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冉本来沉浸在性的愉悦中，被这猛然的一下弄疼了。
  “这不是有反应么？想出声儿就出声儿，别压抑着，不利于身心健康。”
  “你混蛋！”高冉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可沈默的手动了起来，害得他再没精力去骂人……
  抓过手边的枕头，高冉把自己的脸藏在了下面，他不要看见沈默，绝对不要。更不要他看见他的样子，听见他的声音。
  无论高冉愿不愿意承认，沈默把他伺候的太舒服了……
  他已经无法去控制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感官，只能接受他的给他的快感。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在他面前反抗不起来？
  为什么被一个男人爱抚会这么有感觉？
  不要，这不归路不是越走越远了？
  欲望不断地升温，高冉的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了，他没法再去思考什么，再去分析什么，乱了，全乱了……这他妈的世界，乱套了！！！
  沈默看着高冉平坦的小腹不停的随着腰肢微微起伏，这是一道诱人的风景。他真想现在就剥光这个小男人的衣服，把他压在身下，进入他，让他呻吟，让他喘息，让他哭着叫他的名字……
  但，不行，他还不能他，那是会把这小猎人吓跑的。
  咱得一步一步来，让他自觉自愿的上他的床。
  如果光要身体就没意思了，他想要的更多，要他的心，要他对他的依赖。
  这不算奢望吧？
  ……
  高冉最后终于又一次释放在了沈默的手里。他剧烈的喘息，整个人恍恍忽忽的。
  沈默拽下了高冉手里的枕头，那张小脸现在红彤彤的，嘴唇一张一翕，吐出温润的气息。眼睛微眯着，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可爱。
  “你……可恶……”高冉看到了沈默的脸，他那么怜惜的看着自己，别扭死了……
  沈默还没反应过来，高冉就一把推开了他，一溜烟儿，躲进了浴室。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高冉特纳闷儿自己居然没想起来要给沈默一拳。
  为什么呢？
  （二十五）引子
  “累死我了……”高羽一边开门一边抱怨。
  “歇菜，你累个j巴，谁出嗖主意要爬山的？最可恨的是，你赖地下不走，让我背你……”程奕叼着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回来了？”沈默正在收拾餐桌，看高羽和程奕进门，打了个招呼。
  “有进展没？”高羽一见沈默，眉开眼笑。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盼着你弟弟被人……＝＝｜｜｜
  “怎么才算有进展？”沈默敷衍了一句。
  “up。”
  “高羽你过了啊，你改名儿叫包打听得了。”程奕敲了一下高羽的脑袋。
  “没，不急。”沈默倒是不太在意，笑嘻嘻的。
  “c的，你丫不是性功能障碍吧。”
  “高羽！说他妈什么呢。”程奕拉住了高羽，对沈默深表歉意……
  其实这是挺简单的一段对话，后来却捅出了不少篓子。。。。
  “我说……”高羽踢了一下坐在地板上弹琴的程奕。
  “干嘛。”
  “你说他们俩咋就没进展呢？”
  “你丫管的怎么那么宽啊？”程奕抬眼白了高羽一眼。
  “哎呦，舍不得老情人被别人霸占啊。”高羽y阳怪气儿的。
  “越说越没边儿了啊。”程奕继续弹琴，不想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跟他纠缠。
  “难道不是么？刚刚我就说一句性功能障碍你就不乐意了。”
  “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丫那什么态度啊？”本来是开个玩笑，可高羽现在笑不出来了，这程奕什么意思啊，你丫拉脸给谁看？
  “我态度挺好的。”
  “我说他你不乐意了！”
  “没你那么说人家的……”程奕看高羽有点儿急了，想服服软儿。
  “我怎么说了？我不就开个玩笑么？你倒是好，听我说他，你急了。”
  “我他妈哪儿急了！”
  “c你的，程奕！你再嚷嚷！！”
  “谁嚷嚷呢，你声儿小点儿，跟个泼妇似的。”
  “你大爷！”高羽给了程奕一下。
  “你丫有完没完了？”程奕一把抓住了高羽的胳膊。
  “我还就没完了，你个小婊子，他c你c的那么舒服啊，我说他一句你就不乐意。”
  “你！”程奕火儿了。
  “本来就是，我说他性功能障碍你急什么，是是是，我怎么忘了，你一直让他c么。”
  “胡说八道什么，你差不多得了啊。”
  “你真当我傻子啊，早上你们三吵什么，我听的清清楚楚，本来睁只眼闭只眼就完了，你丫还登鼻子上脸，贱b，你乐意让他c，滚他床上去！”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高羽没想到程奕会挘欢猓剔纫裁幌氲阶约夯岫帧！?br /
  一时间，俩人都愣了。
  “程奕……你行！”
  高羽猛的推开了程奕，门死死的被摔上。
  七点半刚过，高羽离家出走了……
  程奕本来想去追，后来一想，我凭他妈的什么啊！！
  去你妈的，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程奕发现事态比较严重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高羽一整夜都没回来。
  下楼看见高冉，程奕吃了一惊，“你今天没课？”
  高冉抬头看了程奕一眼，“没课。”
  “哦……看见高羽了么？”
  “半个小时以前看见了，他进门，拿了东西又出去了。”
  “啊？他去哪儿了？”程奕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来又走了？
  “没说，但是我看见他们出版社的责编在门口，估计去出版社了。”
  “哦。”程奕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走。
  这事儿得赶紧控制住，隔夜仇不利于人民内部的团结，哄吧，我就给你当贱b了，永远都是您有理！
  程奕去地下车库取车的时候，看见高羽的车就停在自己的车旁边。
  唉？没开车？
  往前开了几步，却发现高冉的车位是空的。不远处停着沈默的车。
  有点儿奇怪，可程奕当时急着找高羽，也就没想那么多。兴许高冉的车又送修了，高羽是搭责编的车走的。
  程奕啊，你一定没有过双胞胎的朋友＝＝｜｜｜
  高羽趴在窗口，看程奕的车开出了社区，几乎笑出声儿来。
  小样儿的，我不戏弄死你的。我今天非叫你丫北京一日游不可。
  高羽笑着进了厨房，刷碗，抬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嗯，大仙儿也分不出来。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
  死程奕，你丫就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吧！
  得，今天爷就装高冉了！
  程奕是一个小时以后回来的。
  “高冉，我去出版社了，他们说他没去啊。你说的责编是哪个？”一头雾水。
  “就是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啊，上次来过家里那个。”
  “呃……我没见过……”
  “反正我听他们说，有个什么策划什么的……对了……哦，好像是以前他们做过活动的那个什么温泉度假村，就是怀柔那个，他们好像约了人在那里谈事情。我给忘了，不是去出版社。”
  “c，你早说啊。”程奕直接开门又出去了……
  嘿嘿，小子，等你回来，再让你去顺义溜达一圈。
  惹我？你死定了！！！
  高羽伸了个懒腰，往三楼走去，得，小奕，你这一趟得走个三钟头了，大爷补个觉去。昨儿跟客房凑活了一夜，还得睡得掩人耳目的……
  沈默看见高冉往三楼走吃了一惊。“睡糊涂了？不会数数了？”
  高羽愣了一下，c，他今天怎么在？？？
  这个，能不能忽悠啊？
  “你sb。”高羽记得，高冉总骂沈默这一句。
  “你今天没课？”沈默看着高羽，他也没发现异常＝＝｜｜｜
  “你今儿不上班？”几乎异口同声。
  “不上班啊，你睡糊涂了，我不是说我休假三天么，昨天还跟你说要是寂寞欢迎来我床上滚。”沈默一脸坏笑，还贫呢。这也是个……笨蛋。
  高羽听到这话，忽然开窍了。
  得，沈默，你是自己撞上来的，我就跟你试试，看看程奕迷你什么。
  “你床？滚蛋吧你，给你脸了。”拿腔拿调，高冉，这是你一贯作风啊。
  高羽说着，从三楼的楼梯上退下来，进了高冉的房间。
  来吧，逗你玩儿，三小时够了。
  开了ps2，高羽选了个拿手的游戏放进去，要知道，他水平不在高冉之下，他们俩以前没少拿这个单挑……
  “玩儿不玩儿？”往床上一趴，媚眼儿一翻，这沈默……陷了。
  沈默觉得有点儿怪，这高冉昨儿还叫嚣着要杀了他，今儿怎么就服服帖帖躺他身边打游戏？
  身子离得挺近的，高羽还有意无意的碰着沈默。
  沈默连续输了五次，没辙，这心思哪儿还在游戏上啊＝＝｜｜｜
  “小猎人，”沈默把手柄扔到了一边，粘上了高羽。
  猎人？
  高羽哪儿知道这暗号啊。
  “哈？”
  “你那什么表情啊。”沈默看着高羽。
  得，你们俩暗号我哪儿知道啊，直接来吧，别他妈的露相了。大爷也见识见识，您有什么本事把程奕迷成那样！
  高羽想着，伸手勾住了沈默的脖颈。
  沈默吓了一跳，妈呀，他这又是哪出儿啊？
  唇贴上来的时候，沈默彻底惊了，高冉吻他？主动的？不是疯了吧？莫非昨天那事儿之后，他终于顿悟了？
  高羽细细的吻着沈默，舌头伸出来挑逗他的唇瓣，不一会儿就钻进了他的口腔里。
  沈默已经换成用下半身思考了，再多的不对劲儿也比不上美人儿当前。
  他翻身压住了高羽，手伸进了高羽的衣服里。
  高羽觉得……无比的别扭。
  是，沈默比程奕高明多了，没几下就搞的他兴奋了起来。
  可是……
  他不想了，真不想了，他这是干嘛呢。
  “沈默……别……”
  高羽开始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
  沈默不去理他，只是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c你妈的！你丫放手！”
  “正常了？”沈默笑了。
  “你丫下去！”高羽真怕了，沈默力气那么大，他推不开他。
  “正常也没用，你把我火儿点着了。”沈默说着，索性扯开了高羽的衬衫，他肯咬着他的脖颈，并且酝酿着下一步的行动。
  “你等，等一下，我不是要跑……”c的，硬的不吃咱来软的。
  “等？有什么可等的？”
  “……我，我想拿个东西……”满脸羞涩状。
  c，高羽你还真装得出来＝＝｜｜｜
  沈默果然被迷惑了。
  高羽趁机一把推开了沈默，“等一下哈。”
  一溜烟儿，高羽跑出了房间。
  沈默这叫一个纳闷儿，做a他要拿什么？？？
  要说无巧不成书，高冉，真正的高冉今天真没课，这会儿刚玩儿完滑板回来。前后脚的功夫，高羽刚跑上三楼别上了门，高冉就进门了……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c，黑狗？丫在我床上衣冠不整的干嘛？？？
  沈默也惊了，做a难道需要滑板？？？
  ＝＝｜｜｜
  高羽，你捅了大篓子……
  （二十六）双头琴
  对于沈默来说，他从不缺伴儿，更不会为找伴儿费心。
  首先，他这人不纠缠，合得来则来，合不来则散。
  其次，他这人脾气好，挺愿意疼人的，也愿意倾听别人的烦恼，时不时劝慰一下。
  其三，床上技巧不错，有耐心，喜欢讨好小0。从不强来。
  但，这并不是说没特例的时候。
  可，如果说，把程奕家玻璃砸了，干出疯事儿来是那时候年纪小。
  那，高冉呢？
  自打遇上这高冉，沈默不得不正视自己，我是不是人品有问题？？
  为这小子，沈默没少花心思，循序渐进、尊尊教诲、死缠烂打，非得想把这直的掰弯了……
  这不是较劲死磕是什么？
  但，归根结底，你干嘛要这么干呢？
  你不是一把年纪还想来次恋爱什么的不靠谱儿的事儿吧？
  而且，这高冉不是一般的迟钝、一般的拧巴，现在还多了一点：喜怒无常……
  刚才挺热情的邀请他，没十分钟又跑了，目前，拿了一滑板回来！？
  “sb你是疯了还是迷糊了？这是我屋不是你屋！”你还别说，高冉这脑袋这时候还真转不过来了。要不是屋里的摆设他无比熟悉，他还真以为是自己迷糊走错屋子了。
  “我还爱屋及乌呢……”沈默也犯晕。
  “胡j巴扯淡，你丫……就……就这么躺我床上干嘛？”高冉特不理解沈默为啥衣冠不整的出现在他的地盘儿。
  “你让我更费解，难道做a需要滑板？你跑去拿滑板干嘛？”要说这沈默也真是被这滑板搞糊涂了，他已经完全忽略了高冉为什么换了衣服。
  是啊，这才是高冉，刚才那不是啊。
  “做……你说……做什么？”高冉孬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沈默已经被高羽挑逗的晕菜了，这会儿还一门心思想着床弚之事呢，哪儿管的了那么多？
  你好不容易开窍了，我得趁热打铁，过这村没这店了。
  这高冉正晕着，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只大狗扑倒在了床上……
  “c！你丫干嘛？
  ……
  程奕刚开车走了二十分钟就发现手机落家里了，就算高羽没开机，带上总是对的，回头这大爷一高兴拨个电话给他，自己又没接……后果不堪设想啊。
  折返，泊了车上楼，程奕在客厅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手机的影儿。
  不对啊，刚刚自己回来就跟客厅呆了几分钟。
  c，不是高羽回来了吧？
  把手机拿楼上去了？
  可，不对啊。去怀柔不能回来这么快吧？
  程奕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犹犹豫豫的往楼上走。
  那，这捅篓子的高羽现在干嘛呢？
  正跟屋里哆嗦呢＝＝｜｜｜
  你别说，他还真怕沈默等不着人，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
  干脆这么着吧，下楼，把大门打开，让他以为我跑出去了不就结了？
  高羽笑了一下，唉，真是急糊涂了，沈默啊，论体力我不是你对手，论脑子我绝对不比你差，嘿嘿。对，顺便再把客厅的杯子扔地上一个，桌子搬一搬，表示“高冉”惊惶失措的跑了……
  一边想着，高羽一边拉开了卧室的门，正巧……程奕刚要开门……
  “小冉？”程奕吃了一惊。
  “呃。”高羽也惊着了，c的，这程奕怎么回来了？？？
  “你来我们房间是？”
  “我……”高羽顿时哑口无言，对啊，现在程奕看来，我是高冉啊。“我就是来……”
  高羽话还没说完，就和程奕同时听到了一声：“我c！救命啊！杀人了！”
  ……
  两人对视了三秒，程奕立马往楼下跑，c，这是高冉，那刚才惨叫的绝对是高羽！
  那声音是从高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程奕想都没想，破门而入。
  大白天有入室盗窃的？
  可，可……
  眼前看到的画面，不是这路子啊！！！
  沈默压在某人身上，某人衣衫凌乱，t…shirt被掀起来，遮住了整个脑袋，短裤敞开着……
  咱这么问问，这要是把你换成程奕，你会咋办？
  “沈默！你丫混蛋！”程奕一拳就袭上了沈默的脸。
  气疯了，程奕真是气疯了。
  沈默你混蛋王八蛋！高冉不依你，你就对高羽下手？？？
  沈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么说吧，打程奕一闯进来，他就蒙了……
  程奕一把拽过了“高羽”，t…shirt垂下来，脸露了出来，高冉哭得淅沥哗啦……
  c的，咋俩高冉？？？？
  ……
  一对一并不可怕，三对一才可怕。
  估摸着要不是程奕死死搂住了高冉，高冉真能用他们家那把西瓜刀把高羽砍了……
  本是同根生，相歼何太急？
  这话，在高家兄弟这里完全被颠覆了。
  事情被抖露出来，这污七八糟的局面持续了一会儿，而后作鸟兽散……
  高冉拿了车钥匙出门，沈默想拦住他说点儿什么，却被高冉那几乎能杀人的视线顶了回来，最终只能动了动唇瓣，半个字儿都没说出来。最后，特无奈的也出门了。再跟这个家里呆着，只能发疯。
  程奕转身上楼的时候，高羽没反应过来，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高羽明白，程奕是真急了。
  程奕进了琴房，从里面别上了门，开唱机，点上烟，听歌。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他不能理解高羽是怎么想的，是，他那个人一向喜欢捉弄人，可这次，出圈儿了。他怎么跟他闹都可以，他都可以忍受，他都愿意让着他，哄哄他。
  但，高羽，你干嘛去勾引沈默？
  你不觉得这么做很过分么？你把我当什么？把其他人当什么？
  你可以毫无顾忌的跟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么？
  你不在乎，我在乎。
  “……小奕，开门儿。”高羽敲着琴房的门，也许是徒劳，但他得表示表示。
  没有任何回应。
  “开门成么？”继续敲。
  依旧没有回应。
  “不开门我打120了，是不是说你心脏病突发？”
  程奕叼着烟，看着房门，就是不想理高羽。
  “喂？急救中心吧？……嗯，需要急救，有人”
  程奕猛的拉开了门，只见高羽笑嘻嘻的站在门外，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自己开的门哈。”
  “c。”
  程奕要关门，高羽手疾顶住了门。“急了？”
  “滚蛋，不想跟你说话。”
  “我知道过了……对不起。”这“对不起”三字儿高羽说的极其别扭，他就没跟他道过歉，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程奕愣了，他居然道歉了？
  高羽别过了头，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双手抱臂，特不自然。眼睛望向走廊里的某一点，就是不看程奕。
  程奕看着高羽，也挺别扭的，他现在这样子，活脱脱一个高冉，哪儿有点儿自己的样子啊。
  “头发怎么回事儿？染的？”程奕进了琴
  房，门没关，调小了唱机的音量。
  “嗯。”高羽得了一个台阶，跟了进来，窝在了白色的沙发里。
  “难看死了……”程奕碾灭了烟，坐在了地毯上，背对高羽。
  “真的？有那么难看？”
  “其丑无比。”
  “哦。”
  “……”
  “没话了？”高羽挪了挪身体，想走到程奕身边，但琢磨了一下，没动。
  “本来就没话。”
  “……我没恶意，真的。我就想逗逗你，我不知道沈默在家，也不知道高冉会回来……”
  “你那意思是，高冉要是不回来，你就跟沈默做了？”
  “你是这么想的？”
  “你让我怎么想？”
  “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呗。”
  程奕猛的站起来，吓了高羽一跳，他拧着眉毛走向高羽，更引得高羽一阵颤栗……
  “你再说一遍。”程奕俯视着高羽，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恨不得都要掉出来了。
  “我……你都这么歪曲的想我了，我还能辩解什么？”高羽的声音很小。
  “我歪曲你？哈，说的好，我歪曲你……真的，你耍我没什么，我当你耍小性子，可这跟沈默有什么关系？你去勾引他是什么意思？”
  “我就想知道，他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多年都忘不了！甚至，甚至现在都要跟他在一起！”
  “你丫别含血喷人！我跟他有什么了？”
  “没什么高冉能指着鼻子骂你？骂沈默？”
  “c，他误会了，昨天早上，沈默就是煮个粉子……”
  “嗯，是，你喜欢吃什么，他给你做什么，起个大早都乐意。”高羽冷嘲热讽。
  “你这么说有意思么？你能将过去的情感一笔勾销？能的话，前几天是谁在闹情绪？”一语中的。程奕一句话噎住了高羽。
  “你跟我都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感情世界一片空白。谁都有过情感的经历，谁都挺认真的付出过。没成那就让它过去，再带进现在的生活就是较劲了。高羽，你干嘛这么较劲？”程奕说着，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高羽软软的头发，“如果沈默跟我的接触让你不安了，那我道歉。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再不会有什么，那些都是旧回忆了，现在只能算是朋友。你是那个要跟我一起生活下去的。”
  “……小奕。”高羽面对程奕的坦诚，觉得自己有点儿龌龊。
  “你反省吧，写个检查给我，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我很生气。”程奕说着，笑了。
  “不会写，这辈子没写过检查……”高羽说着，搂住了程奕的脖颈。
  “你今天篓子捅大了……高冉绝对急了。”
  “他急什么？沈默又没真把他怎么样……”
  “你看不出来他喜欢沈默？”
  “哈？”
  “你们兄弟俩一样迟钝……”
  “他喜欢沈默？”
  “废话。”
  ……
  高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门。路越走越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把车开到了哪里。
  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高冉有点儿脑子发木，把车停在河堤上，高冉下了车。往一片绿色之中走去。
  春天，总给人一种欣欣向荣、万物复苏的感觉。
  不久，夏天就要来了吧？
  在清澈的河道边坐下，高冉挺无聊的把一粒粒小石子丢进水中，看它们泛起一阵阵涟漪。
  越想黑狗越来气，认识快三年了，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接下来就是自己被欺负……
  今天，今天更是离谱儿，他居然，居然……
  好吧，就算是高羽耍混蛋。但，你不能分不清谁是谁吧？
  还是说，无论是谁都好？你只想要性？
  那你一开始跟程奕抢高羽就结了，反正他总比我好。处处都比我强，还是块纯天然的玻璃。
  再不然，程奕也行，你们俩还有感情基础呢，你把他们俩搅散了不就完了，最后哪个愿意跟你，你要哪个，跟我这儿犯什么贱啊？这不是无用工么？
  c蛋。
  搅得我的生活一团糟，你丫怎么就那么恨我？
  ……
  一瓶纯净水滚到高冉的身边，高冉抬头看向了河堤上。
  沈默站在河堤上，就那么看着高冉，没说话。
  有点儿远，高冉看不清沈默的模样。他看了一会儿，转过了头，继续打水漂……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压在他的心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传了过来，每接近一点儿，高冉的眉头就皱的紧一些。
  “你丫别自讨没趣啊，我现在都懒得骂你。”
  沈默没说话，在高冉身边坐了下来。
  “滚蛋，这么大地儿，自己找地儿去，别跟这儿踨着。”高冉说着，狠狠的把石头丢进了水中。
  沈默扭过脸看着高冉，他的脖颈上还留着刚刚的吻痕。
  “你再看我把你扔水里。”
  沈默忽然就笑了。他现在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了，他喜欢这个男人。
  “你丫哑巴了？那赶紧的，去你们医院看病去，别跟这儿恶心我。回头我胃病要是犯了，你药费还得多出一份儿。”
  石头落在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就那么回荡在俩人中间。仿佛是这场隐秘战争的见证。
  “你喜欢这个游戏？”沈默看着高冉打水漂，缓缓的开口了。
  “……不喜欢。但它能打破水里的倒影。”
  “你还真是讨厌高羽……”
  “讨厌，非常讨厌，不是一般的讨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讨厌！”
  “总得有个原因吧？”
  “哼……原因？要是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他处处比你强，你不讨厌？”高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沈默说。
  “他怎么就比你强了？”
  “你眼瞎？”
  “很遗憾的告诉你，不是。我两眼视力都是5。5。”
  “滚蛋，贫个j巴……”
  “你是不是喜欢自虐？我真没看出他比你强。”
  “……从小他就比我强，爸妈更喜欢他，他学习比我好，性格也比我好。好像他天生就是个天才，对比的我是个蠢材……念完小学，我就被送到乃乃家了，要不是他，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高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干嘛要跟沈默说这些污七八糟的？从小叶说到小司，从小司说到离咲，说到他怎么报复高羽，说到……苦水全吐了出来，这些从没人知道，这是他刻意隐瞒了无数年的往事，最难受的、压得他濒临崩溃的往事，从来不愿意去碰触的往事，选择性的想要去遗忘的往事……
  沈默什么都不说，就是听着，听高冉说完。
  他知道他需要发泄点儿什么，这是良性的。
  风从北边吹过来，一阵一阵的，很温和。阳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折s着它眩目的光线。
  “你太自卑了，而且自卑的毫无理由，你认为自己比高羽弱，是你潜意识里认为弱者比较容易获得同情，比较想投机取巧获得安慰和认同。”
  “你！”高冉简直要被沈默气死了。这是什么总结性发言？
  “你想让别人爱你、疼你，却不说出来。你在考验所有人的耐性。”
  高冉的手握得死死的，是的，沈默的话句句都尖刻的见血，可却都是隐藏在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无可辩驳。
  “不论你愿不愿意承认，你们兄弟俩都活得够拧巴，都靠着伤害彼此来满足自己。”
  “……”
  “你们中间隔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层纱，可没人愿意动动手指挑开。这样没什么意思，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沈默说着，拿起了手边的碎石子，丢进了水里，“看，打破了，但，终究还要愈合。你们离不开彼此，却都在徒劳的否认这个事实。”
  “你丫……巫师吧。”
  “嗯，我有一颗水晶球，能映出所有人的内心世界。”沈默笑了。
  “c，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我还知道，我现在要是吻你，你不会拒绝。”沈默说着，抓住了高冉的手。
  高冉僵住了，就那么看着沈默。他看着那张脸渐渐靠了过来，越贴越近，唇很自然的碰在了一起……高冉轻轻垂下了眼睑。
  “小猎人，是不是我先说我喜欢你，才是正确的程序？”
  “c的，听不懂！”高冉的脸红的要爆炸了。
  （二十七）唯一的logo
  “唉，我说，你就不嫌烦么？”高羽从门外探进脑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第几回了？这是第几回了？”程奕几乎要把手里的效果器扔高羽脸上了。
  “你说一共就六根弦，你拔了来拔了去，怎么就那么有耐心啊？”
  “你丫那键盘上还就26个字母呢，你怎么按不烦？”
  “得，不贫了，我继续写，你继续弹，别人都是人玩儿吉他，你这倒好，吉他玩儿人。nb。”
  “你丫找抽呢吧？自己不务正业，别人干正经的你还捣乱。”
  “我怎么不务正业了？谁规定我就不许写玄幻小说了？”高羽越说越来劲，索性进屋趴沙发上了……“要说不务正业，还得说你，搞j巴实验音乐，卖的出去才见鬼！”
  “行，卖不出，卖不出去就卖不出去，有你丫那玄幻黄色小说垫底儿，我不觉得丢人。”程奕把吉他放到了琴架上，索性跟他掰嗤到底了。
  “甭扯淡啊，黄色个j巴，比高冉那强多了。”
  “不，我觉得小冉写的还有一定价值，你丫那才是胡j巴扯淡大雷文。四六不靠。”
  “你臭来劲是吧？真的，我这人涵养好，我不抨击你。”高羽挪了挪身体，以便自己能趴的舒服一点儿。
  “别，您说，您有什么意见您说。”程奕掐了高羽一把。
  “你说你这人多贱，大爷我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找骂的。行吧，这点儿要求我还能满足您，都对我发动人身攻击了，我再不还击，就不是涵养好坏的问题了，这已经攀升到了人格尊严的问题，好歹我也是个爷们儿，这咱不能忍。”
  程奕听着，噗哧一下就乐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儿像爷们儿了？”
  “滚你妈的，登鼻子上脸。爷不管理管理你，你还真当世界在你手中了。”
  “得，打住，越说越没主题了，咱绕回来，你就给我说说，我这实验音乐咋了？你怎么就那么大意见？”程奕点烟，特不屑的瞟了高羽一眼。
  “咋了？你老年痴呆啊，我上次不是给你总结了么，一个字儿：丧！”
  “……没觉得，你不能这样无情的打击先锋艺术家。”
  “歇菜吧，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不过你还别说，有俩字儿你倒是用的贴切，先疯，谁听谁先疯……”
  “高羽……你丫行！”程奕脸绿了。
  “可不是么，我这是实话实说啊，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这是让小同志少走弯路，该干什么干什么，休假就该好好休息，别搞污七八糟的浪费时间，回头上瘾了更不好办，离康庄大道越来越远，万一你这破实验唱片一张都卖不出去，我还得养着您，其实养着就养着呗，也没什么，就怕你脸上挂不住。不过你也别多想，反正怎么都是卖身，批量卖了省心、省事儿。”
  “批量？没意思，零售还可以考虑考虑。”程奕听高羽一通挤兑，决定得反击了。
  “别闹事儿了，就你还零售呢？您那小身子骨，烂技术，也就我好心，凑活凑活收下了。”高羽拿过了程奕手里的烟，叼在了嘴边儿。
  “你就自我陶醉吧，也就是你看得紧，我也没什么别的念星儿，听过那句话不，给我一支点我能翘起整个地球。你要是不管，我给你祸害一箩筐看看。”
  “你省省吧，还想祸害谁啊你，大前提就给你否了，所以，那一箩筐小子跟地球一样安全。”
  “……c，你丫写什么推理啊，改行写小品剧本吧，春节晚会就安排你剧目，我保证全国人民一人给你一张笑脸儿。绝对比你走玄幻路线靠谱儿。当然，你非要写我也不拦着你，回头起个笔名儿，别糟蹋了高羽的名号。”
  “我糟蹋什么了我糟蹋？”
  “我哪儿知道啊，您掖着藏着不给我看，也不心虚个什么大劲儿！”程奕把烟缸递给了高羽，生怕他一会儿一激动，把烟头扔地毯上……
  “听听，说实话了吧，还是怨恨我不给你看啊。但关键问题是，我不敢给你看，知道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么？上次连载《黑色幽默》的时候，我倒是写一章给您看一章，结果呢？你丫那问题多如牛毛，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问题多咱不怕，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请听下回分解，可怕的是，你丫什么都看不出来，还一个劲儿的指手画脚！什么，凶手不该是李迪啊，什么安然比他还有动机啊，什么手法不该是这样啊，结果呢，你说你哪个猜对了？半点儿都不沾边儿，大结局一出来，你跟个傻子似的还问我呢，怎么会是何兰杀的人呢？这前后脱节啊。让你回去再看一遍，你还不情不愿的，给我玩儿一句我写作退步，我没搭理你，你自己看去了，看完以后比傻子还不如，成一弱智了，流着口水给我一字儿：赞。你说就你那智商，你怎么能看得懂小说呢？”高羽一口气打击了程奕一个痛快。
  程奕真的想还击一下，可眼睛瞪了半天，嘴巴张的老大，愣是一个字儿没挤出来……
  “行，不说了，老打击你你甭活了。玩儿您的实验吧，反正总得有比你还神经的，争取多敲那欧洲公司点儿钱，见着这种不开眼的，下手就得狠！顺便跟你说一句，我看上卡迪亚新发行的戒指了，全球限量九只，把你那破烂儿实验赶紧卖了，晚了估摸着就卖完了，这年头什么都缺，就不缺那种傻冒儿多金的男人。”高羽说着，站了起来，开门往书房走。
  程奕坐地板上想了一会儿，“我c，高羽，你丫骂谁呢？”
  “说你脑子慢还真不是冤枉你。”
  “你丫混蛋……”
  沈默今天回来挺早，因为之前一手术从昨天夜里一直持续到今天中午，整整十四个钟头……人都累垮了，在医院对付睡了一会儿，就被高冉的电话给闹起来了。人家说，下午没课，去玩儿滑板，傍晚回来一起打游戏。
  要说这也是沈默和高冉同志的良性发展，甭管怎么着，高冉是不躲着他了，偶尔也能接个吻什么的。
  但，革命仍在继续，同志们还需努力。望梅止渴是不行的，你就是真把那话梅扔嘴里，该渴还是渴。怎么着也比不上抄起一瓶子水往肚子里灌……
  所以啊，好男人还得一装到底，不到滚床上亲密无间，你不能露尾巴。
  累吧？累你也得陪着小少爷玩儿……
  靠的，上辈子没欠他的都邪门。
  “回来了？”高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回头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下意识的看了看表，五点刚过，这是不是高冉呢？
  别觉得沈默有病或是神志不清。
  这都是被高羽给闹腾的＝＝｜｜｜
  自打高羽把头发染回了黑色，隐形眼镜改用无色的，他就多了一新玩具：沈默。
  高羽觉得祸害沈默不是一般的有意思，看他各种各样的表情变化能让高羽乐上好几天。
  这真是一个恶趣味。程奕如是对他说。
  沈默和高冉对此无比的头疼，沈默头疼是因为，高羽总要加重望梅止渴对他的摧残，高冉头疼是因为，沈默受了摧残，倒霉的、偿还的，一准儿是自己！
  为此，两人战战兢兢，却防不胜防。因为高冉无法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跟高羽同时在家。
  思前想后，俩人达成了共识，暗号，他们需要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暗号。
  可，这也不是百分之一百保险的，高羽总能想方设法来个破译……
  没办法，谁让戏弄这俩人已经成了他的一大乐趣呢？
  “你干什么工作的？”沈默坐到了高冉身边，特认真的看着他。
  “和1/0有关。”高冉无聊的换着频道，顺口就答。
  “老鸨。”沈默笑了。这暗号对上了，哈哈哈。这是高冉想的，简单，却不容易回答，至少他觉得高羽答不出来，那个计算机白痴。
  可这暗号到了沈默这里就变了味道，他一听高冉说出来就笑抽了，1和0……这人马上就想歪了，死活非要给这暗号补上一横批——老鸨。高冉特不明白，1和0跟老鸨有什么关系，沈默答曰，鸭店。高冉继续问，鸭店，就是说男人卖身的，那这又跟1和0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也需要编程？沈默答曰，不，不需要，这是自然划分的。如果话题进行到这里，高冉不再好奇心泛滥继续追问的话，沈默发誓他不会挨着那大嘴巴＝＝｜｜｜
  “呦呵，你们俩现在突飞猛进啊，这么y荡的暗号都开始流通了。up了？”
  沈默盯着“高冉”，听他说出这句话，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又被耍了！！！
  “黑狗，你归了？”高冉端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但一看见高羽跟沈默坐在一起，脸就掉了下来，估摸着黑狗那弱智又被涮了……
  他他他……怎么又把暗号给破译了？
  废话啊，人家推理小说家白当的？甭说你这么简单一暗号，就算是一串儿字符密码，也不在话下。
  “程奕！这事儿你得管管！！！扛不住了！”沈默彻底败北。
  高羽特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任发型师鼓捣他的头发。
  是的，他被程奕扭送到沙龙来了……
  染也得染，不染还得染！
  金发，金发才是属于你的！！！
  要不四个人，三个要崩溃＝＝｜｜｜
  高羽从镜子里看着程奕，此时，那人正看什么看得出神。
  看什么呢？高羽尽量偏了偏头，磨砂玻璃的隔间上挂了一牌子：彩绘纹身……
  这程奕怎么笑得那么扭曲？
  发型师走去拿漂白剂的时候，程奕绕到了高羽身边，“嘿，你不是想要一个唯一的logo么？别要戒指了，俗。”
  “你想干嘛？”高羽声音都扭曲了。
  “别装了，你不是知道么。”
  后来，那个被磨砂玻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传来了咒骂声……
  三个钟头以后，高羽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以后再也别想玩儿他的玩具了……
  沈默要是还分不出来，那他就是宇宙第一霹雳无敌弱智！
  程奕说，多可爱的小翅膀啊，你该喜欢的。
  高羽说，c的，这玩意儿一辈子都洗不掉！！！
  程奕说，洗不掉就对了，你丫要想分手，先去日本植皮，应该是先从你p股上剥层皮，再贴你左肩上……
  高羽说，程奕，我c你妈。
  后来的一个礼拜，高羽没搭理程奕，直到他满意的收到了那枚卡迪亚的戒指……
  （二十八）兄？弟
  高冉进门就听见家里叮了哐啷的……
  特不能理解，至少他没见楼下的公告栏里标明物业维修什么的。
  声音是从阁楼里传来的。
  这个时间，下午四点半，谁能在家折腾呢？
  只可能是高羽。
  哐啷……重物落地散落的声音……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