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节 耳光
作者:老猪      更新:2022-04-05 11:03      字数:4587
  readx;年青随从愣了下,他回头望了一眼丁司长,也不知道丁司长是否给了他什么示意,他不但没有放手,抓许岩衣襟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许少校,你不要走嘛,就几分钟而已,我们在这边等您可是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不能这么没礼貌啊。.。。”
  看着这家伙这么不知好歹,许岩二话不说,反手用力一抽,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随从踉踉跄跄地后跌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捂着脸,满脸的震惊之色,像是不敢相信许岩竟敢动手打他。
  他瞪着许岩,含糊不清地喊道:“你你竟敢打人。。。”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里面还夹杂着一根被打裂的牙齿。
  许岩冷笑了一声,转身欲走。但这时,一脸震惊的丁司长也快步走了上来,指着许岩叫道:“你敢打人你不要走,等警察过来,把话说清楚了”
  许岩瞪了他一眼,那位丁司长吓了一跳,向后跳开一步,仿佛生怕许岩冲过来揍他一顿这样,那敏捷的动作,浑然不像他那魁梧的身材。
  许岩冷笑道:“是啊,我打他了,那又怎么样呢我就在宾馆的1702住,有本事的,你报警来抓我啊”说完,许岩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向前走,很快进了电梯里,消失不见啊。
  丁司长脸色阴沉,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目光冷森,拳头捏得紧紧的,咯咯作响许岩那巴掌虽然打在自己手下的脸上,但在丁司长看来,就跟打在自己的脸上没什么区别,他同样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羞恼交加,胸中翻腾着一阵怒火。
  丁司长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却是拿着久久不放,始终下不了决心拨那号码。
  事情发生得太快,从许岩动手打人到他离开,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而已。直到这时候,宾馆的保安才察觉这边出了冲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酒店经理带着两个保安快步走过来,他看看还坐在地上的那个随从,很严肃地对丁司长说:“这位先生。你们这边好像出了点意外需要报警吗还有,我们这里是公共地方,麻烦请不要在我们这里引起冲突。”
  丁司长犹豫了下,然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沉声说:“经理,给我报警就说在酒店这边,我们被人殴打受伤了,凶手是你们1702的客人。还有,刚刚发生时候的录像。你们给保存好,等下警察来了之后要调用的。”
  经理微微诧异,扬起了剑眉:“这位先生,你确定”这位经理在酒店行业从业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一般来说,能住在这种高档酒店的贵宾,非贵即富,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上层人士,他们之间就算起了吵闹甚至肢体冲突,一般都不希望惊动警方的。都是私下谈妥的。像眼前这位客人坚决要求报警的,这种情形倒是很少见。
  丁司长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美少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一把扑上来。抓住了丁司长手上的手机,颤声道:“老丁,不能报警的如果报警,惹得他生气了,那我们的小丁,不就更麻烦了。。。”
  听妻子这样的喊。丁司长身形微微一颤,他目光游离,神情里显得有些犹豫。
  “老丁,不能报警”丁司长的老婆陆琴很坚决地低声说:“我们过来,是来跟那个姓许的求情的,如果我们报了警,警察过来了,到时候他肯定要发火的,那时候,还怎么求情法惹他生气了,我们的小帅在里面就要更加受苦了”
  丁司长压低了声量:“阿琴,你也是看到了,不是我们没诚意,实在是那小子狂得没边了,根本不肯跟我们谈啊这样下去,不下狠手,小帅就更没希望了”
  陆琴急道:“我们跟他好好谈啊,我们给他钱,那还不行吗十万,几十万,甚至一百万,只要他肯放过小帅,这都是可以谈的啊”
  丁司长沉默了下,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其实,在过来之前,他们夫妻就已经商量好了,事情是因许岩而起的,解铃还得系铃人,自己要用金钱和道歉打动许岩,取得他的谅解。然后,许岩这边松口了,受害人都谅解了,他们再找人去跟文修之说情,许岩再帮着敲敲边鼓,那样的话,说不定就能把自家的小孩丁帅给救出来了。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许少校的脾气竟比那位以桀骜出名的文家四少更傲慢,一个不对,他竟然就大巴掌扇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丁司长不禁暗暗后悔:早知道对方脾气这么牛,刚才自己就不该摆什么架子,不要让自己秘书上去搭讪,而该亲自上去跟对方搭话了。事先谁也没想到,这位许少校的性情这么激烈,一碰就着了。
  丁司长又有点愤愤不平:一个少校而已,不就是个科级副科级干部而已吗自己可是正司级的领导啊自己主动来宾馆拜会一个副科级干部,在丁司长看来,按官场规矩来说,这已经是很纡尊降贵、很给面子对方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挑剔自己的态度,甚至还出手打了人这实在是。。。太不讲理了,太没天理了,太太太颠覆了
  在丁司长看来,蛮不讲理,那是上层官员对待下层小干部和平民百姓的特权。大官可以对下属不讲道理,但下属却不能同样对待上司。上司可以藐视部下,下属只能敬畏上司,等级分明,上下卑尊,这不但是整个官场的规矩,也是整个社会运行的规矩,没想到,这个规矩在这位许少校身上,居然是完全失灵了
  想到刚刚遭到的侮辱,自己苦苦等了对方一个晚上,对方的答复是一个狠狠的巴掌,丁司长不禁气得浑身发抖他不但在气愤,也在担心,等下,就算请了这位许少校下来。就算自己给钱对方,对方会肯放过小帅吗
  虽然还没试验,但丁司长还是直觉地感觉:看许岩刚才表现出的倨傲态度,对方肯妥协的可能性。确实很小。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下一横:与其这样苦苦哀求丢丑,倒不如豁出去,跟他拼了
  他握住了妻子的手,沉声说:“阿琴。小子那么狂,我们跟他求情,多半不会有什么用的。求人不如逼人,我看,干脆,我们不如就搏一把,干脆就跟他拼了,逼他放我们小孩出来”说到“拼了”时候
  ,丁司长面露狰狞,咬牙切齿。表情显得十分可怕。
  听丈夫这么说,陆琴吃了一惊,她小声问:“老公,你不要冲动犯傻啊,小帅都还在他们手里呢。。。万一你又挨他们抓了,那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丁司长摆摆手:“你放心,我又不傻,我做事,肯定是依照法律来的。”他凑近老婆身边,低声说:“阿琴。那个姓许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小杨一巴掌,这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啊小杨挨打了。。。这怎么会是好事呢”
  “呵呵,你不懂等下。我们干脆就顺势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我们让米局帮忙,给出警的干警吩咐,让他们从严处理。然后,阿明那边又把伤势说得严重一点呃,等下。就让阿明喊头晕头痛吧,说他挨打得了脑震荡啊什么的,这种症状就算到医院都是查不出来的,最后鉴定个轻伤。这样的话,警察就有理由带人走了。有米局帮忙,到时候,我们把这个小子给扣在公安局,再跟文修之去谈,这样大家各有所忌,谈起来也好谈一些。”
  丁司长冷冷说道:“说破天去,小帅也不过是打了文四少一个巴掌而已,文家那边就揪着不依不饶,现在,这姓许的小子也打了我们小杨一巴掌,大家不就扯平了吗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到军队检察院告他个故意伤害”
  “啊,报警”陆琴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可是,他可是部队上的人啊,是军官啊警察能管他吗”
  丁司长踌躇了其实,在丁司长心里,许岩现役军官的身份,那倒没什么了不起的,军官也要受部队纪律约束的;但许岩这个文家嫡系的身份,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就算地方警察管不了现役军人,但报了警把这件事闹大起来,现役军人无端殴伤平民,这件事也是可以做做文章的,也算是许岩的一个把柄,自己认识不少媒体的朋友,到时候威胁说要曝光闹大去,搞不好这小子心虚胆小了,就此退缩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对付一个二十岁的小毛孩,总比对付文修之那种老奸巨猾的太子党要容易对付得多。
  丁司长脸上露出了冷笑:“谁说他是部队上的人有证件就一定是了吗现在冒充军官的骗子那么多,假证满天都是说不定他是骗子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部队军官,那还得带回公安局审查过才知道只要他人进了公安局,做了笔录和口供,今晚他的故意伤害案就铁板钉钉成铁案了就算是现役军官,他也不能无缘无故殴打老百姓吧我们闹大了去,部队上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啊,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冒险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听了老公的筹划,陆琴显得有些犹豫,眼神里露出了彷徨虽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事情,但她也知道,自己老公这计划实在很冒险,那是要把对方往死里得罪的。倘若不能跟文修之达成妥协,自己的小孩这次估计就惨了。
  “阿琴,我也不想这样冒险,但没办法,那小子根本不肯跟我们谈我想过了,这样做,说不定还有一丝可能来救回小帅,我们若不这样冒险,只怕小帅真的要挨他们判刑发配去西北的军事监狱去了”
  听到西北的军事监狱,陆琴的身形微微一颤,她失声喊道:“要去西北监狱不可能吧”
  丁司长脸色阴沉地点点头,他低声说:“我找朋友问过了,文修之这个人,很是心黑手辣,路子也广,一向有神通广大的名声。现在,他硬栽赃我们家小帅是受国外敌对势力指使的,要破坏他们情报部部门的行动和任务这是属于国家安全法管辖的,可以秘密审判的。
  到时候,文修之如果真要起诉了,我们很难干涉的。所以,我们得赶在他们进入正式司法程序之前,赶紧跟文修之谈妥,把小帅给捞出来。我想来想去,这样做虽然冒险了点,我们倒还有一线生机。除了这样行险,我们真没别的办法了。”
  陆琴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惧之色,她喃喃道:“这样的话。。。老丁,就听你的吧”
  刚刚发生的事,对丁司长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来着,但对许岩来说,揍了一个挡路的闲人,这件事小得根本不值一提。上楼之后,他见了朱佑香,正在说着今晚见文老一行的见闻呢,俩人聊得正投机,忽然,房间的门铃响了。
  许岩和朱佑香对视一眼,抬头望向了墙上的时钟,颇感诧异:晚上十点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
  “是客房服务吗”许岩喃喃说道:“只是也奇怪了,晚上十点多了,宾馆还派人来服务平时收换洗脏衣服不该是这个时点的吧”
  朱佑香微微阖目,然后睁开了眼睛,她摇头道:“公子,这并非客房服务门外的并非客栈的侍女,而是几名官差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人。吾看到,他们中间,有俩名官差在腰间携带枪械的。”
  “有官差”知道朱佑香有着神奇的本领,她能知道门外的人是谁,许岩并不感觉如何意外。只是有警察上门,许岩颇感惊讶,想了一下,他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在自己的床头找到了枪套,把手枪插在了后腰皮带上,然后用外套掩住了枪套。
  门外的敲门声更响也是更急了,显出门外的警察已经很不耐烦了。许岩背后插着手枪,他对朱佑香低声说道:“你先到房间里等一下,我没叫你不要出来。”
  许岩觉得,朱佑香最妙的一点就是她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换了别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说不定还要表演一下关心情怀什么的,表示一番自己对许岩的担忧,喊上几声:“你不走我也不走”之类的场面话,但朱佑香却是一句废话都没说,径直就进了自己房间,整个过程中,她连一眼都没看许岩,一言未发一时间,许岩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赞美朱佑香够冷静够清醒好,还是该沮丧她生性凉薄漠不关心自己好。
  等朱佑香进了房间,许岩才打开了外间的房门这时候,敲门声已经响得像事砸门了。正如朱佑香所说的,几个警察出现在门口,领头的一名胖警察神情严肃地盯着许岩,气势汹汹地劈头问道:“我们是警察你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迟迟不开门”
  许岩瞅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什么要立即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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