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租就租，不爱租滚蛋！价格没得谈！”
  “一个个的，老子一年租金100万，你们6家俱乐部加一起的租金才10几万，想啥呢？真以为我是傻哔吗？”
  “以后每年都会涨价，要做做，不要做立马滚！”
  高波一拍桌子，起身就要走。
  “哎等等高总。”
  溜冰场老板拦住高波，摊开合同：“高总你看，我跟你签的合同是两年一签，明年才到期，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两年内不涨价，否则就是违约……”
  “唰！”
  高波一把抢过溜冰场老板的合同，边撕边骂：“我就违约了怎么着吧？特么的违约金不就1万块钱，有种你去告我啊。”
  “高总！！！你也太欺负人了！！！”
  溜冰场老板是位大叔，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我擦，牛比啊，敢在我面前比划？”
  高波抓住溜冰场老板的手腕：“来来来，朝我头上打，打完你试试能不能走出俱乐部！”
  陈小野在进入废工厂时，看到院内停了5辆面包车，面包车上坐满了小痞子。
  “咳，我能和高总谈谈吗？”
  陈小野咳嗽一声，6个俱乐部的老板让开道。
  高波靠在转椅上，双脚搭在办公桌角眯缝着眼：“哪个？”
  “陈小野！”
  “什么野？没听过！”
  高波啪地点着烟：“你想跟我谈什么？”
  陈小野拉把椅子坐下：“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接手俱乐部，什么条件？”
  “啊？？？”
  “他要接手俱乐部？他谁啊？？”
  “我好像见过他…炸天帮街舞社的？还是电视上……”
  其他俱乐部老板嘀嘀咕咕。
  烟花神气说道：“没错，他是我们炸天帮街舞社的帮主，参加过江城卫视《我是歌星》比赛，还在体育广场举行过演唱会。”
  “噢对对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在电视上见过他。”
  “是的，他的演唱会我也去看过一场，舞跳得不错！”
  有人认了出来。
  高波盛气凌人地吐了个烟圈：“噢是你啊，听过，怎么？有兴趣接我的俱乐部？”
  “嗯。”
  “那有点难喽，我刚和房东签了合同，租约5年呢，我呢，打算重新把工厂整改一下，打造成美食娱乐一条街，那家伙，好几个亿的投资呢。”
  高波抖腿道。
  “是吗？真的啊？工业用地能开美食街吗？商业消防批文能办下来？”
  陈小野听大哥武达讲过这些，武达之所以不同意他接手废工厂，就是难以开展商业行为。
  工业用地不能转为商业用地，否则钢厂老板早转手了。
  像他们私下搞什么俱乐部，如果被查到，立马被责令关停。
  之所以没有被查，要么是高波背后有关系，要么是有关部门特事特办开了绿灯，毕竟华夏的娱乐文化太过落后，需要经历粗放式野蛮发展期。
  但要想在里边搞美食街，那纯粹胡球扯。
  食品经营许可证、健康证、环保批示、消防批示、工商执照等。
  没一项能办下来。
  陈小野这才明白，这货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有意接手废工厂。
  高波没想到陈小野还挺精，打了个哈哈：“那你别管，在江城，就没有我办不了的事。”
  “好吧，既然高总没有谈判的意思，那就算了，我诚心诚意跟你谈，你却不肯坦诚相见，罢了，这废工厂有什么好的。”
  陈小野回头对6位俱乐部老板挤挤眼：
  “人家不愿意租给你们，你们也别耗工夫了，10几万的价格，可以在城区干了，走吧，我们商量一下，在城区找个位置得了。”
  6位俱乐部老板听懂了陈小野的意思，纷纷转身：“就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早该关停了。”
  “哎，等等。”
  高波本想姿态强硬一点，好谈个好价钱，一见这形势，赶紧叫住陈小野。
  昨天晚上，他接到江城第一恶人王浩的电话，说有位叫陈小野的，想竞争他的俱乐部。
  还把陈小野的详细情况讲了一遍，什么高中生开演唱会赚了上千万买别墅买豪车了等等。
  一句话总结：有钱、好忽悠。
  他本来是不打算干了，但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想临走时敲上一笔。
  其实高波的处境也很尴尬，因为3年前，他和钢厂老板签的是5年长约。
  5年内租金不涨，高波拥有第一承租权，如有一方中途违约，需支付对方50万违约金。
  而租约还有2年到期，也就是说，如果高波现在不愿意租，并且找不来接手方，他要付给钢厂老板50万。
  其实他早就打算把俱乐部转出去，可没人接手啊。
  他今年的房租其实还没交，因为家里不给他资金。
  不过钢厂老板同意推迟几天，毕竟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以说，高波现在的行为，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就等陈小野往里钻呢。
  “那个，你们几个出去一下，我单独和陈兄弟谈谈。”
  高波摆摆手，放下搭在办公桌上的臭脚。
  陈小野朝众人努努嘴，6个俱乐部老板在门外等候。
  “你愿意出多少钱？”高波不再废话。
  “你想要多少钱？”陈小野看着饮水机，“有水吗？”
  “有有，我给你泡。”
  高波收起了方才的盛气凌人。
  边泡茶边说：“你可能也知道一些俱乐部的情况，我承包了3年，年年亏损，但不是说这地方不好，而是我不善经营，也懒得费心去弄，如果搞得好，年利润上千万跟喝凉水似的。”
  “你这话说的还算坦诚，至于年利润多少，我没考虑过，你就直说，多少钱愿意出手。”
  陈小野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高波伸出五根手指：“500万！”
  “噗——咳咳——”
  陈小野刚喝到嗓子眼的茶水，喷了高波一脸，放下茶杯，起身扭脸就走。
  “哎，陈兄弟，别慌嘛。”
  高波慌张起身拉住陈小野：“生意嘛，有买有卖，有来有往，要不？你报个价？”
  陈小野伸出一根手指。。
  “100万？开玩笑，那肯定不行！你这价格砍的也太离谱了！”
  高波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在窃喜了，没想到这货真的挺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