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痛苦难当
作者:甜橙小黑喵      更新:2022-04-08 15:24      字数:2300
  “王爷可知是谁下的手?”白髯翁磨牙霍霍,打算为赵春空报仇。
  “你还是少问吧,在华都能知根知底,让你着了道,把本王给害得如此之惨的,又能有几人。”
  “是太子……对,肯定是太子,最近王爷得罪的人里最狠的就是他,我这就找他算账去。”白髯翁抹着泪就要往外冲,被赵春空一把拉住,不许他去。
  “胡闹,本王何时说过是太子干的?”
  “不是太子又会是谁?”白髯翁担心动作过大,牵动到赵春空腿上伤口,只能停下,由着他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敢动弹。
  “自然是不想本王随便走动的人……”赵春空说完幽幽叹了口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麻雀永远斗不过老家贼。”
  白髯翁听不懂赵春空所言,又挪回到床边,拍了拍赵春空的手示意他松开,“既然王爷说不是太子,我不去找他就是。”
  赵春空这才松开手,问白髯翁,“听说你偷酒喝?”
  白髯翁被问得老脸不由一红,“哪里知道那酒劲如此之大,等到我发觉时为时晚矣。”
  “人家要算计你,哪里会让你早知道,以后还是小心些才是,醉酒了是小事,万一丢了性命,还有谁再来护着本王?”
  一番话听在白髯翁耳里心酸无比,“属下也是未料到在柳老将军府里也能中招,是属下掉以轻心了。”
  “以后莫要再随便在外吃酒,酒窖里的酒你随便喝,再偷酒吃,看本王怎么治你。”
  惭愧到不住点头称是,白髯翁退出卧房,眼泪一对一双地掉着,闪身继续暗中护卫。
  宦颜同柳池初在外面听着,心下都在暗自揣摩,却原来白髯翁是在柳老将军府中偷酒吃,被人算计醉酒误事的,只是不知这背后插刀为何人?
  “王妃,告辞了!”柳池初在廊下默然站立片刻,方回过神来向宦颜告辞,竟是未进去同赵春空说话,便离开了王府。
  宦颜知他是听了白髯翁的话,对于王爷护卫在柳家中招心里不是滋味,待要解劝两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亲自送柳池初出府,以表示自己并无猜疑柳家之心。
  “颜儿,上将军走了?”
  宦颜送走柳池初,刚踏进畅春居,便听到赵春空在卧房里喊她。
  “是呀,刚才听到白髯翁说是在柳老将军府里被设计,脸色都变了。”
  宦颜一边说一边去到床边,试了试赵春空的头,“还是有些烫……”
  赵春空哪有功夫理会自己发不发烧,拉过宦颜的手就问,“颜儿吓坏了吧?”
  宦颜也坦然点头,“嗯,都要吓死了,昨天柳大哥抱你回来,你浑身像被血泡过似的,吓得我以为你已经……还好你没事。”
  最是喜欢看她紧促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同他说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竟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来得令人心神舒坦,“只要颜儿在,为夫断不会咽下这口气,如何也要撑着,陪颜儿到地老天荒。”
  “真是能吹牛……”宦颜鄙视地白了赵春空一眼,“生死的事哪里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若是真能做主,古来那些帝王将相,各个都是说了算的主,怎么没见他们哪一个能一言九鼎,活个千年万年的。”
  爱死了宦颜嗔怪地对他翻白眼,赵春空笑嘻嘻地拉住宦颜的手,放在胸口上,“因为他们都没有遇到心上人,活不活着没什么意思,不像本王爷,与颜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连死都舍不得死。”
  “呸,油嘴滑舌的,改天先把你舌头割下来,看你还胡说不胡说。”
  颜儿要割他的舌头?赵春空顽皮地用双肘支起上身,伸出舌头来就往宦颜面前送,“别改天了,就今天吧,也别割掉,颜儿只管咬掉便是。”
  刚好些就开始乱来,宦颜气得拍他,又担心碰疼他,只在肩头轻轻拍打了两下,便扶他重又躺好。
  “你且好好躺着吧,腿上的伤那么重,你再不好好养着,小心以后成瘸子……”宦颜说到这里,忽地记起二皇子便是瘸子,深悔说走了嘴,立即住口。
  提到瘸子,宦颜又立即闭口不语,赵春空也便猜出来宦颜的心思,冷嗤了声道,“颜儿无需多心,这世上的瘸子多了去了,若是因为一个人便不许再提这个词,倒真成了笑话。”
  两人正说着话,过府来为赵春空换药的太医到,宦颜听到禀报立即退出去回避,随后太医入内……
  不多时,畅春居的上空便响起赵春空嘹亮的惨嚎声,听得白髯翁顿足捶胸,听得宦颜心都跟着疼起来。
  “这太医是刽子手还是治病的?”一旁小五嘀咕。
  “王妃,要不然给王爷换个太医吧,王爷叫得也太惨了,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呢。”碧儿也愤愤不平,只觉那太医是在拿赵春空泄私愤。
  坐在卧房隔壁的屋子里,宦颜不许二人多嘴,“莫要多讲,免得让有心人听了去,再生是非。”
  如今赵春空突遭暗算,柳家又牵扯其中,宦颜料定事情不简单。
  被宦颜喝止住,小五瘪瘪嘴,碧儿倒是在宫里见惯了此类场面,只是未料到身处王府依然躲不开,心下暗自为王爷王妃的未来感到担忧。
  等到太医离开,宦颜迅速回去卧房,就见赵春空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头的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冷汗打湿。
  “去端些水来……”宦颜吩咐下去,小五同碧儿各忙各的,一个打水烧水,一个拿汗巾子与干净衣服。
  仔细为赵春空擦洗换过衣服,只是到了下衣,宦颜红了脸,待要去找小厮来伺候,赵春空却不许她去。
  “不换也不打紧……”赵春空握住宦颜的手商量,“只是下次换药,你莫要再在旁边听着了,这功夫谁也不敢暗中对我动手脚,何必听我瞎叫唤,我那只不过是糊弄给太医听,让他说给父皇知晓,否则,为夫这伤岂不是白受了。”
  宦颜之前问过太医,不过是换药,为何赵春空会叫得如此凄惨,那太医曾讲过如何换药,需得拿消毒过的药布,从伤口处穿过,将里面的脓水腐肉全部清理出来,痛苦难当,别说是惨叫,就是痛晕过去都有可能。
  如今见赵春空疼成这样还安慰她,宦颜心里那点对于仇人儿子的恨全部烟消云散,只余心疼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