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厂长差点失眠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唐远怎么什么都会？他不是孤儿吗？他之前不是一个小厂的仓管员吗？
  百思不得其解！
  之后李光明厂长想通了，不管唐远的过去是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好孩子——嗯，就是好孩子，他的表外甥！
  看来诗词，也真和唐远有关，改天得请他来给莹莹辅导辅导……不行！
  绝对不行！
  李厂长差点忘了，唐远这小子，现在不知多招厂里的女孩子喜欢，据他观察，设计部的周茹喜欢他，小前台朱玲玲每次提到唐远的名字都会脸红，还有车间，好几个很漂亮的妹子……
  虽然唐远已经明确告诉大家，他已经结婚了，还是“有头有脸”的姜家女婿……
  怎么可以让莹莹跟他单独相处？莹莹心思那么单纯，又正处于对异性好奇的年纪。太危险了。
  “有了，约小宁一起。就定在本周日，到时莹莹会放半天假。”
  昨晚还有三个人失眠了。
  “小甘，咱们起来准备，明天好多订单……”
  “荣智哥，咱们店里的面粉什么的，已经用完了，需要天亮才能买到……”
  还有靖安：“老大，你用的什么招式，快点教我吧……求求你了，老大……呜呜呜，老大……银家碎不着……”
  “滚！！明天至少要拿下15个经销商！”
  反而是雷振生和尤姐两人，一到家，躺床上就睡着了。
  今天到厂里的客人，包括昨天的，一共有42人。客人差不多是10点后到厂。
  客人到之前，唐远在李厂长办公室准备。
  “表舅，昨晚没睡好吗？”
  李厂长吃着油条：“没有，昨晚差点被你惊吓出心脏病。”
  “表舅，有心脏病，不能吃油条的。”唐远抢了一根过来，他好久没吃油条了，“嗯，味道还不错。”
  “你吃双皮奶就好了，还吃什么油条？”
  “表舅，你没事吧？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我帮你去揍他！”
  “哼！”
  两人正在开玩笑，缓缓气氛，一会儿客人就要来了。
  昨晚的酒桌硬仗打完了，签不签单，还看今天。真怕昨晚的客户，睡了一觉之后，今天会变卦……唐远在想，他要不要来一场，关于服装文化的讲解……
  “金总，冯总，您俩怎么这早？”
  “我们……一会儿赶……飞机，先签经销合同……”
  “秋冬款还没设计出来。”
  “没有关系……”
  冯总都替他着急：“新款衣服出来后，拍照片发邮件给我们，我们在电脑里挑！我们相信你们！”
  不仅如此，两人还各打了10万的定金！
  专卖店没能那么快装修好，可以先在店里弄个专柜，经销诗&远方的衣服。
  之后，出乎意外的顺利！
  昨晚的28个客户，签了16个经销，2个地级市代理。有位客户，想做省代，唐远没有答应他。
  剩下的10位，一时之间没法做决定，打算先做普通的批发客户。
  对此，今天来的十几个新客户，表示质疑——莫不是请的托儿吧？诗和远方，什么手段都会玩。没多久，这批新来的客户，反而率先离开了。
  唐远也不强求，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刚签了这么多单，接下来一段时间，服装设计部和车间有得忙了。
  等接下来这段时间，推出二三十套秋冬款后，今年先这样。
  到了下午四点，一楼仓库里，来了一位比20个经销商加起来还大的客户——曲靖南！
  曲靖南带着他的保镖一起，先到仓库里考察。后者心里非常奇怪，董事长为什么要到这样的破厂考察呢？
  这个长相粗犷的老头子精得很，他先看仓库，就能分析出，成则制衣厂的近况。
  “看来李光明在工厂管理上，还是很不错的！”曲靖南看到整齐干净的仓库，不由赞赏道。服装厂的库房摆放，竟不比他们南洲百货的货架差，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这布料，怕是还在生产夏款！也对，南方的城市，还不太冷。”
  一直到曲靖南看到一个人，才停下来，悄悄观察了对方半天……越看，心里越疑惑，总感觉这人在哪里见过似的。
  曲靖南偷看的人，正是靖安，昨晚光线不好，也没有仔细瞧。
  “靖安，你说老大会做甜品我信了，可你说老大会东柔术，我不信！老大看着是蛮结实的，可我说句话，你别跟老大说，我就怕老大只中看……”不中用……
  “郭有利……你不信拉倒……”然后靖安发现两道目光，“怎么？你们还想打架？”
  “没有，绝对没有！”曲靖南笑道。走了进来。身后的保镖，紧跟在后。
  “仓库重地，闲人免进！”靖安指着一个牌子说，“你们要找老大，他在五楼！”
  “你带我们上去，免得我们又乱走。”
  “郭有利，你带他们上去。”靖安才不带呢，一会儿旁边这个不服气的大个子，在电梯里揍他怎么办？老大还没教他几招防身！
  郭有利也不愿意带，喊了一个新来的仓管员，让他带。
  曲靖南笑着对靖安说：“你怕我们会趁没人的时候，揍你一顿？揍了你，我们也跑不掉，这是你们的地盘！”
  “带就带！”
  电梯里，曲靖南又问靖安：“小伙子，长这么壮实，哪里人啊？”
  “怎么，想请我去给你当保镖？”
  “不不，请你老大还差不多。”
  “想请我们老大，怕你请不起！”不知为何，靖安更想揍这个老头，长得很欠扁。
  见到曲靖南两人，唐远不意外。南洲百货其实被迫跟他们合作，合约的内容，唐远亲自拟。免得到时落人把柄，再回来整他们。
  曲靖南，大概六十多岁，留着寸发，浓眉大眼，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据说此人脾气大，心却极细。他一眼扫过去，就挑出了几处有问题的条款。
  “小子，我们南洲百货才是甲方！什么上架七天后，若经对方质检没有发现问题，将不再享受无条件退换政策？你们的衣服，总不能一上架，我们就卖完了？消费者不买，我们的店员总不能，每件衣服都试穿一遍！”
  唐远让了一小步：“可以一个月内，但不能影响二次销售。且退还给我们厂家，除非衣服质量问题，如果因为不满意、不喜欢等问题，而导致你们卖不出去，我们厂家，不接受这样的退货。”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可以不签合同的，我还可以，重新对外宣布，最终和成则制衣厂的合作，由于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暂时终止合作。你老丈人，姜成则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姜成则不敢，是他的事，可我敢！
  “出门，左拐，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