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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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2-04-26 07:26 字数:12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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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空气都比较清馨啊~~”寇邵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把粗麻绳在一棵一怀抱的大树上绕了两圈,然后打上一个死结,之后又用力拉了几下确定绳索足够牢固。“喂,你们顺着绳子,踩着梯子爬上来吧~”寇邵把麻绳从涯顶抛下。
大家面面相觑,“这真的可以吗?”为寇邵做向导的猎户拉了拉麻绳,又用脚踩了踩台阶。“我在渠丘山打猎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想过会从困猿涯爬上西山头呢~~”正在大家犹豫的时候,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将麻绳夺过,“胆小鬼~还是我先来吧~”说罢这只大手的主人就手拉麻绳,脚踩台阶开始向上攀登。等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大家也确定这样的攀爬方式是安全的,开始鱼贯而上。
“哈,我回去之后可以向乡亲们炫耀一下,我可是爬上困猿涯的人~”猎户得意的边笑边爬。
第一个爬上涯顶的是寇邵率领的一卒人马中的卒伯,姓宋名力,由于生的高大粗壮,皮肤黝黑,大家都叫他宋铁塔。“啊~~哈~”宋力爬上涯顶后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绷紧的身体,“没想到材官令大人不但智慧过人,而且胆量也很大啊~”宋力赞道。
“哪里,听说宋卒伯麾下的一卒人马是曲中最勇敢善战的一卒了。”寇邵笑答,宋力摇摇头,摆摆手,“什么最勇敢的,连爬个山都你推我,我推你的,真是丢人啊~”宋力又走到崖边,对下面喊道:“喂,你们到是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似的~”从钉木杵,到全部一卒军士外加二十多个猎户全部上到涯顶一共耗时一个时辰,期间皇甫郦又在西坡佯攻数次吸引王度军的注意力。
走过几段不长的崎岖山路,鲤鱼背就出现在大家眼前了。与几日前寇邵来时想必,今天的鲤鱼背两侧山谷中多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因为满是青苔而呈现绿色的鲤鱼背在雾气的衬托下如同云层中的一条天桥。单轮景色而言是十分的美丽迷人,不过寇邵此时却无心赏景。身后的一百多号人也正看着他如何带领大家通过这道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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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弩机来~”,一个小卒立刻把背在背上的弩机取下交给寇邵。寇邵从腰袋里摸出那枚前段带有铁钩的弩箭来,将麻绳的一头用与弩箭末端连接。双脚踏住弩臂将弩机上弦,然后放如弩箭,对准对面的一棵大树树梢间s去。
呼~~弩箭带着麻绳飞过湿滑的鲤鱼背,啪的一声钩住了大树粗壮的树枝。众人一阵啧啧之声,寇邵又将两块钉满钉子的木板踩在脚下,用板上的细绳将它们固定在自己脚上做成防滑的钉鞋。大家都摒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寇邵迈出第一步。
只见寇邵小心翼翼的把右脚伸出,踩在满是青苔的山石上,“嗯~好像感觉还可以。”寇邵故意用力踩了两下,测试一下自己钉鞋的防滑程度,结果令他很满意。然后寇邵又把蜈蚣梯系在腰上,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跨出了第二步。
看见寇邵稳稳的站在鲤鱼背上,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开始配合寇邵一截一截的将蜈蚣梯铺设到鲤鱼背的山石上。虽然有钉鞋帮忙,寇邵的每一步依然充满了危险,不时有小石子从鲤鱼背上滑落掉进山谷。而且这个时候山谷里开始起风,虽然风不大,却使得原本走的很稳当的寇邵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口。
“五步,还有最后五步了~~”寇邵很象回头看看身后的蜈蚣梯铺设的如何了,但是他不敢,他怕一回头就会失去平衡。“小心,我不能死,我还要成就一番大业呢~~”寇邵一边鼓励自己,一边平举双手来保持身体的平衡。这最后的五步无比的漫长,大家觉得象是过了正正五个时辰。终于,在寇邵两脚都踩到鲤鱼背另一头的草地上时,所有人的都紧张的满头大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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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度并没有打算在东阿据守,他甚至没有打算在渠丘山长期盘踞。所以绝大部分的黄巾贼都聚集在半山腰上,而且只是简单的搭建了一些窝棚,他们抢来的粮食和一些钱财都堆积在西山头的一个山d里,d口有一高一矮两个喽罗把守。
“我说,那东坡不去巡逻真的没问题吗?”高个子低下头看着矮个子。矮个子嗤笑道:“蠢才,你是不是东阿人啊?”
高个子忙道:“当然是东阿人,土生土长的~”矮个子笑的更加厉害,“那不结了,你长这么大,听说过有人能爬过困猿涯,翻过鲤鱼背从东坡上山的人没有?”
高个子挠挠头,“还真没有,以前只听老人们说有个猎户爬上过困猿涯,可是在过鲤鱼背的时候就摔下山谷跌死了,之后就再没人能从东坡上山了。”
矮个子百无聊赖的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身后扔去,“是啊,除非是天兵天将,他们能腾云驾雾,能长着翅膀飞过困猿涯,飘过鲤鱼背~~”矮个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呃~啊~”
就在矮个子嘴巴张的大大的时候,冷不防一支羽箭从暗处s来,噗嗤一声s进了矮个子的后脑,从嘴巴里贯出,矮个子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一命呜呼了。
“什么~~什么人~~”高个子吓得两腿只哆嗦,“~~难道~难道真是的天兵天将来了?”高个子正疑神疑鬼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只粗糙的大手忽然从背后一把捏住了他的面孔,随即高个子只觉得喉咙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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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力将高个子的尸体扔到一边,“什么天兵天将~~没有,汉兵汉将到是有一卒。”说罢宋力一挥手,几十名汉军兵士迅速从大石后绕出,并且立刻找到山石和树木做掩护。须臾,寇邵带领着另外几十名军士和猎户也出现山头。
寇邵侧耳听了听,对宋力说道:“宋卒伯,你听,这里隐约可以听见喊杀声,应该距离西坡不远了。”
宋力也侧耳倾听了一下,“嗯,确实如此。我军正好从背后杀出,打贼兵一个措手不及~”
“来人啊,发火箭讯息~”寇邵将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轻轻转动了几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有了这个小动作,只是每次自己下决心,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转动一下这个扳指。
“诺~”
嗖、嗖、嗖~~三支火箭腾空而起,随即,远处的喊杀声顿时大盛,看样子是皇甫郦发动了总攻。
宋力举起手中的环首刀大喊道:“汉军健儿们,建功立业的时刻到了,冲啊~~汉军威武~~”喊罢第一个冲下山去。寇邵则大喊:“天兵天将来啦~天兵天将来啦~~”随着众人一起杀下山去。
东阿县城
县令府衙内灯火通明,皇甫郦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是显得难看。“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皇甫郦一脸恼怒的拍打着案几,“材官令,为什么将那些乱贼统统处死?”
寇邵一脸的镇静,“牙门将大人,那些乱匪平日里就是横行乡里,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他们可以因为一时贪婪造反从贼,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良民。眼下只是因为被大军打败才投降,并不是真心的归附,等我大军一走,难保不再继续做乱。”
“但是~但是杀降不吉,而且~~~”皇甫郦一时还是无法完全认可寇邵的观点和做法。
程昱进言道:“皇甫将军,恕小人直言,将军有些迂腐了。所谓兵有形同而势异者。昔秦、项之际,民无定主,所以常常厚待前来归顺的人,以此招来更多的人归顺。但是现在海内一统,唯有黄巾造反做乱,纳降并不能起到劝人向善的目的,###他们却可以起到惩罚j邪的作用。如果接受他们的投降,更是助长了叛逆者的侥幸心理。这些乱贼就会想;我势大就与朝廷作战,势弱则乞降归顺,如此纵敌长寇,不是一个好办法啊。”
皇甫郦大窘,虽然被人说是迂腐心里不痛快,但是程昱说的道理有振振有词,鞭辟入里,甚至自己都觉得有些道理。“罢了,罢了,此事到此为止,回苍亭之后谁也不许提起,知道吗?”
“诺~~”
大破苍亭
渠丘山大捷之后,东阿的百姓无不对汉军拥护有加,到了要什么给什么的地步,征用木匠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皇甫嵩原本担心会增加东阿百姓负担的问题并没有发生,反而拥军的热情高涨。木料从范县通过瓠子河运输到东阿,然后东阿的木匠们就开始按照寇邵的图样开始热火朝天的工作,劈凿木头的声音日夜不绝。
抛石机在中国有很长的历史了,相传抛石机发明于周代,叫“抛车”。据《范蠡兵法》记载,“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三百步”。石弹出现更早,也就是先有“弹”后有“机”。又称“礟”,后又称“砲”。 最初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中国战争史上投石车首次大规模使用,应当是李信攻楚,楚军项燕秘密准备了大批投石车,当秦军渡河时突然同时发s,无数尖利的石块泰山压顶般的砸向秦军。
抛石机通身用木料制成,砲架上方横置一个可以转动的轴,固定在轴上的长杆称为“梢”,起杠杆作用。只有一根木杆的称为“单梢”,设多根木杆的叫“多梢”,梢越多,可以抛s的石弹就越重、越远,古代砲梢最多可达13梢。一般砲梢长约2.5~2.8丈。梢的一端系有“皮窝”,内装石弹,另一端系砲索,长约数丈,小型砲的砲索在 1~10条不等,大型砲多达百条以上,每根砲由 1~2人拉拽。抛掷石弹时,先由一人瞄准定放,拉索人同时猛拽砲索,当砲梢系索一端猛落的同时,另一端的皮窝迅速甩起。石弹借惯性猛地抛出,s程可达数百步。
这种抛石机是牵拉式的,发s的时候需要几十名士兵同时拉动砲索,这无疑对士兵的默契程度提出了很大的挑战,试想一下,要几十人同时开始发力拉砲索是需要多么默契的配合。另外有一种更加先进的配重式抛石机,不过制作工艺要求比较高,不是乡下木匠能制造出来的。
经过连续几个昼夜的努力,东阿的木匠们终于建造出了二十多架的拽索式抛石机。当这些巨大的木疙瘩出现在仓亭战场的时候,汉军和黄巾的士兵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些静静趴在地面上的庞然大物。
“我最后再说一次,等一下我会喊一、二、三,当我喊道三的时候,你们要用全力拉动绳索,同时要拼命的向后跑,明白吗?”
“诺~”
二十多架抛石机整整排放了长达二百多米的战线,寇邵不得不骑着马从战线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我喊到三的时候你们就一起拉绳索,明白了没有?”寇邵大声的喊道。
“诺~”汉军士兵们大声的回应,寇邵在渠丘山战役的表现为他在汉军中赢得了不少的威望。
“好,开始试s~~”寇邵抽出佩刀,高高举起指向天空,“一、二~~三~拉~”
嘎嘎嘎~~呼~呼呼~~汉军士兵们开始奋力的拉动绳索,“用力拉啊~~”随着木质转轴和轴窝摩擦发出的嘎嘎声,无数锅盔大小的石块飞向仓亭~~
“击中它~”寇邵心情激动的用目光追逐着石块。遗憾的是,这些寄托了寇邵和无数汉军将士希望的石块并没有击中仓亭的城墙,有三分之二连护城河都没能飞过,三分之一虽然飞过了护城河却也没够到城墙。
呜~~汉军中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这时皇甫郦驰马来到阵前,策马靠近寇邵小声说道:“子德~真的没问题吗?叔叔他很担心!”
寇邵此刻也象胸口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但是寇邵并不死心,他抬起头来大声道:“刚才只是一次试s,大家对新的器械还不熟悉。我相信,我们这些大汉的好男儿是不会被这些小小的挫折打垮的~~来吧,我们再来一次~~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军士们高呼口号,再次为抛石机添加石弹,然后各个全神贯注的攥紧手里的拽索。
“一~”
“二~”
“三拉~”
“拉~~”
嘎嘎嘎~呼呼呼~~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包括寇邵、皇甫郦在内的汉军将士们一起高声呐喊,远在百米之后的皇甫嵩也紧张的牢牢攥住马缰绳。
~~呜~~轰~轰轰~咵喳~~轰~~
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石弹命中了仓亭的城墙,顿时尘土飞扬、碎石乱溅~仓亭城墙在巨大的轰鸣声中颤抖~。城头的城垛、门楼在巨大的冲击力下顷刻间化为碎片,有些运气不佳的黄巾士兵不是被石块砸中顿时脑浆迸裂就是被掩埋在倒塌的废墟中~~~风吹散了笼罩在仓亭城头厚厚的尘土,露出满是丑陋伤痕的墙体。墙体上布满了凹陷的坑d,如同一具遍体鳞伤的残躯。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将士们自发的爆发出声扼云霄的呐喊,这一次命中给汉军将士增添了无比的勇气和信心。皇甫郦按着寇邵的肩膀,激动的喊道:“打中了,~哈哈,打中了~~”
寇邵也满意的松了一口气,又朗声道:“做的好,不愧是大汉的健儿。来,让我们再s一次~~”
“诺~~”军士们兴高采烈的应道,“一、二、三拉~~”
“拉~~”负责拽拉拽索的士兵们齐声高喊,奋力的拉拽着绳索。
嘎嘎嘎~~
呼呼呼~
轰轰~~劈哩啪啦~~这一次有四分之三的石弹击中了目标~~仓亭的城墙被轰击的摇摇欲坠,不断的有大面积的墙体整块整块的被剥落。
“停~~壕车前进~~”
“诺~~”
壕车的构造比抛石机的构造简单,就是在一部四轮平板车的前段加上一段可以升降的悬桥。在悬桥升起的时候可以起到盾牌的作用,保护士兵不受矢石伤害。在靠近护城河之后,悬桥就被降下,变成一道简易的桥梁,帮助士兵迅速通过护城河靠近城墙。
也许是被两次大规模的石头雨吓破了胆,仓亭城头的黄巾居然对迅速靠近城墙的汉军熟视无睹。眼看着汉军架起云梯,眼看着汉军士兵井然有序的爬上城墙~~总之这一次进攻汉军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当汉军将士把卜己从角落里拖出来的时候,卜己面如土色,脚如筛糠。
《后汉书皇甫嵩传》:击东郡黄巾卜己于仓亭,生擒卜己,斩首七千余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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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汉纪五十孝灵皇帝中》:八月,皇甫嵩与黄巾战于苍亭,获其帅卜已。
渠丘山之役和仓亭之役让皇甫嵩初步认可了寇邵的指挥才能,于是任命寇邵为一曲人马的曲侯,划归皇甫坚寿麾下,从此寇邵从有官无职、有名无实的杂号校尉成为了握有兵权的指挥官。
“右部前曲、曲侯寇邵前来听命~~”寇邵所说的右部前曲就像现在的第三营第三连一样是部队番号。“不必多礼~~”皇甫坚寿很客气的说道。
皇甫坚寿年纪和寇邵差不多,最多比寇邵大三岁,长相也和他父亲皇甫嵩一样慈眉善目,不象是个带兵打仗的人。“你为家父出谋划策,分担军务,坚寿还没拜谢呢~~”皇甫坚寿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校尉大人过奖了,中郎将大人提拔小人于行伍之中,小人万死也难报知遇之恩,能为大人分忧是小人的荣幸。”寇邵忽然很奇快自己为什么拍这样的马p时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难道自己天生就是马p精,只是自己一直没发现?
皇甫坚寿也没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于是命寇邵去自己的营地休息,顺便也和自己的手下熟悉熟悉。
“我终于也有兵权了~~”寇邵很兴奋,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当指挥官了,不过海军陆战队连长可以指挥的手下可没有这么多。寇邵怀着既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的心情向自己的营地走去。远远的,寇邵就望见营帐前立有一面红色大旗,按照大汉军制,曲侯是秩比六百石的军官,这样的军官可以拥有一面旃旗。旃旗其实就是战旗,在春秋之时是是孤卿的战旗。
《释名:释兵》:“旃,战也。三孤所建。”旃旗上无任何图案,且旗的主体部分与斿同为一色。《周礼:春官:司常》:“通帛为旜,杂帛为物。”据《左传:昭公二十年》载,在田猎时,国君用“旃以招大夫”,说明“旃”确为上大夫——孤卿的战旗。在大汉军制下,超过五百石俸禄的军官可以拥有一面旃旗,以旗上的旗齿颜色做为区别部队的标志。
寇邵一路走进自己一曲的营区,营内的官兵无比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不时还发出啧啧之声。寇邵故意大声咳嗽一下,士卒们立刻四散开来。进入自己的营帐,寇邵不禁莞尔,自己营帐中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板榻,一张旧的掉漆的长方形案几,案几后摆着一个小马扎。一盏发出微弱灯光的油灯摆放在案几的右上角,案几的左侧有一具挂盔甲的木架子,案几右侧是一具刀架,上面的漆也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木色。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孔子曰∶“何陋之有?”寇邵和自己开着玩笑,一边顺手将佩刀解下放到刀架上。
忽然一个粗狂洪亮的嗓音在帐外响起,“前曲右卒伯求见。”
“进来~”寇邵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诺~~”来人掀帘入内,
“是你?”
“是你?”寇邵和来人四目对视,原
来此人就是和自己一起爬上困猿涯,穿过鲤鱼背的卒伯宋力。
“小人听说我们曲新来一个曲侯,所以特地前来~~呃~听命~~”宋力是个粗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寇邵望了望帐门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一曲有两个卒伯,另外一个呢?”
宋力一愣,“大人你是问张彪啊?他大人你可管不了啊~”这些轮到寇邵愣了,“哪有曲侯管不了卒伯的道理?反了他不成?”
宋力努力的压低嗓子,“他是中官张让的侄子~~”
“~!#¥%……&x”寇邵只觉得头大,好嘛,才当上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自己就碰上一个刺儿头。
宋力四下张望了一番,又压低嗓门说:“上一任曲侯就是被张彪给整治惨了,才被迫调离的。听说张彪仗着自己是张让的侄子,硬要皇甫大人升他的官,可是皇甫大人硬不准~~”
“所以张彪就存心捣乱~~”寇邵伸出双手拳掌相击了一下,“捏多了软柿子,该让张彪那小子捏着一把刺猬了~~~”
宋力喜上眉梢,“大人您是要收拾张彪?”寇邵抬眼看着幸灾乐祸的宋力,心想原本以为你是条汉子,现在看来你也是个老兵油子,等着把我当戟使呢?(当时还没有枪!_!)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一个小卒大声道:“报曲侯大人,皇甫校尉大人有令,酉时埋锅造饭,戌时拔营启程。”
“知道了~~”寇邵应道,随即对宋力道,“你立刻通令全曲人马,酉时埋锅造饭,戌时拔营启程。”
“诺~~”宋力收起那副小人嘴脸,应诺之后就传令去了。
“看来卢植还是被下狱了,董卓也吃了败仗啊~~~”寇邵望着摇曳的灯光发出一声长叹~~“宦官~~可恶的宦官~~”
《资治通鉴》:北中郎将卢植连战破张角,斩获万馀人,角等走保广宗。植筑围凿堑,造作云梯,垂当拔之。帝遣小黄门左丰视军,或劝植以赂送丰,植不肯。丰还,言于帝曰:“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帝怒,槛车征植,减死一等;遣东中郎将陇西董卓代之。
八月,皇甫嵩与黄巾战于苍亭,获其帅卜已。董卓攻张角无功,抵罪。己已,诏嵩讨角。
左丰索贿
八月的河北已经进入了炎热多雨的夏季,太阳在天空毫不吝啬的播撒着热力。盔甲穿在身上象是背着一只大火炉,慢慢地蒸发着人体的水分。高温使得大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无精打采,连柳树都低下了脑袋,在热风无中无奈的轻轻摇头。
疲惫的脚板每次踏到地面上都会激起一蓬灰尘,经过四万多人踩踏的官道上早已是尘土飞扬。扬起的灰尘吸附在满是汗水的皮肤上,堵塞了毛孔,使人产生瘙痒的感觉,所以在这四万大军行进的队伍里,总是不断有人的抓耳挠腮。
寇邵从腰间去下皮质的水囊,把它高高举起,好让最后一滴清水滋润一下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和如火烧似的舌头。可惜,皮囊让他很失望。“什么鬼天气~~~”寇邵愤愤的一扬手,把皮囊扔给了身后的一下小兵。小兵如获至宝的把皮囊对着自己的嘴巴抖了又抖,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滴水滴掉落在他的嘴唇上。小兵心满意足的把皮囊别到自己腰里,然后继续拖着象灌了铅似的双腿麻木的行走着。
进过几天的行军,皇甫嵩率领大军进入清河国,并且在界桥一带驻扎,界桥向西就是黄巾贼盘踞的广宗城了。界桥位于清河之上,清河是清河国同鉅鹿郡的界河,故得名。两军相距甚近,在汉军的大营内就可以望到黄巾军的旗帜。经过几日的疲劳行军,汉军将士们大多躲在营帐里休息。而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比天气更加让人难受。
一个身穿红衣,手拿拂尘的中年人用尖细的嗓音说道:“都乡侯~~,卢植因为畏敌不前,姑息养j而下狱。那卢植是个儒生,胆子小。都乡侯你出身将门之后,又挟破颍川、东郡贼寇的余威而来,不会也似那儒生一般贪生怕死吧?”这个人就是勒索卢植不成就告了卢植刁状的左丰。他张着一对金鱼眼、招风耳,说话的声音象是指甲在玻璃上划过一样刺耳。
“左长侍,这个本将自然明白。但是我军长途跋涉而来,鞍马劳顿,需要休整几日。否则黄巾以逸待劳,对我军是十分不利的~”皇甫嵩很客气的解释着。
“哟~”左丰发出一个令人很不舒服的拖音,“你们走几步路就累了啊,那我们伺候皇上的时候就轻松了?唉~真是人心不古啊,咱们累死累活的伺候皇上,也落不下别人一个‘好’字。这累病了,还得自己买药吃~~”左丰话里有话的看着皇甫嵩。
皇甫嵩一脸的老实样,“左长侍病了?本将军中有随军的大夫,要不让他来伺候长侍大人用药?”
“哼~揣着明白装糊涂。”左丰冷哼一声,“不用啦,你要是不识相,卢植就是你的前车之鉴。”说罢,左丰一甩拂尘,踱着四方步出了大帐。
皇甫坚寿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阉丑。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这么信任这些宦官。”
皇甫嵩斥道:“需防隔墙有耳~”
皇甫郦也是一脸的不理解,“为什么皇上对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军们那么不信任,却对宦官言听计从~?”
皇甫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啊~~~”
“高明?宠信宦官也叫高明?”皇甫坚寿更加不理解。寇邵忍不住开口道:“不错,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
皇甫郦急切的问道:“怎么子德也这么说?那你倒是说说这哪里高明了?”
“孝桓皇帝是靠谁除掉大将军梁翼的?宦官。”寇邵说道:“宦官无后,宦官得势,最多也就是独揽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天下还是姓刘。可是权臣和外戚得势就不一样了,皇上畏惧再出现王莽这样的人。”皇甫嵩表示认可的微微点头。
寇邵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是宦官挟天子,还是外戚改朝换代,都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皇上就利用宦官来对抗外戚权臣,让他们彼此监视,彼此斗争。最好是二者斗的两败俱伤,这样就不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而皇上就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皇甫坚寿和皇甫郦默然,想不到自己忠心耿耿,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呢?
忽然,皇甫嵩大声道:“明日渡过清河,同张角作战~~”
“什么?这么急?”皇甫坚寿很诧异。
“你没听明白左丰说的意思吗?他在跟为父要钱呢,如果为父要缓战,那就和卢植一样的罪名。要是为父不贿赂他左丰,他就会象告卢植一样来告我们~~~可是~!”皇甫嵩对儿子的驽钝很失望。“眼下速战确实对我军不利,为父哪来的钱去塞他的狗d?”
大帐里又是一片沉默。当一个将军因为没钱行贿,而不得不用士兵的生命来冒险的时候,他的心一定在流血。如果那些战死的军士们知道他们是因此而死的,不知道他们的灵魂会不会化作厉鬼去找左丰索命。
结果不出大家所料,大败~~~~。冀州黄巾是黄巾军的主力,而且燕赵之地民风剽悍,所以冀州黄巾的战斗力也特别强大。(《后汉书皇甫嵩传》:梁众精勇,嵩不能克。)
汉军兵士们默默的搬运着同伴的尸体,残酷的战争已经把他们的神经折磨的几乎麻木了。但一个人的出现又触动了他们早就木然的神经,这个人就是左丰。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走漏给了军士们,大家都知道这次莽撞的出击完全是由于他对皇甫嵩的威胁。
左丰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士兵们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和怒火,他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这些浑身脏兮兮的武夫们,“这些粗鲁的军士~~”左丰一边以手掩鼻一边小声嘀咕。兵士中有听见的人,无不怒目而视,可是又碍于宦官的权势敢怒不敢言~~
“皇甫嵩~~你~”左丰不顾礼数对皇甫嵩直呼姓名,“你~~”左丰还打算挖苦一下皇甫嵩,他刚想开口,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如芒刺在背。皇甫坚寿和皇甫郦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左丰把快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中郎将大人,虽然我不懂武略,但是~~”左丰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因为皇甫嵩很明显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左丰也是个聪明人,虽然眼下宦官势大,但是这里毕竟是皇甫嵩说了算,所谓拳头在近,皇帝在远,自己还是识相点好。
“长侍大人有何事?”皇甫嵩冷冷道。
“没有~~本官先走一步~”左丰只得悻悻而退。
左丰刚走,皇甫郦上前一步,对皇甫嵩说道:“叔叔,请让我杀了这个阉丑。然后侄儿再自杀,决不拖累其他人~”
“休得胡闹~~”皇甫嵩喝斥道,随即有问道:“寇邵,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一个字~~忍。”寇邵竖起一个手指。“怎么忍?”皇甫嵩的理性取代了愤怒。
“黄巾贼的主要人员是农民,农民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所以我们要忍耐,要等到他们最倦怠的时候出击,方能一击必胜。”寇邵答道,“凌晨一点半钟,是人类生理上最想睡觉的时间,我们等到那个时间发动偷袭,定能一蹴而就。”寇邵脱口而出。
“那个~‘生理’是什么意思?凌晨一点半钟又是何时?”皇甫嵩诧异道。
“这个~生理就是天性的意思。”寇邵尽量用当时的人能理解的话来解释,“凌晨一点半钟就是丑时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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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点了点头,“确实,以前老夫苦读之时,每到子丑夜时分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但是,黄巾贼容易犯困的时候,我军的士兵不一样会犯困吗?”皇甫郦提醒道,“难道,我们让士卒白天睡觉,晚上作战??”
寇邵走到地图前,手指界桥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们用戟兵和弓弩手从三面防守界桥,就不怕黄巾偷袭。”
“嗯,虽然黄巾贼骁勇,但是界桥狭窄,如果我们用戟兵顶住他的攻势,再以弓弩手从后s击的话,任他再骁勇也没用。”皇甫坚寿点头道。
这时,一个小卒在门外大声禀报道:“启禀大人,别驾沮授求见。”
“沮授?”皇甫嵩对他到不是很熟悉,不过寇邵却知道沮授是三国前期数一数二的谋臣,不知道这次沮授前来是何用意。
“宣~”
“诺~”
帐帘被掀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走了进来,“别驾沮授拜见中郎将大人。”沮授向皇甫嵩作揖。
皇甫嵩问道,“别驾前来,所为何事?”
沮授答道:“受钜鹿太守冯翊之命,前来助中郎将破贼。”
皇甫嵩眼睛一亮,“先生已有破敌之策?”
沮授笑着摇摇头,“眼下虽然黄巾在广宗和下曲阳一带聚集了数十万人,但是~近日有细作探知黄巾贼酋张角已经病死,眼下黄巾皆以张梁马首是瞻。中郎将大人要破黄巾,就在此刻了~”
“怎么说?”皇甫嵩急切的问道。
“张氏三兄弟都是鉅鹿郡人,和授也算是同乡,对他们三人卑职也略知一二。”沮授捋了一下胡子,“张角有耐性,遇事沉着。张梁和张宝则是脾气暴躁的赳赳武夫,而且张梁和张宝互相不服气,如果不是张角从中调和,恐怕早就祸起萧墙。本来他们兄弟三人文武并济实难对付,现在张角一死,张梁和张宝势必个子拥兵自重。对付这样有勇无谋的匹夫之徒,中郎将大人应该游刃有余才是。”
寇邵大喜,沮授把自己不能说的话给说了,而且沮授的情报无疑给了皇甫嵩一剂强心针。寇邵说道:“那是当然,中郎将大人已经决定夜袭。”接着把自己的计划说给沮授听。
谁知道沮授听后摇了摇头,“材官令大人,试问你在赌博的时候连连赢钱,会不会觉得累?”
寇邵的才华受到沮授的否定,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寇邵还是回答道:“连连赢钱之时高兴还来不及,就算通宵达旦也未必有所感觉啊~”沮授笑道:“那就是了。黄巾接连打退卢植,大败董卓,连中郎将大人眼下也吃了亏。这就跟人夜晚赌博连连赢钱时不会觉得累一样,眼下黄巾士气旺盛,即使夜袭也未必能奏效。”
“那依先生所言,又该如何呢?”皇甫嵩问道。
“正如材官令所说,一个字‘忍’!”沮授答道。
“那还要忍多久?”皇甫坚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沮授看了一眼皇甫坚寿,又扭头对皇甫嵩说:“不用多久,只要三天之后,就可以打破张梁了。不过,在这三天时间里,中郎将大人需要做一些准备。”
“什么准备?粮草?兵器?还是人马?”皇甫郦急切的问道。
“筑坝!”沮授正色道。
界桥水攻
“筑坝?”皇甫嵩不解,“这筑坝和破黄巾有什么关系?”
“筑坝~清河,清河~筑坝!”寇邵反复嘀咕着,“哦~我明白了~别驾是打算用水攻!”
沮授吃了一惊,“寇校尉是如何得知在下的计策的?”皇甫嵩也忙问:“子德,速速道来~”
“遵命。”寇邵清了清嗓子,“眼下河北进入夏季,到了多雨的时节。每到夏季就会闹夏涝,届时天降豪雨,大水成灾,别驾让我们在界桥上游筑坝是为了囤积河水。”
皇甫郦c嘴道:“难道是要用河水冲毁界桥,好让黄巾过不来?”
“胡闹~!”皇甫坚寿笑道:“那岂不是我军也过不去?~~休得胡乱c口,让子德把话说完!”
寇邵继续道:“确实是要冲毁界桥,不过是在引张梁冲过界桥之后再毁桥。这样一来河西黄巾失去渠帅必然大乱,而河东张梁就陷入前有强敌后无退路的绝境。”
皇甫嵩欣赏的点了点头,“此计初听确实精妙,但是有两处关节尚需斟酌。其一,如何引诱张梁过桥。其二,张梁一旦陷入绝境,必做困兽之斗。兵法有云: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万一虎跳涧岂不弄巧成拙?”皇甫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心思缜密。
沮授说道:“中郎将大人果然思虑周全。其一,张梁屡战屡胜,其心必骄,只要大人以诈败加以引诱,张梁必然中计。而且张梁自恃勇悍,临敌作战往往身先士卒。虽然此举能激励士气,但是也把自己置诸险地。其二,张梁部虽精勇,然卢植、董卓及大人部曲亦非羸兵。张梁虽然屡战屡胜,却已成疲兵。士气虽旺,实则灯枯油尽,外强中干,此谓强弩之末,可一战而擒也。”
清河边,蜻蜓无忧无虑的飞舞着,纷繁的战火和厮杀没有减弱它们舞蹈的心情。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临风舒四翼,映水作双身!”寇邵自言自语,“做人还真累,象这些虫子一样多悠闲啊~”湍急的清河河水拍打着两侧的堤岸,寇邵弯下腰,用双手捧起一捧水送如口中,“嗯~真是甘甜~”寇邵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还是趁现在喝上一口吧,否则等河水变成血水,甘甜变成腥臭,河中的鱼虾被无数死尸取代的时候,恐怕只是一滴都为让自己反胃。
“子德~”皇甫嵩开始越来越信赖寇邵,他把侄子派去上游筑坝,把寇邵留在身边,以便随时可以和他商量军务。“你我都不是河北人,你说何时才会下雨呢?我们要忍到何时”
“嗯~卑将不知道。但是卑将听家乡老人说‘蜻蜓低飞,乌龟背湿’之时就天降大雨之日。”寇邵老实的回答。
皇甫嵩看了看飞的又高又欢的蜻蜓,无奈的摇摇头,“只求早日降雨,左丰又在催战了~”寇邵一听就怒道:“难道上次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左丰就不怕枉死的将士们化作厉鬼找他偿命?”寇邵一跺脚,“难道大人就任由这个宦官欺凌不做反抗,而任由部曲们去送死?”
皇甫嵩一脸的为难,“可是中官势大,实难为之啊!”寇邵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向皇甫嵩低声耳语道:“我们可以如此如此~~”皇甫嵩初听是不住的点头,可听到后面就微微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弄巧成拙可是大大不妥啊~虽说围师必阙,必空一面以示之虚,欲使战守不固,而有去留之心。可是万一真的让张梁逃脱,岂不纵虎归山?”
“大人想太多了,到时候界桥都拆毁了,张梁还能c上翅膀飞回广宗城去?”寇邵劝说道,“大人只要把这件事交给卑将,卑将一定办的妥贴。”
皇甫嵩长长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须臾,皇甫嵩又摇头道:“即便是如此,老夫也难逃护卫不力,致使监军丧命之罪。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诺~”寇邵一脸惋惜的应道。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原来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乌云密布。轰隆隆、轰隆隆,雷公躲在低低的云层中发出声声吼叫,仿佛是胜利的呐喊,那巨大又刺耳的响声掩盖了其他一切的声响。闪电则象一把锋利的剑,将灰蒙蒙的天空划开,从中释放出些许光亮。但随即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天地象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只剩下无数的雨丝在鞭打着大地。一阵冷风吹来,寇邵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左丰居住的营帐原来在左营,那里地势比较低,这雨一大,立刻就雨水倒灌。寇邵就命人把左丰的营帐移到右营高地去去。
“啊~嚏!”一个声音很古怪的喷嚏,打喷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