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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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2-03-04 09:43 字数:13262
气,不若明早为娘娘治病后,找个时间到工部拜访刘大人如何?”
说这两句话时,似感到至少半个杨公宝藏已落进口袋里。
李渊动容道:“裴矩就是石之轩?”
涂子陵道:“此事经我多年来暗中访查,可肯定不会冤枉错他。”
李渊歉然道:“岳大哥勿怪小弟尚存疑心,只因事关重大,耳太令人难以相信。”·徐
子陵暗呼好险,自已刚才一副唯恐李渊不信的神态,绝非霸刀岳山的作风。换过是真岳山,
老子爱说什么就什么,哪有闲情去理你是否相信。心中暗自警惕,否则会在这些细节处暴露
出自己像寇仲的莫神医般是冒牌货。
李渊移到他旁,与徐子陵并肩而立,凝望园内的雪景,沉吟道:“我曾与裴矩共事杨广
多年,回想起来,此人确有点深沉难测,甚有城府。而大隋之败,他亦脱不了关系,可是他
为何要这样做?弄得天下大乱,究竟于他有何好处?”
徐子陵冷笑道:“我看你是养尊处优惯了,竟忘记魔门中人只要能损人的事,决不理会
否利己,也要一意孤行。若我所料不差,他该有两个目的,首先是一统魔道,然后再一统天
下。那时道消魔长,他将可任意胡为。说到底,只有这样才可除去正道与魔门的所有敌
人。”
李渊一震道:“有我李渊一天,怎到他石之轩横行无忌。石之轩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徐子陵冷然道:“今趟我重出江湖,故意与魔门中人拉上关系,正是要找出石之轩究竟
躲在哪一个d里。”
李渊恍然道:“难怪在成都岳大哥对付席应时,竟有安胖子和尤鸟倦两人为你助阵,我
初时大惑不解,原来内中有此因由。”
在补救破绽方面,徐子陵做足工夫,遂转入正题道:“没有人晓得石老邪刻下在什么地
方,又或化身作任何人,但我敢写包单他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必是你大唐皇朝无疑。””李
渊愕然道:“岳大哥为何如此肯定?”
徐子陵迎上他瞧来精芒电s的双目,一字一字的道:“小刀可知杨虚彦的真正身世?”
李渊脸容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显然作了最坏的打算,沉声道:“他究竟是何人之子?”
徐子陵淡然自若道:“他是谁人之子仍非最关键的地方,但杨虚彦却肯定是`邪王’石
之轩苦心培育出来的邪恶种子,天邪道这一代的传人。我今趟路经关外,遭晃公错、杨文干
和杨虚彦意图置我于死,正是怕我入关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本无入关之意,再三思量
后,终于还是来了。”
李渊露出感激的神色,旋又双目杀机大盛,冷哼道:“现在我既已晓得此事,他们还想
活命吗?”
徐子陵现出一个由石青石旋教给他真岳山的招牌笑容,充满冷酷深沉的意味,道:“放
长线才能钓大鱼,要杀这三个人绝非易事,一个不好他们反会溜得无影无踪。更何况照我看
晃过错并不知杨虚彦与石之轩的关系,为的纯是私仇。”
李渊皱眉道:“杨虚彦究竟是什么人?”
徐子陵答道:“杨虚彦实乃杨勇的幼子。”
李渊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道:“杨虚彦仍未知道他的身世被我揭穿。前次他在关外与晃公错和杨文干来对
付我时,亦没有暴露身份。所以只要你把杨文干召来,严斥一顿,当可令他们减去疑心。至
于下一步棋怎么走,我们须从长计议,绝不可轻举妄动。”
李渊长叹道:“岳大哥仍对我李渊这么情深义重,真教李渊徐子陵打断他道:“我岳山
为的并非你李渊,而是碧秀心,她一生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见到天下太平盛世,止战息
兵的情况,只有除去石之轩这祸乱的根原,你的大唐朝才有希望为中原带来统一的局面。其
他的都是废话。回去吧!待我想想再到皇宫去找你。”
李渊走后,徐子陵立即离开东来客栈,在横街小巷左穿右c,肯定没有人追蹑之后,才
潜往侯希白的小院,与雷九指和寇仲碰头。
寇仲赞道:“陵少今早在跃马桥的演出确是精彩绝伦。晃老怪明明功力火候均在你之
上,但偏偏从开始便缚手缚脚,给你玩弄于股掌之上,气得差点吐血。若非有人掷出臭鞋,
他还会变成落水鸭呢。哈!究竟臭鞋是谁掷出来的?”
徐子陵沉声道:“赵德言。”
寇仲失声道:“什么?”同时想起可达志的奇怪反应,心中信了九成。
徐子陵道:“那表示赵德言已放弃追杀突利,甚至可能猜到我们已在长安,又或即将来
长安。”
雷九指此时才至,坐下道:“你这重出江湖的岳山成了另一个宁道奇,根本没人敢跟踪
你。我巡了几遍,没有任何发现。”
徐子陵道:“自下长安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夭策府和太子党,但因怕开罪李渊,有谁
敢来惹我。”
接着把与李渊见面的经过一句不漏的交待出来。
寇仲喜道:“这确是反客为主的最佳招数,通过岳山,我们可对魔门穷追猛打,否则就
算能起出宝藏,最后可能只是白便宜了石之轩或祝妖妇,而我们可能还会像过街老鼠般遭人
人喊打。…徐子陵道:“你那方面进行得如何?”
寇仲得意洋洋道:“凭我莫神医的手段和人面,有什么弄不妥当的。你最好过两招建筑
学的花拳绣腿来给我防身。明早我会大摇大摆地到工部去翻查跃马桥一带的建筑资料,说不
定晚上我们便可在宝库内喝酒。哈!想不到入关后如此顺利,可能转了运哩!”
雷九指肃容道:“少帅万勿小觑,自石之轩和祝玉妍两人领导魔门后,道消魔长,魔门
两派六道的势力如日中天,人才辈出,现在的局面,可说是他们一手促成的。他们斗争经验
之丰,敢说天下无出其右者。兼之他们行事不择手段,y谋诡计层出不穷,一个不小心,就
会为他们所乘。他们目下虽是倡旗息鼓,可能只是效法那坐观鹤蚌相争的渔人,好坐享其
成,到我们起出宝藏才动手罢了。”
寇仲微笑道:“雷老哥教训得好。乐极生悲的情况我们早试过不知多少次,一定会步步
为营的。”
徐子陵最清楚寇仲的性情,知他虽“得意”却不会“忘形”,问道:“下一步该怎么
走?”
寇仲沉吟片晌,道:“我已用特别的暗记通知双龙帮的兄弟我们两人来了,待会我便要
返沙家继续做神医,联络高占道等人的事就交由你去负责。”
双龙帮乃多年前由寇仲创立,原是海盗的高占道、牛奉义、查杰和一众手下成为班底,
奉寇仲之命潜来长安,作好把宝藏起出后运送的准备。寇仲本不打算这么快联络他们,现在
改变主意,当然是因对找到杨公宝藏有较大的把握。
徐子陵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这岳山胜在可随时失踪,连皇帝都不敢过问。”
寇仲转向雷九指道:“老哥现在成为我、陵少和侯公子三方面联系的桥梁,须得拟出一
套灵活的手法,才能不致误事又或坐失良机。”
三人研究一番后,定出联络通讯的方式,分散离开。
徐子陵变回黄脸汉子,到南城门找到寇仲留下的暗记,果然在旁边见到新的印记,徐子
陵心中欣喜,把所有印记抹掉后,往城西北的安定里赶去。
安定里是永安渠出城连接渭河前最后一个甲坊,亦是城内的码头区,所有经营水运的商
铺均集中该处。
徐子陵转入永安大街后,沿永安渠西岸北行,经过跃马桥时,不由特别注意两岸的建筑
物,尤其令他注目的是座门匾刻有“无漏寺”的寺院,规模不大,但精巧别致,大殿、藏经
殿、讲经堂依次排列。东西侧有菩提殿、厢房、跨院,院内花木扶疏,闲静雅致。若非有事
在身,定要入内一游,说不定可寻得进入场公宝藏的线索。
过西市,徐子陵加速脚步,只一盏热茶的工夫,抵达安定里的码头区。
这段渠面加倍开阔,数十座码头泊满大小船舶,以百计的夫役正忙碌工作,起货卸货,
忙个不休。
徐子陵转入安定里,整条横街全是营办水运生意的店铺,其中有些店铺门口聚集着似属
帮会人马的武装大汉,透出一种紧张得异乎寻常的气氛。
徐子陵当然无暇理会,到抵达由街口数过去靠北第八间铺时,朝内瞧去,暌违已久的高
占道,正在铺内和人说话,见徐子陵瞪着他,露出警惕的神色。
徐子陵露出微笑,大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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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第十一章冤家路窄
寇仲回到沙家大宅,避过仍是宾客满堂的大厅,却在后院给三少爷沙成功截住,问道:
“莫兄到哪里去了?找你真辛苦。”
寇仲看他眼肚浮肿,目布红丝,知他昨晚走是到青楼通宵狂欢,竟然这么“早”来找
他,必不会有好带挚。先发制人道:“我才真的是苦。到长安后忙个天昏地黑,三少在睡觉
时,小人却要摸黑入宫,等贵妃娘娘醒来为她治病,刚才又去为工部尚书刘大人的爱儿诊
症,唉!看来我该是天生劳碌命。眼下我可是非好好歇上一觉不可呢。”
沙成功一呆道:“但莫兄怎也要帮我一趟,唉!因为我已答应了人家。”
寇仲虽不欢喜他,却也没有什么恶感,苦笑道:“是否尚美人儿呢?”
沙成功老脸一红,嗫懦道:“尚未有机会见到秀芳小姐,今趟是要请老哥你为风雅阁的
老板娘看病。”
寇仲愕然道:“风稚阁是什么地方?”
沙成功道:“风雅阁是上林苑之外最有名的青楼。由青青夫人一手创设和主持,她的肠
胃不时闹毛病,看来只莫兄才有本领根除她的顽疾。莫兄怎都要帮我这一趟。”
寇仲笑道:“三少是否对青青夫人有意思呢?”
沙成功搭着他肩头半推着他往后院门走去,陪笑道:“莫兄果然是明白人,不过我想的
却是她的标致女儿喜儿小姐,她虽及不上青青夫人的万种风情,但亦非常迷人,莫兄见过便
知我没有虚言。”
一辆马车恭候在后院门侧的广场处,那御者见两人来到,忙拉开车门。
寇仲停步,深觉不解道:“以三少的身份地位,为何会退而求其次?”
沙成功凑到他耳旁道:“首先我还是初来甫到,摸不清长安的情况,其次是听说齐王正
疯狂追求青青夫人,弄得现在谁都不敢碰她。哈!上车再说吧!”
徐子陵踏入挂着“同兴社“招牌的铺子,扬声道:“谁是老板,我有批货要运往余杭,
有没有得商量呢?”
高占道雄驱一震,舍下客人,让其他伙汁招呼,过来道:“余杭山长水远,老兄付得起
钱吗?’’徐子陵微笑道:“找个地方坐下再谈吧!”
高占道眼中s出炽热的光芒,因他认出徐于陵的声音,忙道:“老兄请随我来。”
两人再不说话,朝内进走去,穿过天井,到了内院的偏厅,高占道把门关上。
涂子陵揭下面具,高占道双目涌出喜悦的热泪,往下跪倒,给徐子陵一把扶住。
高占道沙哑着声音激动的道:“不见多时,寇爷和徐爷已成了天下景仰的超凡人物,我
高占道和一众兄弟能侍奉两位大爷,实是我们的荣耀尸涂子陵大感受不了,苦笑道:“是否
有人景仰我们还是次要之事,但想登我们于死地的走为数不少,坐下再说。”
坐定后,高占道问道:“寇爷呢?”
徐子陵答道:“他也来了,但一时不能分身,才没有和我一道来找你们。”
高占道摇头叹道:“两位爷儿要来长安的事,早传得街知巷闻,而谁都认为你们难以踏
入长安半步。岂知两位爷儿神通广大至此,来了都没半个人晓得。哈!杨文干、李元吉之流
怎会是两位爷儿的对手?”。
徐子陵道:“我们有点小运道而已!其他兄弟状况如何?”
高占道道:“幸好寇爷和徐爷来了,可以为我们作主,眼前我们正遇上很麻烦的事。”
徐子陵愕然道:“什么事?”
高占道道:“此事说来话长,玉成他们呢?”
徐子陵心中一阵抽痛,颓然道:“此事也是说来话长,是我两个害了他们。”
想起此事,心中不由涌起对y癸派强烈的仇恨。除了血债血偿外,再没有其他解决的办
法。
来到风雅阁,使人的感受就像回到家中。
这所与别不同的青楼,无论布局装饰,都像一般书香世家的宅舍,没有半点唯恐不够富
丽堂皇的媚俗之气。大体上这风雅阁是以四座四合院落组成,以戾廊分隔,从各合院的厢房
望往中庭,都见到花过一番心思的园林亭榭、小桥流水的美景。论占地面积,只有上林苑的
四分之一,但胜在有脱尽繁嚣、似家居亲切的感受、尤受文人雅士的喜爱。难怪能与斜对街
那历史悠久,财雄势大的上林苑分庭抗礼。
马车在侧门外停下,沙成功扯着绝不情愿的寇仲敲门人内,启门的小婢道:“真亏沙公
子请得莫先生大驾光临,青青夫人在东院恭候多时呢!”
寇仲见这小婢颇为娇俏,心想有婢如此,其主可以想见。
沙成功因别有居心,对这小婢着力巴结,但那小婢见寇仲貌丑,却有点不愿多看他半眼
的样子。接过沙成功暗中塞到她手心内的赏银,一边领路,一边与沙成功打情骂俏,沙成功
最见不得漂亮女人,立时把寇仲忘掉,凑在小婢的耳旁絮絮不休的打关系,穿廊过舍的朝东
院走去。
由于时间尚早,离营业足有三个时辰,院内只有几个婢仆在打扫清理,一片宁静。
寇仲跟在两人身后负手而行,乐得悠悠闲闲的欣赏大雪后的园林美景,心中却生出似曾
相识的感觉,似在什么地方曾见过相近的布置设局,可是一时却总没法想起来。他亦不以为
意,因类似的感觉非是首次,就像在梦中留下来的记忆残段,明明是初到贵境,却有旧地重
游之感。
到了东院的西厢房,俏婢再向抄成功抛个媚眼,道:“两位大爷请在这里稍候,小婢去
通知夫人。”
小婢轻敲房门,另一婢女把门拉开,让她进去,沙成功探出怪手,迅快的在那俏婢的丰
臀捏了一记,俏婢嗔怪的瞪他一眼,才没入门后。
寇仲看得暗自摇头,沙成功退往他身旁,凑在他耳侧遣:“莫兄是否第一次踏足这种烟
花之地?”
寇仲装蒜道:“当然是第一次,我正是初见世面,再说我怎么花费得起。”
说时用足耳力,听到房内那小婢道:“沙公子带同那治好张娘娘的莫大夫来了。晤!莫
大夫的样子真不敢恭维,又丑又俗。”
青青夫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道:“只要能治好我的病,管他是什么样子。巨贪俊爱俏是
我们最犯忌的!好看的男人多是没有好本心,我是过来人,对此知道得最清楚。”
寇仲心中猛震,肯定这青青夫人的声音曾在哪里听过,但尽管搜索枯肠仍想不到对方是
谁。
沙成功又在他耳边道:“只要莫兄洽好夫人的病,小弟会安排莫兄在这脂粉丛中享尽风
流,一切花费包在小弟身上,莫兄不用担心。”
寇仲心神不属,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否则必会在心中大骂沙成功的“色诱”下流手
段。
“咿呀”!
门开,两个俏婢再现眼前,躬身请他两位进内。
寇仲心儿忐忑下,跨过门槛,进入厢房内。房内分内外两进,以缕空雕花,分列左右的
两排屏风分隔,变成一大一小两个相连的厅堂,内进的空间比外进大上近倍。
青青夫人坐在内进的左端,被屏凤阻隔,要绕过屏风,才能得睹她的芳容。
终于步过屏风,一位华眼丽人正抬头朝寇仲瞧来,目光相触下,寇仲立时目瞪口呆,不
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他怎么猜怎么想,仍估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沙成功等发觉寇仲神色有异,讶然往他望去。
高占道露出悲愤的神色,好一会才平复点,道:“这么说,玉成极可能尚未遇害,但为
何他不到关中来寻我们?”
徐子陵不愿再思索有关段玉成的事,岔开道:“刚才占道说遇上天大的麻烦,究竟是什
么事?”
高占道沉声道:“这要由关中的地方帮会的形势说起,以长安论,最大的两帮两派分别
是京兆联、长安帮和陇西派、关中剑派。由于天策府和太子东宫的明争暗斗,地方帮派亦因
而分作两大阵营,变成京兆联与陇西派并为一方,听命于建成太子;长安帮则与关中剑派结
盟,靠到李世民的一边。两大阵营随着夭策府与东宫斗争益烈,愈趋势如水火,终于波及我
们这些做生意的小帮会。”
徐子陵讶道:“你们是属于哪个帮会的?”
高占道做然道:“自三年前奉两位帮主之命到长安来布置经营,到今天我们已在长安混
出点名堂,这条街干水运生意的都唯我们同兴社马首是瞻。遇到一般小麻烦软的不行来硬
的,大多数事我们都能应付;否则就请长安帮的仇老大为我们出面
摆平。故一向与京兆联和
陇西派亦相安无事,但到五天前仇老大被突厥高手可达志在蓄意挑衅下动手打伤,京兆联的
杨文干便锨人四处挑长安帮的地盘,累得一向倚靠长安帮的小帮会人人自危,不知杨文干会
怎样对会我们。”
徐子陵皱眉道:“李世民难道坐视不理吗?”
高占道叹道:“秦王刻下是自身难保,李渊不但偏袒建成,左右妃嫔又不断在他旁挑拨
离间李渊跟李世民的关系,听说就在昨天,夭策府的学士杜如晦遇上尹德妃父亲尹祖文,一
语不合之下竟给尹祖文使人打伤,断了个指头,而尹祖文还要女儿尹德妃在李渊面前恶人先
告状的诬告秦王喊使左右殴打其父,李渊竟信以为真,不肯听秦王的解释下还痛责秦王。徐
爷说吧!在这种情势下,李世民哪还有能力去理会地方帮会的利益冲突。”
尹祖文就是在背后为明堂窝撑腰的人,可见太子党和贵妃党在互相支援下,压得李世民
动弹不得,只能坐看敌人势力不住扩大。只有徐子陵知道杨丈干好景不长,因为李渊已晓得
杨文干与石之轩的关系。
假若他和寇仲放手对付杨文干,李渊亦绝不会方涉。
问道:“眼前你们最迫切的问题是什么?”
高占道道:“杨文干用的是借刀杀人之计,以长安另一恶名昭著的帮会作爪牙,硬迫我
们归附。今早我们接到通知,限我们三天内回复,我们正为此头痛尸涂子陵微笑道:“此事
不难解决,其他手足情况如何?”
高占道欣然道:“一直以来听到两位爷儿闹得翻天覆地的事迹,众兄弟都非常振奋,日
夕勤练寇爷和徐爷亲传的神龙八击,否则也挡不住关中的风风雨雨。奉义和小杰刚出外探听
其他帮会的口风,两位帮主驾到长安一事,就只我们三个人晓得。”
旋又叹道:“不过小杰血气方刚,恋上风雅阁的红阿姑喜儿,弄得茶饭不思,真怕他误
了正事。”
徐子陵笑道:“这种事在所难免,很快他会醒觉过来。现在先要弄清楚渭水盟的虚实和
其与京兆联的关系,才可酌情处理。”
高占道大喜道:“有徐爷出头主持,这种事当然可以迎刃而解。”
徐子陵心道若由他出头只会是自取灭亡,但由岳山或莫为出头,将会是另一回事。
寇仲见到的美人儿,赫然是多年前在新安郡碰上的红妓青青。
当日他和徐子陵为躲避老爹杜伏威,躲进一所青楼避难,而青青则借他们掩护与情郎私
奔,后来发觉那情郎目的只在骗财骗色,得寇仲和徐子陵仗义救了她和婢女喜儿,免遭不
幸。不过当时青青并不领情,还恶言相向,以至双方在不愉快的气氛下分遣扬镜。想不到青
青主婢竟到了这里,还有声有色的经营出一间声价不凡的青楼。世事之难以逆料,此亦一
例。
青青见他呆瞪自己,误会道:“这位该是莫先生吧!莫先生为何这么瞧着妾身,是否妾
身的顽病难以医治?”寇仲回复过来,千咳一声道:“青青夫人的肠胃病是否起于四、五年
前?”
青青又惊又喜,愕然道:“先生果然医术如神,只看一眼立知妾身的病况。莫先生与沙
公请坐,奉茶!”
寇仲心中感叹,暗忖我当然知道,当年遇上她时,这美女健康快乐,现在则愁眉深锁,
显是因当年被人欺骗以致郁结难解,身体亦因而出了毛病。只听她适才随口道出对俊俏男人
的看法,便知她对旧事仍耿耿于怀。
沙成功接过香茗,为寇仲吹嘘道:“我都说莫先生是名副其实的神医,连张娘娘的怪疾
也给他治好,有什么病会是他治不来的?”
寇仲不想再听他的话和看他的嘴脸,道:“三少如不介意,小人想单独为夫人把脉看
病。”
沙成功大感没趣,偏又毫无办法,只得和两婢退到外进。
寇仲坐到青青身旁,三指搭上青青的香腕,勾起往日的情景,叹道:“夫人此症来自心
情郁结,致影响情绪和食欲,心病还须心药医,夫人有什么事看不透呢?”
青青被触及心事,苦笑道:“先生看得真准,难道我这病真没得医吗?”。
寇仲首次感到自己真的变为神医,语重心长的道:“凭小人的针术,或可解夫人一时之
困,可是病源不除,迟早会再度复发,难以根治。”
青青幽幽叹道:“先生尽力而为吧!就算根治不好我的病,妾身只会怪自己,不会怪莫
先生。”
寇仲冲口而出道:“过去的事当作烟消云散算了,夫人何须仍耿耿于怀?”
青青娇躯一颤道:“先生晓得妾身以前的事吗?”
寇仲心中叫糟,始知自己一时忘情,泄露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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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十二章 帮派之争
第十二章帮派之争
徐子陵把雷九指为他编造的身份说与高占道遣:“我现在是山东的行脚商,专营绸缎生
意,在西市有间和我素有交易的绸缎庄,尚有落脚的处所。我用的名字叫雍秦,不但武功高
强,且精通赌术,擅使的兵器是一对刻有`雍秦’两字的精钢护臂。”
高占道叹道:“徐爷设想得真周到。不过有起事来,徐爷绝不可使出真功夫,因为像两
位爷儿的身手,天下屈指可数,一露真功夫,事实上会惹人生疑。不知寇爷现在的身份又是
什么?”
徐子陵凑到他耳旁低声道:“当然也像我有假身份有副假的脸孔,但你暂时还是不要让
其他兄弟知道我们已来了长安。今晚你和奉义、小杰他们在这里等待我们,我会和少帅来与
你们商量大计。”高占道精神大振道:“终等到这么一天!真希望明天可以离开长安。”
徐子陵讶道:“你难道对长安没丝毫好感吗广高占道嗤之以鼻道:“大唐皇帝的宝座早
晚会落在李建成手上,这种地方有什么舍不得的。”
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色。记起李世民曾说过恐怕李建成会是另一个杨广的坪语,深切体
会到被杨广暴政害得家破人亡的高占道对暴君的厌恶,正要说话,外铺传来嘈吵的混乱声
音。
两人愕然互望。
高占道霍地立起,双目精光暴现,显示出大有长进的功力,沉声道:“麻烦来哩!”
寇仲忙作补救道:“小人虽不知在夫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凭小人的经验,夫人这种
郁结病症该是因男女之情憬而来,可推想夫人该有一段伤心往事。未知小人有否猜错?”
青青呆望他的丑脸好半响,幽幽轻叹,双目s出回忆神情,茫然道:“莫先生只说对一
半,妾身是因做过一件忘恩负义的事,所以心内愧疚,只惜此事错恨难返,可能因为此事,
才患上先生所断出的郁结症。”
寇仲一呆道:“夫人曾把这事告诉别人吗?”
青青惨笑道:“告诉别人有什么用?只是每当妾身忆起此事,心情难再舒畅,又总是忘
不掉。莫先生教妾身该怎么办呢?”
寇仲放开三指,取出铜盒,笑道:“夫人若信任小人的话,请把事情说出来,小人可立
誓为夫人保守秘密,说不定小人还可开解夫人,并替夫人根治病毒。”
青青呆瞧着他打开铜盒,取出一根灸针,道:“妾身有个奇怪的感觉,先生像熟知妾身
往事似的,我们以前曾否见过面呢?”
寇仲拈针的手轻颤一下,着她坐直娇躯,准确落针在她肩后的心俞x处,此是心脏血气
转输出入之地,在脊骨第五椎下。寇仲虽不通医理,仍知“心病”应从“心x”入手,故下
手挑选这个x位。
真气随针输入。
青青“卿”一声叫起来,神态动人。
寇仲柔声道:“我在等着听哩!”
青青摇头道:“妾身真的不想说,那会令妾身很痛苦的尸寇仲一来心切救人,更因好
奇,忍不住道:“那就让小人猜猜看,是否有人仗义帮了夫人的忙,甚至救过夫人性命,而
夫人却毫不领情?”
青青剧震道:“你怎能一猜便中?”
寇仲明白过来。原来青青确因当年对他和徐子陵在救她后恶言相向的事,一直内疚至
今。微笑道:“小人只是顺着夫人的口气和病情去猜度吧!夫人请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醒来后一切都会成为过去。小人敢担保夫人的愧疚是完全不必要的,因为你的恩人根本没有
把事情放在心上;说不定你还会再与恩人重逢,彼此亲切畅叙呢?”
青青缓缓闭上美目,像个无助的小孩般道:“真的吗?”
寇仲内气输入,青青软倒椅内,沉沉睡去。
进来闹事的是十多名大汉,人人手持木g,见人就打,铺门外另有十多人押阵,由渭水
盟的盟主符敌亲自率领,尚有京兆联派来的史成山和高越两高手助拳。
在铺堂照料的有三位双龙帮的手足,以君子不吃眼前亏,寡不敌众下,往内退却。
高占道和徐子陵与在后铺的十多名兄弟拥进前铺时,铺内没有一件东西是完整的,连桌
椅都不放过,全部砸个稀巴烂。
众恶汉正往外退走,附近店铺的同行闻声而至,但只在远处围观,敢怒而不敢言。
高占道喝止正要冲出铺外动手的兄弟,低声向徐子陵道:“是硬还是软!”
徐子陵大感头痛,道:“先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高占道微一点头,与徐子陵走出店外,厉喝道:“符老大这是甚么意思?令早才传来口
讯,着我们同兴社要依你们的规矩纳款金办事,不到几个时辰就来乱砸东西,一副赶尽杀绝
的样子。’’符敌斜眼一瞥涂子陵的黄脸汉,冷笑:“不干事的闲人先给老子滚开。”
徐子陵见他如此霸道,无名火起,表面却毫不动气,微笑道:“小弟雍秦,乃高社主的
拜把兄弟,这样算不算是闲人呢?”
符敌旁的高越狞笑道:“小子找死!”
说话的是他,动手的却是京兆联随来的另一高手史成山,这矮横恶汉拔出佩刀,箭步抢
前,照头往徐子陵猛劈过去,一出手就是夺命招数,围观的水运业同行全体哗然。徐子陵踏
步迎上,在万众惊愕下,效法老爹杜伏威的袖里乾坤,暗藏护臂的一袖往劈来的大刀浑去,
“叮”的一声,史成山浑身剧震,大刀荡开,人也被震得退后三步。
符敌等人露出骇愕神色时,徐子陵两支护臂从内探出,疾攻对方双目。
史成山早被他震得血气翻腾,五脏六腑像倒转过来般,慌忙运刀格架。
岂知徐子陵真正杀着是下面无声无息飞出的一脚,脚尖点在史成山腹部气海x处,史成
山惨嚎一声,应脚倒飞,跌入符敌阵内,又撞倒另两人,三人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符敌等骇然失色,双龙帮的兄弟和围观者则高声喝采,声震长街。
徐子陵退回高占道旁,从容自若道:“找死的该是这姓史的,以后他都不用再和人动
手。”
符敌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高占道你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可敢与我符敌独斗一
场?”
高占道哈哈笑:“符老大的言词既矛盾又可笑,你一上场便教我喝罚酒,哪有敬酒可
言。更可笑是不讲江湖规矩,摆明以大压小的姿态,道理说不过人即诉诸武力。凭你这种行
为,怎能令人心服。”
围观的同行又一阵震耳欲聋的掌音和来声,符敌的霸道已激起公愤。
徐子陵戟指符敌身旁正双眼乱转的高越喝道:“高越你给雍某滚出来,看你有什么资格
说雍某想找死。”
众人更是采声雷动,为徐子陵打气。
高越气得脸色阵红阵白,偏又心中虚怯。江湖上这种指名道姓的挑战,明知不敌亦退让
不得,只好拔出背上长剑,跨步出阵,摆开架势道:“雍秦你最好秤秤自己的斤两,看在关
中敢与我们京兆联为敌的,会有什么好结果!”
徐子陵冷然道:“听你的口气,关中当家的究竟是姓杨的还是姓李的呢?”
此话一出,整条街近干人登时鸦雀无声,都在看高越怎么回答……
高越才知自己说错话,老羞成怒,喝道:“小子纳命来!”
猛地冲前,长剑洒出三朵剑花,往徐子陵刺去。
徐子陵健腕一沉,护臂从袖内闪电击出,“锵”的一声,把对方长剑扫开,下面作势要
踢,吓得高越慌忙后退,一副杯弓蛇影的神态,登时惹起震耳哄笑。
符敌的脸色非常难看,怎想得到横里杀个雍秦出来,立威变成自取其辱,确是始料不
及。
徐子陵瞧着退往丈外的高越,摇头叹息道:“高兄滚到这么远,雍某怎样向你纳命?”
高越气得差点吐血,再要抢前,符敌大喝道:“且慢!”
高越早对徐子陵心生忌惮,乐得下台,止步道:“符老大有什么话说?”
徐子陵洒然笑道:“说什么话都没有用,既然明知不会有好结果,大家索性扯破面皮对
着来干。符老大不是要单打独斗吗?有种的就以一场分胜负,输的一方以后就滚出长安,再
不要在这里混搅。”
围观者爆出来声附和,气氛热烈,群情汹涌。
符敌背后的头号大将石布持枪抢出,为老大解围喝道:“臭小子!过得我石布这关再说
吧。”
一人提刀从围观的人堆中排众而出,大笑道:“杀j焉用牛刀,就让我查杰来侍候你这
口出狂言的家伙。”
原来是查杰回来了。
牛奉义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到徐子陵另一边。
在这区谁人不认识查杰,人人高声为他呐喊助威。符敌方的三十多人立时反变得势孤力
弱,陷于遭人人喊打的劣局。
只看查杰的气度步法,便知他的功力大有精进。
牛奉义在徐子陵身旁激动的道:“两位帮主终于来啦!”
石布和查杰两人相隔十步,互相虎视。
接着两人同声暴喝,向对方发动攻势。石布长枪疾朝查杰胸口挑去,极是凶猛,劲道十
足。只看这一枪,此人的功夫尤在京兆联的高越和史成山两人之上。
岂知查杰刀随意发,使出徐子陵和寇仲传授的“神龙八击”第一击“气势如虹”,挥刀
挑扫,轻轻松松的荡开对方长枪,笑道:“石兄千万不可存心相让,否则被小弟误伤就不值
得啦!…众人见查杰刀法这么高明,又是一阵打气喝采。
查杰得势不饶人,趁石布空门大开,羞怒交集的当儿,伏腰欺身,长刀接着施展第二击
“直捣黄龙”,长刀角度变化,直取石布小腹,杀得石布往后跌退,失去先机。
符敌一方纷纷退让,腾出空间供两人动手周旋。
石布狂喝一声,枪法一转,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招数,力图平反。
查杰沉着应战,反攻为守,表面看石布似反击成功,但徐子陵等却知石布的气力正飞快
消逝,已成强弩之未。
果然查杰觑准石布枪势稍竭,闪身撞人对方枪影内,倏又退开,快得看也看不清楚,石
布肩头溅血,长枪掉地并跄跟跌退。
查杰还刀入鞘,退到高占道旁,晒道:“符老大若不亲自出手,、渭水盟以后再不用在
长安混下去啦。”
符敌脸色铁青的瞧着已方人马把石布扶着。高占遣微笑道:“接下来这一场就由我高占
道陪符老大玩玩,不过愿赌眼输,谁输了就立刻离开长安,符老大有这胆量吗?’’符敌势
成骑虎,喝适:“拿g来!”
高占返向徐子陵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意,低声道:“出手啦!”言罢大步踏出。
这海盗出身的汉子仍是当年的模样,长发披肩,满面胡须,背上又挂着两把各长五尺的
短缨枪,难得是神态更内敛沉凝,威霸化为充满张力的气势,随便一站,立时把心虚气怯的
符敌比下去。
经过三年的修练,高占道已像查杰般,一跃而成能独当一面的高手,难怪能在长安闯出
名堂来,更成为京兆联的眼中钉。
符敌狂喝一声,长g猛劈,这一g纯属试探,符敌再不敢轻视对手。
高占道踏前半步,双短枪从背后移到前方,仍保留交叉的架式,把长g格个正着,持枪
的一对修长粗壮的手稳定有力,不晃半下,立时惹起此起彼落的喝采。
“当!”
符敌的长g给震得弹高,高占道双枪分开,闪电前刺,迫得符敌往后退避,落在被动之
势。
他本想以雷霆万钧的全力一g,在内力上压倒对方,岂知高占道功力之高,大大出乎他
意料之外,立即吃了个哑巴亏。
高占道正要乘势追击,一声大喝传来道:“给本官住手!”
徐子陵愕然瞧去,只见身穿官服的尔文焕领着十多名长林军,冲破围观的如堵人墙,排
众而出,一面煞气,心中暗叫不妙。
沙成功乘机留在在风雅阁讨好本为青青婢女的喜儿,寇仲则托词疲倦自行回家,事实上
却溜去跃马桥看形势,那明天去工部查看屋字资料时也好先有个大概印象。
他离开北里往西行,算好抵达永安渠东岸,可沿渠南行,不用多走冤枉路。
与青青和喜儿的重逢,心中不无感慨。
在他的脑海中,她们从没占过什么位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