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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够了吗？”
  官蓉笑意盈盈地转向一边，陈温尴尬地缩了缩脚，之后站了出来。
  官蓉并未责怪陈温偷听这件事，走过去关上那一扇小门，之后走过去搭上陈温的肩问她：“姑娘们都缠完了？”
  “嗯，我让她们休息了，等会继续来，我账簿也看完了，就见你没回来……”
  “你看到了全程，你觉得我对白三如何？”
  陈温想了下，缓缓道：“你们有仇。”
  是的，有仇，两个人的对话给陈温最直观的想法。她们好像认识多年，却多年不待见对方，却又巴巴地贴上去，例如白三。
  或者，说着讨厌她，却往往只是言语欺负她，例如官蓉。
  两个人相处就跟相爱相杀似的。
  官蓉没回答，陈温歪头一笑，把多余话语都咽到肚子里。
  她们重回后面，姑娘们见到掌柜的进来，互相争奇斗艳般，把自己的成果拿给官蓉看。
  官蓉看完，内心是雀跃的，一下午的成果，姑娘们都完成地非常好。
  “大家都缠的很好。”
  这话陈温刚才巡过一圈的时候说过，但在座的姑娘们，直到听到掌柜说，才都松了一口气。她们来学，最主要的是了在掌柜手底下生活，赚一份工钱，跟家人一样，这样得到掌柜的认可是很重要的。
  好在，自己得到了认可。
  晚上为了犒劳几个姑娘和陈温，掌柜请她们吃了晚饭。
  陈温吃得不多，姑娘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要走了。
  原本官蓉以她吃的少为由，拦着不让她走，陈温实在吃不下了。
  只好把戴夫人生了的事情告诉官蓉，说要回去早些回去看看戴夫人，之后顺便邀请官蓉要不要随自己去问候一下戴夫人的孩子。
  彼时官蓉手里举着筷子，听到这话，不轻不重的打了陈温一下。
  “你觉得我能这幅模样去嘛？我改天准备点薄礼再去。”
  官蓉说起薄礼，陈温就想到自己也未曾给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准备薄礼，只准备几床小被子而已。
  于是，陈温就近直接在官蓉的头面店里为孩子挑选礼物。
  最后挑了个银链子，上面写着吉祥如意四字。陈温很是满意。
  回去的时候，客栈的门还是牢牢的关着的，陈温上前敲了敲门，小二马上就来开门了。
  二楼灯火通明的，戴夫人的房间，依旧紧紧地闭着，跟陈温走前没有什么两样。
  “那位老夫人和她的……走了没有？”
  小二知无不言：“未曾，不过只留了老夫人和王姑娘两人，现在还待在屋里跟夫人说话呢。”
  陈温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摸了摸怀里的链子，想了下。
  那这样她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怀里的链子，就等明日再说吧。
  陈温思量地很好。结果当天晚上，陈温还没脱完衣服，就有人来敲她的门，要退未退的衣服，被陈温重新穿上。
  她走到门后，为了句：“谁呀？”
  “是我，王五。”
  陈温赶紧给她开了门，王五笑着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笑着跟陈温打了招呼：“姑娘好。”
  “叫我陈温就可。”陈温对这位长得漂亮的王姑娘颇有好感：“王五姑娘这么晚了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陈温直接接入主题，王五也不拐弯抹角。
  “我姐姐孩子的小衣服是你做的吧？”
  “正是。”
  王五站了起来，颇为激动地握住了陈温的手：“我甚是喜欢那件衣服，那暗带，那花样，我喜欢极了。”
  怪不得姐姐会看不上绣娘给做的衣服，非要另找一个绣娘。原先她是觉得小姑娘年纪小，定然没有绣娘那般手艺，可今日一看，着实被惊艳到了。
  今日，老夫人和她看到了婢女给孩子换小被子，老夫人问起这被子是谁做的，还说布料甚是用心，摸着软软的，就连花样，都那么精致好看，她才上了心去看。
  结果一看，她喜欢得不得了，一向姐姐打听。
  原来是这位小姑娘的手笔。
  这样哪里能坐得住呀，当即如坐针毡，去如厕的时候顺便就去敲小姑娘的门。
  不巧的是，当时小二告诉自己，她出去了。
  所以等到她回来，王五岂有再错过她的礼。
  “……”喜欢，你能穿吗？
  “我有一事求你帮忙。”
  “什么？”
  “是这样！过不久府里会举办菊宴，宴邀城里的姑娘来参加，可我为我的衣服发愁着呢，旧衣服穿出去落了面，绣娘做的新衣服，单单几样花样，看来看去我都腻了。”
  “菊宴？”
  “嗯，九月初九，距离那天，还要一十七天。”王五突然抓住了陈温的手：“你放心，我懂，要想先做就得先付钱。”
  说着王五就想要去拿钱，陈温赶紧压住她的手。
  王五突然一僵，咬着唇，眼里蓄泪：“你是不愿吗？”
  “……”陈温语塞，她只是想要跟王五再仔细扣扣细节，怎么就成她不愿了呢，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不愿的呀。
  还是，自己真要说不愿的话，她岂不是要哭？
  陈温假笑了下，之后立马放下了嘴角：“怎么会不愿呢，为美人儿做衣服我自然是愿意的。”
  王五的眼泪来去自由，一句话的功夫，她就憋回去了。一听小姑娘既肯为自己做衣服，即夸自己美，心里雀跃极了。
  “我想问问你，想要什么样式的衣服？裤裙？长裙？拖摆的？”
  王五陷入迷茫，她从来没有机会跟绣娘说自己要什么样子的衣裳，从来都是听说她要做衣服，绣娘就凭自己的喜好，全权下手的呀，以至于她什么也不懂。
  “我不知。”
  陈温扯了扯嘴角：“那花样要什么的呢？”
  “菊花。”
  “……”你确定吗姑娘？
  “菊宴绣菊，不正常吗？”
  陈温摇了摇头：“很正常。”
  “那就定了，给我绣菊吧。”
  “好。”
  也不怕陈温跑单，王五毫无心眼地把把钱全部给了陈温。
  “麻烦姑娘替我甄选了。”
  陈温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就知她拿多了：“我开价十两，你给多了。”
  倒不是陈温坐地起价，而是王五要去参加宴会，‘礼服款’不能少吧！那么布料就不能太廉价，布料不廉价就要配上好看的花样。
  所以十两真的不是陈温坐地起价。
  “多了，就是你的辛苦费了。”
  王五并没有纠结那一点小钱，那里面，也只是她一个月的月银而已。却不曾想，陈温只要十两就能解决一件衣服？
  要是她家绣娘能有这样的手艺，定要开价五十两。
  果然是小姑娘，没点心眼。
  陈温犹豫了下，最后心安理地收下了钱。
  这可不是她强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