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闭关了，他比牛黑塔还早一步闭关，毕竟牛黑塔还要安排老牛的事。
  所谓的闭关其实挺简单，闭关的地方就是卧室，只不过清理出一个角落，隔出一块大小差不多有一个平方的区域……然后放上一个笼子。
  没错，就是笼子。
  能够隔绝内外，让里面的人不受外面的干扰，原本还有聚集和加强天地元气的作用，不过那只是在天地元气浓度比较低的时候有用，现在已经意义不大了。
  这玩意儿当初吕玉翎就用过。
  一进笼子，内外隔绝，是彻底的隔绝，除了光和空气，什么都透不进去，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当然，想拉手也就不可能了。
  好在他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江宁需要做的是融合佛门的金刚夜叉和牛黑塔的《夜叉飞天术》，借用上清一脉的那套法门，对力士修炼的功法稍微进行一些调整，再组合出一套符篆。
  把脑袋放空，把两套功法和需要达到的目的传输进去……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之前为了逼野丫头把她手里的传承拿出来，他就曾经用过一次这种法门。
  那时候他就感觉这可能是某种神通，这种神通和冥冥之中的那些存在有关。
  如果说天人合一的，就是成为服务器里面的某个数据库的一部分，那么他遇到的天仙就相当于终端上的应用界面。
  以此类推，现在的他就相当于一台个人电脑，所有的数据全都存在硬盘里面，哪天完蛋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转世就相当于另外换台电脑，登录密码、权限不变，但是数据没了。
  夺舍就相当于换一台二手电脑，登录密码，权限都换成他的，数据可以拷贝过去。但是二手电脑毕竟是二手电脑，里面有没有病毒？什么时候会罢工？谁都说不准。
  《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相当于u盘，能够把数据传递到新电脑上。
  按照这样的说法，连妖怪的血脉传承也能解释得通。
  妖怪也有数据库，每一种妖怪有一个独立的数据库。妖怪一旦化形成功，就连自动连上那个程序。
  当然有时候也可能连不上，比如苟二锤，另外江宁本人也是，他的血脉传承不全，只有炼药的功能，没有功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上罗四通的当，去修炼魔功了。
  不过，怎么看这两套系统都太low了一些。
  都已经互联网、大数据时代了，还玩个人电脑和局域网？
  当然，这玩意儿有点扯远了，搞互联网难度太高，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打算发起挑战。反正他的寿命长着呢！慢慢来吧。
  江宁在那里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中，功法已经出来了。
  给力士修炼的东西本来就不难，他又不是创，而是改。
  不过把弄出来的东西从头到底看了一边，然后在体内走了一圈，江宁挠了挠头：“啧——我失算了。”
  东西是出来了，但是里面有问题。
  牛黑塔没说错，佛门和魔门都注重神通，而道门注重的是法术，法术的层次比神通低一些，修炼起来容易一些。
  但是他没想到，魔门剑走偏锋，不进则退，佛门一旦彻悟就立刻突飞猛进，道门讲究的却是循序渐进，哪怕只是力士也差不多。
  此刻他衍化出来的东西就是这样，平和沉稳，循序渐进。
  如果找三组人来做对比试验，修炼这三种不同的功法。第一年，修炼魔功的那一组很可能有一成的人成功了，第二年，还是修炼魔功的那一组有人成功，五年之后，修炼魔功的那一组可能三成的人都成功了，另外七成的人全都废了。而佛门那边两成的人有所顿悟，然后迅速练成，那些没练成的，就慢慢练吧。十年之后道门这边全都练成了，就算不是全部，那至少是八成以上，而佛门那边卡住的仍旧卡在那里，想要有所成就，至少得用几十年的苦修，才能有所成就。
  照这么一算，道门的功法能叫快吗？
  说它快，没问题。说它慢，同样没问题。问题是江宁觉得不够快。他哪里等得了五年？
  这还是第一批，一旦看到成果，才会第二批，第三批。
  他现在就已经火烧屁股了，根本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心情等那么长。
  这事得找人商量一下。
  江宁从笼子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笼子旁边放着手机……
  “李大妈，您得给我一个主意。”江宁不得不求援了，这事也只能问李大妈，别人根本没用。
  “你总算明白啦？道家的路子根本不合适，现在这年头，谁还静得下那个心？再说道门讲究资质，另外对悟性也有一点讲究，不过没佛门那么严重，这些条件都具备了，只要循序渐进，中途别有个三长两短的，最后总能达到终点，顶多成就大小不一样罢了。”李大妈侃侃而谈。
  “又要静得下心，又要资质和悟性，我明白了，就是起点太高。”江宁懂。
  “佛门稍微好点，不需要资质，但是对悟性有要求，问题是佛门也要静得下心来，起点比道门低一些，但是也低不到哪里去，你别以为金刚一类的功法只重神通，不重心性，好像很容易练成，那根本就是开玩笑，那些高僧能够很快上手，立马成就，是因为人家功力深厚，佛法精深。如果金刚一类的功法真的非常好练，那些和尚就全都去练这个了，花个二三十年练成，然后再修高深佛法，不是更容易成就吗？”李大妈继续侃侃。
  “明白了。”佛门肯定也得放弃。
  “一直以来你走的都是魔门的路子，这条路没错。修炼魔功的起点最低，对资质悟性都没有要求，修炼的速度又快，不过魔门的东西也有问题，一个是凶险，另外一个是前易后难，人都死了，还练个屁啊！”李大妈接着往下侃。
  “您这说了等于没说。”江宁开始挠头了，合着佛道魔都不行……这还玩个屁啊！
  “你小子的眼睛别老往上看好吗？你现在想要的又不是什么盖世神功，就只是一个粗浅到不能再粗浅的东西，老是整那些高大上的干什么？”李大妈问道。
  “那您老说一个不高大上的。”江宁真想不出来。
  “旁门左道啊！”李大妈就差说你很笨了。
  “旁门左道？”江宁微微一愣，他还真没琢磨过。
  和佛门、道门、魔门、婆罗门、西方两大宗教不一样，旁门左道并不是一个宗派，而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修炼之法的总称。
  符合旁门左道的一般都有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借助外力，第二个特点就是成就不高。
  另外旁门左道一般都没有系统的传承，属于拿来主意，大多是一些东拼西凑的东西，能用则用。
  严格说起来，张海伦，林雪她们那一脉的传承就是旁门左道。
  既然知道了方向，江宁随手挂了电话。
  重新回到笼子里面，他并没有急着动手。
  除了张海伦、林雪她们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他还真没研究过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没关系，上清一脉和旁门左道很有渊源的。
  上清一脉源自于衡山，但是真正发扬光大却是茅山派。而茅山派又衍化出来一个分支——茅山术。
  茅山派是道门嫡传，茅山术就不是了，那里面至少有一半以上属于旁门左道。
  《封神演义》里面把上清一脉定为反派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
  手机拿进来了，不过并不用来打电话，只是为了里面存储的东西。
  这些东西全都是张海伦、林雪她们的，是那口箱子里面所有书籍和笔记的扫描图。
  张海伦、林雪一脉的传承就是旁门左道，而且是道门为根基的旁门左道，里面融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其中甚至包括基督教、炼金术和黑魔法。
  江宁需要借鉴的不是具体的法门，而是那里面的思路。
  服务器需要足够的数据才能构建出一个模型，然后加以演算，那些冥冥之中的存在也一样。
  他不知道这管不管用？这纯粹是在瞎撞。
  突然江宁心头一震……他感觉到脑子里面多了一些东西。
  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真让他撞上了。
  这招居然管用。
  此刻他对天人合一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看来他没猜错。
  所谓的天人合一，就相当于数据上传到数据库里面。
  现在看来，不同的宗派十有八九有着独立的数据库，因为除了上清一脉，就再也没有哪个道门宗派和旁门左道关系这么密切了。
  道门嫡传一般是看不起旁门的，上清一脉属于特例。
  如此说来，佛门也应该差不多。
  佛门不是讲究顿悟吗？所谓的顿悟会不会就是连上了数据库？
  佛门还有密宗呢！密宗同样是特例，都不讲超脱了，而是追求轮回转世。
  另外还有魔门，魔门应该也有类似的数据库吧？不过魔门的最高成就好像和佛道两门又不一样啊！
  魔门注重自我，甚至还有分身亿万的说法……这算什么？
  难道真是病毒？
  另外魔门的前身婆罗门，好像也有类似数据库的东西。
  在印度神话里面，经常有某个苦修士修着修着感动了大梵天，然后大梵天赐法或者赐予某种绝顶神通，然后那个苦修士仗以大杀四方，弄得天怒人怨，结果被人找到弱点杀掉。
  另外基督教里面有和上帝沟通的说法，绿教也有一样，他们家那位叫真主。
  数据库蛮多的嘛！
  不知道能不能全都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