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吊死在太子府
作者:
半盏脆脆秋 更新:2021-12-29 13:11 字数:2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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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若低低的嘤咛一声,眸子里仿佛盛着一汪春日里刚刚融化的雪水。
“别……还有正事没说呢……”
“这就是最要紧的事,别的都不重要。”
她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试图将他推开,可不知道怎么的手上竟然使不住一点力气,软绵绵的手掌落上去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引诱。
谢飞卿眸光一紧,一把将她抱到了床榻上拉下了床边的幔帐。
浓浓夜色,空气里像混进了粘稠的蜜糖,就连交错的呼吸都是甜的。
直到后半夜,他才餍足的放过她,手指无意识的把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掖在耳后。
苏云若绯红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禽兽!”
“我若是禽兽那你就是禽兽的夫人,横竖这辈子我是赖上你了,你别想跑!”
她啐了一口,扬声将云听唤进来备上了洗澡水,沐浴之后才感觉身上的疲乏舒缓了些。
她一边疏离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闵阁老是怎么说的?方才初雪又哭了一通,哄了好一会儿才在客房睡下,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谢飞卿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象牙梳子,仔细的帮她梳理着头发,说道:“谢长庚为了这桩婚事也算煞费苦心了,他曾暗示闵阁老想将闵小姐纳入宫中为妃,可他的年纪做闵小姐的父亲都绰绰有余,闵阁老自然是不肯的,情急之下险些一头撞死在御书房里。”
“然后便有朝臣私底下跟闵阁老说‘天子看上的女子没有得不到的,但做父亲的怎么好跟儿子抢女人’,闵阁老一时也没了别的主意,便跟太子定下了婚约,约摸着再有一两个月圣旨便传下来了。”
苏云若蹙着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还是闵阁老主动求得这门婚事,若此时退婚定会贻笑大方。难怪那日在闵府时,闵阁老将你视为洪水猛兽一般,原来是要做太子的岳丈了。”
“是啊,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她似笑非笑的侧过脸去对上了他的狐眸:“你倒是不可惜太子用一桩婚事换来了闵阁老这样的臂助,反倒心疼起初雪来了。”
“吃醋了?”
“倒是没有,我向来不爱吃酸的。”
谢飞卿低笑几声:“并不是没了闵阁老的扶持便大业难成,他若真的舍去半生清名不要为虎作伥,日后我也不过是多让一个世家覆灭而已。我只是闵小姐没有平常女儿家的矫揉造作,你又难得有个知己,替她惋惜罢了。”
她沉眸思忖了片刻,认真的说道:“阿卿,我想救她。于私,我的确与初雪投契;于公,能帮你将闵阁老拢入麾下也是一件好事。”
“这事没那么简单,倘若闵阁老此时悔婚难免雷霆震怒,他可以舍去一条性命不要,那闵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都是要跟着陪葬的!”
“所以……只能让太子主动退婚了。”
“你怕是在说梦话,太子看上的是闵家的权势,就算闵小姐貌若无颜他也会乖乖将太子妃之位奉上,更何况闵小姐还生的一副清丽的容貌。”
“我得好好想想,初雪若是嫁给那个混账可真是糟蹋了!”
谢飞卿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哭笑不得的摇头:“你啊……对你夫君我都没有这么上心。”
翌日天刚亮,闵初雪就顶着一个重重的黑眼圈叩响了苏云若的房门,她战战兢兢的问道:“苏姐姐,如何了?王爷可去见了我祖父?祖父他……怎么说?”
苏云若看着她叹了口气,剥了一颗刚煮好的鸡蛋塞给她:“瞧你,眼眶青的像被人打了似的。你先敷一敷,一会儿用过了早膳我慢慢跟你说。”
丰盛的早膳被端上了桌,闵初雪胡乱吃了几勺粥便放下了筷子,魂不守舍的低头摆弄着手指。
她无奈的推开碗,将谢飞卿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给她。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闵初雪像踩了弹簧似的噌的弹了起来,一双柳叶眉紧拧着骂道,“好不要脸!堂堂一国之君竟用这般龌龊的手段算计我一个弱女子,他们若非逼着我嫁人,大婚当日我便吊死在他的太子府!就算变成了鬼我也要搅得他不得安生!”
“你先坐下,你要死容易,可你死了之后闵阁老定会受牵连的,你于心何忍?”
她跌坐在凳子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自是不忍心的,可……那我当真要嫁到那虎狼窝里去吗?他们就是认定了我舍不得祖父因为我无辜受过,如此阴险狡诈,也配做一国之君?大齐的百姓都该为他羞愧而死!”
“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许乱说!我思来想去,要解除婚约还得皇上和太子先提出来的好。”
“他们若是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便在白马寺给他们供一个长生牌位——”闵初雪顿了顿,咬着牙说道,“就盼着天上的神仙看他们不顺眼趁早将他们收了去,那长生牌位挪到祠堂里也是能用的!”
苏云若一时哭笑不得,缓声劝道:“你别急,我跟王爷自会替你想办法的,左右三两日的圣旨也下不来。你若是喜欢就在王府里多住些时日,也好跟我做个伴,若是想回去了我就安排马车送你。”
“苏姐姐你真好,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就算不成,我也记下你的大恩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许说这么见外的话,你容我些时日慢慢想想。”
闵初雪一拍脑门,突然说道:“要不然我就放出风去,说我在**早就被人毁了清白!太子怎会娶一个残花败柳入府?到时候这婚事自然就作罢了。”
“胡闹!若真要如此你让闵阁老的脸面往哪儿放?得有多少朝臣在他背后戳脊梁骨?”
她讪讪的抿了一口茶水,低声嘀咕着:“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苏姐姐你别动气嘛。”
砰地一声,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哎哟——这又是谁将脸盆放在了外头?”一个熟悉的男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