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王妃换颜
作者:甜橙小黑喵      更新:2022-04-08 15:25      字数:2247
  见陆离送食盒过来,赵春空于门里伸手接过,开口道,“陆护卫快去吧,莫要让父皇久等。”
  “是……”陆离转身离开,赵春空竟是一句话也未多讲。
  有太监引路,送陆离前往御书房面圣……
  进到门里,陆离叩拜过后站起身回话,赵奭却只是盯着手里的文牒,仿佛浑然不觉,半天没有开口。
  陆离满头问号,不知道皇上这是何意,只得老实站在,一站便站足了一炷香。
  抬眸冷眼扫过玉案前腰背挺直的陆离,赵奭见他宠辱不惊,眼神清明,就算冷落多时也未有任何忐忑表现,暗中很是喜欢。
  “咳……”赵奭清了清嗓子道,“白髯翁……”
  怎么不同他说话,先叫他师伯?陆离目不斜视,只觉眼前一花,知道是师伯现身,更加站得巍峨。
  “皇上……”
  白髯翁注意着房内二人一举一动,对于陆离的表现很是满意,听到赵奭唤他,无奈只得出来相见。
  “陆护卫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怎么把他叫出来就是为了夸陆离的?不会这小老儿见一个爱一个,又想把陆离也要过来吧?
  等了会儿,被白髯翁晒台赵奭也不恼,笑呵呵地道,“放心,朕只疼你一人。”
  无赖的语气与赵春空如出一辙,不过,赵春空闹起来也是让人有种清爽感,而赵奭却是让人反胃,白髯翁面无表情,眼神里写满你是皇上,还是要点脸吧,可惜赵奭本人浑然不觉。
  陆离被赵奭的话惊到,眼珠左右转着,一会儿看看被调戏依然面不改色的白髯翁,一会儿飞快扫过案前的赵奭,只觉这事太过荒唐。
  “陆离,王妃现下如何?”
  赵奭正色问话,白髯翁退到一旁站着,陆离知道谁也不曾嘱咐他什么,应该是让他实话实说,便把宦颜如今入住王府后院,始终不与任何人接触,就连宦海也不知道宦颜住在王府后院的事情和盘托出。
  赵奭听着陆离说话字正腔圆条理分明,又拿眼珠在白髯翁身上来回扫了几眼,随口道,“如此说,隐王妃现在好得很……”
  怎么有种他很遗憾的感觉暗含其中?白髯翁实在受不了赵奭的阴阳怪气,但人家是皇上,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是,王妃如今已经无需服药,每日里饮食也正常。”
  这些是宦颜临送陆离前来时,特意嘱咐说给赵春空听的,只是与赵春空匆匆见过面,竟是一句话也未曾说上,陆离只好把这些话讲给赵奭听。
  “看来,隐王真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能把王妃护住得如此周全,当得白髯翁与陆护卫多方助力。”
  赵奭的评价让白髯翁陡然心惊,难道皇上是有了斩断赵春空臂膀的念头?如此做又是为何?
  “皇上,王妃在王府中已准备下寿衣棺椁,只说但愿能让她诞下小世子,其他别无他求。”
  陆离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赵奭神色骤变,随即又迅速隐了去。
  “这是何人教你说的?”
  陆离抱拳回道,“此事本不该属下置喙,只是王妃已有赴死之心,身为护卫若不及时上报皇上知晓,一旦出现任何为题,岂非是属下知情不报?”
  被陆离反问住,赵奭眼光闪烁,良久才哼哼两声道,“是何时准备的?”
  “是白髯翁被皇上招入宫中后开始准备的,王妃也没说为什么,属下也不方便问,只是按照王妃吩咐去做。”
  本来还以为宦颜必定在王府后院哭哭啼啼,或者想尽办法保住一条命来,谁承想居然已经将寿衣棺椁备下,而且看情形,赵春空应该并不知晓,如此行事实在是出乎意料,赵奭沉吟半晌,心里五味杂陈。
  “你且回去吧。”
  陆离闻言告退出去,留下白髯翁与赵奭大眼瞪小眼。
  “皇上还真是狠心,逼得自己儿媳自动自觉准备寿衣棺椁,幸而属下未曾生在帝王家。”
  白髯翁语气不屑,一点面子也不给赵奭留。
  虽然白髯翁无礼,但是话糙理不糙,说得赵奭汗颜。
  “帝王家哪里是小家小户那些鸡零狗碎可比的,什么儿媳,她首先是大越的王妃,然后才是朕的儿媳。”
  “不管是什么,你步步紧逼,让身怀六甲之人疲于奔命,又不得见自己的夫婿就是不对。”
  被白髯翁用俗语狠批,赵奭十分不耐,“鼠目寸光……”
  “属下不懂那些帝王之术,也不懂皇室纷争,属下就知道既然围剿下王妃依然存活下来,或者老天都想留下唯一肯真心相待的人给王爷,只是皇上总是疑心过多,恨不能让自己当初犯的错误,全部推给王妃一个人承受。”
  “住口!”赵奭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就要赶白髯翁走,忽然明白过来,精分似的嘿嘿一笑,“你想激怒朕赶你回去,做梦。”
  对于这样幼稚又残忍的人,白髯翁只能用白眼对之,隐身暗处随便他自己闹去。
  等到陆离回来王府复命,柳池初已经吃饱喝足,正同宦颜面对面坐着煮茶下棋,见到陆离也只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如何?”
  陆离偷瞄了眼棋局,柳池初执黑子先行,却被白子围剿得狼狈不堪,眼见就要惨败,陆离连忙收拢目光,将面见赵奭所问所答细细复述一遍。
  “颜儿准备了寿衣棺椁?”柳池初骤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王妃为何有此想法?”
  宦颜落子将棋锁死,这才淡然道,“迟早的事,先不说我与父亲通敌之事,就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争斗,我这池鱼定然也要被殃及,若是皇上有心留我,听闻此事后定然有所收敛,若是无心,也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再则,既然我连棺椁都准备好了,王爷若不放手一搏,那么,他也就不配为我的夫婿。”
  “颜儿的野心未免有点太大?”柳池初蹙眉,十分不喜欢宦颜此番言论。。
  “柳大哥,此言差矣,当初我恨皇上害我娘亲惨死,自然也恨他的儿子,嫁给王爷实则是为了复仇,而如今经过被困一事,我算是想明白了,仇该报得报,但是望王爷一步登顶的心也不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