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2-04 10:03      字数:13085
  撇着嘴,眉宇间分明的不屑。只他倒也是个擅长自娱的性子,想了想,又拍着扇子笑道:“哦呀,说起女人差点忘了正事!今日原是要给七皇叔接风洗尘的,走走,我的大将军,带你去个好地方!”
  口中说着,自顾自就要往门外走,见玄柯不动,又生气地瘪下嘴来:“走啦!本殿下如今只剩你一个小皇叔,父皇又怎日的迷在后宫,你再不理我,我都成孤儿了!”
  小太子这话说得不错。他原不是出自正宫,乃是已逝淑妃娘娘之子,当今圣上爱极淑妃,痛怜她花年早逝,便将其子移至正宫抚养,封了东宫之位。
  先皇子嗣甚丰,当今圣上若非不是前将军倾力相助,哪儿能登上九五之尊。想是怕了皇族间的明争暗斗、自相残杀,这一脉的龙子便只留下玄铭在京,其余皇子幼年时便悉数遣送到各自封地。玄铭一人孤单在京,难得玄柯自小对他不一般的疼爱,这般亲近倒也自在情理。
  “呵呵,殿下说得极是。大将军两年未归,不知咱京城如今可多了个极好的去处。”见小太子一劲冲自己眨眼,萧木白便也好笑地伸出手臂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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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城南到西城有上好一段路程,只三人一路骑马谈笑,倒也不觉得十分远。
  说的那极好之处,却原是处在城外湖中小岛上的一个独立小院,远远望去,那院外繁花锦簇、青砖红木,三层长楼,很有些古旧素雅之调。湖上有木制的长桥搭建,踩上去“吱嘎吱嘎”如在轿中轻摇,才到院外,便有青衣小仆将院门打开。
  “主人,欢迎您回来。”低而柔的谦恭嗓音,好似早已专专候着你来一般,弓着腰、荡着笑,不管你是初次来还是回头客,听在耳里都十足的受用。
  只进了门,才发现竟是到了一个天壤之别的花样世界,哪儿再找得见外墙上的半份质朴。
  这是个奇异的屋舍构造,外边看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三层长楼,进了却方知原是楼中有楼——
  中间一个偌大的厅,搭着圆柱型高台,柱子上爬满厚厚一层酷似蛇样扭捏的古怪青藤。有半l的碧眼女人在台上甩着水蛇细腰,跳着诡异的手指舞,一排儿过去丰/胸/翘/臀,直得看底下一群男人醉了一般痴痴楞楞。
  高台外围是一圈水池,池中色彩斑斓、暗涌翻动,好似有无数长而滑腻之物在里头游荡。你若不细看大约以为那是丝帛在水中荡漾,可你但凡走得近些,看到的便是一条条五颜六色涂着鲜红信子的长蛇。明明万般扭拧着身子,你看着它们,却早已不知害怕,只觉得浑身如抽了骨头一般,酥了,软了,只剩下来堕落……蛇啊,自古便是色与罪的化身。
  高台周围左右两边各有两座楼内楼。左边的名唤“含笑”、“晚香”,一清一荤,廊上站着各色女子,或唱或笑,或在男人的攻势下倚在墙角口中吟吟娇唤;右边却是小倌之楼,一清一荤,唤作“青衫”、“月揽”,出入楼中的除了各色男人,亦有出来寻欢的贵妇人家。
  好似这里,便只是寻欢的天堂,什么尊与卑、德与耻一切都是扯淡。
  玄柯两道剑眉深深凝起,两年未回,倒不知京城几时多了这样一个荒谬之处。只心中反感着,却没来由想起一身平俗的青娘来……明知她不是这样的女子,也知不该将她与眼前这群y//糜的女子相较,可是那软趴趴的姿态、还有袅袅无骨的腰身,如何却与此情此景万般的贴合相衬。
  见三人兀自站着不动,便有红衣妖冶女子从池边舀了一钵蓝紫之水走上前来,不过只着了件半透明的丝质长裙,里头隆/起的艳红与雪白,一眼便能穿透。
  红衣女子笑颜娇娇,润白手指取了草叶在水上轻沾,弹向三人:“主人们好啊~~哧哧~~”
  连笑容也让玄柯联想起青娘……该死的。玄柯皱了眉,长年在外打战的铁血男儿,哪儿轻易适应得了这般麻软的罪恶之境,本能的难以接受。
  “这是做什么?”玄柯厌烦地拂开草叶。
  几时听过这样格格不入的凛冽嗓音?吓得红衣女子身形一颤,胸前丰/满蹭翻了一钵蓝紫之水。那池子里顿时便有数条花蛇探出脑袋,“嘶嘶”涂着腥红的信子,好似就要从里头爬出身子游荡过来一般。
  太子玄铭弹开扇子嘻嘻笑,难得见着心目中的威武尊神如此局促,那桃花眼眸间好不得色:“七皇叔莫要如此严肃,小心吓着了美人儿。这些都是规矩,沾了紫y,那蛇毒方才不能上身。这个岛先前是个蛇岛,无人敢来的,后被这家店主买了去,这才成了如今的藏花阁。走,小侄儿这便带你去开开眼界。”
  说着,便拖着将军往左边木梯子上走。
  “你好吓人呀~~我不喜欢你~~”红衣女人笑着走了,□的手臂上露出来一朵妖冶红花,晃花人眼目……却不是扇面的形状,花瓣袅袅绵长,那是朵彼岸红花。
  玄柯眼前忽又浮起那个情动之夜口中缠咬吸舔着的红与绿……一时间只觉身体某处热血升腾。分明恼着自己将二人相比,玷污了青娘,却忽然失了要离开的力气,也不知怎么的,皱起眉头竟是随着二人上了楼。
  玄铭毕竟不敢太大放肆,虽心中万般痒痒着晚香楼那边阵阵勾魂的浅唱娇/呻,去的却是清楼含笑。含笑之女只陪说唱,从不陪卖/身,三人才在雅间坐下,便有素衣蒙面女子执着琵琶进来唱歌,那手腕上依旧的是朵妖娆彼岸之花。
  歌女嗓音莞尔,屋中熏香袅袅,直听得精神恍惚,心都要醉了。
  木白最是擅长茶道功夫,一盏玫瑰浇下,淡笑着看向玄柯:“将军不知,殿下最喜便是此藏花之阁,几日的百~万\小!说累了,便非要缠我同他来一次。”
  玄柯恍然回神,暗暗恼恨起自己的失态,方才竟是一味地瞅着那歌女,脑袋中一会儿是青娘哧哧浅笑,一会儿又是他霸道搂着她的盈盈腰身,拼命吸啄着她的诡异红花……即便是在那个拔间努张的夜晚,他也从未有过这般不受控制的心神,真该死。
  敛了眉,刚毅容颜上分明浮上一抹狐疑探究:“敢问萧公子,这个藏花阁经由何人建成?如何这般诡异,全然不似中原之风。”
  “呵呵哈,不愧是军功赫赫的一员铁血大将,”萧木白饮尽盏中花茶,朗朗笑起来:“玄将军果然观察仔细!这藏花楼的老板本是西蜀商人,听闻心爱女子在中原失踪,方才专专来京城开了这家花楼,一边经营谋生,一边寻着母子踪迹,倒也是一段难得的风云佳话。”
  “诶?凌阁主原藏着这般一段风流故事麽?本殿下先前还以为他不懂情不懂爱,与我七皇叔一般无趣呢,呵呵哈~!”玄铭仆在歌女身旁眯着桃花眸子笑,哪儿注意到对面玄柯微微沉下的脸色。
  少年修长的手指十分念熟地挑着坛中熏香,嗓音软软的,好不陶醉:“这世间的熏香啊~~,唯藏花阁属我最爱,难怪连宫里头如今都要专专跑到凌阁主这儿来买。”
  “呵,谁人趁我不在,又在背后说道凌某不是?”廊上忽传来一声冷而清咧的低沉嗓音。
  下一秒,一名二十五、六岁上下的清瘦男子便携风翩翩而入,着一袭纯黑长袍,领子与袖口各镶着黑色细软毛边,却在腰上束一条玉白腰带,分明黑与白鲜明比对,却并不显突兀,仿若浑然天成的y冷霸气。
  男子有一张绝色惑人的容颜,清冷的狭长凤眸,鼻梁英挺,薄唇微微下抿,明明笑着的,却让你浑身忽如凉风袭过,瞬间清醒起来。
  都是相似的凛冽之人,难得的势均力敌。玄柯不露声色地端起茶盏饮下:“这位可是藏花阁主?”
  “呵呵,正是。大将军好眼力,在下凌风。”凌风拱手施了礼,撂起黑袍自在将军对面坐下来。
  难得藏花阁主一界商人,言谈举止间却一派清冷傲然,不见丝毫铜臭之气。
  “凌阁主好不仗义,如何才来啊?本殿下等你的熏香等得都快要睡着。”玄铭恍惚的神色豁然一亮,扑腾起身子,笑嘻嘻看向凌风:“快拿来吧,不是听说新进了一批上好货色?”
  “呵,看把太子殿下急成这样。我那熏香即便提神醒脑,你读书疲累,顶好还是自然睡下为好……次次倚赖熏香,熏得久了,大约也是上瘾。”凌风弯起薄唇,从怀中掏出两盒精致小膏扔了过去。
  狭长的凤眸微眯起来,此刻绝色容颜上分明一丝嘲讽:“今日太尉大人在‘月缆’楼上包了场子,本是喝酒唱歌,却非着清倌小哥们出台寻欢,好一番大肆吵闹。我这厢费了不少周折才处理完毕,方才得空过来……这群贪婪的贼官,吃不饱贪不满,真个是太难伺候。”
  看言语,倒也是个清高不俗的冷傲性子……
  “呵,”玄柯冷冷一笑,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收起,若要说起心中不满,没有人比他隐忍更甚,战士们在边疆打战,日日的拼血卖命,一月却难得食上两次好r,一年不过两套新衣,微薄的军饷连一家老小都不够养活;那不卖命的贪官污吏却在后方醉生梦死,日日的不是清倌便是歌女,不怕银子花不完,只怕欢乐享不及。
  一双深邃眸子淡淡凝住对面y冷的绝色男子,沉着嗓音拂袖起身:“在商不言商,阁主倒是个难得清逸之人。若非阁主建了这般好去处,他们又何来挥霍消遣?”
  语气间的冷刺,凌风自是听得分明。仿若专专候着的便是这一句,凌风挑了眉慵懒站起身,y冽之颜难得浮起来一抹豁然淡笑:“呵,商人做的是生意。开的藏花楼若无人光顾,在下便是个不称职的商人,理应关门改行;朝廷治的是国家,若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天子便徒有虚名、有甚或无……将军可听懂在下之意?”口中说着,一双凤眸潋滟,不放过对面将军表情分毫。
  玄柯何等角色,那话里的意思如何听不明白?他能久经沙场从无一败,独卧军权十余年而不惹天子质疑,却也不是没有功夫的……虽初次相识,暗里也赞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绝色阁主,却已然在心底将他画了个句号。
  “万物皆由天定。玄某既作为一方固国将士,自当替百姓守一方安宁。出来已久,家中尚有小儿,告辞了。”
  这话说得不左不右,让人拿捏不得分毫。久未开口的萧木白暗暗向凌风递去一眼,也拂袖站了起来:“呵呵,二位都是难得的人才,萧某今日甚长了一番见识。左右我与太子殿下出来已久,这厢也应回去了。”
  说着,便朝凌风拱了拱手,让了将军,一道白衣翩翩下楼备马而去。
  “怕什么贪官呀?等本殿下登了基,让我七皇叔将他们一个个拿下来,全给下到死牢里去!”小太子得了熏香,只觉浑身酥酥痒痒,哪儿还管得了其他?两盒子小膏藏进怀里,那副着急模样俨然巴不得立刻到得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首先,谢谢土j儿亲扔给尘子滴地雷,还有enya亲滴手榴弹,扑倒么么~(_)~
  其次。。。嗷嗷,无良滴尘子表示万分惭愧~~不定期瞌睡毛病前两天又犯了,就是掐r拧p股挠痒痒都米有感觉的瞌睡。。囧。。。于是~~想给尘子上老虎凳的孩纸果断的端上来吧端上来吧~~吼吼~
  ☆、娘子合欢
  娘子合欢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无奈滴河蟹……
  “咯噔咯噔”
  深冬瞌睡早,戊时过半街市便已几不见人影,马蹄声在空旷的夜色下尤显得刺耳,直把漆红大门前正小j啄米的老门房生生惊醒。
  “哎哟,将军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小公子闹了一宿要‘大大’,满院子的哭着找您。”老门房颠着老腿下阶牵马,一边说着一边还在频频打哈欠。
  玄柯自藏花阁出来便一直脑袋昏沉,原本两道剑眉深凝着,听及此表情却有些许松缓:“唔,此刻可还在闹?”
  “这会儿倒是没听什么动静了……要老奴说,这孩子跟将军倒比跟娘还亲……”老门房碎叨叨,话音还未落呢,一道魁梧的身影已然大步将将跨进了门槛。
  满面寒风拂过,直看得他摇头好笑。
  ……
  一路直往小庭院而来,微波潋滟的湖边倒映着发黄灯火,想是那院里头的人儿还未入睡,隐隐错错有人影在窗前摇晃。
  “咳。”玄柯在雕花木门外咳了咳嗓子。正要抬手敲门,却听里头有熟悉的声音软趴趴轻唤:“快进来吧。”
  那口气,竟好似早已在专专候着自己一般,没来由让他一晚上的沉闷忽然消散不少。他一直笃定那是个嘴硬心软的女人,不信他的耐心推不倒她心中那堵墙,却也没料到成效竟然这般迅速,精致嘴角勾起来一抹玄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满屋子热汽袅袅,花香参杂着米酒的奇异味道扑面而来,像极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玄柯晃了晃微懵的脑袋,还不及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呢,屏风后又响起女人温吞的嗓音:“小京,把椅子上那条毯子递过来。这天气,冷死个人啦,烧着炉子也和没有一般。”
  有细腻润白的手腕从浴桶里探出来,掌心朝上巴巴的等待。想是才沐浴过的身子慵懒极了,连声音都软绵绵的。
  玄柯一瞬低落,原是误将自己认作小京了。只那没骨头的声音,却又让他想起方才藏花阁里泼水的红衣女子——“你好吓人呀,我不喜欢你~~”同样的虚软模样,仿若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这个女人,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怎么不动呢?手都快要等麻了~~让你去睡你不去,来了吧,又这般不理人。”青娘还在催促,显然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嘴上说着,身子已然从水里站了起来:“算了,我自己拿。”
  有滴答四溅的酒水从浴桶里渗出来,继而便是一阵悉索声响……大约是在穿着亵衣吧。
  知道此时自己顶好应当离开了,可是双腿却不听由使唤地迈不动步子。玄柯今夜本就十分莫名的渴望青娘,打从进了藏花阁开始,对她强抑下的念想便突然的一发不可收拾,好似她身上忽然多了无数个谜,恨不得立刻将她箍在怀里,一层一层剖净了、看光了,方才能心安。
  此情此景,让他再如何舍得离开?
  青娘从屏风后探出身子,两臂裹着前胸,玲珑曲线上不过只着一抹水红肚兜、一截素色小裤,颤颤打着哆嗦:“小京你这调皮丫头,大冷的天吓人呀,来了半天也见不说话……啊!”
  脚踝儿才踏进棉拖,却忽然撞进一堵硬朗人墙,那样魁梧的身躯,直将她娇小的身子全全包裹了进去……
  扎进去,就出不来了。
  有粗糙大掌在l/露的纤腰上紧紧一揽,青娘脚下一空,整个儿被腾空抱了起来。
  “唔——色胚……登徒子!……”嘴上的呼叫还不及落下,一股生猛气息便将余下的话将将堵了回去。
  “扑通——”一盆子凉却的酒水被撞翻在地,满屋子的诡秘气息越发浓烈了。
  才在酒水里泡过的半醉身子,直熏得玄柯一阵晕眩,可这女人偏还要扭拧着滑溜溜的身子拼命挣扎。只觉一晚上的渴望忽然被灼灼点燃,玄柯脑袋空了一般霸道地向青娘馨香口唇里探进去。
  “别动。”将军的威严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青娘一瞬呆滞,睁开眼睛,果然对上一双凛冽的深邃眸子。抬手就要往他肩上打过去:“喂,什么时猫进来的呐?一点道德都没有了!”
  掌心还不及伸向半空呢,却早已被玄柯腾出的一手牢牢压向了背后,再难以动弹半分。丰//润的胸//ru因着力道,高高向前挺立起来。白色的柔软擦着将军结实胸膛,在四目下微微颤抖,合着满屋子的热与酒气,直熏得二人双双迷了心神。
  害怕这个一向狡黠的女人得空逃离,玄柯抱着青娘向桌旁的躺椅走去,他的唇紧紧贴着青娘的柔/软/唇/瓣,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别动!只是今晚特别想你……你若再动,不怪我动了真的……”
  沙涩的嗓音,好似有万般的隐忍。
  小心将女人虚软的身子摊至躺椅上,倾覆下魁梧身躯,将那一抹娇小牢牢裹藏在精悍的胸膛里。他是真心只想吻吻她的,知道她一定不肯给他,他也不敢做其他的奢望……她这样的女人,不知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却又狡猾得像只千年狐狸精,哪儿肯轻易将自己托付?
  可是他,偏偏最想征服她的心。
  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直直压下,灼热的唇从脸颊蜿蜒至耳垂,又一直摸索着向下滑去,那粗糙而湿润的质感,沾在才从酒水里泡过的肌肤上,青娘只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可是偏还不能挣扎——他说只要吻吻她,那就一定只是吻吻……可他又说:倘若你再动,小心我动了真的。那么她若挣扎,他就定然会动真的。
  从来不知这个好脾气的将军也会有如此蛮不讲理的霸道时刻,一边欺负你、一边还迫你不许动……可是她的身体哪儿经得起这样挑衅呢?真是要了命了!
  青娘这一刻忽然真心后悔自己做了第二个选择,不准对他动情、不许破了合欢,还不能逃避他对她日渐涌/动的情愫。天下哪儿有这般矛盾的事?
  男人的某处分明有青龙在蓬勃暗涌,那坚/硬的大/物/凶/猛抵在她的小/腹上,分明箭在弦上,偏还死死隐忍着不愿放进她的深/幽小径。青娘直觉生疼得要命……身体疼,心也在疼呀,她原不是要故意如此折磨一个好人……可是她又这般自私,她想要她们母子自由啊。
  只得努力寻着话打击他道:“满身的香粉味,不知在外头沾了多少花草……不要弄脏了我才洗的身子……唔……你不讲道理……”
  明明是挣扎着麽,只那天生虚软的口气听在情动难堪的铁血将军耳里,怎生的却像是娇嗔吃醋?
  吃醋么?玄柯才抚上青娘红色小兜的大手顿了顿,某个清风飘逸的洒脱背影又浮上眼前——那个白衣翩翩的俊郎男子,他拉着她的袖,眉眼间尽是包容与无奈,他说:信与不信,你日后自然明白。
  要她信什么呢?信他的真心抑或是其他?……这样一个平俗的女人,如何竟能让江湖第一公子溢出那般纠结的眼神?
  “我若不动你……你便要回答我的问题。”玄柯强捺下涌/动的情/谷欠,裹着青/娘半l的身子在膝盖上坐下,眉峰凛冽,语气又复了一贯的清冷。
  从初识开始,她便只是他眼里一只惯常做作//爱装的虚伪小物,哪怕她一个微小动作,都瞒不过他锐利的眼眸,可是自从她莫名突然决定同自己来了京城,却让他越来越难以掌握……这样的感觉于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我若答了,你也未必肯信……”青娘喘着气,浑身一丝儿力气也不剩下,好似醉了一般,软趴趴勾着头缩在将军怀里取暖:“你不就是想问我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么,午间我就知道了……你也不想想,他那般名望的人,能与我这样的女人有甚么关系……不过是我曾经不要脸的看上他,想要攀着他过几天好日子罢,哪能有什么?”
  嘴里说着,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青娘仰起脑袋“哧哧”自嘲:“你看,我不是也勾搭过你么?这会儿还不要脸的坐在你怀里呢。不喜欢你、不让你碰我……又要白白吃你的、喝你的,天底下没有比我更不要脸的人了~呵呵~~”
  玄柯低下头,怀里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然满面潮红,眉眼在对着你微笑,花一般的摇曳,心却分明间隔得甚远。
  知道这样的女人最是不能盘问,一旦问碰及敏感之处,她便又立刻缩起脑袋藏得更深……古铜色的清隽脸颊便扬起一道无奈浅笑:“呵,你最是擅于伪装……那么你可听说过藏花阁,阁主凌风?”
  “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没有。”青娘凝起眉,几时江湖上又多了个藏花阁?
  她的个子在女子中原也不算小,只裹藏在将军宽阔的胸膛里,却显娇弱万分。身下的青龙依旧昂/扬,可是男人的气息却已然平稳了下来……这是个耐力得有多强的男人啊,哪儿轻易便能搪塞过去?
  左右都已是个坏女人嚒,索性坏到底好了。青娘想了想,又哧哧笑起来:“还有啊~你想不想知道,为何我都肯随你回来了,又不肯答应把自己给你……你看,人人都当我是你女人,你又在外头惹了这样多的仇家,上回险些害我被飞鹰玷污。我若不换个地儿藏着,哪天又被谁抓了去……不定是个什么下场呢……可我若是答应了你,我的性命就不保了啊……你虽然很好,可你不能护我周全。你们这些皇族人家,最不可靠了,哪天皇帝一个不高兴,反而还要连累我砍头……唉,做人可真难……”
  口中说着半真半假的话,长长打了个哈欠,那半阖的眉眼间一片醉意惺忪。
  “……我会让你记住你今夜说过的话。”玄柯沉了脸色,他原只是随意打探她罢,并不存什么深的心思,毕竟她的姿态与那些女人太过相似,倘若她独独回答“不知”还好,偏又说了这一大段,倒显得是在欲盖弥彰了……
  一瞬间心中空落,玄柯撂开下摆站起身来:“夜色晚了,你睡吧。”
  怀中女人却不再言语,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竟是不知何时熟睡了过去。睡着后的她敛尽所有狡黠与不羁,此刻看着倒是个万般柔弱的清子。
  “可恶。”将军精致嘴角晕出一抹无奈浅笑,揽着青娘绵软的身子向床边走去。
  “呜呜……大大、”才走得床边麽,松垮垮的被窝里忽然钻出来一颗乱蓬蓬的脑袋,两只凤眸儿亮闪闪的,瘪着小嘴巴可怜兮兮。
  川儿可委屈了,今天晚上才在大门口玩着狐狸呢,忽然冲出来个疯婆婆,抱着他“乖孙孙、乖孙孙”的就要往外跑,把他吓得眼泪都要哭干了。可是大大和娘亲一晚上只顾背着身子亲嘴嘴,这会儿才肯过来睡觉,呜呜……太偏心了麽,我也要亲亲。
  趴着圆团团的身子就往将军怀里拱:“抱~~、睡觉觉……”
  ————————
  “快告诉夫人,后院腊梅花开了,可真漂亮!”
  “嘘——刘婶小声点儿,夫人还在里头睡着呢,昨晚上将军……”
  “哎哟,我的天!这么快就……”
  “可不是,连盆都打翻了,满地儿的酒啊衣服啊,夸张极了!”
  “嘶——,难怪将军一早上心情那般好~~原来……啧啧,年轻人呀~~真不得了!”
  小院子里一群女仆唧唧喳喳,好不吵闹。青娘揉着惺忪睡眼挣扎着爬坐起来,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圆桌上,竟然都已经日晒三杆了,身旁空空落落,那个时常n床的淘气小儿早不知道溜去了哪里。
  “川儿——”懒懒的唤了一声,便要掀开被子站起来。脑袋却涨得生腾,发烧了一般,才站起又瘫坐下去。
  “诶~~来啦,来啦。”回答她的是刘婶笑嘻嘻的粗糙嗓子。刘婶高兴呀,呼啦啦指挥着丫头老妈子们这个擦桌子、那个端盆子满屋子忙和起来。她是过来人了,将军那样孔武的男人,夫人身子这样娇虚,伺候了一晚上哪儿还有力气下地?你看那身子,这儿红一块,那儿紫一块,不定昨晚如何被折腾了呢?
  害怕青娘害羞,夜里又拒了将军的意,刘婶赶紧找了件干净小袄往她身上麻利一罩:“小公子一早上随将军出去逛园子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说着,讪笑着看了看青娘身后凌乱的被褥,又朝小京训道:“小京你这糊涂丫头,怎生得放这样小一个枕头,你让将军和夫人怎么挤?”
  小京吐了吐舌头,她可是个直肠子的性子:“挤挤才热乎么……我哪儿知道将军这么快就和夫人同房!”说着便p颠p颠往门外猫,一点也不知含蓄,直把一屋子丫头们羞得红了脸。
  同房?我几时答应要和他同房了?
  青娘好生纳闷。她的身体最是怕冷,南方的冬天偏偏y得渗骨头,她昨晚一冲动便往澡盆里加了半坛子的温酒,想是洗久了脑袋便醉了,竟然什么时候睡去了也不知。可是到底为何才过去一晚上,大家的表情却变得这般奇怪?
  拍着沉重的脑袋,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心里头惦记着川儿——可不要整日和那怪脾气的家伙呆一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一边孤立着她,让所有人都误会她;一边又笼络着川儿,直挖好了坑等着她往下跳……她才不是那种没脑袋的傻子。早早办完了差,还得去东南边卖海鲜呢。
  当下裹着小袄便往门外走:“哪个园子呀?”
  “西北面,这会儿听说太尉大人在呢。”刘婶指了指窗外,复又埋头清理地板——我的乖乖,折腾成这样,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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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竟不知道何时下过一场小雪,满园子的腊梅悉数开放,黄的花瓣褐的枝,风一吹一股子暗香扑鼻,直看得精神都爽朗起来。
  “嘟嘟……要nn……”有小儿声音弱弱随风飘来,好似带着哭腔。
  青娘忙随着声音寻过去:“川儿——”
  “娘……”梅园深处的石桌旁,川儿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过来,那湛青色的小棉裤上俨然又是一片湿辘……当着陌生人的面n裤子,羞死人啦,呜呜。
  “川儿乖~~大大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青娘忙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声“大大”叫得好不自然。
  头顶上方忽传来两声“呵呵”浅笑:“这位夫人便是青娘麽?”
  醇亮浑厚的陌生嗓音,谁呀这是?
  青娘抬起头眯起眼睛,却是两个陌生的锦衣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跟前。那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紫衣男子,黑发金冠,清瘦脸庞,双眸流光,一身的霸气,倒也是个耐看角色,便垂了眸子低声道:“民妇见过大人。”
  “大胆!你知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旁的一名四十余岁男人厉声喝断,却是个满面红光的大胖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乱扫,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那副贼模样直觉的让她心中厌烦。
  “诶~~太尉大人不得无礼~~~”见青娘表情冷淡,紫衣男人向胖子不悦挑了眉,分明语气绵长低沉,那表情却万般森冷残酷,直看得胖子生生打了个哆嗦。
  那紫衣男人方才转而对青娘笑着摆了摆手,狭长的眸子波光潋滟,竟也好似在她身上寻着些旁的什么:“呵呵,朕与玄将军自幼亲如兄弟,青娘子不用多礼。将军替朕取文书去了,你可在此稍候片刻。”
  呀,原是皇帝……倒是与小太子长得一点儿也不相像。可是这样的眼神好生奇怪,明明初次见面麽,如何这样的打量人家?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青娘抱着川儿福了福身子,假意看不清眼前男人探究的神色,俨然一个没多少世面的小妇人家:“不打扰大人们处理公务,民妇先行告退了。”
  醉了一晚上的身子软趴趴的,分明步履款款如风,巴不得走得快些,只那盈盈无骨细腰,落在旁人的眼里,却成了另一道风景。
  何太尉眼里瞬间荡漾开一抹暧昧浅笑,想了想,便伏到皇上耳边低声道:“皇上,味道真是像极了~~要不是这张脸太丑,微臣还以为真是淑妃娘娘重生呢……大将军这事儿做得忒过分,知道皇上您最是思念淑妃,偏还要找这样的女人刺激您。”
  “哼……随意枉测功臣,小心朕罚你一年俸禄!”皇上冷冷勾唇训斥,只那视线,分明随着远处袅袅如烟的背影巴巴而去……
  刺激我么?呵……
  一时间脸上的笑意,渐渐化作一片黑云。
  嘤嘤,以下为河蟹章节《阿q正传》……
  然而这一夜;举人老爷反而不能睡:他和把总呕了气了。举人老爷主张第一要追赃,把总主张第一要示众。把总近来很不将举人老爷放在眼里了,拍案打凳的说道,“惩一儆百!你看;我做革命党还不上二十天;抢案就是十几件;全不破案;我的面子在那里?破了案;你又来迂。不成!这是我管的!”举人老爷窘急了;然而还坚持,说是倘若不追赃,他便立刻辞了帮办民政的职务。而把总却道,“请便罢!”于是举人老爷在这一夜竟没有睡,但幸第二天倒也没有辞。
  阿q第三次抓出栅栏门的时候,便是举人老爷睡不着的那一夜的明天的上午了。他到了大堂,上面还坐着照例的光头老头子;阿q也照例的下了跪。
  老头子很和气的问道,“你还有什么话么?”
  阿q一想,没有话,便回答说,“没有。”
  许多长衫和短衫人物,忽然给他穿上一件洋布的白背心,上面有些黑字。阿q很气苦:因为这很像是带孝,而带孝是晦气的。然而同时他的两手反缚了,同时又被一直抓出衙门外去了。
  阿q被抬上了一辆没有蓬的车,几个短衣人物也和他同坐在一处。这车立刻走动了,前面是一班背着洋炮的兵们和团丁,两旁是许多张着嘴的看客,后面怎样,阿q没有见。但他突然觉到了:这岂不是去杀头么?他一急,两眼发黑,耳朵里〔口皇〕的一声,似乎发昏了。然而他又没有全发昏,有时虽然着急,有时却也泰然;他意思之间,似乎觉得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杀头的。
  他还认得路,于是有些诧异了:怎么不向着法场走呢?他不知道这是在游街,在示众。但即使知道也一样,他不过便以为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游街要示众罢了。
  他省悟了,这是绕到法场去的路,这一定是“嚓”的去杀头。他惘惘的向左右看,全跟着马蚁似的人,而在无意中,却在路旁的人丛中发见了一个吴妈。很久违,伊原来在城里做工了。阿q忽然很羞愧自己没志气:竟没有唱几句戏。他的思想仿佛旋风似的在脑里一回旋:《小孤孀上坟》欠堂皇,《龙虎斗》里的“悔不该……”也太乏,还是“手执钢鞭将你打”罢。他同时想手一扬,才记得这两手原来都捆着,于是“手执钢鞭”也不唱了。
  “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阿q在百忙中,“无师自通”的说出半句从来不说的话。
  “好!!!”从人丛里,便发出豺狼的嗥叫一般的声音来。
  车子不住的前行,阿q在喝采声中,轮转眼睛去看吴妈,似乎伊一向并没有见他,却只是出神的看着兵们背上的洋炮。
  阿q于是再看那些喝采的人们。
  这刹那中,他的思想又仿佛旋风似的在脑里一回旋了。四年之前,他曾在山脚下遇见一只饿狼,永是不近不远的跟定他,要吃他的r。他那时吓得几乎要死,幸而手里有一柄斫柴刀,才得仗这壮了胆,支持到未庄;可是永远记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闪闪的像两颗鬼火,似乎远远的来穿透了他的皮r。而这回他又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但已经咀嚼了他的话,并且还要咀嚼他皮r以外的东西,永是不近不远的跟他走。
  这些眼睛们似乎连成一气,已经在那里咬他的灵魂。
  “救命,……”
  然而阿q没有说。他早就两眼发黑,耳朵里嗡的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的迸散了。
  至于当时的影响,最大的倒反在举人老爷,因为终于没有追赃,他全家都号啕了。其次是赵府,非特秀才因为上城去报官,被不好的革命党剪了辫子,而且又破费了二十千的赏钱,所以全家也号啕了。从这一天以来,他们便渐渐的都发生了遗老的气味。
  至于舆论,在未庄是无异议,自然都说阿q坏,被枪毙便是他的坏的证据:不坏又何至于被枪毙呢?而城里的舆论却不佳,他们多半不满足,以为枪毙并无杀头这般好看;而且那是怎样的一个可笑的死囚呵,游了那么久的街,竟没有唱一句戏:他们白跟一趟了。
  ☆、娘子合欢
  被人跟踪的感觉真心不爽;尤其整日被个疯子跟踪的感觉就更加别扭了。偏她还是个发丝半白的羸弱老妇,大冷的天裹一件素兮兮单薄棉袄,你走她亦走;你打轿,她便一路随在后头不要命地跑。这样可怜的人,你若要骂她赶她,首先良心就过不去。
  青娘揩着几包药草一路往将军府方向回去,川儿近日频频n裤子,大夫把了脉也只说是身体弱,吃了几天的药却一点儿也不见好,真心头疼。
  小京依旧在旁喋喋不休,她这样的性格;每日总有一堆说不完的牢s话:“狗太尉!做尽了坏事也没遭报应,全报应别人身上去了……这个死那个疯的,他倒活得越来越逍遥自在,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往家里娶……”
  青娘理着发丝,弯起嘴角冷笑,那个何太尉她是见过的,满腹肥肠,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是个好色谄媚的恶心角色。那样的男人,妻子疯了不打出去已然算是好的,娶多少女人都再正常不过。
  因想到那日来接疯夫人回家的蓝衣清秀男子,便回头问道:“那天那个后生不是她儿子吗?”
  “呸!哪能是她儿子……早死了!听说后来小姐儿也丢了……抱回来的养子,现在看着是个孝顺的,谁知道心里头怎么想呢,太尉府里头就没有好人!”
  小京啐了一口,撇过脑袋向拐角处缩头缩脑的老妇人白了一眼,又将青娘好一番打量,皱着眉头道:“诶,我就奇了怪了,这老太太自夫人您来了后倒是安静了不少……你不知,平日她但凡看到个面生的年轻女子,那可是当街扑过去又抓又亲呢,没把人吓死!”
  ……
  “是麽?那倒真是奇怪了。”青娘嘴角抽抽,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回答。
  “囡囡……”想是见二人停下来看她,何夫人蠕着步子从拐角处移了出来,勾着瘦弱的脊背,眼神儿怯怯盯着青娘手中的食盒子,拼命吞咽着口水。
  看样子,倒是饿坏了。
  青娘从盒子里掏出一块热乎糕点走过去:“给,给你吃。”面上带着笑,眼神儿却是同情的。
  她虽自小不知什么母女亲情,对于情啊爱的却也从美人们口中听去了不少。所以说,女人哪,不怕生得不好,怕就怕嫁错了郎,穷些的倒也好办,有手有脚终是能混得了一口饭吃;最怕的就是那良心被狗吃了的负心汉,不爱你不疼你偏还将你一辈子掏光毁尽,到头来如何死的都不知晓。
  “不不不,不要……”几时有人对自己笑过?何老夫人吓得一个劲直往角落里缩去,眼睛巴巴瞅着黄澄澄的糕点,分明想吃,只那手伸出来又立刻缩回去,矛盾万分。
  青娘却不愿意继续看她了,不知为何,顶顶讨厌的就是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拿去吧,我不打你。”一块温热糕点往妇人手中一塞,转了身就走。
  小京忙几步从后头随了上来,戳着指头笑嘻嘻道:“夫人好生心善,难怪咱们将军这样喜欢你。”嘴里头才说着,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羞于见人之事,圆脸蛋儿“刷”地红去了半边。
  那副羞窘模样,青娘如何看不到?一上午的,府里头的丫鬟老妈子看她的眼色尽都是这样呀,虽个个带着和善之意,可那眼神儿要多暧昧便有多暧昧,好似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上午头疼不能想事,这会儿倒是清醒不少,隐约记得将军昨夜的确进过自己屋子,其余的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青娘微凝起眉头试探道:“小京……将军昨夜果然是宿在我那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