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艾文听到了那个声音，也知道祂的意思。
  不过艾文来不及说什么。
  “我去了一趟地狱，和那些魔鬼们谈好了条件，他们全都安心的留在了他们该在的地方。”
  古一的声音显得越发的空灵，看起来多玛姆对祂来说是一种升华。
  “而我遇到了地狱领主，这位最接近死亡的生命。”
  艾文听到了某个单词，更加明白其中的含义就是自己所需要的那个。
  “然后？”他张开嘴，只吐出了两个字。
  “然后，死亡并不想见你，但是让我告诉你。”
  古一稍微退后了一些。
  “她不认识什么伊莉莎白，也没有拿走她的灵魂，你的女儿……”
  说道这里，古一不得不停顿，祂似乎没有想好怎么表达。
  “没关系，我知道。”
  艾文从炼成失败的那一瞬就知道了。
  为何匕首会粉碎，为何灵魂这最重要的一味元素会缺失。
  很简单，那就是她不在了呀。
  没什么特殊，没什么解释，就是不在了。
  就像太阳落山，秋蝉死去。
  一切都是一条线，没有什么循环复往，只有开头与终点。
  伊莉莎白的那条线就是这样走到了尽头。
  “请节哀，我经历了无数世纪，也看过了许多兴衰，有些时候时间确实很无情，但是也是最有情的。”
  古一留下了一句话，随后离开了这片简陋的圣地。
  艾文孤单的坐在沉重的土地之上，两个拇指大小的小人围着他跳舞，唱歌，旋转。
  他们很开心，正在为自己的生命而庆贺。
  艾文背后的生命之树完全成熟，他就那样坐着，不动。
  好像自己也变成了大树。
  地球，美洲，纽约。
  时间距离哈林区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
  人们都很健忘，即使有人做了全球直播，又经历了索科维亚事件，但是谁又关心那些不能变成自己兜里美金的事情呢？?除了少数政客对此念念不忘，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些过去的都不能成为他们一天的谈资。
  花园咖啡。
  布鲁克斯再被救出之后，就忘记了许多事情。
  尤其是那天发生了什么。
  “娜塔莎，你的拿铁。”
  科琳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子上，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没什么动静。
  她只是默默的等着什么似乎回不来的过往。
  电视中，斯塔克工业承包了哈林区的改造重建，据说为黑兄弟们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
  许久不见的托尼·斯塔克再度出山，带着他的美女助理佩珀忙碌于世界各地谈合约。
  两人结婚的事情成为了花边新闻的最爱。
  圣盾会早已解体，斯塔克工业安全部与政府展开了深入的合作。
  新的安全部门最近就要重新铺开，据说得到了联合国的正式认可。
  一切似乎有没有某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珠穆朗玛，古一翻着手中的册子，更加深入的了解了阿戈摩托的事迹。
  而一块石板就立在祂的身边。
  上面重新写着十条戒律。
  除了少数人心中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对于其他人来说，连网络上也没有他的痕迹。
  洛杉矶，蜂巢。
  地下深处，一具颇有科技感的金属棺材升了起来。
  盖子打开，大量的雾气消散。
  面容冷峻的男人拿起了摆在身边的墨镜，随后从立起来的棺材中走出。
  “大小姐。”
  威斯克穿着西装，默默的看着对面一同升起的金属棺材。
  可惜打开了之后，里面只有一件漂亮的小洋裙。
  木星。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对于艾文来说也没有什么所谓。
  时间的概念在这片简陋的伊甸中没有体现，白天的时候自然明亮，夜晚到来的时候自然漆黑。
  星星点点的光芒会在夜晚亮起。
  沉重大地上，小人们数量越来越多，似乎已经形成了几个不同的部族，各自在宽广的土地上生活着。
  而中心的巨大参天树木对他们来说就是图腾，就是生命的起源。
  “嘿！伤心的时间留给你也够多了，要知道，你还欠了我们许久的牌局呢！”
  纯白的空间内，艾文睁开了双眼。
  四周一片洁白，天使们围成了一个圈，将艾文包围起来。
  “额，是么？”
  艾文有些茫然的挠了挠头，随后笑了笑。
  “好呀，那我们来打牌吧。”艾文接过某个天使递来的纸牌。
  纸牌上的图案都是和炼金术有关的。
  上帝，王冠，智慧，慈悲，理解。
  爱德华，阿尔冯斯，罗伊，大总统，门。
  虽然有些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但是艾文还是看出了什么。
  “门？”
  “没错，就是门。”
  身后的大门越发的鲜明。
  尚达奉脱去了黑纱，露出了未曾出现的面容。
  那是长大之后的伊莉莎白。
  “你知道有一个不错的办法。”
  “我始终知道。”
  艾文略微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手。
  整片纯白的空间震动一下，随后不在纯白。
  高楼大厦林立。
  他站在树下。
  身上穿着的不是那身定做的西服，而是短后摆的风衣兜帽袍。
  与四周的人格格不入。
  艾文闭上双眼，随后空间再度回归原本的冷清。
  天使们就那样看着艾文，原本不清晰的容貌渐渐明朗。
  除了尚达奉以外，其他的天使都和艾文的面容十分相似。
  并不是那凯尔特人的特质，也不是驰骋亚美斯多利斯的那个艾文。
  而是最初的那个人。
  “等价交换，越过门之后，你会找到你想要的那些。”
  尚达奉的面容再度变得模糊，被黑暗覆盖。
  艾文想起了将一整片土地国土炼成之后的事情。
  那时他穿过了门，看到的就是这些天使。
  以及这片千篇一律的纯白空间。
  而此时，用这片属于他的最高代价，似乎能够穿过一道不同寻常的门。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了么？那就试试好了！”
  纯银的十字架从口袋中拿出，他为自己的女儿们做了许多个。
  十大原质的天使重新化为不同的色彩，将屹立在中心这个概念处的大门点亮。
  艾文拿着手中的羁绊，用尽全力绽放出炼金术最美的光辉。
  推开了那扇空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