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逗起了兴致：“这可是你说的啊！本来我都想改好了，可你这么一怂恿，想改好的反而变成更坏了，那以后要是对你使起坏了，你可别说我秉性不改！”
  “知道你也改不了！”她俏目微瞪，“这样吧，给你一个表白的机会，以后只许对本姑娘一个人使坏，做得到么？”
  他有意反问：“如果做不到怎么办？”
  “做不到？”她精致的脸上突然变成了俏皮表情，“那我就一直这么抓着你的皮带，让整个采访团队一块儿看看，这里面藏着的家伙到底安不安份？”
  “好啊！”他好像压根儿也不怕这种“赖皮”，一把揽住了她的腰，眼睛望向她胸前的春光，“好啊！既然你这么够味儿，那我也狂野一点，让他们也看看，真正吸引这家伙不安份的是什么？”
  “讨厌！”她脸一红，轻轻推开了他，“好啦！怕了你了！他们来了，一致对外吧！”
  “好！一致对外！”他笑着拍手，“咱们是打这些人打发去吃午饭，还是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她嫣然笑道：“听你的啊！谁让你是头儿呢！对了，那个知识分子老太太可是一直跟过来，估计是想凿实招你当上门女婿的事呢！你怎么的，不去见见？”
  他摆了摆手：“我就不见了吧，这要是真被老太太看上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回头叫我上他们家吃午饭去，那可咋整？”
  “咋整？”她撅起了嘴，“该咋整就咋整，她要是敢叫你，你要是真敢去，那我就把我们这些人全叫上，再把仲葳那一队人也叫回来，统统上老太太家吃去。看她还敢招惹我们宣传口的人？”
  “哟嗬！”他笑道，“听你这意思，好像不太乐意啊！你叫上这么多人去老太太那儿，是打算把老太太累个半死，还是打算和她家闺女争妍斗艳啊！”
  “哈哈哈！”她大笑起来，“当然是前者，谁让这个老太太这么火急火燎的，直接到咱们宣传口来抢人。咱们这么多大龄又优质的女生都在排队，还轮不到她这个只上了一次节目就想插队的主儿！”
  “小气了不是？”他眯起了眼睛，“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我还和何功达通过话，和他打了一个赌，说这个知识分子老太太今晚就会成为西京地地道道的网红。如果让你也加入进来，你会怎么想？”
  她先是一怔，继而撇了撇嘴：“老太太确实很有个性，但要是说一夜之间成为网红，还是有点夸张吧？”
  “哦？”他笑出了声，“那咱们就在这儿也打个赌吧，就赌这个老太太，是不是能成为网红，敢不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她欣然应战，“赌就赌，关键是，得红成什么样才能叫网红？”
  “简单！”他将她胸前的扣子系上，算是收官之手，“你现在一天的微信与微博粉丝，增长量有多少？”
  “这……”她犹豫了一下，“我们这些人，现在已经的粉丝都是平稳增长期，一天也就涨个几百吧！”
  “那好！”他笑道，“换个角度问问题，你粉丝增长最快的时候，一天有多少？”
  她偏着头，应道：“那会儿给仲葳她们首届主播大赛当评委的时候，涨得比较凶，曾经一天达到过几万。”
  “好！”他又问，“这样，刨除个案，说一个大概情况。就说你当评委那个涨粉最快的时期，要是按照平均数，比如说一周，每天增长量有多少。”
  她点点头：“有一万吧！如果再延长一些，到了第二、第三周，每天涨五千是肯定的。”
  “那就这么说！”他拍了拍手，“就说五千！毕竟，你是名人，西京之花，差点儿成为西康之花，甚至有人叫你西康无冕花魁，早就名声在外。所以，也别和这什么也没有的老太太过多计较。如果从今天晚上开始，一周之内，她的粉丝增长量达到了每日五千，就算她赢，你输，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她也发了狠，“从今晚开始，一周七天，只要她的涨粉量达到三万五，就算我输！”
  他伸出了小拇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反悔！”她很严肃地与他拉勾勾，逗得他直笑，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怎么？”她拍了他手一下，微微一笑，“你这是对打赌不自信，所以要和本姑娘套套近乎？”
  “咱们还没说赌注呢？”他将鼻子埋进她的头发，尽情感受馨香。
  “你说吧，听你的！”她似笑非笑。
  “别！”他摇了摇头，“这赌注要是由我来定，你该说我欺负人了！”
  “你又不是头一回欺负人！”她的眼神很是妩媚，“就你定！”
  “好吧！”他在她耳垂边轻轻一触，然后推了她一下。
  “哎呀！”她猝不及防，差点儿跌倒，“你这是？”
  他笑着指了指车外：“快去吧！既然是你和老太太谈时逗出来招女婿的梗，那就还由你怼回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她瞪大了眼睛，但又拿他没办法，问出一句：“可是，老太太非得见你怎么办？”
  “那简单！”他从兜里掏出了电话，“你就说我事务繁忙，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我再出去客气一下，就好！”
  这时候，采访团队和老太太已经有说有笑地走到了采访车前。
  “真是冤家！”她看了他一眼，目光流转，抬脚下了车，应付老太太去了。
  他则拔通了何功达的电话。
  “头儿！”何功达接了起来，“您怎么打手机，没用对讲耳麦？”
  “占视频太久了不好！”他说话很快，“怎么样，笑笑生抓着没有？”
  何功达应道：“张大队还没有确切消息！”
  “这个张继明！搞什么鬼？”他嘟哝一句，“红客女神都把定位搞得这么清楚了，要是还抓不到，那咱们西京的网监系统可真是太掉链子了。我可是打着亦选书记的旗号，把这位女神强召到咱们西京来的。回头一看咱们这儿实力这么差，甩手不来了，这不是打亦选书记的脸么？”
  “您说得是！”何功达也不敢多说，应承一句，“估计快了吧，张大队他们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儿，等着一雪前耻呢！”
  “一雪前耻？”他不禁笑出了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西京网络监管方面的缺失，差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要补起课来，难啊！好了，你还是盯紧论坛帖子吧，我这就给继明打电话，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说完，他挂了电话，看到郁景正在车外和老太太聊得热乎，老太太还不停探头往车里看，估计是在找自己。于是，他向外挥了挥手，算是和老太太打过了招呼，然后指了指另一只手握着的电话，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老太太还挺懂礼节，伸出双手不住向外摆动，脸上满是笑容，那意思是你先忙，别打搅你。
  他笑了笑，拨通了张继明的手机。
  张继明接起电话，声音很是低沉：“唐主任！”
  他笑了笑：“马蜂之王不好抓吧？”
  “是！”张继明应出一句，“我们正在接近！但是，这家伙很狡猾，定位的这个地方，是一个老工业园区，乱七八糟的。这小子的准确定位，是在一个几近废弃的厂房里。这儿有一个大门，把守很严。我们不敢强突，怕惊着他，从另一个地方跑了！”
  “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若有所思，“也难为你了，搞网监的，本来就是逮一只在网上蛰人的毒蜂，谁想到这只毒蜂还会钻地打洞，藏在了既非闹市也非野地的工业园区里。看来，别人早就有所考虑啊！知道设置前几道屏障还不够保险，所以设置了保命的活眼。这样吧，我找人支援你，怎么样？”
  “当然好啊！”张继明当然知道这位看见不硝烟战场的“执行总指挥”能量巨大，迅速应承下来。但是，这个当年与蒋洪历齐名的“白脸儒将”反应很快，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主任，您不会又派蒋洪历来帮忙吧，我可不承他这个情！”
  “哈哈！”他不禁笑出了声。
  俗话说相爱相杀，看来还真是这样。
  二人一同成名，一同进入刑警队，一同成为老付的徒弟，又一同打出名堂，如今却是又爱又怕。
  上次突审那三只马蜂，因为进展缓慢，唐卡派了蒋洪历去当援手，很快将三只马蜂彻底突破，算是帮了张继明一个忙，也却结下了一点小小的“梁子”。我网监大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刑警队来插手？难不成，我网监大队不行，只有你刑警队才能干得了难活重活？
  这一次，抓捕网络首恶西陵笑笑生，更是网监大队所有人都憋足了劲儿的事情。这等功劳，凭啥让你刑警队来分一杯羹，真当我们网监大队无人了？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部门利益！
  或许，在张继明和蒋洪历看来，多抢功劳多出成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本无可非议。但是，如果放到更高的层面，或者从全局来考虑，就显得过窄、小家子气，甚至拖了后腿。
  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