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作者:
未知 更新:2022-02-04 10:04 字数:13025
它退后了一步,我一点也不放松的盯着它,最终它放弃了这个打算,我看到它满是欲望的眼神渐渐平静,终于没那么暴躁,才算放心了点。
结果就是我在前面走,金毛狮子亦步亦趋的在我p股后面跟着。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跟着我,头疼得看着后面玩潇洒的金毛狮子,这家伙不用去管理它的狮群吗?它应该是附近最大的狮群的狮王,没这么多时间让它闲情逸致吧?
正当我懊恼自己的坏运气,打算转一圈,摆脱这只金毛狮子,然后回家的时候,我闻到了一丝刻骨铭心的气息,是那只花豹!
我立刻戒备起来,首先要小心,绝对不能惊跑了它,其次是要布置一个完美的陷阱,让它无路可逃。
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狮子,伤脑筋,该怎么和一只狮子交流呢?如果让它继续跟着我,那只花豹估计会立刻逃之夭夭,狮子是花豹的天敌。
我只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那片树林,暗暗地记住路径,等离开这只狮子之后再和老大来这里围猎,短时间内,这头花豹应该不会离开这片丛林。
我故意拖着这只狮子绕了个很大的圈子,在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因为有头狮子跟在后面,狐假虎威,倒是不用再担心会有其他危险,只要担心身后这只狮子时候会突然发飙。
一会儿之后,我找到了一个突兀地耸立在草原上的大树,趴在树荫下,狮子也靠着我,卧在我身边。
我懒洋洋地用尾巴驱赶着蚊蝇,一只跳到我鼻尖上的小虫子弄得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旁边的狮子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嗤笑,我扭头愤愤的看了它一眼。
午后的时光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很快就过去,橘红色的太阳渐渐落下山头,黄昏来临了。
一直静静地卧在旁边的狮子终于耐不住,站了起来,我心里暗喜,故意装作不知的埋头大睡。
它站起来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慢慢地走过来,舔着我的脸和鼻子,我的鼻子很敏感,被这么舔着,让我难以忍受,无奈之下,只好睁开眼。
我站起来,和它并肩站在一起,它突然扬起头,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在广漠的草原上响起,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草原之王就在这里,它将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土。
12
12、狼与狮 。。。
优雅强壮的金狮慢条斯理地在草原上漫步,时不时往后吼一声,好像在警告着什么。
我沮丧的跟在他身后,没错,它警告的就是我!我有意无意的放慢脚步,想趁着离他距离稍远点的时候,转身逃走,但是每次在我稍有意向的时候,它就会准确地回头看我一眼,在那种威严的目光注视下,我那点小心思荡然无存。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着太阳一点点的往地平线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不由得开始焦虑起来。我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去,老大肯定已经在到处找我,而且那只花豹也不知道是不是还留在那片灌木林。
可是这头顽固不化的狮子根本不理会我的低声咆哮,只自顾自的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它发出那声震撼人心的狮吼不久,三三两两的狮子从远处奔跑过来汇合到一起,几只母狮带着一些小狮子跑到了它身边,那几只小狮子怯生生的看着它,依靠着各自的母狮,在看到我之后,立刻显示了狮子的本性,从刚刚胆怯的样子,立刻露出尖利的r牙,很明显,它们很乐意在我身上磨磨牙。
它们的举动被金毛狮子的一声怒吼给阻止了,冲在最前面那只小狮子被它一爪子拍飞,落在旁边的母狮身上。
一只体态优雅的母狮试图靠近金毛狮子,我看着它熟悉的棕色毛发,记起它就是那只与金毛狮王交|配的母狮。
可惜,金毛狮王看起来对它的示好没有什么兴趣,也有可能是它的欲望已经得到发泄,暂时也不想制造新的后代。
狮群的围猎开始了。
我看着它们寻找到了一个斑羚群,然后一拥而上,很顺利的逮到了两只斑羚。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它们在草丛中的埋伏,每一个跳跃,每一个撕咬,在头脑里模拟着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敌人,我该怎么应对,如果是体型比较娇小的母狮,那么我还是有生存的机会,但是如果是年轻的雄狮,则很难从它们的尖牙下脱身,也许应该看看当时的地形,机会并不是没有,只是很难。
捕获的猎物被拖回来,幼狮们聚拢过来,金毛狮子一声狮吼,慢慢地站起来走过去,它咬住那只比较大的斑羚,把它拖到我面前。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难道它的意思是让我吃这只斑羚?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何况周围那一群狮子虎视眈眈的目光也让我坐立不安,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金毛狮子在这,我早就被它们撕成碎片。
它冲我吼叫,我很郁闷地看着它,你叫得再凶又有什么用?动物王国友没有通用语,如果是老大,我还能凭借同种和长期共同生活的默契,基本自如的交流。
它看了我一会儿,便转头在那只斑羚身上撕咬下其中一只后腿,一甩,带着血沫和碎r落在我蹲立的前腿边,然后低头开始吃起剩下的斑羚来。
其他狮子看到狮王开始进食,立刻一拥而上,围着另外一只斑羚开始进食。
我没有和自己过不去,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嚼眼前的食物,饱餐了一顿。
两只斑羚对于狮群来说显然不够,它们还必须继续狩猎,才能满足狮群的需要。
原本这个时候,金毛狮子应该身先士卒的,但是今天它没有这个打算,而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最后,我妥协了。
如果它一定要跟着,那就让它跟着好了,如果能借助它的力量,围剿那只花豹就更好,我相信它也不会放过任何猎物。
所以我开始往和老大约定的地方跑去。
我刚刚开始跑的时候,金毛狮子以为我要逃跑,一声怒吼在我身后响起,我停下来,低低的咆哮着,试图和它交流,然后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它好像终于有点明白过来,追上来,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
我看着后面它的狮群,为它们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狮王感到遗憾。
这个时候已经是天色昏暗,稀薄的雾气慢慢在丛林草地间升起。
我无暇欣赏眼前这每看一次都要赞叹一回的美景,心里牵挂着那个一直把我当成生活重心的老大。
我一边跑一边在对着夜空嚎叫,声音在广阔的草原上慢慢扩散,我相信这些嚎叫一声会被老大听到,它会找到我。
有人惧怕狼吼,而有人则觉得狼吼代表着生命与孤寂,其实这都是人类加注在狼身上的想象,狼吼,对于狼来说,只有一个作用,与同类交流,动物们不会做一些无聊的举动,不会伤春悲秋,不会对花流泪,不会对月伤怀,我们的一切都是实用主义,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平时,我是不敢这么叫的,因为怕招来不可测的危险,不过既然现在身后有这个保镖在,那么总要让它发挥一点功用,否则我不是白牺牲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到一轮圆月出现在天空,我的喉咙快嘶哑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回应。
我高兴极了,连忙又吼叫了几声,确定了方位之后,立刻往那个方向快速奔跑而去。
不久之后,借着月色,我看到了一个乘着月光而来的优雅身影。
那是老大。
它也看到了我,我看到它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十分担心它会不会过快,导致脱力。
它跑到我面前,我立刻闭上眼睛,果然不出所料,劈头盖脸下来的就是一阵狂舔,我的整个脸,脖子都被舔了个遍,它还不知足,为了安抚它,我只能勉强忍耐。
但是我忍耐,不代表我身后跟着的那只金毛狮子会忍耐。
一声狮吼出现,我看到老大的身影飞到了半空中,它在半空中强行翻了个跟头,轻巧的落在了我身前不远处。
老大银灰色的背毛竖起,锋利的尖牙露出,弓着背,咆哮着,跃跃欲试的就打算与金毛狮子干一场。
而金毛狮子很明显,还没有把眼前这只未成年狼看在眼里,它只是懒懒地抖了抖自己金色的长鬃毛。
这种明显的轻视动作,更是让老大暴躁不安。
完了,它们快打起来了。
我赶紧跑过去,舔着老大的脖子,安抚它躁动不安的情绪,间或回过头冲着金毛狮子吼一声,这个情况我有想到过,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老大第一次没有在我的舔|弄下平息怒气,反而更加烦躁。
而那只金毛狮子也不甘寂寞,原本懒散地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怒吼一声,夜鸟都被它的吼声惊飞,扑愣愣地在旁边的灌木林中乱飞。
我看着这两个对峙中的猛兽,头疼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到底是继续兽兽下去了,还是转向人兽,或者干脆转人人= =。。。
神马,你们要一会儿兽兽,一会儿人兽,一会儿人人,喂喂,这要求太重口了!
13
13、围猎 。。。
猛兽之间的搏斗,除非一方死亡,否则不会终止。
如果是金毛狮子死了,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强弱之势非常明显,为了老大,我也不能让它们继续这么跟斗j似地互相瞪眼。
老大到底还年幼,还没有学会冷静克制,尤其是在今晚明亮的魔性的月光下,更加躁动,眼睛闪着红色的光芒,它在我的压制下,不停地咆哮着,濒临疯狂。
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比我沉稳的老大失去控制,它一直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大哥角色。
我以残存的人类理智自诩,从来没有从内心深处认同它是自己的兄弟,但这只是因为我受了二十多年的“人类乃万物之灵”这种教育,放不下架子,过不了这个思维的坎儿而已。
实际上,我从生下来开始,身体虚弱,一直都是它在照顾我,即使是现在,我的体型和体能比起老大,也差了不少。
月光在周围的草木上洒下一层银粉。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大趁着我没注意,一跃而起,向金毛狮子猛扑过去。
两个很快就战成一团,金毛狮子用戏耍的态度和老大缠斗,而老大则全然一副拼命的架势。
平时它并不是这么不讲策略,遇到强大的敌人,会主动避让,审时度势,绝不意气之争,在草原上,莽撞只会让你成为猛兽利爪下的猎物。
扬起头,对着月亮一声狼嚎,我跳到它们中间。
痛死我了!
老大来不及收回的嘴咬住了我的脖子,而金毛狮子的利爪划破了我的腹部,我可以感觉到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我恨恨的冲着它们一阵狂吠,都顾不上自己是狼还是狗了。
我的血,终于让它们停下了彼此的攻击行为,早点这样该多好。
其实我从来没有奢望它们之间能和平共处,但是老大也应该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被迫,我至于和只狮子亲密相处吗?你见到过草原上有这种奇景吗?
我恨恨的趴在地上,老大在旁边舔着我的脖子,我看着它恢复平静的眼睛,叹了口气,这孩子,刚才的反应就好像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玩具被人不经同意拿走了一样,以后,等我们都长大了,离别就是必然要面对的事,它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金毛狮子站在我旁边,老大又开始跃跃欲试,我挣扎着站起来,怒吼了一声,如果这两个再继续打下去,我就自己独自出发去找那只花豹的麻烦了!
眼不见为净。
幸好,大概是看出我的情绪非常不好,它们终于识相的安静了下来。
我休息了一会儿,等伤口止住血。
这么晚,也找不到草药,只能等明天再处理伤口了,不过这个伤口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我站起来,冲着老大低低的吼叫了几声,它很快就反应过来,跟在我身后。
至于金毛狮子,它爱跟不跟。
我们悄悄地在可以把我们完全淹没的草原中穿行。
动物极少迷路,它们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找到路径,即使横跨整个大陆,或者飞越苍茫大海,它们也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归途,那些迁徙的候鸟,据说体内有特殊的结构能感应地球磁场,所以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而狼,则在极小的时候,就由母狼教导怎么确定目的地,怎么在迷路的时候联络同伴,我们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加强自己的记忆,遗传让我们具有了发达的嗅觉,敏锐的眼睛使我们能观察并且用周围特别的景观作标记,我们甚至知道利用太阳和星辰定位。
我目标明确地往那个小灌木林走去。
从现在这个地方跑到那儿,大约要一个小时,为了节约体力,所以我们必须匀速前进。
身边的两只虽然已经没有打斗,但是时不时依然有些小摩擦,会互相吼几声,咬几下,大部分是因为它们对我过分亲近,比如狮子太靠近我的时候,老大就会竖起背毛,咆哮着威胁它。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威吓的露出自己其实没有什么威力的尖牙。
在靠近那片灌木林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老大和金毛狮子则分散开来,在路上我不停地和它们沟通,老大还好,金毛狮子,我只能说,也许,大概,可能它明白了我的意思?好吧,其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祈祷它不要坏我的事。
在靠近树林的时候,我故意在一棵无花果树光滑的树皮上蹭了蹭,让腰腹的伤口裂开,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我深信,这鲜血的味道会吸引来夜行野兽的注意,它们不可能抵挡得住一个受伤的动物就在它们触手可及处这种强大的诱惑。
在大草原上,受伤就意味着危险,大部分受伤的动物都活不下来。
我慢慢地在灌木林中踱步,甚至有心情去欣赏那些月色下绽放的花朵,大草原上的花大都色彩艳丽,就好像大草原上的动物一样,鲜明生动,绚烂多姿。
灌木林中到处都有细细簌簌的声音,昆虫们不甘寂寞的鸣唱着,对于它们中的绝大多数来说,生命已经进入尾声,正在用最后的力气演奏着属于自己的乐章。
我看似悠闲,实则调动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观察着周围极细微的举动。
花豹是夜行动物中的杀手,它们靠着爬树的能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路过树下的动物头上,来一个突袭,攻击猎物的颈部或口鼻部,令其窒息,它们的嘴咬力不够,往往不能直接咬死动物。
它们动作无声无息,最适合搞突然袭击。
虽然我身后还有两个后盾,但是如果我不小心一点,很可能在后援跑来之前,就被突袭的花豹给杀死。
突然,我听到一个树枝折断的喀嚓声,非常细微。
来了!
那只花豹正在谨慎的观察我,是不是身体虚弱到它能猎杀的程度,我故意脚步缓慢拖沓的在草丛中穿行,有些慌慌张张,时不时呜咽两声,那种在黑暗中毫无保障的惶然感觉,我相信自己可以骗过这只花豹。
它唯一保命的东西就是它会爬树。
只要它从树上下来,那么,它的死期就到了。
果然!
它上当了。
我看到一个黑影从我头顶的树上扑下来。
三声吼叫在寂静的夜中传来,让夜晚立刻变得嘈杂起来,老大银灰色的矫健身影飞快的跑过来,它跃到半空中,狠狠地往那只花豹的身上抓去。
金毛狮子的吼叫则生生吓破了花豹的胆,它楞了大约三秒钟。
三秒钟足够决定生死。
我一扭脖,咬住了它的颈,老大和金毛狮子随即赶到。
花豹死了。
我制止了金毛狮子打算进食的举动,而是翻看花豹的后腿,很好,没找错仇人,它的左后腿有一个还没好全的伤口,是老大的杰作。
老大跑过来,看也不看地上的花豹一眼,它舔着我嘴角的血迹,我知道它在安慰我,我转过头不再看地上的花豹。
其实报完仇,也没让我真的释然。
只是一阵空虚,再多的血腥,也挽回不了那只胖乎乎的小东西,复仇只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自己有个目标,不至于在那个惘然的时候迷失。
这天晚上,我和老大没有返回在灌木林中的家,而是在草原上露营。
我和老大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对于我们这些草原次等捕猎者来说,草原上还有很多危险,比如狮子,老虎,土狗群,除非依托狼群,否则我们过夜的时候,多数会寻找一个隐蔽的场所。
天上群星闪耀。
我躺在软呼呼,还带着白天酷热暑气的草丛上辗转难眠。
一只狼失眠?真够可笑的,我在心底自嘲。
旱季才刚刚开始,我们已经五个多月大了,过完这个旱季,我和老大就差不多可以在草原上独立生存,不用再这么胆战心惊,到那个时候,我该何去何从?
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想知道自己身在哪里,想知道有没有和自己一样转世重生却保留了记忆的动物或者人。
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大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我眯着眼,看着它银灰色的皮毛好像融入了月光中。
它紧紧靠着我,老大总能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也许它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它,所以现在才这么亲昵的靠过来。
你要是能说话该多好?我看着它明亮的眼睛,在心底做梦,想象着某天老大突然冒出了几句人类的语言,也许它会说,“老弟,
不要东想西想了,当人的时候还没想够吗?当人的时候都没想出个名堂,何况是当狼,好好当条有出息的狼,比整天想着变成半狼半人有前途多了。”
我被脑子里的想象雷翻了,赶紧用爪子在眼前晃了晃,把那只叉着腰,半直立的老大给赶走。
睡吧,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们要去寻找自己的同类,建立一个狼群,共同度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严酷的旱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突然发现,我这文居然有3万字了,撒花庆祝下,囧,这是我这几年写得最长的一篇文了,破纪录了,让我想起一句话:3万到了,5万还会远吗?
14
14、寻找狼群 。。。
我一向是个行动派,变成狼之后,没有后顾之忧,更是可以轻车简从,随时出发。
现在刚刚进入旱季不久,已经大约半个月没有下一滴雨,再过一两个月,进入旱季的中期,草原枯败树木衰亡,河流枯竭,滚热的尘土嚣然而起,为了抢夺水源,狒狒敢跟鳄鱼拼命。
植被枯萎,直接导致草食动物的大批死亡,食r动物也将疲于奔命,大草原的生物链一环扣一环,什么动物都将面临大自然的严酷考验,它们只有一个念头——活到下一个雨季的来临——到那时,第一场雨落下,万物复苏,极短的时间内,草原就会一片繁荣。
为了能活下去,依靠群体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并不特别强大或者幼小的动物。
在生存困难的时候,草原上猎食动物大多会选择组成临时性的群体,它们相对于单独捕猎的动物占的优势更多,生存下来的几率也就越大,比如鬣狗群,豺群,野狗群等,甚至连花豹,猎豹都会三五成群的临时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群体。
狼群同理,当公狼和母狼决定在一起繁衍后代的时候,它们通常会离开狼群,单独生活,但是到了生存困难的季节,则会回到狼群,组成比较大的群体。
当我和老大把家安在那片灌木林的时候,我发现过其他狼的踪迹,不过它们的行踪不定,而且那个时候食物丰富,后来又带着小狐狸,就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炽热的太阳,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摆脱金毛狮子并不困难,只要放松它的戒心,耐心等待。
狮子每天至少花十六个小时的时间睡觉,而且睡得很酣。
第二天,我故意盯着烈日在太阳下漫步,整整走了一天,金毛狮王好几次停下来冲我怒吼,但是我装着有听没有懂,继续前进。肚子饿了的时候,就懒洋洋地去捕猎,期间失败了三次,到后来,金毛狮王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出手,捕杀了一只鹿。
吃饱喝足之后,精神又来了,我继续在草原上游荡,其实这样消耗体力的行为很累,但是为了能顺利离开金毛狮子,也只能出此下策。
期间,我们去河边喝水,看到了一场精彩的遭遇战,一只母瞪羚成功的从一只鳄鱼嘴里救下了自己的小瞪羚。
我看着左边的金毛狮王时不时的张大嘴,打着呵欠,时不时抖两下鬃毛,提起精神继续走,有点内疚,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还帮我捕杀了那只花豹。
在这期间,老大一直都比较平静,看来我昨天的安抚还是有效果的,也有可能是看我腰腹上的伤口还没愈合,白色的皮毛上还染着些没有舔干净的血迹。
一直到夜晚,星星已经缀满夜空的时候,我终于停下了脚步,金毛狮王眼巴巴地看着我,确定我终于不再发神经之后,兴冲冲地吼叫了一声,立刻趴在了一堆厚厚的枯草上。
我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卧好,把头搁在前爪上,打算睡觉。
地面还是比较热,老大在旁边一遍遍的舔着我的毛,试图把我毛上的血迹全部舔干净,我动了动,翻了个身,拒绝它再继续这么做,现在天气太干燥,它这么持续的舔舐,很容易脱水。
它呜咽了一声,因为我的拒绝而沮丧地扭过头,埋在自己的前爪间。
我看着它这可怜又惹人爱的小模样,不觉叹了口气,只好凑过去,敷衍地蹭了蹭它的脖子,老大很好哄,立刻掉转头,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我,我不自觉的又舔了舔它的眼睛。
它闭上眼,满意地趴在那儿,摇晃着尾巴。
我哭笑不得,你又不是狗。
半夜的时候,我轻轻把老大唤醒,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金毛狮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露营地。
终于能甩开金毛狮子,老大非常兴奋,它在草原上撒开腿狂奔了一气儿,本来还打算对着月亮狂嚎一番,被我轻轻咬住脖子制止了,我可不想招来一群不速之客。
我们绕了个大圈子,在天亮的时候回到了灌木林,离开两天的窝让人充满了亲切感。
可惜,这个地方也呆不久了,我有些遗憾的想着。
我们睡到下午,旱季干燥的风把周围混杂的味道吹来,我意识到要在辽阔的草原上寻找到一小群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和老大并肩站在一个山丘上眺望着远方,从那儿,隐隐约约传来同类的气息。
我和老大往北方迁移,一边在路上捕猎一边寻找着同类的踪影。
让人高兴的是,我们走的方向并没有错,路上遇到的狼群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明显,就在昨天,我还发现了地上一堆新鲜的粪便,这说明,我们离狼群越来越近了。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些同类。
我没想到,我第一次遇到狼群就看到了一场大战。
那是在离开金毛狮王十天以后。
一群狼与一群鬣狗对峙,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只角马的尸体,看起来那就是引起纷争的原因。
鬣狗在人类的眼里,是一群猥琐而又令人讨厌的动物,主要是外型不讨喜,怪模怪样,脑袋过大,最让人厌恶的是,它们进食的时候,会发出类似人一样“吃吃”发笑的声音,而且习惯于夜间活动,你们可以想象,大半夜的,突然在大草原上听到这种声音,该是多么令人胆寒,难怪人类会极尽所能的抹黑它们。
地面上血迹斑斑,看起来刚刚已经经过一场大战,两只鬣狗一只狼倒在血泊里,而旁边对峙的野兽身上也带着伤,它们一边互相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边在同伴的舔舐下止血。
谁也没有撤退的打算,一旦有一方表现出怯懦的情绪,并且打算转身逃跑,就会遭到另一方的疯狂攻击,只有极少数跑得快的才能幸免于难。
狼群的数量比鬣狗群稍微少点,但是气势一点也不弱,几只成年公狼站在最前面,冷静从容的看着鬣狗们慢慢围拢过来,它们竖起坚硬的背毛,张开大嘴露出狰狞的利齿。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我和老大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打破平衡的机会。
我们悄悄地绕到鬣狗群的后面,我准确地咬住一只鬣狗的后腿把它拖拽住,而老大则疯狂地扑上来,咬住旁边一只鬣狗的咽喉。
几乎在我们进攻的同时,同为狼的那种不可言传的默契感,立刻使被围住的狼群发动了攻击。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并且很快就结束了。
将近十只鬣狗,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死伤大半,受伤的鬣狗呜咽不止,其他的鬣狗看到形势不对,立刻突围消失在了草原上。
得到胜利的狼群开始大声嚎叫起来,好像在庆祝胜利。
那群狼亲热的跑过来,与我们打招呼,狼群的见面礼很奇怪,都是互相嗅闻对方身上的味道,所以往往就看到一群狼鼻子凑到对方面前闻来闻去,我很怀疑,是不是如果味道不对,就会立刻撕咬起来?
不过,还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这群狼闻过之后,没有什么表示,开始收拾战场。
把那匹角马以及地上的鬣狗咬在嘴里,拖走。
狼的嘴力道非常惊人,能够咬住比是自己体重十倍的猎物,即使是比较长距离的运送,依然可以带上比较多的负重。
我和老大也随便拖了点猎物跟在狼群后面,刚才这几只狼,狼王并没有在里面,如果狼王在的话,刚才的战斗也许不需要我们的帮忙,也能轻松获胜。
这里离主狼群并不太远,行进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一群跌跌撞撞跑上来迎接的母狼和幼狼。
当然,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的狼王。
狼群通常拥有简单而有效的组织结构,经过打斗,最强壮的公狼会成为狼王,大部分情况下,小狼群基本上是由单一家族构成,而大的狼群,则可能是由一个或者数个家族构成。根据草原上的食物分布情况,形成的狼群有大有小。
一般的狼群都排斥孤狼,除非你带来一个家族,它们才会欢迎你的加入,所以我对是否能加入这个狼群并不太有把握。
狼王远远地看到外出捕猎的狼群归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看着这边。
在夜色中,它的目光就好像指明灯一样显眼,毛好像是黑色的,个头很高大魁梧,充满着彪悍凛然之气。
它跳下岩石,所有的狼围在猎物面前,等待狼王的指示,没有狼王的示意,它们不敢先进食。
依然是老规矩,我们摆出顺服的样子等待着狼王的审核。
它是一只精悍的黑狼,看起来精力充沛而且睿智精明,它看着我和老大,冲着我们低低咆哮了几声,绕着我们走了一圈。
我嘴角抽搐的看着这只黑狼走到我面前,居然低下头闻了闻我的下|体,这算什么?难道我是公是母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它闻了一下之后,又嗅了嗅周围的空气,最后,掉转头,走到角马旁边,大口的进食起来。
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我眨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我觉得既然没有驱逐出领地,那就是默认我们加入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可是一大章啊》《
15
15、黑狼王与老三 。。。
狼群三三两两的分散在附近的草丛和土d里,静悄悄地沉睡着。偶尔的时候可以看到某只被某名的动静打搅的狼站起来,四顾看着周围漆黑的夜色,扇动耳朵,然后又趴回去继续睡。也可以听到幼狼争夺靠近母狼身边的位置而起的短暂的争执,往往被吵醒的母狼狠狠地咆哮一声之后又归于宁静。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清晨的微风唤醒了这些酣睡的野兽。我和老大躺在狼群的外围,看着朝阳的血色慢慢洒满整个草原。
今天狼群不用去捕猎,昨天的猎物足够狼群吃几天。
我们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幼狼跟在母狼后面撒欢,它们处于狼群的庇护下,又生长于食物丰富的时节,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大草原的危险。
为了生存而进行的战斗才是智慧和知识的真正来源,母狼所能教给它们的只是一些守则和经验。
它们对我和老大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者很感兴趣,尤其是我,白色的皮毛,特别惹眼,它们在我周围徘徊,我懒懒地半卧在地上,对它们幼稚的好奇心爱理不理。
老大则在我身边发出一些示威的低吼。
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有只眼熟的幼狼,有些不敢相信的站起来,我眼睛没花吧,那个灰色的脑袋上的小黑点。
老大跟着我站起来,我慢慢地向那只小狼靠近,它正趴在那儿津津有味的舔着自己的爪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它一脸懵懂地看着我,有些畏缩和不知所措,明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它土灰色的皮毛上有几块丑陋的伤疤,营养不良的瘦削身体,看起来是在狼群中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
我低低的吼叫着,用记忆中特有的母狼呼唤我们的节奏。
它迟疑着,很明显,这个吼声勾起了它的回忆,它站起来,看着我们,然后慢慢地回应着这个吼声,激动地扑上来。
我被它扑倒在地,它使劲的舔着我的脸,蹭着我的脖子,然后又转头扑到老大身上,老大被它的大力冲退了几步,最后险险的站住。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狼群里能遇到失踪已久的老三。
意外之喜。
我们三个在一起打闹了很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是人类的话,我们肯定有很多的话要说,比如在那个危险的夜晚,老三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又如它又是怎么加入这个狼群的,而现在,我们只是紧紧依靠在一起,静静体会和分享生存的喜悦和重逢的快乐。
我开始观察这个狼群。
黑狼王很年轻,刚刚成年,还没有固定的配偶。
狼是一种很忠贞的动物,大部分的狼只会有一个伴侣,所以它们选择伴侣的时候,往往非常慎重,必须确定彼此间情投意合之后,才会在一起。
狼群大概有七只成年公狼,五只成年母狼,十只半大的幼狼。
黑狼王的首领地位并不稳固,有两只特别强壮的成年公狼明显有些不服气,时不时对它的指示有些异议。
我猜测大概再过不久,狼群会再发生一次争斗,如果黑狼王不能一次性清理掉所有的威胁,那么它的首领地位就岌岌可危。
黑狼王还太年轻,虽然有成为首领的力量和勇气,但是还没有足够的威严和手段。
老三紧紧跟在我和老大p股后面,从前天真活泼的神态早就荡然无存,它一边畏畏缩缩的躲着周围其他的狼,一边警觉的东张西望,如果不是因为认出它脑门上的小黑点,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只看起来肮脏又怯懦的狼,是老三,我的兄弟。
圆圆的太阳在天空中唯我独尊的发散着光和热,整个草原如同一只炒锅,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吐着舌头躺在一片树荫下,苦闷的用前爪扒拉着面前的那堆半死不活的草丛,这日子太难熬了,狼群也已经把狩猎时间改在清晨和夜晚。
黑狼王在聚居地周围慢慢巡视,慢慢地朝着我们三个休息的地方走来。
我一直都不太清楚黑狼王对我和老大的态度,它既没有明确赞同我们留下,但是也没有明确反对,后来我看了看狼群的组成发现,也许黑狼王本身也是外来者,它用强力杀了前任狼王成为了这个狼群的首领,正因为如此,它才不排斥非家族成员。
它躺在我们附近,老三p颠p颠地跑过去献殷勤去了。
黑狼王对老三并不太耐烦,时不时对它凶狠的呲牙,想吓走老三,老三在这一点上特别坚持,完全不见平时的怯懦,被吓跑或者被咬走了,过一会儿,又完全忘记了一样的凑过去锲而不舍的对黑狼王献殷勤。
我打了个寒颤,莫名的想起了人类中那些死缠烂打的蟑螂角色。
偶尔黑狼王终于发火了,长长的一声狼吼意味着,如果你再继续在我眼前碍眼,那我不会介意杀了你,在这种实质的威胁下,老三才会沮丧的回到我和老大身边,发一会儿呆,然后趴在一边睡觉休息。
在大草原,最难以捕猎的动物,除了大象,就是野牛,这些散布在整个草原的野牛群往往非常庞大。这次,黑狼王选定的捕猎目标就是野牛群。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狼群的围猎,就我看来,选择这种高难度,耗时良久的目标,不如选择一些更容易的目标,可惜狼王不是我,我也不理解为什么黑狼王要这么做。
成年野牛的体重超过一吨,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几种动物之一。单独的狼根本不可能把一只野牛扑倒。为了弥补体积对比的弱势,狼群需要精确的配合。
黑狼王带着狼群在野牛群中穿梭,野牛群并没有对我们的到来有任何表态,这种庞然大物的敌人并不多,所以对于危险的感觉很迟钝。
我们仔细打量着每一头野牛,寻找着野牛的弱点。
狼的一举一动都非常小心,因为大草原上没有真正平和的动物,大象和野牛的杀伤力也非常强大,稍不留意,死在牛蹄和牛角下的可能是我们这些惊扰者。
我们必须不停的试探攻击,让牛群奔跑起来,聚集在一起吃草的牛群很难辨识哪一头身体比较弱容易捕获。一旦我们确定目标,那我们先要做的就是试图把这头牛和野牛群分开,一旦目的达成,那么狼群就可以使这头野牛彻底丧失生存的权力。
这需要耗费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们围着这个牛群,持续保持着对牛群的压力,消耗着野牛的能量和意志。
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极其考验耐性,如果捕猎成功,那么我们可以得到一周多的食物。
黑狼王确定了目标,那是一只看起来有点虚弱的老野牛。它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铜铃大的眼睛疲倦而无力,生命的光辉在它身上渐渐消逝。
我们配合着驱赶着野牛群,小心躲避着野牛的蹄子,一般情况下,野牛不会暴走,那头老野牛看起来并不笨,没有轻易上当,它躲开了两只狼的围攻,跑回了野牛群,这一次,它安全了。
第一次的尝试失败了。
饥饿使我们更加坚持到底,第二次的驱赶开始了。
两天之后,那只老野牛终于轰然倒地。我们成功了。
接下来是盛宴。
这一次是狼群倾巢出动,所有的幼狼都跟在成年狼后面学习怎么捕猎。
我也受益良多,毕竟一直以来,我和老大都是依靠不能在草原上讨生活,很多东西,母狼还没来得及教我们。
到了食物分配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黑狼王独享了那只野牛后腿上的r,之后成年公狼和占优势的母狼一拥而上,各自撕咬着满意的部位,剩下的那些才是幼狼们的食物。
这并没有什么不公平,在大草原上,公平从来不是平均分配,也不是极端的弱r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