多,“郡主,现在三哥儿那已经服软了,你看是不是该把李彦和李邦彦放了,要是真的得罪死了,也是不好!”
听赵桓之言,柴可言有些诧异了抬起了头,真是奇怪了,没想到赵桓也聪明了一次,还以为赵桓会恨不得赶紧杀了这二人呢。就赵桓现在说出来的话,与他以前的为人有点格格不入了。渐渐地柴可言脸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笑容,只是眉头轻蹙,看得赵桓心里砰砰直跳。其实柴可言能猜得出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赵桓出主意,看来有必要敲打敲打赵桓了,心思这么多可不是好事。柴可言不希望出现那种无法掌控的局面,思索了一会儿,小声道,“李邦彦放了,至于李彦吗?”
“嗯?郡主,你这是何道理,既然放了李邦彦。为何还有留着李彦?”赵桓有点糊涂了,在他的心中,二李应该是要杀都杀。要留都留的,这放一个留一个。实在是想不明白。
“愚蠢,你难道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么?李邦彦是三哥儿的人,但李彦呢,他又是谁的人?李彦必须死,你要用李彦的头颅,告诉汴梁城所有的人,大宋的天变了,你才是真正的官家。而西宫那位,哼哼,太上皇就是太上皇,永远也别想跟官家争!”
原来道理如此简单,只是因为李彦是赵佶的人。赵桓半张着嘴,有些呆呆的思索着,柴可言可没心思陪着赵桓冥思,她慢慢离开紫宸殿,看上去就像疲累了。赵桓以为柴可言去后宫休息了,而柴可言并未如赵桓那般所想。她漫步在御花园中,看着初春里的绿意。赵佶不是个好皇帝,但绝对是个艺术家。皇宫御花园被赵佶修建的富丽堂皇,高贵优雅,四季花不断绽放,初春里已经一片香风。池塘边,柴可言轻轻拍了拍手,随着拍击声,从旁边走来一个人。如果赵桓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呆的,因为走出来的这个人竟然是个供奉司第一供奉曹炳。
“属下曹炳。见过郡主”曹炳拱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不恭,这就是柴可言的能力。可怕的驾驭能力。明面上,甚至连赵桓都以为已经控制了供奉司,可实际上曹炳和黄裳早已经效忠于恒王府了。入供奉司多少年了,曹炳和黄裳岂会连观人的本事都没有?如今官家表面上风光,可实际上操纵一切的都是郡主,不效忠郡主,反而去效忠官家,那供奉司又能存在多久?
“曹供奉,你可是很聪明呢!”柴可言淡淡的叹息一声,玉容上挂着些讥讽的笑,曹炳心中咯噔一下,躬着身子慌忙道,“属下不敢,郡主息怒,不知属下做了什么事,惹得郡主如此?”
“你不懂么?咯咯”转过身,注视着曹炳,目光就如刀子一般,“官家最近与高人见面,你这供奉司大总管就一点都不知道么?之前本郡主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要跟本郡主打马虎眼,否则对谁都不好。”
曹炳低着头,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最近官家与吏部侍郎郭艾秘密会面,并未能瞒过供奉司。可是当时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往死里得罪官家也是不好,毕竟官家就是官家,郡主再强势也还是个女人,可就是这种想法,触犯了郡主的威严。曹炳没想过辩解,如果那些花言巧语能骗得过郡主,那郡主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想通后他退后两步,拱手弯腰道,“郡主,属下有罪,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这段时间,与官家会面的是吏部侍郎郭艾。”
“但愿今后如你所言,好了,我也乏了,你退下吧,那郭艾,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吧?”柴可言渐行渐远,声音却一字不差的落入曹炳耳中。等到柴可言消失了,曹炳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怕,柴可言是个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有着掌控皇宫的手腕。
晚上,赵桓还在紫宸殿中欣赏着赵佶留下来的画作,不到酉时一个消息传来,他整个人跌坐在椅子里,神情痴呆。就在刚刚,黄裳领着禁军抄了郭艾的家,郭艾本人也被打入死牢,至于罪名,更是可笑,勾结女真,背叛大宋。久久之后,赵桓愤怒了,他拍着桌子大叫道,“杨莲,你去把曹炳找来,朕要见他!”
杨莲大气不敢喘,灰溜溜的跑去找人了,只是来到外边就改成老爷步了,那神态,根本不像着急的。哎,官家到现在还不明白呢,找曹炳有什么用,这明显是郡主下的命令,目的就是杀鸡给猴看。郡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以后啊谁也别想绕过郡主单独给官家出主意,谁要是再有这种心思,就跟郭艾一个下场。说起来郭侍郎也够倒霉的,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好好地成了那个倒霉蛋。
半个时辰后,曹炳才随着杨莲来到紫宸殿,一看到曹炳,赵桓的怒火直往脑门上冲,指着曹炳大骂道,“曹炳,你干的好事,快去把郭艾放了。”
赵桓下令,曹炳却是纹丝不动,拱拱手仰着脸回道,“官家,郭艾勾结女真,证据确凿,如果把他放了,恐怕群臣不服,天下百姓不服。”
“胡说八道,郭艾勾结女真,朕怎么不知道?朕让你把郭艾放了,你听不懂么,还是连朕的命令都不听了?”赵桓那张脸阴沉的可怕,不过曹炳似乎铁了心不放人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杨莲低着头,肚里早笑翻了天,赵官家真有意思,曹炳和黄裳有恃无恐,摆明了就是有人给撑腰嘛,能让这二人底气如此足的,除了皇后外还能有谁?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赵官家就是想不明白呢?
赵佶越说越难听,曹炳心里也开始上火了,这赵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郡主在后边维护着大局,他这个皇帝还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呢。供奉司乃至那么多朝臣依附,看得是郡主的能力,可不是赵桓,逼急眼了,曹炳站直身子,嗡声道,“官家,郭艾一事乃是皇后娘娘亲自下令,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臣不敢放人。”
曹炳也不想一直装孙子,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就挑明了,要放人可以,只要皇后娘娘下令就行,至于官家么,对不起,咱们听不了。赵桓抬着手,手臂打着哆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震得砚台落在地上,墨渍溅了一地,“滚,都给朕滚!”
现在赵桓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曹炳这般嚣张,是因为柴可言啊。本以为供奉司效忠的是皇家,没想到他们效忠的竟然是柴可言。曹炳和杨莲快步离开,很快紫宸殿中就只剩下了赵桓一个人,他躺在椅子里,胸口不断起伏。柴可言,是最好的盟友,也是最可恨的仇人,赵桓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恨不得梦里将这个女人咬碎。
第二天,郭艾就死在了天牢中,伴随着郭艾的死,是李邦彦冲回牢外,仅仅两个时辰后,副总管李彦就步了郭艾的后尘。一天连杀两人,其中一人还是李彦,这下汴梁城内所有官员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他们再不敢乱来,谁知道柴郡主的刀下一次回落到谁的脖子上?
汴梁安宁了,繁华的街道恢复了往日气派,只不过此时的汴梁城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毕竟大宋朝不是贫瘠的北国,只要一应物资运到,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会消退。
不过有些人是不希望汴梁城恢复安宁的,这些人就是女真兵马。二月末,停靠在白马渡口十几日的女真大军有了动作,他们沿着黎阳一路北上,当所有人认为他们会一路抵达大名府的时候,这几万金国大军又突然折返,仅仅用了三个时辰就从黎阳城北边横穿黄河,这一次太过突然,当汴梁兵马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金国人的先头骑兵已经来到了汴梁城下。这些金国骑兵尾随着惊慌失措的百姓一路追杀,也幸亏负责拱卫城墙的童贯反应够快,及时拉起了木桥,关上了城门。有着护城河阻隔,女真铁骑自然过不了河,可是紧闭城门,留在城外的百姓可就遭殃了,这些人全部丧命于女真人之手。
铁骑北归,却又南返,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女真人背弃了诺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