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远的公司就投过标，并且投了无数次的标，中的次数一双手指都能数过来。要么废标，要么成别人的陪标……反正中的概率，千分之一都不到。
  这倒是苦了做标书的同事。
  普通小公司，标书内容汇集了各种资质，产品，案例等等，100页左右搞定。
  像他们大中型公司，300页起步。word排版，a4大小。双面打印出来，仍是厚厚的一本！
  如果排版不符合招标单位的格式要求——废标；产品的某项资质（如产品3c认证）没有——废标……
  为了确保不会因为这些基本问题而导致废标，最保险的就是花点钱，找招标代理公司帮忙制作标书，价格跟据项目金额定，有贵有不贵，贵的标书，通常几页a4纸，就能收两三百块……
  好在唐远他之前是营销总监，而不是销售总监，不用为这类事情烦恼。
  他是没到过投标现场，但销售部门的同事，平时吐槽的最多的就是做这事。投标不仅需要出差，还需要去打通当地的各种关系，需要提交标书，现场等待开标等等。
  中了独家标还好，中了入围标（好几家企业一起入围），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现在，姜宁他们的就是独家标，之后他们是自己开发项目，还是找人一起开发，由他们集团说了算。
  独家的，意味着，也是最难中的！
  像这种“有钱人”玩的，唐远本来是想拒绝姜宁的。姜宁口中说的厂房，他不感兴趣。令他改变主意的是一个人——朴步星！
  这么快就敢出来蹦跶？
  还没吸取教训？
  原本，给你个一年半载，等你“休养生息”够了，咱再出手，可你朴步星已经等不及了嘛。
  “我想先去你说的厂房看看。”
  “好哒，你最好现在就去。因为今晚你就需要给我答复。明天需要你到总部来一趟。”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姜宁又又大败家了！
  这一片厂房，尽管有些旧，还是比成则制衣厂现在的厂房好太多了。六栋厂房，四栋员工宿舍楼。厂房是七层高，员工宿舍九层高。
  这是一个，可容纳好几千人的中型工业园！
  看完厂房后，唐远立即给姜宁发了一条短信：“哦了。”
  姜宁回复：“？”
  “成交！”
  “免费使用五年！”
  唐远揉揉额头，这个女人，总是那么会做生意：“行。”
  “明天见！”
  办公室里，姜宁兴奋的跳起来。不知为何，姜宁认定了唐远能帮到她。
  “可我这样，每次都用金钱来请他办事好吗？”
  姜宁嘀咕道：“不管了！
  就让我们之间只保持这种肮脏的
  金钱关系就够了！”
  “叩叩叩！”
  “姜总，这次所有招标文件准备好了，您现在要看吗？”小助理抱着厚厚的一堆资料过来。
  “嗯，放我桌上吧。”看是不可能看的，等明天唐远过来，让他看过。
  小助理没听清姜宁刚刚说什么，把文件放下后，她鼓足了勇气：“姜总，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什么事？这么严肃？”
  “您现在的爱人，我认为不是什么好男人！”
  “我知道啊，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男人。”还有点坏……坏的，让人稀罕。
  “您既然知道，您为什么还愿意和他……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委屈自己吗？”
  “小樊，你今天怎么了？唐远欺负你了？”
  小助理摇头，接着道：“姜总，是我逾越了！这是您一会儿需要的开会资料。”
  姜宁哭笑不得，小樊怎么了这是，你才见唐远几次，就认定他不是好男人！的确，唐远这渣渣，什么“下三滥”都敢玩……
  我为什么要替唐远解释，唐远是什么人，何须向别人解释？
  我姜宁觉得他这个人不错，就够了！
  如果姜宁在意世俗的眼光，当初就不会“嫁给”一个无房无车的仓管员！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唐远来到姜氏总部一楼，这次保安不仅没有拦他，还马上过来给他开车门，帮他刷进入电梯的卡。
  唐远亦对对方微笑点头。
  “你真是什么人都巴结呀！”
  “你懂个屁！我有老乡就在成则制衣厂……”他也好想去成则制衣厂。
  两保安马上互损起来。
  进入电梯里的唐远，自然是听不到两人对话，没多久，他就到了姜宁的办公室。可能他来的不是时候，姜宁开会去了，小助理到时在姜宁外面的办公室。
  “姜总在开会，你先在外面等她。”小助理语气很平淡。一丝笑容也吝啬。
  “噢。”唐远戴起耳机听歌。
  一等，唐远就等到了十一点半。期间他没说一句话，连厕所也没去，就坐在那儿听歌。小助理也是，她也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哪都不去。
  一直到姜宁回来：“你来了多久了。”
  唐远回答：“两个小时。”
  “所以说，你浪费了两个小时？我桌上的招标资料，就是给你准备的！下周二就开标了！”
  唐远十分不客气的白了姜宁一眼——你的人，故意让我在这里等你，又没给我资料看！
  “怎么回事？”姜宁质问小助理，“以后我的办公室，任何时候，不管我在不在，他都可以随便进出！”
  “是！姜总！”
  “屁大点事儿。再说，你办公室我也不敢随便进，丢了东西，我赔不起。”
  尽管唐远这么说，小助理还是丝毫不领情，对他又讨厌了几分。
  唐远又怎么看不出来，他懒得计较而已。
  进到办公室，姜宁拿出了两瓶常温饮料，给了唐远一瓶，自己喝一瓶。喝了两口后，姜宁指着桌上的一大堆资料道：“你先看这些资料。看完后跟我说。”
  见唐远“无动于衷”，姜宁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下周二就开标了？”
  “是的！”
  “可能我还没看完这些资料，就已经开标了。”
  “so？”所以呢？
  “areyoukidingme？”你玩我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姜宁，我不是你们真正意义上，过来报道的新人。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应该跟我说，招标方的要求是什么，我们的竞争对手都有哪些，我们的优势和劣势又是什么？至少，这堆文件，你们应该提前给我分好类吧！”
  “小樊，你进来一下！”
  小助理马上进来，解释道：“姜总，我已经分好类了。”门没关，她什么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最讨厌那些，什么都还不了解，就先开始找各种理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