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体？你在开玩笑？”孔彩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江宁，那张脸离开江宁就一尺远。
  江宁连忙把身体往后靠了靠，顺便转过头去，脑子里面又开始回忆98版的《笑傲江湖》，顺便再念几句“红粉骷髅，妖娆白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炼成元神，或者修成元婴，倒是可以夺舍重生，另外修炼了某些特殊的功法也可以做到，但是一般人怎么可能嘛！”孔彩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她也知道江宁不会说没把握的话。
  “你忘了分身。”江宁冲着荣妈和哈爷努了努嘴。
  “你绝对在开玩笑，这种方法只对我们妖有效，首先只能用同类做分身，蝾螈只能用蝾螈，蛤蟆只能用蛤蟆，还必须是没开智的。
  人类怎么来？只能用人类，但是人类天生开智……或许六个月以前的小孩不算，顶多再加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或者烂醉如泥的醉鬼……我不清楚那能不能行？”孔彩连连摇头。
  “这个问题不大。”江宁随手扔出了一个4.0版的电动兔子。
  那玩意儿其实就是分身，只是工艺复杂了一些。
  只见那个一模一样的他走到孔彩面前：“你看，这其实并不难，用不着修成元神或者元婴，只要分裂出一丝神魂，然后附体。”
  “这玩意儿毕竟是假的。”孔彩摇了摇头。
  “可以弄得像真的，只是代价的问题罢了。”江宁有这个自信，这段日子他一直在研究傀儡术。
  傀儡术里面有一种非常邪恶的秘法，称作为肉身傀儡。
  那玩意儿是用活物做成的。
  从生理学角度说，肉身傀儡仍旧还活着，有心跳，有脉搏，有呼吸，有体温，所有的器官都保持活性，时间可以长达几十年，这其间还不会衰老。
  江宁当然没那么邪恶。
  他不打算用活人。
  “可以用猪，先用变形术把猪变成人形（就是把米莉变成人形的那种法术），然后再做成肉身傀儡，之后植入电脑，经过细微的调整之后，最终移入神魂。”江宁解释着他的设想。
  “用猪？”孔彩那张漂亮的脸有些扭曲起来。
  她感觉有点恶心。
  “理论上说来，这招应该能成。”江宁可不在乎恶心，反正有这种需求的不是他。
  “你不觉得猪很臭吗？”孔彩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以她对那些同性恋的了解，那些人恐怕也没办法接受。
  “那就换一种香的……麝不行，小薇那边说不过去，弄不好会引发家庭暴力……”江宁搜索起记忆来。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找一个动物学家打入魔种。
  身为一个妖怪，他对动物必须有所了解才对，要不然没办法对症下药啊！
  “你自己去琢磨吧，反正别让他们发现就行。”孔彩其实并不怎么在意，严格说起来她根本就不是同性恋，如果有男人试图靠近她，她也会感到恶心的。
  她这类其实属于异性癖。
  只不过在中国，这两家被算做一堆，圈子基本上也是在一起的。
  刚才她之所以揍兔子一顿，这也是原因之一。居然敢把她看成是同性恋，没宰了这只兔子，做成辣子兔已经算便宜的了。
  “这种事我没兴趣搀和，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一个人，她应该会感兴趣。”孔彩拿起了电话……
  一刻钟后，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听发动机的声音，那辆摩托车绝对是外国进口的。
  过了片刻，一个……中性的青年快步走了进来。
  江宁并不感到意外。
  孔彩介绍的人肯定不会正常，他只是感到好奇，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兔子贼头贼脑地看了看那人的喉咙，又看了看胸口，然后看了看底下……还是无法确定。
  不知道是他？还是她？只能说是中性……难道用它？这不合适吧？
  江宁对中性并不陌生。
  吕玉翎就有点中性的味道，比如喜欢剃板刷头，又比如喜欢穿牛仔裤，还是男式的那种，不过吕玉翎只是女汉子，本质上还是女人，也从来没掩饰过，同样也没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像男人，那样打扮只是因为方便，剃板刷头是因为容易洗，穿牛仔裤是因为活动方便，还结实，不容易坏，买男式的是因为尺码问题……反正都是有理由的。
  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
  她身上是一件定制的皮夹克，中性的，看不出偏男偏女。一头男孩发，就是那种不长不短的男孩子的头发，严格说起来也是偏中性的。喉结……介乎于有和没有之间，这算什么？胸口平的……当然有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纯粹就是一太平公主、柴禾妞。下面……似乎有点鼓，但愿不是那东西（江宁感觉有点反胃，到了上海之后他的胃一直不好），脚下是一双军靴，似乎也是中性的。
  “孔镭，这是x市那位赫赫有名的转世大妖。”孔彩始终坐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看出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嘛！”那个中性的青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宁，隐约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味道。
  “孔雷？雷电的雷？还是孔蕾，花蕾的蕾？”江宁试探着问道。
  “是镭射的镭。”中性青年说道，她感觉出江宁的意思来了，所以额头上隐约浮现出几根青筋。
  江宁傻眼了，有用这个“镭”取名的吗？这都说不上偏男偏女了，只能说偏重金属，还是带辐射的。
  “为什么取这名？”江宁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不觉得镭射光束很漂亮吗？”孔镭的解释颇有个性。
  原来是这个道理！
  江宁明白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只孔雀。
  除了这种臭美的鸟，没有哪个妖怪会取如此雷人的破名字。
  ………………
  一辆面包车在大街上飞驰。
  面包车里面孔镭一脸黑线地坐在后排，她现在总算相信那些前辈们对这只兔子的评价了——这只兔子很喜欢恶搞。
  这辆奇丑无比，让人崩溃的面包，车毫无疑问就是做好的证明。
  另外她还感觉这家伙特猥琐，时不时透过反光镜看她的胸口……还有下面的部位，那张脸也是一副纠结的样子，这只兔子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一纠结，就更丑了。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有必要这么扭扭捏捏吗？是不是男人？”孔镭喝道。
  “那行，我问了。”江宁倒也老实：“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音刚落，一只拳头就打了过来。
  这一拳头，速度不慢。
  不过江宁自己的速度同样不慢，“嗖”的一下就弹了出去，紧接着一根触手一圈，然后一缠，把孔镭的拳头缠了起来。
  “米莉帮我开车。”江宁吼了一声。
  袋鼠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了驾驶座上。
  她会开这东西。
  学过。
  “你是女的，绝对是女的，只有女的说话不算话，换成一个大老爷们，根本就不会在乎，甚至直接把鸟掏出来给我看。”江宁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这王八蛋，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喜欢作死，而且是花样作死，嘴巴还臭。”孔镭怒道，这不是彪哥、孔彩他们说的，而是网上的传闻……反正有关这兔子的评论，基本没什么好话。
  “形容得非常准确。”荣妈不停地点头。
  “很形象。”哈爷也不由得点头。
  荣妈还算好，当初她没去大楼，哈爷就不一样了，被江宁骂得狗血淋头的老头里面就有他，后来在小餐厅里面点了一桌子兔子的也有他，最后还就他吃得最多，剩下的全倒那张大嘴里面了。
  说话的工夫，那两个人就已经打起来了。
  在大街上打架，那不叫本事，在面包车里面打架才叫本事，因为里面的空间小，根本施展不开。
  不过江宁不在乎，他的神滚百变，绝对不挑地方，更别说他现在已经从刺猬进化成了触手怪。
  一边打，他的嘴巴还不闲着：“没想到你练的也是《大孔雀经》……你和孔彩是什么关系？她徒弟？可惜，你练得不够精深……你知道吗？我得到《大孔雀经》才不到两个月，你看我练得怎么样？……功法这种东西只有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猴子偷桃……没偷着……果然是女的……喂喂！用不着这么发狠嘛！我只是最后确认一下，你知道我的好奇心一向很强……”
  听着这家伙罗哩罗嗦，孔镭满脑袋青筋。
  荣妈也在一旁摇头：“这只兔子真是烦人，有时候我真想把那张破嘴缝起来。”
  “他应该修炼魔门的天魔吟，或者佛门的天龙禅唱，那威力肯定不小。”哈爷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荣妈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如果那样的话，我绝对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给他当保镖。现在已经头痛死了，如果再修炼那两种功法，岂不是要被他烦死？那玩意儿可是敌友不分的。”
  哈爷连忙闭嘴，他也发现自己说了蠢话。
  “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转世大妖？”荣妈想起一件事来。
  “不像，这家伙在某些方面很缺乏常识……孔雀有桃吗？”　哈爷一脸古怪，别说孔雀了，蛤蟆也没有那玩意儿啊，当年他化形的时候，也没想过把那玩意儿化出来。
  “我有时候真的挺怀疑他的转世大妖身份。”荣妈轻叹一声。
  “我也一样，可如果说他不是转世的……又实在说不过去。”哈爷不是没想过吞噬记忆这种可能，问题是吞噬记忆只能得到知识，得不到经验，实力提升的速度也绝对不可能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