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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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2-02-04 10:04 字数:12984
他只是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并且往那些动静最大的地方驶去。
这个办法很实用,很快,我就发现我们周围的那种轻微的簌簌声越来越密集,就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我们看不到的暗处观察着我们。
我们走对了方向。
越往那个方向前进,老大划桨的速度就越慢,而马尔罗斯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干枯的脸上一片潮红,他的手抓着船沿,好像随时准备弃船逃跑一样。
但是,实际上,我们都处于无路可退的地步,送我们来的土著早就说过,这些水道里有一种小型食人鱼,千万要小心,如果跌入了水里,很可能会被蜂拥而上的食人鱼在短短的时间内啃食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这些食人鱼是在几百年前才出现的恶魔,他们就有祖先曾经被这种食人鱼吞噬掉了。
原本还算宽阔的水道越来越狭窄,渐渐的,连这艘独木舟都难以通行,我们寻找着上岸的地方。
在离我们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小径,那儿,应该经常有动物,或者人走过,虽然经过了小心的掩饰,却欺骗不了我和老大。
我们把独木舟靠过去,上了岸,老大把独木舟拖了上来,藏在了旁边的草丛里。
马尔罗斯不情不愿的走在最前面,我随后,老大则拎着把长剑跟在最后面。
我们不得不弯着腰走在这条路上,因为周围的树木太过于茂密,树枝搭下来,让这条路时有时无,然而,总有些痕迹告诉我们,这条路经常有人使用,比如旁边这根折断的树枝,那边被蹭破的一块树皮,这里被踩断的几根草等等。
这条路并没有很远,我们就来到了一个青翠的草坪。
这个草坪近似于正圆形,与周围的密林之间界限分明,就好像有道无形的屏障,把那些郁郁葱葱,生命力极其强劲的树阻拦在了外面一样。
老大站在我身边,低声说,“就是这里了。”
我点点头,因为我看到陆陆续续的从那片丛林中走出了一些人,他们呈半圆形站在了我们面前。
他们大部分都只在胯部穿了件遮羞布,身上也没有任何金属或其他装饰品,只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图腾和纹身。
我看着那些图案,觉得很眼熟,那似乎是我从魔法书上看来的阵法以及与魔法有关的图形,比如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胸口上的圆形阵法,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艾尔基文字,那是独属于魔法师们的繁杂文字,非常难以掌握。
他们用来自卫的武器是箭矢和长矛,其顶部上是磨尖的兽骨、鱼骨以及木片。
他们的长发散乱的披于颈后,绝大部分人的长相,一点也不粗蛮,甚至可以称得上端正,透着些残存的文雅。
老大站到我前面,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些人,他慢慢的摊开双手,表达自己的善意和和平,他用通用语说了一句,“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朋友,为了请求你们的帮助而来,我这位朋友面临着不幸,只有你们,英勇的查尔特人能够帮助我们。”
然而,他的话没有引起他们的正面反应,反而让他们受到了惊动一样,那些手拿着箭矢的人,张满弓,已经想要与我们一战。
我听到对面的一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话,他的语言并不是通用语,也不是未知的蛮族语,而是我们曾经学习过的一门功课——艾尔基文。
因为罗斯帝国的清洗,这门曾经广泛流传的语言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仅仅留下了极少的一些资料供后人研究,艾尔基文的发音失传了,通过几代人的努力,也仅仅是了解了这门语言的一部分发音。
我应该想到,既然他们是魔法时代的遗民,那么,会艾尔基语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我努力的吐了几个单词,老大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几个由艾尔基文字母组成的断句。
然而,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这个与世隔绝的民族所使用的艾尔基语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们的发音与我学习的艾尔基语有了很大的不同,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听懂,而艾尔基文,似乎那些魔法师为了故意标榜自己的智力一样,他们把艾尔基文设计得异常复杂,以防止普通人也能轻易的掌握它。
我看着对面的人一片茫然,他们愣了愣,似乎对于我们的举动非常意外,在等待了之后,得到了无法理解的反应之后,他们终于不耐烦起来。
嘴里意义不明的喊叫着,声音在丛林中引起了共鸣,并没有传出很远,对于战斗的节奏,我和老大非常熟悉,我们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这些人,他们就要进攻了。
83
83、蛮族之星火 。。。
僵持局面被一只吹箭打破,这个属于丛林的部落非常的善于战斗,马尔罗斯高举着双手乌拉乌拉的怪叫声,也没有让他们停下手里的武器。
老大挡在我前面,用长剑劈砍着那些s过来的箭矢和长矛,还有那些让人防不胜防,从躲藏在旁边的大树上的查尔特人手里s来的细小吹箭或吹管。
眼看沟通无望,我们且战且退,老大一方面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一方面也不想因为杀了这些查尔特人,从而使得我们这次的行动失败,所以行动上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这些顾虑的后果就是我们两个都中了吹管和吹箭,很快,我就觉得头晕眼花。
我冲着老大喊,“有毒。”
他回过头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他毫不犹豫的虚晃了一把之后,拉着我退到了森林里面。
我们在森林里面狂奔,我被老大用力扯着,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面,我们的身前、身后、身边都有查尔特人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些暗箭从刁钻的角度s过来,虽然我尽力躲闪,还是又中了一支吹箭。
我觉得恶心,身上发冷,毒性已经在我身上发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来。
本来跟在我们身后的马尔罗斯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到底是被俘了、被杀了还是走散了,而我们已经无力顾及。
老大的手心冒汗,一直干燥温暖的手掌变得滑腻而冰冷,我知道,他身上中的吹箭比我更多,激烈的运动使得血y中的毒性发作得越快,但是老大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也许他从来就属于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的类型。
我们是旷野的生物,对于草原,对于树林有一种天然的归属感和亲切感,但是跟在我们身后的查尔特人也像我们一样,是尚未被文明同化的自然之子,他们熟悉这片森林,这里就好像是他们的家园一样。
在这种情势下,我们逃跑的行动也就越发艰难。
天空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水砸在我们身上,皮肤隐隐发麻,老大仰头看着天,雨水顺着他的脸,沿着线条优美的脖子没入了衣服内。
我也和他一样,仰着头,拼命的喝着雨水,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吸饱了水的衣服被我们拧干,流下的水也进了我们的口中。
也许这是来自草原上的土办法,喝到足够多的水,也许可以稀释体内的毒y。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这场及时雨让我们的逃跑顺利了一些,雨水破坏了我们留下的脚印。
我指了指前面,那是一颗巨大的无若木,我看到那棵树离地面不太远的地方有个不显眼的树d,也许我们可以暂时在那儿躲避一下。
老大了解了我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了那棵树上,他探头到里面看了看,冲我挥挥手,示意我过来。
我走过去,他用衣服当绳子让我爬到了d口,里面刚好勉强能够容纳两个成年男子的体积。
我们的衣服都在刚刚脱了,现在全身赤|l。
老大火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的,这让我想起了我们之间那次匪夷所思的r体关系,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
而坐在我对面的老大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这种尴尬的状况一样。
他深棕色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暴雨,过了一会儿,才把目光收了回来,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不过总算稍微放松了点。
就在我尽量与他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伸出手臂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别动,这样会暖和点。”他低声说。
确实,刚刚有些凉意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热度。
他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吹过我的耳朵,我听到了一声叹息,“塞莱斯,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我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发呆,老大,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不太好吧?我们外面有一大堆的追兵,饥寒交迫,应该首先考虑这些问题,而不是追着我问为什么一直把自己的身体状况瞒着他。
我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一句话。
我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单纯的写了几遍,对不起。
让你担心,让你失望,让你猜疑,这些都是因为我那些自私的想法。
我总以为,自己可以找个地方安静的死去,却忘了考虑你的感受,也许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那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像他,安静,沉稳,温柔,可靠,忠诚且始终如一。
他反过来握着我的手,“我接受你的道歉。只不过,没有下一次了。”
我点点头。
这是个承诺,只是我有些担心,那些意外,或必然发生的事情,总是会打乱早已拟定好的一切。
就比如人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周围太安谧了,让我一直勉强压抑的睡意终于控制不住的浮了上来,我打了个哈欠,往后动了动,找了个好位置靠着,我可以感觉到香甜的梦境在向我招手,于是我喃喃的和老大说,“我——睡一下,叫——我。”
老大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点了点头,我终于撑不住睡死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天黑,而且我发现我们也已经不在那个树d里面。
旁边到处是走来走去的查尔特人。
中间是几大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周围是一排排的树屋围着一座单独的,长方形的大木屋,上面盖满了无若木的树叶。
女人们在烧烤着食物,她们在孩子们的帮助下吧捕猎到的野兽放在用三根木g系在一起制成的简易三角架上烘烤,熟了的r,不使用任何器具,仅仅等它们稍微凉了一点,就递给身边的男人或小孩让他们直接用手大片大片地撕着吃。
虽然人很多,但是并不吵闹,进食的过程非常的有序,没有人抢先,也没有争抢,肥美的r先给老人和小孩,再接下来就是成年的男人,最后进食的是女人。
他们完全忽视了我们的存在,就好像我们只是他们进食过程中的布景一样。
失踪的马尔罗斯被绑着扔在了我们对面,他缩在那里,时不时有查尔特人走过去,狠狠的唾他一口。
而我们的待遇则稍微好一点,我用眼睛询问着老大。
老大摇摇头,“你睡着后不久,我们就被查尔特人发现了,他们中间有个老人看到了我写在地上的艾尔基文,他决定听一听我们的解释之后,再决定是否把我们献给神灵。”
所谓的献给神灵,大概就是活人祭祀吧。
我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睡得这么死,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毫无反应,让老大没有丝毫反抗的就跟着查尔特人来到了他们的聚居地。
查尔特人并没有虐待我们,一个女人走过来,用一块树叶包着一块r送到了我们面前,甚至还包括了一碗自酿的木薯酒。
老大把那些r撕碎,递给我,我得承认,除非用刀子,以我现在虚弱无力的状态,确实没有办法把那些并没有完全烤熟的r撕开。
r很鲜美,涂满了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香料,比圣洛克城那些价值千金的香料更加醇正。
进餐完毕后,我看到那些吃饱了的查尔特人手拉着手围坐在火堆边,在那三个呈品字形的火堆中间,有一个高台,一个头上戴着羽冠的老头爬了上去,开始了一场由强烈的复仇心理驱使而异常激情的演说。
“所有的人,每一天,都必须回想一遍我们的仇恨,那些忘掉仇恨的人,必然会被神,我们的神所遗弃,在久远的以前,那些罗斯人追杀着我们的祖先,把他们赶尽杀绝——”
这个老头在讲述一段历史。
虽然这段历史他讲得很隐晦,但是我根据已经了解到的信息,推测出了这里曾经,和正在发生的事情。
三百多年前,被着走投无路的魔法师们,逃到了未知世界,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个蛮族部落,从前,不屑与普通人交往的魔法师们,不得不依靠自己仅存的魔法能力得到了这个部落的尊奉,成为了他们的先知,与神沟通的对象,甚至有些魔法师成为了某些部落的现世之神。
他们潜伏在这个罗斯帝国无法企及的地方,教化这些蛮族部落,甚至与这些蛮族部落的女人交h生下孩子,完全融入了这里,他们创立了一整套严格的生活习俗,甚至演变成为了一种宗教。
这种宗教让这些部落对罗斯人——这些曾经追杀过他们祖先以及先知的人——抱持着无比的仇恨,并且世世代代做着杀去罗斯为祖先以及先知报仇的准备。
为了加强这些仇恨倾诉的效果,魔法师们给他们准备了一种能引起幻觉以及强烈情绪的药草,每天早上,以及临睡之前,父亲们所做的最重要的是一件事就是促使自己呕吐和向自己的儿女倾诉他们传承自祖辈的仇恨,而祖母和母亲们,则把草药熬成汁,递给自己的丈夫和儿孙,让他们在这种狂热的迷幻状态中反复体验那种强烈的情绪冲击。
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每一个查尔特人都满怀着愤怒,平时,他们把怒火发泄在自己的敌人以及外来的闯入者身上,毫不留情的酷刑会吓破这些人胆。
魔法师们把复仇的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也许他们知道希望很渺茫,当时的罗斯帝国看上去不可战胜,让他们这些曾经的强者只能逃到这种文明所不能企及的所在。
但是,只要种下了星火,迟早会烧遍整个原野,这是一句俗谚,魔法师们也相信这一点。
查尔特人是他们留下的种子,在这里,在这个还没有被世人发觉的地方,魔法没有停止自己的运转,而是以独特的方式存在了下来。
也正是在这里,我身上那种疼痛和衰弱,才有可能得到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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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蛮族之仪式 。。。
献祭、跳鬼魂舞、神圣的符咒伴随着能引起幻觉的药草,组成了这场仪式。
有专人往那三个火堆上投放药草,浓烟滚滚,凝而不散,慢慢往周围的人群弥漫过去,每个人都如痴如醉的陶醉在幻景之中。
男人们狰狞着脸,眼睛血红,青筋暴跳,就好像在与敌人殊死搏斗一样,到最后,必然是高举着双手,发出胜利的欢呼。就连小孩也在体会着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
族中的巫师坐在高台上,闭上眼,念着带有某种奇异节奏的神秘咒语,一个一个的男人依次走到巫师脚边,单膝跪下,仰着头,祈求着巫师赐予神力和恩典,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巫师都会同意他们的请求,把清凉的水洒在他们的头顶。
偶尔,巫师会拒绝施法,这种时候,遭到拒绝的男人,会沮丧的跳下高台,拿上武器,一个人默默走入丛林。
我在吸入了这些草药之后,神智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我变成了狼,回到了草原上,我几乎能感觉到太阳的炙烤,以及独属于草原的浓烈的味道,茂盛得足以把我淹没的草丛,你必须谨慎对待的灌木林,容易受惊四散而逃的羚羊群,还有我的“老朋友”,那些凶残而丑陋的鬣狗。
我潜伏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也许是在等待着一个捕猎的最好时机,也许是在与我的敌人战斗。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那时有时无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意味着目标越来越近,我告诉自己,不要急,再等等,这个距离、这个角度都不完美,我需要忍耐,于是,我继续伏在地上,一点点的往那个地方挪动。
狼的感觉灵敏到让人难以想象,我们可以根据最细微的变化判断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我知道自己可以成功,我强壮、机敏且经验丰富,我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从不冒任何无意义的风险,从不虚骄狂躁,所以,我才能在时刻充满着危险的草原上活下来。
当我从草丛中跳出来,扑向那个目标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身体跃在半空,利爪伸向的猎物却是自己最熟悉最亲近的人——老大银灰色的皮毛在阳光下几近于白色。
他抬起头,用一种纵容的目光看着我,没有躲避,更没有反抗,他完全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不管我会对他做出什么事。
我惊慌失措了起来,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击杀目标居然会是老大?
我拼命地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往旁边偏移,但是我的身体有自己的意志,它毫不留情的扑倒了老大,我的嘴咬住了老大的脖子,滚烫的鲜血浸润了我的喉咙,我的爪子撕开了它的肚子,它银灰色的皮毛上全是血,汩汩地流出,形成了一个血坑。
我杀了老大。
如果狼能流眼泪的话,我觉得自己肯定在痛哭。
当我喘着粗气,终于从那个噩梦中跳出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直视老大的眼睛。
老大的血,老大的r,好像还在的胃里,我忍不住爬起来,在地上狂吐。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为什么自己居然会有一个这么可怕的幻景。
我摸不准自己的心理,老大拍着我的背,我冲他摇摇头,让他离我远一点,现在的我很可怕,没准哪天我发了疯,梦里面的那一切就会成真。
我推开了他
靠过来的身体,扔掉他递给我的手巾。
老大的手拍了个空,他深棕色的眼睛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我,大概觉得我被疼痛折磨得有些失常,他并没有介意我的暴躁。
老大的脸色很温柔,我不知道他在这个草药引发的幻景中看到了什么,但是总归是美好的事情,才能让他的眼睛里都带着少见的笑意。
我闷声不吭的坐在旁边,眼睛茫然的看着那三个火堆,耳边是巫师带着韵律的吟唱,久远而神秘,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让人厌恶,不管是那些早就已经死掉却y魂不但的魔法师,还是这些被魔法师利用的部落民和他们的后人,统统都是。
这种焦躁感从内心深处蒸腾起来,渐渐发酵,让我越来越难以控制住那种破坏的冲动。
我的手指颤抖着,压抑在心底的野兽开始挣脱锁链,它探出头,看着这个新奇而又陌生的世界,发出了第一声咆哮。
一股淡紫色的火焰在我中指尖燃烧,我着魔一样的看着,老大也发现了我的异状,他一把抓过我的手,想把火焰熄灭,但是这股火焰就好像被魔鬼附身了一样,不管是用衣服扑灭、水浇熄或直接把手指埋入土中,都没有丝毫用处。
它依旧燃烧着,却没有丝毫热度。
我知道这是魔火,是我体内的魔法力自发运行的结果。
那个巫师奇特的吟唱,还有周围蒸腾的草药烟雾,就好像是个触发剂,它们让我体内的魔法力蠢蠢欲动,最终,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魔焰。
老大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他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团火,再看看我,他的脸在那团紫色的魔火下,闪着一股诡异的光,让他原本端正而英俊的脸庞,染上了一层邪气。
一个查尔特女人尖叫起来,她一边看着我的手,一边连滚带爬的上了高台,跪伏在巫师面前,指着我,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
巫师一直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他看向我们这边,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在他的命令下,这场属于夜晚的仪式开始走向了尾声,查尔特族人带着面具,围着那三个火堆跳起了原始而又奔放的“鬼魂舞”。
巫师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手,他并不老,甚至可以称得上年富力强,脸上画面了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蛮族部落酋长,但是他的眼睛充满智慧。
他说话像吟唱,“我感觉到了你体内的力量,我的孩子,你是被迫害者的遗民,命运把你引领到查尔特,这里,是我们所有人,像你,和我,这样的人,最后的庇护所,和归属地。”他说。
我喘着气,体内力量的流逝让我头晕眼花,我觉得乏力,我勉强笑了笑,“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不是那些被迫害者的遗民,我只是个被迫接受命运的人。”
巫师摇摇头,好像不太赞同我的话,“不,是命运选中了你,你成为了‘传承者’之一。”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传承者之一’?传承者不是只有,且仅有一个吗?”
巫师神秘的笑了笑,“我的孩子,难道你认为我们伟大的祖先,那些聪明无比的魔法师们,会把所有的j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吗?”
巫师抬头仰望着天空。
布满星星的原野,一群一群的星宿,流星飞溅着火花,燃亮了黑暗,划过银色的深渊。
巫师感叹着命运的无常,“魔法师们准备了许许多多的种子,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我的先辈们看着许多的种子就这么消失在黑暗中,也看到了许多的种子挣扎着存活了下来。”
老大皱着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肯定以为我们查尔特人是个封闭的野蛮部落吧?”巫师笑了起来,“几百年以来,我们派出了无数的部落民进入你们的世界,小心的观察和看顾着那些种子,包括伊格内修斯在内。我们继承祖先们的遗志,等待着那个时机的到来,以血还血的复仇,现在,也许时机终于快成熟了。”他淡然的抛出了一个让我们惊讶的名字。
我和老大面面相觑,对于这些魔法的隐秘,我们的兴趣并不大,如果不是偶然间与伊格内修斯扯上关系,也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群潜伏在历史y影中的人。
“既然他是你们中的一员,那么,你能救救她吗?”老大沉声问。
“我可以救他。”巫师说。
我和老大顿时狂喜,看来这趟没有白来,虽然受了点罪,但是值了。
“但是。”巫师接着说。
我实在憎恶这种转折句型。
我看着他,“但是——什么?”
“你身上的传承并不完整,如果把你治好,意味着种子又少了一颗,这是不能允许的情况。”巫师说,“你必须把魔法力留下来,并且。”
他示意旁边一个少女走过来,这个少女大手大脚,丰满健壮,毫不羞涩的看着我和老大,“你必须把你的种子种在她的肚子里,让它生根发芽。”
我看着这个少女赤|l平坦的腹部,“——”
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我用震惊而怀疑的目光看着巫师。
老大的脸色已经铁青,差点就要站起来打这个巫师一顿,而那个少女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一脸顺从。
巫师用看种马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在品评我的生殖能力一样,他点点头,“种子越多越好,具有魔法力的人,往往能留下带有魔法血统的后代,当年的魔法师们,也是这么做的。”
他好像觉得这个传统非常的理所当然。
但是,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就算我想要□,也不想和别人硬塞给我的对象,更不想在他人的命令和指使下进行。
巫师也许察觉到了我的不乐意,他并没有立刻勉强我们同意,而是站起来,“你们好好考虑吧,仪式将在明天晚上进行。”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这片空地,走近了那栋单独的,长方形的大木屋。
一片死寂。
我可以听到旁边老大粗重的喘息声,他好像在压抑着自己强烈的情绪以及无处发泄的愤怒。
而我,则疲惫的躺在地上,轻轻的闭上眼睛,我听到自己好像说了句,“我们——回去吧。”
老大用手c入我的头发,不太温柔的梳理着,“不,我们要留下来,塞莱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你活下来。”
我的头发被扯得有点疼,不过这种轻微的疼痛却让我迅速的遁入了睡眠中。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大概还剩下三到四万字= =真是期待而又不舍。
85
85、蛮族之又一点意外 。。。
一个昼夜很快就过去。
黄昏来临,r白色的烟雾弥漫于整个丛林,鸟儿归林,扑棱棱的翅膀声时而响起,外出狩猎的男人们陆续回到了部落,他们互相炫耀着手里的猎物。
我住在一个茅棚里,棚内相当干净整洁,泥地用过扫帚清扫过,内部陈设井井有条,角落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陶罐,里面装满了木薯酒,需要饮用的时候,就可以随时取出并加水搅拌。
在棚外,站着那个少女,她就像尊门神一样,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守在那儿,周围走来走去,不停劳作的女人在经过的时候会停下来,和她说说话,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哄笑声。
那笑声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意味,我觉得她们的话题里肯定有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像这个还只能说是女孩的女人解释,对于她来说,能够为了部落奉献自己,生下“传承者”之子,是一个极大的荣耀,只有部落中最强壮最美丽的女人才能享有这种殊荣。
而我则痛苦的蜷缩在那儿,忍受着体内魔法力不停冲撞造成的剧痛。
为了止住这让人崩溃的疼痛,我只好吃下一些查尔特族人用来毒杀鱼类的植物。
他们会有这种植物的根部捣碎了放入藤篮内,然后把篮子置于河流或湖泊中,鱼中毒后会被迫浮游到水面,这个时候,就可以轻易的用工具把它们全部捉上来。
我把那些根块含在嘴里,苦涩的y体充满我的口腔,让我唇舌麻痹,不久之后,这种毒y进入身体,我整个人的神经都开始麻木,手脚不听使唤。
我挣扎着爬起来,老大不在茅棚里。
外面已经燃起了篝火,每天晚上都会进行的仪式快要开始。
老大掀开草帘走了进来,他脸色平静,银灰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他深棕色的眼睛因为某种情绪变成了黑色,他站在我面前,弯下腰,好像知道我无能为力的状况,把我抱了起来。
我想起在草原上,他也曾经用还弱小的身体,叼着我的脖子,摇摇晃晃的,把我带回窝。
这一次,只不过从嘴巴换成了手臂。
他把我放到昨天那个位置。
食物的香味传来,r块、木薯酒、黑面饼还有一些水果陆陆续续的摆在了我们面前,比昨天的更丰盛。
有几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与老大交谈,说着一些狩猎的心得,我这才知道,原来老大与他们一起去狩猎去了,并且他高超的捕猎技巧让这些查尔特人也非常另眼相看。
老大递给我一个木头制成的杯子,上面雕刻着线条简单利落的图案,里面是一种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饮料。
“这是——什么?”我问。
旁边站着的查尔特人解释说,这是一种贵宾才能享用的美酒,用森林中少见的罗姆果酿成。
在传说里,罗姆果是神留下的种子,服用它的人,能够获得与神沟通的能力。
我宁愿相信,这又是一种能够引起幻觉的烈性药。
我看着这杯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美酒,半天下不了决心,我很怕这种效果强烈的药又让我经历昨天晚上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里,我居然杀死了老大。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犹疑,旁边的查尔特人开始窃窃私语,对于这个心胸并不宽大的部落来说,这种类似于拒绝示好的行为,足以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纷争。
老大把那个木杯拿过来,把那些y体倒了一大半给自己,把剩下的那部分递还给我,然后,一扬脖,把那些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引起了周围人的喝彩。
鲜红的罗姆果酒溢出他的嘴角,老大轻挑的用嘴角舔了舔,然后冲着那个一直盯着他的女人笑了笑。
那个女人眼睛都直了。
我从不知道原来老大也能这么勾引人。
我把剩下的那小半杯酒喝完,把杯子还给那个查尔特人。
巫师站在高台上,宣布仪式开始,“从今晚开始,我们将祈祷,一个灵魂即将来到我们中间,祖先的灵魂会附身到我们的女人的腹中。”
周围的人欢呼起来,那个被选中的少女站在台上,带着献祭者特有的狂热。
巫师把带着符咒的水洒在她额上,然后,指着我那个方向,那个女人慢慢地向我走来。
我一阵胃疼。
那个女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脱下了自己的上衣,l|露出健美的胸部。
我看着她□的胸,紧实的腰,丰满的臀,就那么大大方方,自自然然的展现在我面前,不可遏制的生理反应让我狼狈不堪。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有提起兴致,难道说,男人的欲|望就是这么脆弱?
我口干舌燥,简直不敢正视眼前的景象,只好闭上眼,一遍又一遍的让自己冷静。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双手摸到了我脸上。
女人,不要以为我现在行动不便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虽然我们会为了一头美丽的母狼拼命撕咬争斗,但是还从来没有被母狼□的公狼,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
我恼火的睁开眼,却看到那个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居然是老大。
他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我,几近于疯狂,
抚摸的动作很轻柔,但是却带着不可言说的y|秽意味。
这让我想起了在圣洛克城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但是现在不是发情期,老大的情绪也并没有不稳定,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嘴微微张开,吐出的不是质问,而是呻吟。
赛尔特神在上,那个该死的巫师给我喝得罗姆果酒不是致幻剂,而是催情药。
难怪我感觉不太对劲。
于是,我现在面临了一种尴尬的困境,要么就被强迫与一个陌生的女人发生关系,要么就接受被催情剂迷失本性的老大。
老大的手顺着我的脸,滑入我的脖子,在我的锁骨处流连。
而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我身边,跪在我脚边,正摸着我的小腿。
我被毒杀鱼类的植物麻痹的身体,被罗姆果酒侵蚀的神经,注定了我无法反抗。
我眼看着老大抽出一把刀架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要么走,要么死。”
那个女人尖叫一声,转身跑开了。
老大抱起倒在地上的我,回到了茅棚里。
我觉得全身软瘫在那儿,心底却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一样,难受得在地上翻滚。
老大站在那儿,喘着气,他用颤抖的手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喊着我的名字,“塞莱斯。”
我仰着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混乱,反而非常清亮,“你必须明白,我无法忍受,无法忍受。”
我懂,我也无法忍受。
你什么时候见过配种的野狼?
他顺着我的头发,摸到我的脖子,刷拉一声拉开我的衣服。
滚烫的嘴唇落在我全身上下每一处,他在膜拜我的身体,我残缺的手,畸形的腿,他都没有放过,每一处他都细细的看着。
我摊开手脚,感受着每一处被他引发的激情。
他撕咬着我的身体,尖锐的牙齿在我身上各处留下一道道的痕迹,渗出许多的血丝,我麻木的身体却欢迎这种粗暴的行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到一丝痛楚和愉悦。
他拉开我的双腿,把身体置于中间,我感觉他火热的器|官一寸寸的压入我的体内,撑开我的身体,充满,再抽出。
传承自远古的律动,快速而激烈。
原本应该是极度痛苦的行为,但是在催情剂和毒剂的作用下,居然成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快乐。
我听到自己的大叫声,这叫声又刺激了老大,让他更加凶猛的进攻。
我知道有许多查尔特人在屋外看着,但是我不在乎,此刻,老大的坚实和臂弯就是一切。
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会做那个梦,说到底,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冷淡而克制的人。
我们两个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就好像我们的身体结合在了一起那样,我想,这一次我无法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个意外,一切都是个梦境。
因为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
真实得让人心底发疼。
然后,我的身体就真的疼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被老大翻了过来,压在身上,他握着我的腰,在我身后进出着。
我的手死死的抓着那床草甸,身体被猛烈的摇晃,头紧紧的抵着我的手臂,那股力量又开始在我身体内窜动。
我的身体一阵收缩,让还在我体内的老大发出一声闷哼。
当快感和痛楚交替进行,我也就越来越难受
我的异状被老大察觉,他不太清醒的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一股热流s入我的体内,我再也无法忍耐,仰着头,发出一声大叫。
变身开始了。
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手臂渐渐变成了狼形的前爪,看到自己修长的腿慢慢变回了狼的强劲有力的后腿,白色的长发缩短,嘴巴慢慢拉长。
一会儿功夫,我就变成了一头白狼。
我趴在那儿,头搁在前爪上,用爪子蒙着眼睛。
在这种时候变身,全天下最没有情趣的可能就是我吧。
但是老大可能更不能用常理推断,他从脚边那堆凌乱的衣服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喝下去。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变回了灰狼的样子。
刚变身的它异常虚弱,但是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它就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趴下,舔着我的脸,脖子,和全身上下的皮毛。
渐渐的,这种舔弄又变了味。
我看到他在我下、体处徘徊,闻着,嗅着,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老大会这样下流和猥琐?
它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浪费这个机会,以及这个夜晚。
趁着我还在那儿躺着的时候,它趴在了我身上,又冲进了我的身体。
我哼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向他敞开身体。
这是催情剂的作用,我在心底下了个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r什么的很难写啊,磨到这个时候才磨出来,哎,宝刀老了。
因为快要完结,所以现在可以开始预订番外,想看谁的番外可以说哦,我选两个人气最高的写,再加上本来就要写的两个番外,刚好可以让这篇文完整谢幕。
86
86、蛮族之预言 。。。
混乱的夜晚随着流动的星星终于过去了。
丛林的雾气在阳光下渐渐消散,我睁开眼,可以听到外面的查尔特人正在互相打着招呼。
这是个美好而充满希望的早晨。
我有些疲惫,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老大躺在我身边,头枕在我的脖子上。
它醒了过来,深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