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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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2-04-20 12:06 字数:13302
功能 和 功能!秋蓝比较实在,想了一会,道,不如我们去市集吧,难得到了同国,多少也买点东西。
秋星撒娇地皱着鼻子,有什么好买的,我们又不缺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秋蓝明明脸蛋幼嫩,神情却最老成,一字一句道,容虎说啊,同国也有很多好东西,别的地方见不着呢。最有名的就是布料……
秋月哂道,布料有什么稀罕的?船舱里堆成小山了呢,都是最顶级的,丝绸羅缎,你挑喜欢的出来做衣赏就好了,鸣王一定答应,对吧?最后一句是朝着凤鸣问的。
凤鸣微笑着点点头,他不忍秋蓝失望,又随和地道,不过市集应该挺热闹的,就算不买布料,逛逛也挺不错。
秋蓝道,上等衣料,我当然知道这里有。可是同国布料最叫人惊讶的是染色,有一种叫帝紫的颜色,真是好看的惊人,听说别的地方都染不出来,只有同国的布坊师傅会弄。
女孩子对衣料首饰最为好奇,立即被秋蓝的话勾起兴趣来了。
呀!秋月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听说过帝紫呢,没想到是就是脚下站的地方出的。
秋星也亮着大眼睛叫起来,我不知道什么帝紫,不过说起同国的好东西,我也想起来一个,是不是有个什么门的,专卖上等待胭脂水粉,那个叫什么门啊?
秋蓝羞道,我怎么知道?这些我都是听容虎说的,所以才要去市集……拿眼睛打斜去瞅凤鸣,一副楚楚可怜的可爱样子。
凤鸣朗声笑起来,好啦!好啦!就这么决定了,去市集逛街!
顿时,甲板上响起一阵娇滴滴的呼唤声。
确定好目标,大批人马又从船上转移到岸上。
骏马在岸边吃饱了鲜嫩美味的青草,早就甩着尾巴,浑身是劲地等着主人了。凤鸣他们一上马,马鞭在半空虚晃两下,马儿斗志昂扬的嘶叫一声,雄纠纠地就直往前冲。
萧家少主、侍女们、护卫们,不下三四十人一起朝着同泽城奔去,仿佛被他们青春热血的欢乐所感染,连阳光都份外灿烂起来。
进了城后,再不能策马狂奔,个人都约束力自己的坐骑。
凡是大国的都城,商业一般都会比较兴旺,有钱人多嘛。
尤其是绸缎布坊,更不能少,否则那些权贵家电夫人小姐的零花钱往哪花呢?
比较大的店铺基本集中在一条大街上,有点像现代的商业步行街,有卖布料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首饰的,卖金银器的,更有令人垂涎的各种小吃,琳琅满目。
凤鸣和秋月等都下了马,把马匹交给侍卫们牵着,自己一群人在前面乱逛。
众多稀奇古怪的商品看得他们目不暇接,凤鸣连连赞叹,没想到通过对市集这么繁华,哇,东西还真多。在他印象中,总觉得西雷比同国强大,同国都城的商业一定比西雷逊色。
结果不是这么回事。
绵涯找了一个当地人询问后,走回来问几个女孩,你们是先看胭脂水粉,还是先看布料?
胭脂!
水粉!
布料啦!
娇声此起彼伏。
绵涯好脾气的做个手势,请这群兴奋的小鸟安静下来,给她们提供一个非常好的消息,先去哪里都差不多,那人告诉我,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叫福和门,最好的布料坊子叫福气门,两家是紧挨着的。
秋月等大为高兴,把凤鸣簇拥在中间,兴致勃勃地朝绵涯问到底地方走去。
这两个店铺一定名声很大,光看店铺的气势就不同凡响,远远看去,招牌挂得高高的,引人注目,木招牌上涂着一层金漆,被太阳光一照,闪亮得连隔街的人都能抬头看见上面的字。
凤鸣他们先进了买布料的福气门。
秋月秋星格外兴奋,一跨进门,就对着挂在墙上,对在长桌上的各种布料大呼小叫,好漂亮!
秋星你看着蓝色,怎么别的地方竟没见过,居然这么鲜活鲜活的颜色……
别看那颜色来,快点来,这是不是秋蓝说的帝紫?
秋星这么一叫唤,好像探险队的找到了宝藏似的,顿时把秋月和秋蓝都吸引过去,几人头碰头的盯着那匹布料看,几个嫩白的小手贪婪的抚摸着罕见的颜色。
紫得真好看。
凤鸣凑热闹地走过去,也不得不承认那颜色罕见,好像没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紫,颜色温和大方。他摸着那匹布料,料子没什么特别,估计是染色的方法有不同吧?
这位公子说得没错。一把苍老的声音忽然c了进来。
众人抬头。
刚刚说话的人是个老头子,头发眉毛都已发白,看样子起码过来七十。在这个医疗不发达的时代,可算是高寿了。他正撑着拐杖,从里面慢慢转出来,步履不稳,边走边喘,旁边一个看起来是仆人样子的矮小男人小心翼翼扶着他道,老爷,小心脚下。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口齿清楚,一字一顿的和缓说道,听起来也挺让人舒服,老朽福通,是区区小店的掌柜。公子请坐,布料这东西,要在日光能照到底地方慢慢看。就算不买,看也看得舒服。他做了一辈子布料生意,一眼就能瞧出凤鸣是个大主顾,所以亲自从里面出来招呼。
凤鸣和人应对的风度当然无可挑剔,微微一笑,朝他行了一个尊敬长者的小礼,露齿笑着做了个大方谦谨的自我介绍,萧家凤鸣。
福通眼睛蓦地睁圆,脸上层层的皱纹仿佛都惊诧的拉直了,萧家少主?啊!啊……他本来已经坐下,下意识地猛按着拐杖站起来,看看差点占满了他家大门的高大侍卫,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正疑惑了,原来是萧家的人。萧少主请坐。
这老人经商多年,经验老道,不过片刻就镇定下来,重新请凤鸣坐下。
不知道是否天下闻名的商家翘首少主降临,振奋了他的精神,老头子顿时变得生龙活虎了似的,吩咐仆人们上茶,又把店铺里的总管找了过来,伸长脖子硬朗的喊,快!去拿钥匙把库房打开,上好的布料都拿过来。
凤鸣反而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们只是随便过来逛逛的……
福通一摆手,请凤鸣先不要说话,命人把刚才秋星发现的紫色布匹抱过来。
萧少主,你刚刚夸这紫色好看,对吧?
嗯。
福通苍老的脸上浮现的笑容藏着一丝狡滑,这颜色,一般人叫它作帝紫。其实啊,这算什么帝紫?
秋月等侍女都深深为那颜色着迷,听福通这个主人一说,都惊讶起来。
秋月问,福通大掌柜,您是说这个不是帝紫?
福通捏着没有几根的白色山羊须,笑眯眯道,也不能完全说它不是。
咦?
这匹布什下等待帝紫,原料不是上好的,染出来的色也就不怎么好看。真正的帝紫,比这个漂亮多了。
真正的帝紫?难道还有比这个更漂亮的紫色?秋星好奇的道,那就真的要见识见识了,老人家,您这里一定有,对不对?
福通神秘的笑起来。
这时,管家已经打开仓库,领着几个仆人各抱着几匹布料气喘吁吁的来了。
福通转过头,颤巍巍的对管家道,你啊,去把库房里面的小密仓打开,捧那匹帝紫出来。
管家露出诧色,似乎没想到老掌柜会提出这么一个事,愣了一会才转身回仓库去了。
第五章
好一会,管家怀里抱着一匹布又回来了,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宛如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似的。
到了福通面前,将自己抱着的布料放下来给众人看。
福通对秋月道,姑娘,你把两匹布对着看看。
其实不用对着看,两匹布往同一处一放,高低顿时就出来了。
本来的紫色布料看起来颜色柔和美丽,现在有这新的一匹放它旁边,立即被抢走了所有的风头。和新取来的不批那样高贵夺目的紫色相比,反而显得呆滞沉重。
秋月又惊又喜,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紫色!忍不住伸掌摩挲。
秋星和秋蓝也被那神秘瑰丽的颜色吸引住了,都啧啧惊叹。
秋蓝道,萧家库房里面,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布料。要是买上一匹,给鸣王做两套衣裳,一定又帅又俊。
凤鸣笑道,我衣裳够多了,你不要帮我做,帮容虎做吧。对了,秋月,你也帮洛云做一套,我看他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灰的。
秋月脸色怪怪的问,为什么要我帮他做?我又不是他……后面忽然卡住了,仿佛觉得自己说错话似的垂下了头,直爱不释手的抚着紫色布料。
洛云唯恐秋月被人追问,更加窘迫,在旁边咳嗽一声,c话进来,问福通道,这紫色布料怎么卖?
福通瞧瞧凤鸣。
凤鸣也很想为几个侍女把这个买下来,送给她们哄她们高兴,很有兴趣的看着福通。
不料,福通却为难的皱起脸,对凤鸣道,这可真让人为难,萧少主如果看上别的,尽管拿去,我只当交给朋友。但是这匹正宗的帝紫,却是不卖的。
呀?
对几个侍女齐心一致的露出失望表情,
为什么不卖呢?
我们多出点钱还不行吗?
老人家,您就让这一匹给我们吧。秋蓝也道,我们可是听了帝紫的名声,趁着难得的机会到同国,特意找上福气门的。
福通的老脸忽然泛出一丝落寞,叹道,姑娘,你不知道啊,你看见的这一匹,可能是这天下最后一匹的正宗帝紫龙。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如出一辙的愕然。
您老人家不卖给我们,也用不着来个这么严重的藉口吧?
福通人老心精,瞧他们的脸色,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苦笑着问,你们不会以为我在胡说吧?
啊?没有没有。凤鸣和秋蓝等一起摇头。
洛云因为秋月的关系,对那没什么感觉的帝紫布匹也注意起来了,沉声问,为什么说是最后一匹呢?
唉……福通被人问道心头痛处,长声叹息,刚才因为萧家少主大家光临而振奋起来的一点生气,好像又随着这叹息流走了,更显得老态龙钟。他抖抖手,管家忙把半温的茶碗送到他手里。他低头颤着手缓缓啜了一口,把茶碗给管家接了,才又深情的抚着那一匹心爱的帝紫,说了起来,萧少主,这说起来话长,又是我们布料作坊的自家事,本来不该找着客人来唠叨的。不过……
您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绵涯看着他开头就要唠叨不停,赶紧打住,希望他进入正题。
他这一招果然有效。
福通把前面的话都省了,果然直奔主题,指着那匹美得令人诧异的紫色布匹问,萧少主,你刚才也说了,布料其实没什么特别,不外是寻常的料子,特别之处在于染色。那么,你知道帝紫这色,是怎么染的吗?
老实地摇头。
福通像在思索什么,隔了一会,又轻轻叹道,我十九岁继承祖业,做布料生意,到如今,已经七十有三类,无奈命里福薄,没有儿女。收了两个徒弟,偏偏又遇上大王征兵,被抓了去守边境。到现在只留下我这个老头子和一个老管家看着这门面……
这一堆唠叨下来,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
妈呀!事情越变越奇怪啦!
从逛街变成逛布料坊也就罢了,从买布料变成听布料坊掌柜说帝紫的故事也还算正常。
可是,现在变成要听一个老头子唠叨自己的家族史,那也太扯了吧?
我们可是难得出来玩一天啊!
就在凤鸣差点呀打哈欠的时候,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福通忽然领悟到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拍拍花白的前额,你看,我老糊涂了,怎么说起这些来。我们说回正题吧。
秋月秋星心里都直感谢苍天,您老总算想起来什么是正题了。
帝紫的染色,想来是我福家电不传之秘……
搞错啊!你唠叨半天,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是不传之秘?那我们坐在这里到底干什么?
……不过呢,如今这不传之秘,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了,就算懂得怎么染帝紫之色,也染不出帝紫色的布料了。
凤鸣等人一愣。
懂得,却染不出来?这是什么道理?
福通慢慢道,天下染色的手艺,各有不同,寻常的师傅有用矿石之色来染,有用植物的花朵j叶之色来染,但凡黑、黄、白、红、青、蓝,都能染出不错的颜色。只有那紫色,呵,不是老朽自夸,说起染紫,天下的紫色大师,没人可以和我们福家相比。我们家各色都能染,但然出来的布料最令人叫绝的,就是紫色。最好的紫,我家太太祖爷爷给它起了个够气魄的名字,叫帝紫。尊贵雍容,帝王之紫啊。
他一辈子在染色这一行中浸y,说话虽然温吞缓慢,但里面字句都是分量颇重。
秋星等本来没有多少耐心,听他谈论染色时那专注深沉的表情,不禁对帝紫更为好奇,也正打水银般灵动的眼珠等着他往下说。
秋月憧憬道,帝王之紫,这名字确实有气魄也只有这个名字,才配得起这么美丽的颜色。低头摩挲这那匹发散紫色光华的布匹,偏着头问,可它到底是怎么染出来的您到现在都没说呢。
也许是她的小女儿娇态让福通苍老的心年轻了一点,福通的老脸慈爱地笑开,向秋月道,小姑娘,你要是可以猜出这颜色是用什么原料染的,我就把福家染帝紫的法子教给你。
秋月呆了呆,讪讪道,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猜得出来?何况这是你们家祖辈传下来的秘方,又怎么能传给我?
能传,能传。福通阔达的将枯瘦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混浊的老眼却看着凤鸣,我已经老了,又无传人,等我死了,这门手艺也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不甘心啊。要是能找到一个可以把帝紫传下去的人,岂不是了我一个心愿?
凤鸣浑浑噩噩的点头,对啊。
心里却想到,这老头子八成有些老年痴呆症了,虽说没有儿女,徒弟又被抓去当兵,但也不至于在走进店来的客人里面随便抓一个传授秘技吧?
不禁狐疑起来,难道每次有客人来,他都把福家的染色秘技传授一下?
不对哦。
从前看电视连续剧,好像凡是这种祖宗传下来的神秘秘方啊秘技啊,都是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不到紧要关头,不是最恰当的人选,打死都不会泄露分毫。
奇怪……
秋月却在福通道催促下,不得不苦思冥想,蹙眉道,哎呀,我对染色一点都不懂,怎么能猜得出来帝紫的原料?您刚才说染色不是矿物就是植物,可以染出黑、黄、白、红、青、蓝等不错的颜色,只有紫色染不出好的。照我看,那就是说用的原料不属于矿物和植物类?
福通开始笑眯眯的,听了秋月最后一句,猛然眼睛一亮,昏黄的眼珠几乎放出欣喜的光来,拍案道,聪明!小姑娘,就凭你这句话,我敢说你对染色大有慧根。
秋月在心底直疑惑。
这也叫有慧根?随便猜到耶。
不过受到鼓励,反正没什么严重后果,秋月就继续了,仰头想来一会,问道,那个原料,是不是什么动物身上的东西?
好!好!福通优势大笑,更加欣喜,点头道,确实是动物身上的东西。你若能猜出是什么动物,我不但将染色之法教给你,还把这匹帝紫送给你。
秋月又蹙眉想来半天,不知想到什么,蓦地神色微动,是不是海里的动物?
福通大为惊讶,竟愕了好一会,才激动地问,你怎么猜到的?
随便猜到呀。
慧根!慧根啊!福通激动得不行李,难道真有这样的缘分不成?那你猜猜,海里的神秘东西?
秋月先不说,反不敢确定般的问福通道,老人家,要是我真说对了,您真的把染帝紫的方法告诉我吗?那可是你家传下来的秘方哦。
当然,我都这么老了,不骗你一个小姑娘。
嗯,秋月毫不犹豫地开口,是不是大海螺或者大海贝之类的东西?
一听了她的回答,福通呼吸加速,嘴巴大张开来,像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骤然之间,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直挺挺的定住了。
两只眼珠一个劲的盯在秋月身上,表情震惊之极。
凤鸣等人再度的开始面面相觑,献礼浮现的都是同一个不敢置信的问题——难道秋月的信口胡猜,居然一矢中的了?
没那么巧吧?
年过七十多福通僵硬半晌后,终于开始呼哧呼哧喘气,拿着拐杖的手,还有腿脚,都在剧烈颤抖。
凤鸣唯恐他激动过度导致中风,赶紧代替秋月宽宏大量的安抚,您不要激动,那个染色的秘方是福家祖传下来的东西,秋月就算不小心猜中了,也不会您交出来的。今天的就算没发生好了。
福通满脸憋得通红,眼睛一直定在秋月脸上,眨都没眨一下,仿佛生怕一眨眼秋月就消失了。老管家在他背上用劲的顺了几道,总算帮他顺过气来。
福通扯着气,声音激昂,天意!天意!今天竟让我碰着了!难得啊,竟然还是萧少主的人,这不是天意吗?
秋月还是一副不怎么确定的表情,我猜对了?
对!对极了!福通笑得有鼻子没眼,对秋月的表情更为慈爱,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好!好名字!连名字都有灵气啊!呵呵呵呵……
秋星目瞪口呆,秋月这名字也算有灵气?
快,管家赶紧准备,行拜师礼。秋月啊,师傅今天就收你这个徒弟,将来帝紫这门手艺就要交给你了……
这也太快了吧?连秋月也不得不目瞪口呆了。
不快啦,师傅已经年过七十六,活一天是一天。这些日子,师傅就为帝紫的将来犯愁啊,不等秋月答应,福通已经倚老卖老,自称起师傅来了,欣慰地摇头晃脑,师傅自从两个弟子被带走后,就日夜担心这门手艺失传啊。唉,你那两个师兄,就算学全力功夫,也染不出真正的帝紫来,幸亏上天把你送过来福气门了。将来能够染出真
正的帝紫的,也许就只有你了……
他在这边说,那边管家已经按他的吩咐,迅速准备了热茶,又托着一个方盘出来,把方盘往福通眼皮底下一搁,恭敬的问,老爷,这玉佩当成给徒弟的见面礼,您觉得怎样?
方盘中放着一个蝴蝶玉佩,玉色温润,虽然不是王宫中罕见珍极的至品,但也算上等了。
福通很满意,嗯,就这个。对着凤鸣笑笑,劳烦请萧少主当个见证人,老朽今天就收了秋月这个三徒弟了。
凤鸣张大了嘴,看看福通,又看看秋月,这个……好像太快了点吧?我,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
洛云冷眼瞅着,看那管家还怂恿秋月跪下递茶,剑眉一皱,跨前一步就把秋月拉到自己身后,先把事情说清楚。
那老管家一辈子就在店铺里面混,哪里见过这样浑身散发冷冽杀气的家伙,顿时吓得身子一团,脸色都变了。
绵涯一个箭步上前,也将凤鸣护在身后。
福通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变化,半天才琢磨出来,是不是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凤鸣、秋月、秋星、秋蓝、绵涯、洛云,几乎一致的点头。
哦……福通叹道,老了,老了,果然脑筋不好使。我先把事情说清楚……便又开始唠唠叨叨起来。
原来腹痛对于帝紫这门手艺非常看重,为了不让秘方外传,祖宗曾经立下严格的传授规矩。
第一,帝紫的染色之法,必须传给福家的后人——这是为了保证家族利益。确实如此,福家代代相传,靠着这没人能比的染色手艺,至少吃穿不愁。
从前的当家都生了儿子,关于选择传人当然没有任何难处。可是轮到福通,却成了一个大难题。没有后人,怎么办呢?幸好,关于这一点,福家电祖先还是想得比较周到的。所以就有了第二条规矩。
第二,如果,当家的没有儿子,就可以收徒弟。
当然,收徒弟也有规矩,而且规矩还颇为奇怪。
要入福家学染色,就必须能够猜出帝紫这颜色来自海里的贝类。猜中了才是有缘人,才可以收入门墙,传授染紫之技。
自打福通知道自己不能把手艺传给自己的子女,对外放出消息打算收徒以来,过来拜师求艺的不下百人,可是要凭空猜中帝紫的出处谈何容易。福通又舍不得这一门心爱的手艺就此失传,弄来弄去,好不容易作弊兼放水的收了两个弟子,才教练八成,就被迫征去当兵了。
福通年纪渐老,每逢想到自己眼睛一闭,到了地下要向祖先禀报帝紫绝于人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阵悲痛伤心。所以每逢有客人进店,他觉得看起来不错的,都会拿关于帝紫的问题来试探,要是遇见对帝紫有兴趣,又一脸聪慧机灵的,例如秋月这种,更是可能会把宝贝的帝紫布匹拿出来,看看能不能碰上自己的第三个徒弟。
福通说到最后,不胜欢喜的道,我一知道来客是萧少主,就隐隐觉得事情有转机,果然,萧少主身边竟有一个这么聪慧机灵的姑娘。老实说,其实几天就算她猜不出来,我也会多少给点提示,让她能够入我门墙传承帝紫,毕竟她是最适合的人选。机会难得啊,我不能让这帝紫断在我手上。
经过他这一番解释,众人才明白他为何忽然就要把秋月收为徒弟,白白奉送珍宝的帝紫染技。
洛云还是比较警惕,眯起眼道,为什么秋月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然因为萧少主啊。
嗯?凤鸣眨眨眼,朝自己一指,和我有什么关系?
福通老态的呆了一会,才左右看看,茫然道,我还没有和你们详细说帝紫的染色吧?
大家在心底哀叫一声,齐翻白眼。
和老人家交谈真不容易啊,怎么话题又跳这里去了?
福通慢吞吞道,帝紫的原料来自一种深海的紫贝壳,那贝壳要在单林海域才能找到。从前还好点,现在啊,那片海域到处都是还得哦啊,谁敢去找紫贝壳啊?不过,最近听说萧家少主打算开拓什么航线,还和单林什么什么王子签了合约,能够做这些大事,一定不惧怕海盗。我看着全天下,能得到帝紫原料的人,也只有萧少主了。所以秋月是最适合集成帝紫染技的人,否则就算学会来,梅雨紫贝壳,又上哪里染出帝紫来呢?
哇……
唠叨到现在,大家才总算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老头子听见萧家少主四字眼睛就放光呢,还这么积极主动要把秋月招揽过来当徒弟,原来是看中了萧家这块大招牌。
秋月也想通了似的道,难怪开始的时候,师傅说就算学会了也未必可以染出帝紫呢,原来是因为没有紫贝壳。洛云铁板一样挡在她前面,她用手指头捏着他的衣袖扯了扯,低声道,你走开点吧,人家一个老人家,别被你吓坏了。居然略有娇羞之意。
洛云被他的温柔弄得一呆,讪讪退回原处。
福通现在关注点都在秋月身上,喜道,这么说,你肯当我的徒弟了?
秋月红着脸,笑着点头道,当然啊,要是我也能染出这么漂亮的布匹,那可这是件大好事呢。
误会解开,结局皆大欢喜。
凤鸣理所当然成了嘉宾,见证秋月下跪敬茶拜师。
老管家欢喜得站在旁边不断搓手,福通更是笑得露出掉得几乎差不多的牙床,喝了秋月奉上的热茶,亲自将方盘里面的玉佩挂到秋月脖子上。
福通道,秋月啊,师傅老了,能传你的都要早日传授给你。这段日子,你可要好好学,趁着师傅还在,把手艺都学好咯。
秋月为难道,但我还要伺候鸣王。
不用你伺候,有秋星和秋蓝就行了。你每天都可以过来学啊,多学点,将来说不定你能成为一代染色大师呢。想到秋月每天都可以出门,凤鸣羡慕不已,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单独出门呢?要找人护卫才行,刚好冉青回来了……
我送就好了。洛云突兀地道。
这一下,连凤鸣这个粗神经都瞧出来了,有趣的打量洛云两眼,好吧,你负责送过来,还有负责送回去哦。
众人肃静片刻,不知为何,都轰然爆笑起来。
笑过之后,凤鸣拍拍手道,想不到进来看个布都可以顺便拜师。好啦,秋月找到了师傅,我们就留下她学新东西吧,我们继续逛街去。
洛云本来想留下,想到凤鸣在外面,绵涯未必看得住这个调皮的少主,只好展示安排了两个萧家高手留下。
众人买了大量好看的布料,告辞福通,把可怜的秋月留下,又兴高采烈地转了去下一间大福和门。
福和门专卖上等胭脂水粉,是女孩们的最爱。
秋星和秋蓝豆非常兴奋,虽然秋月没过来,她们也帮秋月挑了好几样东西。
大模大样的逛街,前后有护卫开道,远看起来真有些耀武扬威的跋扈。凤鸣等人一路走来,看见新奇喜欢的都去逗着玩,萧家最不缺点就是钱,看上什么就买什么,小贩们都知道来了一群大主顾,纷纷挑着担子迎向他们叫卖,闹得凤鸣被护卫们紧张的围住,唯恐出事。
气氛热烈有趣。
除了几匹布料和胭脂水粉外,他们还买了不少吃的,绵涯在购买气氛热烈的情况下,也加入了购物行列,选了几双看起来扎实的布鞋。秋星看到有买蜜饯的小摊,拉了秋蓝兴奋的跑过去,秋月也爱吃这个。挑了三四包,丢了钱就跑。
洛云悄悄靠过去,犹豫了一会,也放下钱要了一包。
等到所有护卫双手都抱满了各种各样的购物成果时,凤鸣终于觉得累了,看看天色已经有些暗沉,就提议找个好点的酒楼吃饭。
洛云还没开口,绵涯已经凑了过来,在凤鸣的耳边低声道,鸣王,大王离开时再三吩咐,今天不能玩得太晚,他今天会早点回合庆王府等你。
凤鸣虽然爱玩,不过既然是容恬的嘱咐,当然不会不听,何况脚已经走到发酸了。
当即掉转发向,抱着今天的大收获呼啸着回府去了。
第六章
不出所料,回府入了自己暂住的独立小院,容恬已经在内室里等着了。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穿着简单的长袍,领口处还露出少许胸肌,彰显强壮身躯似的,性感又迷人。
凤鸣进门就享了眼福,高兴地跑过去,猜我们今天都干了什么?
容恬笑道,除了玩,你还能干什么?
吧凤鸣抱在膝上,帮他慢慢按摩疲劳的小腿。
凤鸣舒服的嗯了两声,低声赞道,容恬,你要是不当大王,至少可以开个按摩院当个老板什么的。转过上身,抱着容恬的脖子,正容道,我们今天可不是光出去玩,干了很多事呢,先去……
先去了铸造坊见了鸿羽,然后去了船队,烈中石他们还把那个木匣弄回来了。容恬接口道,我都知道了,你也不想想,木匣是谁拿回来的。
凤鸣一想也是,容虎比他们早回来,当然见面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报告了容恬。
投石机是什么?
呃?
容恬无可奈地敲敲他的脑袋瓜,投石机,你今天差点和鸿羽说的那个。
哦!那个啊?
凤鸣做个鬼脸,容虎嗅觉真灵敏,他居然直接回来就和你说投石机啊?嘿嘿,我怎么从前没想到也许这个东西可以帮上你大忙呢?投石机是一种武器,利用杠杆原理发s的,可以把很重的巨石或者炮弹抛入敌人阵中。
随便找了纸笔,画了几下。
他对投石机的认识,仅止于在电视上看看古代战争片,尤其是古罗马人打仗,攻城的时候就爱用那玩意,几百台投石机一起发s,击得城墙骤然倒塌,那种场面真是精彩极了,印象深刻。
不过到底是怎么制作的,凤鸣并不清楚。
幸亏这玩意应该很简单,说穿了就是个大型翘翘板吧。
凤鸣比古代人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在现代受过系统的各科基础教育,尤其是物理化学,当初读书时可没想到,那些看起来闷闷的科学原理这么有价值啊。
在脑中构想投石机的模样,他努力绞尽脑汁把这东西和物理老师说过的实际应用联系起来。
在纸上画了揉掉。又换纸再画,挠着头拼命回想当初敬爱的物理老师到底怎么说杠杆的多方面应用来着,来来回回画了好几张,最后指着一张样子差不多的道我估计,大概是这么个样子吧。
容恬低头去看,那图画得真不敢恭维,歪歪扭扭的。
不过依稀看得出是个什么东西。
容恬皱眉道,凭这个东西,巨石怎么能够抛出去呢?
因为力乘以长等于力乘以长啊,这就是杠杆原理。你不懂是不是?看着容恬警告的眼神飘过来,凤鸣赶紧陪上笑脸,嘻嘻,你当然不懂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详细解释,反正可以这样说,这个东西可以利用距离的增加,来使对面这个地方抛出的力增大,嗯?懂了没有?唉,这个问题要是和三公主解释,她立即就会明白,她对物理数学真的很有研究。关于杠杆这个问题,我当年在繁佳的时候,还……
凤鸣的声音忽然卡住了。
容恬见他脸色奇怪地变了,问怎么了?
呃……我要是告诉你,这个原理我好像曾经和若言讨论过,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凤鸣一脸担心地问,我当年不懂事嘛,不知道这种东西是国家机密,那时候你还把我骗去繁佳出使……
容恬轻轻把一指点在他唇上,浅笑道我为什么生气?你这么聪明,能把若言都震住,我高兴还来不及。
凤鸣顿时开心起来,乐滋滋咬住容恬的手指,轻轻吸吮了一会,将功补过似的说,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研究投石机,给你制造强大的武器,打败若言。
这一板一眼的誓言很不符他的性子,反而把容恬逗笑了,你就好好研究吧。说不定将来你还能上战场呢。
凤鸣拍胸脯,自信满满,我当然能上战场。从我大有进步的剑术上讲,还有我古往今来荟萃历史精华兵法经验上讲,我都够资格当个统领大军的将军。
容恬快意大笑,揉乱他的头发,等你面对战争的时候再说大话吧,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真的碰上。
表情平静下来,见风鸣脸上犹有倦色,索性把他抱到床上躺下,坐在他边上,下午去了哪里?
提起下午,凤鸣首先就把福气门老板收秋月为徒的事情汇报出来。
容恬也听过帝紫的名字,讶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嗯,很神奇吧?我也不知道原来可以这样收徒弟的,不过也好啊,秋月拜了个师傅,以后就有一技之长了,将来开个大大的秋月布料坊,日进斗金啊哗啦啦。
容恬却肃然,作坊的工匠子弟,寻常是不会被抽入兵役的,如今同国大王却连这种人都要掉去守卫边境了。可见同国外似兴旺,实则隐患重重,百姓大多数内心不安,否则,那个福气门的老掌柜为什么硬要选择秋月,而不在故乡同国寻找自己的徒弟呢?
凤鸣可爱的歪着头,不是因为我这个萧家少主比较容易得到单林海域的紫贝壳,而且秋月刚好猜中他家的原料吗?
这只是其中的两个原因,容恬凝神思忖道,天下即将大乱,人们都在隐约惊慌,这就好像山洪即将爆发,鸟兽都会希望寻找到够高的山头避水一样。
有着容恬做大靠山,由鸣王当少主的庞大萧家,当然是个很不错的山头。
福家既可以收徒,保证帝紫之技不会失传,又可以籍此和萧家攀上关系,一举两得,福气门的掌柜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容恬分析的一针见血。
凤鸣似懂非懂,挠头道,这么复杂啊?我看那人很老了,说话罗罗嗦嗦,脑子不会转这么多弯吧?
容恬本想让他好好休息的,但一见他挠头的模样,就忍不住伸手逗弄他,拇指挠挠他的尖下巴,你要做好准备,这一路上,将会有不少人用各种方法来试探你,和你打交道。
试探我?
因为看好你的人,就会有投靠你的打算。很多人会想搭你这条萧家的大船,在乱世闯出个光明的世界。容恬道,招贤纳士,收聚人才,这不就是均恩令的主旨吗?均恩令我已经命令散布出去了,你在同国宴会上的话也一定会有人替你宣扬出去的。以后你就等着各种各样的人上门吧。
凤鸣张大嘴。
这个光荣的未来,不就是和历史上的孟尝君一模一样吗?
门客三千,门前车马如龙。
这个任务可真的非常艰巨,听说孟尝君的下场很倒霉……不会是累死的吧?
他做个苦脸,向容恬道:我做得来吗?总觉得这些人个个比我聪明,你看今天那个福老头子,三两句话就把我的秋月拐去当徒弟了,你不揭穿,我还不知道他已经不知不觉和我的萧家攀上了关系,平白无故当了人家的大靠山。早知道就和他商量一下保护费的金额啦。
屈起手指,一样一样数道,我要和同国权贵周旋,要巡游各国,要开拓双亮沙航线,要管理萧家产业,要帮助你想投石机的构造,要帮武谦想盔甲的事,还有秋月的布料……心里猛的闪过什么,凤鸣骤然没了声音。
那光芒如针尖挥动时抹过的亮一样迅速,瞬间就沉入黑暗中。他仿佛感觉到那是可以帮助他解开某个谜题的答案,但伸出手却抓不住什么。
想得连眉心都锁到一处了。
容恬以为他除了什么事,关切地问,怎么了?
凤鸣晃晃头,像希望把刚才逃走的一点灵感从脑袋里倒出来,茫然地问容恬,我刚才说了些什么?
容恬记忆力过人,立刻一字不差地背出来,你要和同国权贵周旋,要巡游各国,要开拓双亮沙航线,要管理萧家产业,要帮我想投石机的构造,要帮武谦想盔甲的事,还有秋月的布料,到底怎么了?
盔甲和布料两个词入耳,凤鸣心里又微微一动,被电流轻触般的灵感,这次终于被他抓住了。
凤鸣豁然跳下床,一脸兴奋道,我想到了!
容恬问,想到什么了?
盔甲!布料!凤鸣抱着容恬,几乎像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你还不知道吗?
容恬皱眉道,知道什么?
凤鸣叫道,棉甲!棉甲!清朝的人用棉布做护甲,效果很好的,不一定要用铜铁之类的金属。你看电视……哦,你没看过电视,可是清朝人身上穿的就是棉布做的护甲,我以前看过科技频道,就有说那个棉甲的制作用了现代防弹衣的原理,在科技上是很先进的。容恬,我们的大军会变成天下第一支全部装备护甲的军队啦!真是的,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
容虎在外面听见风鸣叫得异常大声,掀开门帘进来,鸣王怎么了?
容恬站在床边,被凤鸣欢喜雀跃地抱着,闻言转过头来,苦笑着回答,他说他要用棉花代替盔甲……
烈儿从窒息般的黑暗中,缓缓醒来。
尚未睁开眼睛,滞缓的神经已经告诉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不再是原先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
身体四肢都有轻微的摇晃感,不禁让他猜测自己是在某条隐秘的船上。
余浪的秘窟,又移到阿曼江上了吗?
移动的船只具有更大的灵活性,适合于逃避敌人的围捕。
从这一点上来说,难道永逸已经掌握到余浪的行踪,并且开始展开行动了?
烈儿一边竭力让昏沉的脑子清醒过来,以便好好思考自己的处境,一边闭着眼睛,将那根刺入手臂的细针c入得更深一点。
他压抑着呼吸,感觉着针尖在血r中锐利地刺穿吗几乎扎入骨头的痛感,才能让他继续保持足以思索的清醒。
余浪善于用药。
依药制人,比用锁链更为有效。因为被拷锁的人也许还有机会挣脱逃跑,而神志昏沉的人,却连转动反抗念头的机会都没有。
自从烈儿失手被擒,几乎每天都被迫服下余浪亲配的药剂。现在虽然不再使用仿佛燃烧身体般的c药,但新近被灌下喉有着可怕浓香的绿色药剂,却让烈儿更容易陷入昏沉状态。
每天机会有大半时间是在黑暗中度过,即使醒来,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