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2-04-26 07:26      字数:13209
  “静也是我的梦中情人,我要永远把她供在我的心里,而不是供在我的床上。”
  “呸,别c旦了,你丫装什么孙子呀!”众口一辞,像气急败坏的男生小合唱。
  温暖也觉得自己挺孙子的,所以喝光了整瓶龙舌兰,以至于老废得开他的车送温暖回静的家,一路上温暖吐的一塌糊涂,而静却不顾污秽疯狂热吻,令老废叹为观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爱情。”
  第二天中午,灿烂的阳光刺在脸上,如千万根小针,又一次把温暖从头痛欲裂中扎醒,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甜美的枕在静的臂弯里,正与静泊泊的泪眼相对,天哪,一切又回到了。
  “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好不容易你在我这儿过夜,想多看看你,说不定哪天你就不要我了。”
  “我不会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一想到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大家形同陌路,就难受的想死。”
  “你别老这样自残好不好,……。”
  “温暖,我想有个你的孩子……你别担心,我要是再怀孕了,就不告诉你了,我会找一个有钱人结婚,去国外,给孩子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我可以永远都不告诉他你是他爸爸。”
  “别呀,别吓唬我。”
  这种生活令人崩溃,
  温暖对自己极其失望,他真害怕自己其实早就疯了而不自知。温暖一遍遍在心中幻想着自己自杀的画面,举起枪对准太阳x,嘭的一声,一了百了。这很病态,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具备自杀的勇气。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1)
  温暖觉得有必要再跟菜刀好好谈谈。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回到家里,菜刀罕有的摆出横眉冷对。
  “一帮人一起喝酒,喝大了,去了秦大家,”温暖在菜刀面前撒不了慌,她有火眼金睛,第六感特强。
  “你不要骗我,还记得大学时咱们发的誓吗?可以不爱到永远,但永远不要互相欺骗。我真的不想揭穿你,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今天早上我的朋友看见你的车,停在他们院里,以为我在那,给我打了电话。”
  “……”温暖积蓄着勇气,
  “你觉得咱们俩这样有劲吗?”
  “没劲。”
  “我不想骗你,我知道我也骗不了你,但是你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哪?”
  “还是那个女孩吗?”
  “还是,一直都没变”
  “她真的爱你吗?”
  “真的,她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善良纯真,因为我而得了病,但从没向我要过一分钱。”
  “好吧,我成全你们。要我跟孩子搬出去吗?”
  “我把房子和钱都留给你,我搬出去住,每个礼拜回来看孩子。”
  “我最近要跟朋友合开一家美容店,需要一笔资金,以后我会还你的。”菜刀说话干净利索。
  “不用还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别的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我的孩子。”
  温暖抱起女儿放在自己腿上,一转眼,她又长高了。女儿的眼睛美极了,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成年人的龌龊卑劣。温暖无比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宝宝,想爸爸了吗?爸爸特想你。”
  “当然想了,你一出门我就想你,想得都快晕倒了……我现在都……会自己吃饭……喝水了。”
  “真厉害,长成大孩子了。去,给爸爸倒杯水去。”女儿捧起温暖的大杯子晃晃悠悠的跑到饮水机旁,接了满满一杯。
  “你不用担心孩子,她已经够幸福了。我们母女会过得很开心的,我也会告诉她爸爸有多爱她。”菜刀无比坚强。
  一切将重新开始,我将再一次变成穷光蛋,温暖对自己默默说道。
  一声可怕的尖叫穿透了空气,孩子满脸是血。她手捧大杯子想跑的快点,结果脚下一绊,额头磕在茶几的玻璃上。
  温暖和菜刀同时箭一般冲过去。
  小孩的皮肤太嫩,额头皮肤裂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边粉红色的r。她持续发出高频惨叫。
  “天哪,怎么办!?”温暖觉得天旋地转。
  “快,快,送医院。”菜刀抱起孩子就往外跑。温暖连闯红灯带超速冲到儿童医院,他的手一直在发抖。
  到了医院,医生说要缝针。温暖不敢进手术室。菜刀抱着孩子进去。听着女儿一声声的哭喊,温暖忏悔着。幻觉中右手举
  起左轮枪,顶住太阳x。
  手机铃响了,是静。
  一听她的声音温暖头就大了,很明显静又喝多了。
  温暖告诉过静他拒绝跟酒后的她说话,但静酒后总是坚持说她酒后才敢说出心里话。
  “干吗呢,在家陪老婆呐?”静的语气有点挑衅。
  “你怎么又喝大了?”温暖的语气有点嫌恶。
  “我在昌平陪妞玩呢,我没喝大,我很清醒,我很清楚你对我是怎么回事。”静的语调在提高。
  “我对你怎么回事?”
  “你不爱我,你什么礼物都没给我买过,妞说一个男人如果爱你,就会为你花钱。”
  “是吗?妞那个傻比的话你听着比较顺耳,我说的话都是废话。”温暖突然很伤感。
  “妞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真的为我着想,不像你。”
  “好吧,你想要什么?”温暖觉得自己是在跟妞妞对话。
  “你给我买一套房子,很普通的就成,我想跟你有个家,不用你天天陪我,隔三差五的来陪我住一天就行。”
  “我现在没钱了,给你买不了房子了,这样吧,我明天先给你十万,你看行吗?”
  “这就是你付给我的价钱吗?你觉得我付出的一切就值十万块吗?”
  温暖觉得俩人像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不,你给我的,我这辈子都还不起你,这是给你养身体的,或者你可以拿这钱去旅游,散散心。以后我还会再给你钱。”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2)
  温暖想象着静正在心算的样子,万念俱灰。
  他知道他们俩完了。当天使开始拨打算盘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呢?
  “你明天能给我取十万吗?”温暖的钱一向都由菜刀掌管,所以他不得不告诉菜刀实情。
  “她不是说不爱钱吗?你们不是说是真爱吗?”菜刀幸灾乐祸的嘴脸。
  “她没问我要,是我自己要给的,我们分手了,她身体不好,最近不能工作。”
  “反正是你的钱,你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不管。”菜刀扬长而去。
  第二天温暖往静的存折里打了十万块钱,然后拨通了她的电话,
  “今天有空的话,去银行查一下你的卡,我打了点钱进去,这几个月你就不用工作了,好好养养身体吧。”
  “谢谢你,”
  “不用……你还好吧?”
  “挺好的,身心俱好,”电话里传出静对身边人的咯咯荡笑。
  “哎,我说你别摸我的脚嘛,讨厌……”
  “嗯……好吧,……那我看咱们以后就不用见面了。”
  “也别打电话了,再见。”
  温暖的心彻底碎了,感觉就像自己亲手s杀了美丽的天使。十分钟后他给静发了一个短信:
  得知你身心俱好,很为你高兴,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什么时候你不开心了,再给我打电话。
  静再也没有来电话,温暖一直等着。他猜她应该过得挺开心。
  录音工作进入到录唱阶段。‘不高兴unhappy’失踪了,有的人说他死了,有的人说他进监狱了。温暖对这些消息似乎很麻木,他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r,只有在录音棚里怒吼的时候才活着。
  录音棚里来探班的人很多,大家探头探脑如同在探大猩猩。温暖一律横眉冷对。
  他在棚里自顾自声嘶力竭。透过落地玻璃,松井在外面控制室里认真的挑毛病,旁边坐着一些来历不明人士。
  “温暖,唔,感觉很好。但是我觉得你的可以更悲一点…”松井嘴里艰难的迸着中文词。
  “万万不可,我已经够背得了,不能再背了!”温暖说完这话,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子放肆的浪笑。
  “外头什么的干活?笑什么?都给我出去。今天洒家谢绝参观。”温暖这些天原本就没好气。
  那边厢笑声更甚且夹杂着一句嘟囔,
  “拽什么呀,没有这个必要吧?”
  “c”温暖夺门而出,”你丫找打呐吧?!”
  等待温暖的是一张惊人年轻美丽的脸,上面都是不服气。
  “嘿,还敢骂人,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呢,你打一个试试?”
  “嗨…。”温暖一看见这张充满锐气的脸就兀自气馁了,
  “还是个孩子嘛,我先不打你,留待后人吧…。你是什么情况?在这儿干什么,赶快回家,不然你爸一会真该打你了。”
  “这棚就是我爸开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管不了。”
  温暖竟无语凝噎。只能尴尬地转身跑回棚里接着唱。
  温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很苛刻。整整录了八小时,才录完这首歌。歌者和听者的体力都严重透支。
  早上五点,温暖精疲力竭回到家,刚刚昏过去,手机就响了,
  他像牺牲前的烈士一样,匍匐挣扎着摸索到手机。
  “歪,老温吗?”电话里一个女子的哭声。
  温暖心中一动,“谁?”
  “我是宁宁,你快来吧,秦大要跳楼……”
  妈的,
  温暖恨自己为什么没关手机
  “你先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
  “秦大他打我……。还要跳楼,现在正站在窗台上,我吓死了……你劝劝他,要死也别死在我这儿……”
  “我c,宁宁你怎么说话哪,你让秦大接电话。”
  温暖心说,你丫就该打。
  “外,温暖,哥们不想活了,”秦大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丫没事吧,我还不了解你,你不会跳楼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温暖太知道秦大了,像他这样自恋的人拿枪着他跳他都不会跳。
  “我没事,就是伤心。我老婆说她不爱我,是因为她嫁给了我。我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可是她不要,她就是要跟别的男人混。我真想死啊……”秦大呜呜咽咽。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3)
  “好吧,你在家等着,我一会来接你,”
  一个小时后,神志不清的温暖接了气色萎靡的秦大坐在永和豆浆吃油条。秦大的脚旁放着一个大旅行箱。那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宁宁曾对温暖说过,如果有一天秦大和她离婚,她会让秦大身无分文的,因为她是学法律的。
  看来她没白学。
  秦大看上去已经平息悲伤,他恢复得很快,就像职业演员下到后台一样。
  “哥们就是想不通。我出差三天,宁宁带一小模特回家住了三天。让老钱目击到,打电话给我,我质问宁宁,丫居然很坦然的承认了。回到家里又被我撞见,丫居然当着我的面还跟那男的……令人发指啊。丫天天在外面造,经常夜不归宿,要不就归别人家了,有时候还让人打的遍体鳞伤。兄弟,我他妈太惨了,把绿钢盔都带上了。”秦大的神情酷似祥林嫂,秦祥林。
  “你丫真是有病,受虐狂,要是我早抽丫了。”温暖由于缺乏睡眠变得很狂躁。
  “我打过她,没用,第二天又是中午十二点回家。我没办法,我离不开她,丫一脱光衣服,我就会原谅她。”秦大愈发哀怨。
  “变态。”
  “你能借我点钱吗?我已经跟老钱借了二十万,全给宁宁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要多少?”
  “三万。”
  “没问题,我给菜刀说一声,你直接找她拿吧。”
  “兄弟,你对我真好,我算知道了,女人不可靠,只有哥们才是真的。”秦大一只手搭在温暖肩上,
  “别假客气了,你丫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少吗?”温暖把秦大的手挪开。
  “别忘了,静可是我给你带来的。”
  “快别提了。”
  “你跟静还联系吗?”
  “好久没联系了。”
  “你丫算是把静给毁了,我听说,丫现在和一哥大住在一起,胡三儿,胡汉三,你听说过吗?开夜总会的,我c,美女与野兽。”提起静,秦大又开始来精神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胡汉三有钱呀,静应该过富裕的生活。”
  “好什么呀,听牛哥说胡汉三比他还没文化,对女人特粗暴,这下静可惨了。”
  “静那暴脾气,一般人也降不住。”
  “什么降不住,据说胡汉三给静下了药,强把静给办了,都怀孕了。这孙子可是黑白两道。你丫当心啊。”
  “别c旦了,我们什么事没经过,又不是小孩了。”
  “哥们,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可就是开不了口,我觉得对不起你。”
  “你丫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你就说吧。”温暖正在往嘴里送包子。
  “我办过静。”秦大居然有点扭捏。
  “我知道。”温暖艰难的吞咽着那个包子。
  “你怎么知道的?静让我发誓不告诉你,说要是你知道了,她就不活了,所以你千万别跟静提这事。”秦大很诧异。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温暖回过头来看着秦大。
  “那天你让她来我们家,我们俩都喝大了。她把衣服脱得精光,还吃了安眠药,白花花的,满屋子跑,我实在扛不住。不过静真是爱你,一边做a一边哭,还抽自己嘴巴,说我对不起温暖,把哥们都搞崩溃了。过了两天,她又来找我,一进门什么都没说,就和我做a,完事了说,你能借我点钱吗?我说没问题,你要多少?她说只要两百,有急事去外地,不够钱买机票。我想多给点,她不要。我说你为什么不找老温要钱,她说,我饿死了也不会问老温借钱。丫对你是真痴情,还有一次,就是你们分手以后,我在酒吧碰到她,她已经喝得很大了,说你扬长而去,任她在雨地里哭了整整一夜。我陪她喝到天亮,然后送她回家……一共就这三次,我发誓。因为后来你们就又好了。”
  “第三次是六一儿童节前后吗?”温暖的脑子开始运算。
  “你怎么知道?好像是五月底吧。”秦大一头雾水。
  “戴没戴避孕套?”温暖的表情很古怪。
  “没带,你问这干吗?”秦大头上的雾水更浓了。
  他很不安,因为温暖没有勃然大怒。
  温暖愣住了,他能说什么呢,波波没有骗他。唯有保持沉默,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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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4)
  秦大尴尬的笑了笑,唱起了游击队员之歌。
  王府井大街
  脑子一片空白,
  温暖独立冷风中,看着人流往来。
  他感慨自己对人的认识完全建立在一相情愿之上,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想象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残酷的是,他们往往不是他所以为的。
  有一种理论很有意思,说所谓的爱情其实只是自恋,爱人是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你照出自己的各种高尚品质,因为你的潜意识里渴望自己伟大。
  温暖和静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潜意识里都有强烈的自毁意识。喝完了酒,静渴望与自己的爱人同归于尽。温暖则只想着如何把自己干掉。
  温暖有时很自恋,更多的时候很自责。他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从小命运就把他给毁了。因为生活里的打击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面而来,连绵不尽。他为他生命中的所有不幸,矛盾和罪恶自责,但他又故意的堕落,因为堕落有堕落的快感。
  温暖在街头自己长大。他从小就被迫独自面对世界,并进行自我教育。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生命的意义,也没人教过他该如何生活,甚至没人教过他怎么刷牙。
  耳边突然响起悠扬的笛声,仿佛柏油马路间淌出泊泊清凉小溪。
  一位牧童伫立街头。身穿蓝粗布衣,斜挎绿书包,神色恬淡,闭目沉醉。瘦小的身躯仿佛站在巨大的舞台上,王府井鸦雀无声,人们驻足倾听。干涸的城市变得绿意昂然。
  温暖惊异于这一美景。更可贵的是没看见收钱的帽子或饭盒。
  小牧童的笛声有如天籁,在钢筋水泥间绕来绕去。他觉得自己的双脚突然腾空而起,仿佛飞向自由。
  两个戴着臂章的彪形大汉,一边一个夹过来。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架着他双臂迅速飞去,牧童始终闭目微笑。
  人们重又变回疯狂的老鼠,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生命里就不能有些美好的东西呢?温暖的心中充满愤怒,这是玩死亡金属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但他知道不会是好事,趁着悲剧还没有酿成赶快给温良打电话,
  “你在哪呐,今天我很郁闷,想找人喝酒。”
  温暖手捧电话,坐在垃圾桶上,象是一株从其中生长出来的奇葩。
  “你不用录音了?”
  “用,但是我现在不想工作,”
  “我和牛哥在京伦,你过来吧。”
  温暖跳下垃圾桶,冲着车流用力伸出右臂,挥出一个疑似纳粹礼。
  一辆红色小车嘎然刹在温暖面前。但那绝不是夏利,是辆敞棚奔驰slk。
  “喂,你一个人在这干吗呢?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吓人,不会是要寻短见吧。”那张满是不服气的脸在说话。
  “嗨,又是你,你还真客气。见过会聊天的,还没见过象你这么会聊天的。”
  温暖一脸不客气。
  “唉,算你运气好,我刚从新华书店出来,就被你拦住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很像个疯子,没有出租车会停下来拉你的。”
  “噢,那可能是饿得吧,所以我现在要去吃饭……”
  “好吧,我就作回好人送你吧。”
  “那谢谢你了。”
  “没办法,谁让我年轻,美丽又聪明呐…。,噢,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就叫美丽。”
  漫长的法式大餐,让人觉得吃饭已经成为一种负担。
  今天有极品的鹅肝。
  制作原理是用复杂工艺将鹅养成肝硬化,然后给她动手术,切除器官。
  那个鹅的全部价值就是那个硬化了的肝。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很贵。
  “你给自己买件象样的衣服,好吗?要注意稳,一定要稳。”
  温良和牛哥都穿着上万块的阿马尼衬衣,温暖低头看看自己的蓝体恤破牛仔裤,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妞妞和美丽窃笑。
  “我觉得挺好的,穷艺术家穿成你们那样就瞎了。”温暖嬉皮笑脸。
  “我不明白,你买吉他的时候可不穷。”
  温良的叉子指点着温暖。
  “一个人一个活法。咱们互相不明白,就像我不明白牛哥有那么多钱为什么每天还要喝到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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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5)
  “没办法啊,我没别的,就是朋友多。钱都是兄弟们帮我赚的,我发了不能忘记大家。每天,都有朋自远方来。一年洋酒就得开两百多万,开了酒我当然得陪着喝呀。”牛哥笑容可掬,很慈祥。
  “真可怜,我怀疑我们周围到底有没有人真的幸福快乐。”
  “我幸福。因为谁都喜欢我,连楼下十岁的小男孩都爱我。而且,跟我在一起的人也会很幸福呦。”美丽抢答了这个问题,并神秘的瞟了温暖一眼。
  “我们允许并且愿意帮助你继续保持这个美丽的幻觉,你还年轻,有这个权利。”温暖冷酷的给她打了分。
  “我觉得我也很幸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妞接着举手发言。
  “你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担心,所以幸福,”牛哥笑着总结道,
  “至于我,我不一定幸福,但我很开心,因为钱使我有力量。”
  “哥,你知道静现在跟谁了吗?”喝红酒的时候,温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谁啊?”温良漠不关心。
  “胡三儿,还记得吗?他来北京了,就是现在夜总界的奇葩胡汉三。”温暖觉得自己就像《闪闪的红星》里的潘冬子。
  “啊,胡汉三原来就是他呀。这家伙又出来了。”温良无限感慨。牛哥一脸不屑,
  “胡汉三呀,太认识了。这孙子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坏,贩毒,拉皮条,人贩子就没他不干的。北京的摇头丸至少有一半是他供的货,市局正通缉他呢。而且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卖的毒品大部分都是假的。有的人吸了好几年毒一下子就戒了,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是因为吸了好几年胡汉三的假货。”
  “不会吧。这么严重?我那天喝大了还跟他合影了呢。”温暖一脸无辜。
  “胡三儿是谁啊?这么可怕?”美丽一头雾水。
  “胡三儿是我和温良的发小,说起他故事可就长了。天生杀人狂,小时候没少受他的欺负。”
  “我要听!我要听!”美丽,妞妞异口同声。
  “好吧,”温暖的小喇叭开始广播,
  “从前西安有一个叫胡三儿的人。比我大六岁,从小就生得甚是粗壮,粗壮得不好形容,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中看到麦克泰森,才找到了类比的办法。脖子比脑袋粗。拳头比碗大。
  他从小就喜欢玩危险的游戏。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我们住老居民楼,每一层都有一个走廊,走廊外侧是一米多高二十公分宽的水泥护栏,上面有一根钢管扶手。有一次,为了比赛勇敢,他提议大家站在五楼的护栏上,用脚夹住钢管,来回直立行走,一边是走道,一边是深渊。我当时走得还很兴奋,因为我觉得自己挺勇敢。”温暖抽了一口温良递过来的雪茄,那是格瓦拉最喜欢的牌子,叫硬汉。
  “胡三儿这家伙真残忍。他突然叫我下来,说“快看,一只小猫”,我探头望去,一只漂亮的小野猫,正怯怯地沿着墙角前进,“真好看。”我回头看见胡三儿脸上露出诡秘的微笑。然后他消失了一秒钟,接着我看见一块砖头,缓缓旋转着,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小猫的脑袋,把它变成了平面。胡三儿笑得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很牛。
  过年的时候,别人放鞭炮,胡三儿温良他们这帮大孩子喜欢玩炸弹,因为院里住了一些老红军,他们的孩子有时会从家里偷带一些雷管,炸药之类出来。大年初一,一队人马溜进学校c场,把炸药埋进沙坑,由胆子最大的的胡三儿点燃引信。我和表弟被要求躲在二十米以外的隐蔽物之后,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我看见各种东西飞过我的头顶。大家欢呼雀跃。”温良脸上露出自豪的微笑。
  “胡三儿那时候老欺负温良。有一天,在院子里,我看见胡三儿正用一根绳子使劲勒温良的脖子,幸亏妈妈下班回来及时制止,不然麻烦可就大了。那时候真青春叛逆,分不清好歹。我们大院临街楼的一层都是商铺。每逢夏天,菜店门口总是堆放着大量诱人的黄瓜西红柿。夜幕降临的时候,胡三儿带领着我们偷偷摸过去,趁值班的店员打盹的时候,拎起一筐西红柿就跑。第二天,大家各自从家里拿点j蛋馒头之类跑到某个大人不在的孩子家,改善一下伙食。人人兴高采烈,跟过节似的。”温家兄弟颇感惭愧,这算什么童年呀。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6)
  “胡三儿出事的那年,他正好上高中。罪名据说是团伙盗窃。警察来抓的时候,他很镇定,态度恶劣,持械拒捕,为此被判了好几年。在狱中,因为一身好武艺,胡三儿如鱼得水,成了狱头。快出来的时候,据说涉嫌将同室的狱友用被子闷死,又加判了几年。之后,就一直进进出出,越变越坏,再后来就没消息了。胡三儿小时候曾对我说,他觉得自己能一拳把人打死。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我一直为胡三儿宛惜,他那时候完全有条件成为中国的泰森,只是没有赶上好时候。”
  “那现在呢?”
  “现在变成老泰森了,不过余威犹在。”
  花骨朵夜总会总统套。
  牛哥召了一大帮人来。其实都不用招,只要有party,很多家伙会闻风而至。
  “今天,我兄弟温暖不高兴,这个派对是专为他办的,所以大家必须造起来。妈咪,去,把你们这儿最好看的小姐全给我叫进来。”
  一帮生意人争先恐后把酒倒进自己的胃里,迅速进入掏心窝子状态。
  小姐们也鱼贯而入,象水产市场上的带鱼一样被哥大们挑选。然后,挑剩下的如垃圾一般被扫地出门。
  美丽和温暖躲在包房角落的小吧台边。灯光昏暗,背后的墙上满是l女,形骸放浪。
  “你怎么不叫个小姐陪你,这儿那么多美女。”美丽看上去的确很美。
  “我不想让她们占我的便宜。”温暖看上去的确很牛。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样的。”美丽的眼睛很大,比牛眼略大,让人担心两个瞳子能否准确聚焦。
  “你以为呢,厚的刀枪不入。来,陪你温叔叔喝一杯。”
  “我从来不喝酒,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我要保护嗓子,我爸要给我出专辑,我还等着出名当大腕呢。”温暖觉得美丽再美也算不上天使。
  “你太理智了,这样很难成为一个好歌手。”
  “我知道,所以才需要你这个疯子作哥们。学习一下什么是不理智,千万别把我当女人啊,我也喜欢美女。”美丽觉得温暖再疯也够不上魔鬼。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当女人的。”温暖有时看似激(情)实则理(智)。
  “你气死我了,告诉你,追我的帅哥太多了,随便哪个都比你帅。”美丽有时看似聪(明)实则糊(涂)。
  “好啊,让他们追吧,多跑跑对身体有好处。我相信他们都比我帅。可是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因为我没打算跟他们在你面前争宠。”
  “啊,气死我了,我要打人了。”美丽挥舞小拳头,做可爱状。
  狂欢已渐入高c,危险在向人们靠近,可惜谁也没有察觉。
  大家都喝大了,除了美丽。
  有一位小姐喝得小脑失禁,去洗手间的路上不停的摔跤。
  不知何时,包房里进来了一老一少两位新朋友,疑似黑人,皮肤黝黑,甚是粗糙,但五官又像标准西北人。脖子上的金链子足有斤重,身上油渍的名牌一看也没少花冤枉钱。
  牛哥上前热烈拥抱,宾主相互搀扶着落座。
  “excuseme…。。先生您喝点什么?”服务员揣测着客人的身份。
  “沏一壶酽茶,来一包纸烟,上两个妇女。”年长者的陕北口音相当重。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妇女,只有小姐。”身穿马甲的服务员怀疑自己听错了。
  “哎呀,你这娃还怪得很,小姐匝就不是年轻的妇女吗?”年轻者一脸不悦。
  “怎么那么多废话呀,找我跟你急呢!还不赶快给我找几个波霸来。”牛哥终于听明白了,起身怒斥服务员。
  “雷子,俺的砖头们(意指ladysandgentlemen),请允许我给大家介绍,这是我来自陕北的两个老朋友,王总及其公子。他们可是十几个煤矿和油井的老板呐,来,我们陪他们干一个。”众人齐响应。
  喝完了,牛哥扭头悄声告诉温暖,“王总以前是陕北一个县的县长,此人有点家底。”
  温暖看了一眼王县长,县长父子各选了两位妇女坐在身边。此刻王公子正粗鲁地对其中一位上下其黑手。那妇女怎么看也不应该是有资格在这里工作的小姐。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7)
  “哎呀,牛总,你知道俄在陕北平时滴酒不沾,今天第一次到北京来,蒙你这么看得起俄,俄必须一醉方休。”王县长绝对性情中人,“这洋酒喝着不尽兴,去把你们北京的二锅头端几坛子来。”
  这句话煽起了牛哥的水泊梁山情节。大碗吃r,大碗喝酒,和王县长的感情顿时加深。
  牛哥兴之所至,想出一个新招。把酒倒在鞋里,他和王县长搭档跟一对波霸玩骰子,谁输了谁喝。
  王县长输了,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波霸输了,开始耍赖。
  牛哥不干了,开始摔杯子。
  “他妈的,不给面子,看不起我兄弟,就是看不起我。c,跟我耍赖。我每年给你们这儿扔多少钱?老子今天非砸了这破地方。去,把胡汉三给我叫过来。”
  温暖心里一动。
  胡汉三来了,一手搂着静,一手夹着雪茄,后面紧跟一群保安。
  温暖看了静一眼,静打扮的雍容华贵,但脸色很苍白,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牛哥,怎么了?喝多了,不给兄弟面子了?”胡三儿听上去也没少喝,目空一切的扫视了一圈,
  “呦,温暖也在,来了也不给三哥说一声,”胡三儿把温暖的肩膀拍得生疼,
  “服务员,去把我的金方拿过来,”胡三儿接着猛拍牛哥的肩膀,
  “大水冲了牛王庙了,都是自己兄弟嘛。”
  “谁他妈是你兄弟了。你们这地方太势利眼,小姐也忒…。难看,还很…不诚实,不仗义,跟你一样。”牛哥已经开始爱谁谁了。
  “好好好,这不成问题,我让他们马上给你换,保证不比我老婆差。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静静。来,快叫牛哥,温哥。”王县长父子的眼睛都直了。
  “不用不用,还用你介绍呀,我比你认识的早多了。老胡,你丫真够牛的,把我们静都骗到手了,你知道她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吗?”
  牛哥醉眼缓缓转向静,此刻他的眼中至少看到了四五个静,
  “静,你看看…。看看今天谁在这儿,你看看你把我兄弟整的多…伤心呀,牛哥我…。。喝多了,说话糙点,你别介意啊,你说你怎么就看上丫胡汉三了呢?要钱…。。没我多,要帅没。。我兄弟帅,他算个甚么东西呀?”牛哥说这几句台词的时候,抑扬顿挫,气概直追威虎厅里的杨子荣,众人心中一片喝彩。
  静什么也没说,回头狠狠端详了温暖一眼,拂袖而去。
  “哎,静静,你给老子回来……姓牛的,你丫怎么说话那?c你妈,在我的地盘撒野,信不信我今天废了你。”胡汉三恼羞成怒扑向牛哥,两人旋即杀做一团。
  温暖和众兄弟轮着酒瓶子迎击胡汉三的狗腿子们。
  牛哥在拳来脚往中,还不忘高喊一声
  “兄第们,给我上,打赢了哥有重赏。”
  王县长父子也不遑多让,身手矫健。王公子更是解下了腰里的七节鞭。
  按说平日里以胡三儿的功夫,十个牛哥也不在话下。但这天大家都喝多了,酒壮松人胆,而且来自榆林的王氏父子从小农活出身,有的是力气,那里管你什么泰森不泰森,直把自由搏击名手胡汉三打得满地找牙。
  大醉之下,混战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定格,牛哥也傻了,直楞楞的看着胡汉三,
  后者的脖子上c着一把叉子,发出可怕的鸣叫。
  “赶紧送医院,”有人倡议。
  交战双方手忙脚乱,一起投入抢救工作。
  “兄弟,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坐在警车上,牛哥两眼茫然。
  “我也不知道,”温暖真的不知道。
  “俄奏斯(我就是)生气这么心疼的女子匝能让那甚球胡汉三给糟贱了。”王县长愤愤不平。
  “对,甚叫行侠仗义,俄们这奏斯(就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王公子肯定还没醒。
  由于重伤他人及涉嫌黑社会罪,身家十亿的牛哥最终被判处十年徒刑。
  宣判以后大伙去监狱看过一回牛哥。憔悴的他瑟瑟的坐在那里,眼中只有恐惧,嘴里一直重复着,
  “赶快想办法捞我,让妞别在乎钱,不惜一切代价,救救我。”
  菜刀温暖 第四部分(8)
  大家热泪盈眶,感慨万千。
  他们不忍心告诉他,妞根本没有营救。丫把钱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名下,牛哥的前妻和孩子回来想见见他,妞竟说政府不让见。寄生虫最终吞噬了宿主。
  从公安局出来后,温暖独自在三里屯游荡了两天,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漫无目的缓缓飘落。
  不知不觉中他飘到了静的故居。打开房门,扑倒在床上,温暖的耳朵差点没了,因为贴着耳朵,床头上c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这房间钥匙只有温暖和静有,所以他的震惊大于恐惧。
  四处翻翻,他试图发现点线索。但房间太乱,无法找出蛛丝马迹。倒是床底下有一本静的日记。满目血泪史,令人不忍卒睹。
  一切很诡秘。
  温暖木然枯坐,侥幸等待着静的来电,他等了很久,冰箱里的方便面和火腿肠都被吃光了。
  最终等来了一个电话。
  “外,”温暖的声音很苦涩。
  “……”听筒里只有可怕的沉默。
  “您是那位?”
  “是温暖吧,多年不见,我是胡四儿。你别怕,打架的事已经过去了。那是牛哥跟我哥的事,跟你没关系。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找我还是找静?她不在这儿。”温暖记忆中的胡四儿还是个愣头小子。
  “我知道她不在,我只是想问问你,静这两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温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定,胡四儿比温暖小几岁,但现在也是亡命徒一个。
  “真没有?”说话的人脸上的r一定是横的。
  “真没有。”温暖觉得自己好像面对测谎仪。
  “那就好,要是我发现你敢骗我,咱们可没完……”胡四儿的腔调绝对够基层黑社会。
  “外,等等,静在哪?”
  “静在哪?!静跑了,你不知道吗?就是打架那天。”
  “啊?”
  “我哥伤得挺严重的,离动脉就两厘米。在医院躺着整天生气,骂静没良心。c,本来她们俩都要结婚了。你要是见到静,告诉她,让她别躲了,老老实实回来,她走哪儿我都能给她翻出来,她逃不出我的手心。”
  电话挂了。
  温暖忍耐良久,还是忍不住拨了静的手机。
  “您拨叫的号码已经停止使用。”
  万般无奈,又拨妞的电话。
  “我真不知道静在哪?胡四儿他们刚打过电话。她好多天没跟我联系了。”
  “那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样?”
  “严重不靠谱。我觉得她是想把自己给造死。差不多有几个月,天天让我陪她high。肺结核还没好呐,劝也劝不了。有一次三天三夜没睡觉,她在我家洗手间昏倒了两次……对了,她跟我说过她想去西安看看。没准她真去了。也不知道那傻瓜口袋里还有没有钱……”
  温暖突然感到阵阵寒意。他发烧了,就在他和静的故居。倒下前他发短信给菜刀,说自己要在西安呆几天。随即关机,与外界中断联系。
  迷迷糊糊中温暖和静徜徉在天安门广场等待升旗,那是静一直渴望干的事。他们手牵手,戴着红领巾,快乐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世界如此详和。
  不知为什么,突然所有的人开始狂奔,四散而逃,人们像将死的老鼠一样惊慌失措。尖叫着往房子,箱子,垃圾桶里钻。
  “地震了!”
  脚下的大地一块块塌陷,像魂斗罗里一样。天空也变成了绛紫色,像科幻片里的死星一样可怕。
  温暖的潜意识告诉他必须前往一个地方,于是他拉着静开始奔跑。身边的高楼大厦东倒西歪,他们越跑越快,温暖腾空而起。静抓着温暖的手吊在空中,她不会飞!俩人像失速的飞机一样摇摇欲坠。
  “我爱你!温暖,记住我!”静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