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部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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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2-04-26 07:27 字数:13593
这人的眼光还真多变。她以为该是敏锐利如匕的,此刻却是幽深不可测,像是内蕴巨大热力的火山坑,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被他看的嘴巴发干,心头乱糟糟,想试着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话来都嫌困难。春天不由有些懊恼。都怪凌志烨,离开房间也不知套件衣服,不怕春光外泄?他晓不晓得他这模样算得上妨害风化,诱人犯罪?
而虽然很想来个眼不见为净,效法鸵鸟精神躲回房间,偏偏他的眼光不放人,瞅的人喘不过气来,连稍微移动一下都困难。
她纳闷他到底想瞪她多久,该不会想把她瞪成石头才甘愿吧?
“你晓不晓得这样瞪着男人看是很危险的?”调笑意味浓厚的低沉嗓音,柔滑如天鹅绒般溜进她耳里。春天脸上的灼热升高。
这家伙真过分!到底谁瞪谁啊?还有脸这样威胁她?她恼火地迎向他灼热的凝视,看见凌志烨朝她眨了一下眼,长在女人身上都嫌妖娇的卷曲长睫,在他上眼睑轻颤,一时间倒教她看呆了。
昨天没机会好好打量,现在才发现凌志烨俊俏极了。一夜未刮的胡碴,增添了一抹粗旷,让他显得更具男子气慨,也更加的致命危险,令人难以抗拒。
发现她红晕满布的脸蛋上的着迷,志烨邪邪地勾起嘴角,饶富兴味地审视她。
本来是开门呼唤郝立将报纸送上来,没想到门一开会遇见她。
一进眼帘的粉嫩肌肤,唤起了他男性的本能需求,忍不住以眼光狩猎她。
经过阳光洗礼和运动效果,呈现出水蜜桃般诱人的粉嫩晕红肌肤,激起了迥异于食欲的另一种欲望。
她的身材属于高挑纤细,胸部不大,臀部也不够浑圆,唯有那身肌肤差强人意。 光l的臂膀和两条露在短裤外优美匀称的长腿,呈现出雪白柔腻的光泽。很难想像她这种每天有晨跑习惯的人,还能维持一身的白皙,就像岁月未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般,阳光对她也无能为力。据说,是她母系的家族遗传,每个杨家女人,不管受阳光如何荼毒,全都有能力白回来。
下腹部的紧绷令志烨微蹙起眉,对这样生涩的女人居然能引起他的性欲感到不悦。或许是太久没女人的关系,才会反常地对她产生“性”趣。他刻薄地想。
他蹙眉的动作,让春天稍微回过神。她发什么神经?竟像花痴般瞪着人家!这下准让这个自大狂给会错意了!敢紧调整脸部肌r,换上严肃端庄的面容,朝他点头。
“早安。”随即低下头,转开门把,来个溜之大吉。
“干……嘛?”结结实实地撞进一堵r墙,直教春天既痛又意外。她明明是对准打开的房门进去,怎么会撞进凌志烨的l胸?
她捂着额头后退,却被凌志烨有力的手臂抓回来。抬眼迎上他冒火的黑眸,春天呆住了。
完蛋了!他该不会为了昨晚的葱油饼事件,挑这时机跟她算账吧?
第四章
“你……别胡来?”她结结巴巴道,不忘左顾右盼地找救兵。空旷的走道上,只有她和凌志烨,唯一的逃生口……她的房门,又被凌志烨半l的男性体魄给堵祝她除了高声喊救命,把郝管家和雪芬叫出来外,别无他策。
“你见了我就躲是什么意思?”志烨为她刚才胆怯地想避进房间的孬样愤恨不平。
向来只有女人见了他扑过来,还未有女人像春天这样,对他避如蛇蝎。敢情她真把他当成葱似的讨厌,一刻也不愿面对他?
这想法不知怎么地令他光火起来。
“我……”他的眼光加刀矢般锐利,刺的她眼眸生疼。春天忙低下头,对上他弥漫着强烈男性气息的l胸,呼吸再度急促起来,脑子一头混乱。
“你怎样?”如此贴近她,志烨渐感迷醉,尤其是闻嗅到她带着汗味的女性幽香,简直就是天然的催情剂。意涌情动间,险些控制不住勃发的生理冲动。
真该死!他猝然推开她,春天踉跄跌在地上,唉哟痛叫一声。
“你想把我摔死啊?”她抚着跌疼的臀部,吃力地爬起身,无视于志烨伸出来扶她的手。
一站定,春天蓄集在体内的怒火,凌驾过对志烨的畏惧,上面爆发。
“你过分!”她手指向那具坚实的胸膛,很聪明地考虑到他肌r的成分大概是大理石级,而她的手指又不是钻石,连混凝土都不算,戳下去准是自找苦吃,所以只是虚指一番了事。“我对你再三忍让,你却得寸进尺!你晓不晓得什么叫绅士风范?侠义精神?还有好男不跟女斗?”
被她吼的莫名其妙,连带着刚才害她跌倒的歉疚也被吼的不知去向,凌志烨再度火大起来。
“你就晓得什么叫做淑女风范?娴淑气质?还有喧宾不夺主的道理?”他步步进,差点又害她跌坐地上了。
“我若是不懂,就不会这么忍让了!”她不客气地虚指向他的l胸,见他一步也不退,暗暗咬牙,恼火地瞪进他同样怒焰高涨的黑瞳。
谁怕谁啊?别以为他看起来比较凶,她就会怕他!
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再怎么说他都是雪芬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并不想太……给他难堪!
“凌先生。”她收敛眼中的气恼,试着心平气和地跟他讲理。“如果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我愿意跟你道歉。我不该用葱油饼和水饺比喻你。像你这么英俊潇洒的男子,当然一点都不像水饺、葱油饼,我那样说太侮辱你。我是诚心求和,希望你不要再计较了。”
志烨瞪着她。
这女人还真知道该怎么羞辱人!
被比喻成葱、葱油饼和水饺,已经是够受辱了,再让骂你的人,为这种事道歉,所受的侮辱就更大!
“我真的感到对不起,诚心诚意地致歉,你这么大人大量,不会跟我计较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春天自问她的语气已经够卑躬屈膝了,凌志烨再不领情,她也没办法了。
“你看起来不怎么诚意。”志烨板着扑克牌脸,没表情地愣瞪她。
“我当然很诚意,你看不出来吗?”她试着挤出笑容,嘴角使劲往上弯。
“既然你有诚意,为什么刚才见了我就躲?”
“嗯,咳……”她清了清喉咙,表情不太自然,一抹红霞占领颊面。垂下眼光,春天道:“凌先生,我不习惯和半l的男子面对面。尤其是你……”没有人不喜欢听好听话,她决定在她不至于作呕的情况下,说一些能满足他男性自尊的谀词。
“……强健的男性体魄,让我无法视而下见。你自己一定也很了解本身的魅力,对于我的反应定然可以谅解。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考虑在离开房门时,套件衣服,免得造成他人的困扰?”
“你是说我光l的上身造成你的困扰?”他摸着一夜冒出胡碴的下颚,故意走近她一步,眯眼审视她的不自在,似在评估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
“咳……”春天再度清喉咙,眼光仍是垂下。“我说过不习惯和半l的男子面对面。”
“却不妨碍你偷窥我强健的男性体魄?”
她什么时候偷窥他了?春天心虚地抬眼瞪视他,被他眼里的自以为是的d悉和嘲弄给惹恼了。
“凌先生,你得搞清楚一件事!”她咬牙切齿地宣告。“是你爱光着上身展示自己,不是我偷窥!如果你怕人看见你强健的男性体魄,就请你紧紧包住,不要一大早就l着上身跑出来吓人!”
尽管后面的话不太动听,但对于她一再提起他“强健的男性体魄”,志烨倒是可以原谅。他静静凝视她,而她也不退缩地瞪着他。从那双晶亮的琥珀色眼瞳里,他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种感觉满奇怪,就像是在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灵魂。他机伶伶打了个冷颤,不习惯探讨有关灵魂的事。
志烨收敛住眸光,美好的唇线朝上扬起,露出一抹浪子似的讥刺笑容。
“我倒认为是你太大惊小怪。男人光着上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游泳池畔随处可见。我不会刻意暴露自己,但也不会拒绝他人欣赏的眼光。再说,习惯l睡的我,就因为考虑到这里有女眷,才套上件短裤。我并不是要这样出门,只是探出身想教郝立送报纸上来。倒是你……”他的眼光无礼地上下扫视她。
“穿成这样不怕招蜂引蝶吗?”
她穿怎样?春天困惑地低下头审视。 标准的晨跑服装埃短袖运动服和运动短裤,哪里招蜂引蝶了?
“我穿的比你多。”她很有自信地迎向他道。
志烨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一丁点都不知道自己暴露出来的肌肤有多引人垂涎,晃呀晃的四肢,就像新鲜的水蜜桃粉嫩。事实上,她整个人就像一颗超大型水蜜桃般吸引人,嫩的出水的样子,让人很想一口吞下去。
暗地吞一口唾沫,志烨决定不把话挑明。
“早晨的气温仍有点凉,我还是建议你穿长袖长裤。”他朝她点了一下头,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
“喂,等一下。”春天可不想她卑躬屈膝道歉了半天,却功亏一篑,连忙叫住他。
志烨在门口停住脚步,侧身向她,扬眉询问。
他这模样,十足十的混迹天涯的浪荡子味道。春天偷偷收藏住这份感觉,打算写作时用上。
“干嘛?”他双手交叉胸前,没耐性地问。
“我……我刚才跟你道过歉了,昨晚的事你不会再计较了吧?”
被人形容成葱,这口气想吞下去还真难咽。可他凌志烨不是跟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犯不着为这种事,落了个没绅士风范、没侠义精神、坏男才跟女斗的骂名吧?
“我没那么没风度。”他冷淡地撂下话来,不再回头地关上门进房。春天瞪着他的房门,心里嘀咕着:这还不算没风度吗?一点都不尊重女性的沙猪!怎样也该看她进房后他再进去吧!
早饭时,雪芬兴致勃勃地告诉她,要带她去观光。
春天不是第一次来知本,对于花东一带的观光景点曾去过一回,但不排斥再次造访。
志烨没有随行,安排一名孔武有力的保安人员和郝管家护驾。有着胜利女神标志的劳斯莱斯,换成较不引人注目、具有实用价值的路华五门雪越野休旅车,司机吉鲁特是个五官深刻的山地族帅哥,沿途为她们解说风景。
春天之前读过台东简介,知道台东旧称“宝桑”,后称“卑南”,位于台湾东南部。东濒太平洋,北接花莲,西南与高雄县及屏东县接壤。她对早先便去过的风景名胜兴趣不大,只是客随主便,依照雪芬的兴致去参观。
沿着花东公路游玩,将东海岸的风景区尽收入眼帘。还在花莲的知名饭店住了两夜。到秀姑峦溪泛舟,游太鲁阁国家公园,一路有郝管家打点,大伙儿吃好睡好,乐不思蜀。
回到台东,除了森林游乐区外,又去造访山地村落,春天走的两条腿都快断了,好在浴室里的温泉按摩浴池满管用的,治好了一天的疲累。
到知本的第二个星期,雪芬安排出海赏鲸豚,这次凌志烨跟了过来。车子沿着台东壮丽的海岸线前进,来到以柴鱼闻名的成功渔港。
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的三十几岁男子在港口迎接他们。
“陈叔叔是爸爸雇请的船长。这次他把船从基隆开到这里。”雪芬为春天介绍。
“陈船长。”春天这么称呼他,男子笑开一口白牙,虽然不属于英俊潇洒那类型,不过坚毅的面容有着独特的男性魅力,朴实的笑容让人觉得可亲。
他带他们来到港口,远远可以看到一艘迥异于渔船的华丽游艇停泊。春天登上船后,更觉得这艘游艇轻巧美丽,两只眼睛忙着捕捉。
“这艘船就叫春天,刚好和春天小姐同名。”陈船长豪迈的声音随着海风飘进她耳里。
春天显得讶异,眼光寻向雪芬求证。后者的脸色似乎僵了一下,随即绽出无邪的笑容颔首。
“姊夫还真奇怪。”倒是眉头微蹙的凌志烨撂下这句令春天无法理解的话,想向他进一步探询,他却搭着陈船长的肩膀两人走到一旁说话。
解开船缆,游艇很快出发。春天从船舱的窗口眺望一望无际的海景,天空蔚蓝晴朗,飞散着云朵,潮湿的海风从窗口拂向她,吹的她头发飞扬,咸咸的味道随着呼吸弥漫鼻端。
她喜欢乘船。不会游泳却喜欢船上随波浮沉的感觉,怪不得盼男会说她奇怪。
提到“奇怪”两字,凌志烨说他姊夫奇怪,是指将船名取为“春天”吗?如果只是恰巧和她同名,志烨的姊夫有何奇怪的?
春天想不明白。如果要论奇说怪,从雪芬邀她来知本度假一个月,到遇到凌志烨时她所产生的怪异感觉,这一切不都是十分奇怪吗?
她就像梦游仙境的爱丽丝,陷入一个她所不熟悉的浮华世界。无论是五星级饭店里的豪华装潢,出手阔绰、行事大方却又天真无邪的罗雪芬,还是每次遇上她不是以嘲弄的眼光侦探她、便是摆着一张臭脸相对的凌志烨,都让她有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尤其是雪芬,待她像是很热情,却给她有明显保持距离的感觉。
“春天,这个给你。”雪芬递来一具望远镜,笑容甜美地道。
从那对耀眼的似阳光灿烂的眼眸里,窥不出一丝y谋诡计,有的只是温暖和善意。春天不由骂自己胡思乱想,这大概是小说作家的怪毛病,总爱把简单的想成复杂。黛安娜车祸身亡,她就一直认为是桩谋杀案,还有不少同行朋友跟她有同样看法哩。
“你还准备了望远镜?”春天回她一笑。
“对呀。我们是来赏鲸豚的。”
“未必可以看得到吧。我听说十次出海,都不一定能看到一两次哩。”
“这倒是真的。所以我准备了望远镜,可以看得更远,说不定就遇上了。”
“嗯。”春天拿起望远镜调整焦距和倍数,远方的景物变得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我看到海鸟。”
“我也看到了。要驶到外海,才有可能看到鲸豚。”雪芬将望远镜放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春天。
“什么事?”发现她的注视,春天也放下望远镜,将目光转向她。
“没什么。”雪芬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你很奇特。我得费尽心思去讨好人,才让人喜欢,你却什么事都不必做,就令人喜欢了。”
“为什么这么说?”春天诚挚的看进她眼里。“你冰雪美丽,任何人看到你,都会喜欢你。至于我……”她耸耸肩,“生着一张大众脸,平淡无奇。若说被人喜欢,大概是我的长相还算满可亲的……”
“是吗?”雪儿眼里有着深探的寂寞。“我总觉得他们都站的远远地看我,除了最亲爱的家人外,大家好像都不想亲近我。”
“不是这样。”春天伤脑筋地抓抓头。以往通情时,雪芬总是活泼开朗,从未泄漏低落的情绪。“其实是你太美丽了,就像公主般尊贵,使他们自惭形秽,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你对自己应该有信心。”
“可是我不想显得这么高高在上,被孤立在人群之外。”
“你只需要放下身段,让大家知道你的平易近人,他们就会主动想亲近你。”
“对呀,所以我得费尽心思讨好人,你却什么都不必做……”她的语气有些妒意。
“你是在嫉妒我吗?”春天觉得好笑,伸手捉住雪芬的肩,让她面对她。“雪儿,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你的美貌是绝大多数女人渴望拥有的,任何人看你一眼,便不自觉会受你吸引,进而赞叹你、膜拜你。雪儿,你是美丽的;而我则是平凡。美丽造成人们对你的仰慕,像珍视特殊的宝贝,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掌心又怕失手弄碎;但像我这种长像,跟一般大众没有距离,他们不会当我是宝贝,而是可以随意亲近的。雪儿,这道理你明白吗?”
“我只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却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我的世界除了爱我的亲人,及爹地、管家伯伯外,没有其他朋友;而你,只要笑一笑,大家就抢着当你朋友。这几天带我们到处玩的吉鲁特,保全人员桑先生,他们都喜欢你,跟你有说有笑,甚至连郝管家、小舅舅也喜欢你。还有你去慢跑,结识的一些老太大、老伯伯……”
“雪儿……”春天怜惜她脸上的孤寂,温柔地搂她入怀,在她耳畔安慰。“我已经解释过了,就算我的人缘好,也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跟他们的地位没有差距。何况,不是如你说的,每个人都喜欢我;像你的小舅舅啦,对我y阳怪气的,我一点都不认为他喜欢我。”
“其实小舅舅……”
“不用安慰我,是我先惹他不快,怪不得他。”春天轻柔地抚摸雪儿细嫩的皮肤,眼眸里有着对她的呵怜。“雪儿,你刚才说你没有朋友,难道不当我是你朋友吗?”
“你?”雪芬雾气弥漫的眼眸里,突现一丝阳光,她喜悦地凝望她,“你愿当我的朋友?”
“我以为我们早是朋友了。”她真诚地道。
“春天……”温郁的潮流在雪芬胸口涌动,眼里有灼热的感觉。她讶异地眨眨眼,感觉到眼眸里的湿热。这种奇异的感动,令她一时失措,她挣脱她的怀抱,转移话题掩饰。
“你有没有算过刚才我们开车到成功,一路行来经过多少座桥?”
春天体会到她不习惯这么赤ll的情感宣泄,顺着她的问题回答:“我没有算过,花东公路的风景真是美,来来回回几趟,还是教我看的目不转睛,根本忘了数。不过,上回吉鲁特不是提过吗?沿途所经的桥梁大大小小不下四十余座哩。”
“嗯,而且每座桥都有小故事,吉鲁特还真会扮。对了,你想通‘水往上流’的奥秘了吗?”
“水往上流”是位于都兰村南方旧台十一号公路旁。只是一条灌溉渠道的流水由低处往高处流的景观,居然蔚为奇观。
春天莞尔回答:“我是很想想通,可是早就从一本书里看到答案了。那只是因为旁边的景物倾斜度大于路面,而造成的错觉。”
“唉,你倒是看了很多书。小舅舅也喜欢百~万\小!说啵”
“哦??”春天倒看不出来凌志烨是那种有闲情逸致埋进书堆里的男人。
“真的。”雪芬强调。“我在他房里摆了一套你的作品,他有翻啵”
这算什么?春天嗤之以鼻。搞不好是那家伙无聊,随便翻了一下,就算在百~万\小!说?
“别提他了。雪儿,你要不要一道到甲板上?船好像慢下来了。”
“一定到外海了。”雪芬拿着望远镜张望了一下。“我还得戴上帽子,多涂一点防晒油。”
“我也擦一些好了。”春天倒不怕晒黑,可是每次曝晒过度,她的皮肤就会发痒,那滋味可难受的很。“我擦颈子跟足踝就行。瞧,我这件长袖衬衫还是防晒的,穿长裤也不怕会晒到大腿。雪儿,你今天该穿长裤来。”
“我没带长裤。”雪芬抚了抚身上精致的长袖薄纱洋装,瞄了一眼春天帅气的打扮。无袖t恤搭麻纱长裤,外罩着她所谓的防晒衬衫,看起来十分中性。
两人擦好防晒油便离开底舱。陈船长和穿上潜水装的凌志烨在甲板上。
“小舅舅要潜水。”雪芬解释。
“他要潜水,还把钓具摆上,要我帮他钓鱼。”陈船上笑开一口白牙。
“会不会有危险?”春天担忧地道。
凌志烨看了她一眼,眼神专注而深刻,看得春天心跳不规律起来。他戴上防水镜,向陈船长比了个ok的手势,翻身跳进水里。
春天和雪芬站在船舷处张望。
“小舅舅是潜水好手,很有经验的。”雪芬拉着春天离开船舷,要她拿起望远镜。“我们还是找找有没有海豚或是鲸鱼的影踪吧。”
“嗯。”心不在焉地拿着望远镜乱看,春天始终挂念凌志烨的安危。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令人有度秒如年的烦躁感。干嘛替他担心?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可是十年修得同船渡,大家好歹也有“同居”之谊。况且凌志烨若给鲨鱼咬去,雪芬定然会很伤心,而她也会跟着难过,若再见到血r模糊的尸体,搞不好得作一年噩梦。
这么一想,j皮疙瘩全冒起来,外加心里难受的想翻胃,好在志烨从海面浮出,俐落地游到船边爬上来。
“不错哦,给你抓到两尾山猴仔。”陈船长接过志烨手中的网子赞叹。
“什么叫‘山猴仔’?我看就像龙虾嘛。”雪芬好奇地问。
“这是原住民话,同样是龙虾的一种。‘山猴仔’r质肥又嫩,不是那么容易抓到。志烨的运气不错,我们今晚有口福了。”陈船长笑道,把两尾头部色彩斑斓的龙虾放进大水箱里。
“你有钓到什么吗?”志烨回船舱挽掉潜水服,黑色的丝质衬衫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一身则是件短裤。春天被他自然流露出的男性魅力震慑住,双颊绯红,移不开视线。
“钓到一尾二斤多重的旗鱼。”
“我下去有半小时了吧,才这么点小收获?”他不满地道。
“没办法。”陈船长摊摊手,促狭的眼光转向船上的两名女性。“我肩负护花的使命,哪有闲情逸致管钓鱼的事。”
“陈船长的鱼饵好几次被吃光光。”雪芬乘机取笑。
“鱼可没有两名美女重要。我忙着注意你们的安危,哪管得了鱼呢?”陈船长哈哈大笑。
志烨闷哼一声,敢情他沉浸在五色缤纷的海底世界,陈船长也没闲着,眼睛忙着追逐美女埃想也知道捕捉住他眼光的美女,绝不是雪芬这位千金小姐,八成是看春天的多。
这么一想,心里更不舒服了。谴责的眼光如一阵狂浪卷掠向春天,又狠又准的几乎教她灭顶,连带捕捉到她望向他的着迷,这让志烨莫名高兴起来。
“来,我教你钓鱼。”他不由分说跨了两大步到她面前,捉住她的手带到架好鱼具的甲板。
“我……我不会钓鱼。”从他粗糙掌心中传来的麻热电流,令她不知所措。写了数年的言情小说,还是头一次体会所谓的麻热电流,原来是这回事,还电的她心脏怦怦狂跳,所有的感觉全提至最敏锐的状态,甚至他呼吸里的温热都能感应到,实在是怪异至极。
“就因为不会,才要教你埃”志烨好整以暇地道,眼里有着春天少见的温和。“你一次都没钓过鱼吗?”
“也不是。有次去普吉岛,跟着去海钓,结果没钓到鱼,还被同船朋友的鱼钩钩到手。”或许是难得的和平,让她敞开心,像朋友一样诉说。
“哪一只手?”他深沉眼光里的温暖光芒,令她不自觉地将曾受过伤的手指伸过去。志烨握住她柔嫩的玉指凑到眼前,灼热的呼吸拂着她指间的肌肤,志烨温柔而珍爱的轻抚让春天有几分妒嫉手指所受的宠爱。
“还疼吗?”他柔似情人耳语的呢喃,专注的凝视,如一帖古老的迷咒罩住她。春天仰头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下,他俊朗的五官更加端秀迷人,一绺不驯的发丝随着海风吹拂在他额上飞舞。而那双从卷曲绵密的眼睫间泄漏出来的温暖光束,更教她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还疼吗?”他更加靠近她,带着海水味道的男性气息,迷乱了她的理智,眼皮沉重了起来,粉嫩的朱唇像花儿般开放。
斯情斯景,美丽浪漫如梦。她甚至忘记曾把他当成“梦中仇人”,一径沉醉在志烨的魅力中。
他就要吻她,就要吻她吗?除了女性的直觉外,还有逐渐接近中的那股热力,她知道他就要吻她了。
生命中的第一个吻,在碧海蓝天中,在一艘游艇,甚至在两名同伴之前……她管不了这许多。生平第一次,想要任性地放纵自己,想要感受吻的感觉。就这个男人,这个她有点讨厌、却更加喜欢的男人,她只想在现在感受他的吻。就是现在!
钓杆在这时动了一下,嘎嘎声响不断,钓线失速地被往前拖。志烨机警地掣住卷筒,全神贯注在新的发现上。等吻许久的春天,被他兴奋的声音唤醒。
“快,钓线被用力拉扯,看来是条大鱼。”他一只手迅速滑过她身后,绕到她前面捉住她的手一起放在握把上,眼中s出狂野的热芒。
“你是我的幸运女神!”志烨笑得合不拢嘴来,“你一来,鱼也来了。”
而她的吻……飞了!
春天不晓得该生气还是松口气。此时理智全回来了,自觉刚才的轻佻莽撞,但免不了若有所憾。一尾鱼比吻她重要,看来她是彻底的失败,比鱼还没魅力。她不是滋味地想。
“拉紧,我们一起把鱼钓上来。”
朝她s过来的鼓舞光芒,还有他话中的将她视为一体,都让春天感染了他的兴奋,投入他与鱼奋战的抗争中。
这尾鱼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厉害,志烨想收紧线轴,却遇到顽强的抵抗,连游艇都被拉扯得剧烈晃动。陈船长赶紧回驾驶室c控,雪芬在一旁加油。春天则身处战区,和志烨同一阵线,感受到他的力量和那股不屈服的征服欲。
逐渐的,水底的鱼和他们的距离在志烨收紧线轴的努力下缩短。海浪在鱼儿的挣扎中翻腾得更厉害,有惊涛裂岸之势。突然,庞大的y影自巨浪中跃起,春天的眼睛瞪大,尤其是在看到白森森利齿含住的数尺长鱼尸,肾上腺素急速升起,手脚发软。
“是……鲨鱼……”雪芬的声音被风打碎传进他们耳里。
当那尾大鲨鱼潜入水里,再度从波浪中升起,距离他们的船身只有几尺距离,闪着白光的利齿几乎要扑向他们。志烨迅速放开线轴,让钓线再度被拉开,然后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小刀,迅速割断钓线,让危机远离。
“没事了。”他拥抱住仍颤动不停的春天,将她娇软的身子完全裹进怀里,低声安慰。
这一刻,两人的心紧紧相依,有着从鬼门关共同转一圈的患难与共。他们曾与死神如此接近,又平安无事地存活,没有比活下来拥抱彼此更美好的感觉了!
火焰在紧贴的皮肤下面滚烫地流,某种莫名的温暖情愫渐渐在两人心中扩散开来。
第五章
凌志烨依然故我,春天不禁怀疑两天前共同面对大白鲨时,感受到的生命共同体,还有事后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心头热烘烘、甜蜜蜜的感觉,全是她一个人的幻想!
他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
本来嘛,像他这样的大众情人、罪犯克星,怎么可能会青睐她这种平凡无奇、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女人!
失恋了……哎,没那么严重啦,只是有点失望而已。算了,反正她对他也只有一点点动心,大不了塞颗镇静剂把动到的心给镇定下来就是。
虽这么想,但面对蔚蓝的晴空,温泉游泳池畔环肥燕瘦的各色男体,她仍然是打不起精神。
下午三点半,雪芬提议换个地点喝下午茶。春天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挑在游泳池畔。结合中式庭园设计的游泳池,池水是降温过的冷泉,由假山的瀑布口冲流而下。在此喝午茶,不但可欣赏风景,还有满池春色可以看,连雪芬都换了件连身的黑色泳衣,那身段之美好,看得她目瞪口呆、自惭形秽。
怎么现在的少女发育都这么好?是吃了通r丸、还是个个都去媚x峰了?
再看看自己,呃,嗯,哎,咳……不提也罢。好在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天生就是旱鸭手,以此为借口拒穿泳装。黑条横纹的针织线衫,搭白色短裤了事。尽管比不上别人的妖娇,倒有几分帅气,加上那双人见人羡的雪白长腿,还能勾引几道爱慕的眼光过来。
不过,到底是她看人多,被人看少。
其实真正身材棒的男人不多,把目光望向肤色黝黑、健美高大的救生员准没错。除了他们之外,来来往往端饮料、点心的服务生,相貌、身材也还可以。至于池里的泳客,不是太瘦、太肥,就是太老、大小,事实上来游泳的小朋友多于大人。雪芬告诉她,商务旅客多半会选择饭店附设的养生俱乐部里的室内温泉游泳池,来室外泳池戏水的大多是带小孩来度假的家庭。
果不其然呀!叹息一声,将上半身投进舒适的躺椅中,遮阳伞的巨大y影笼罩住她,带来一阵清凉,耳边还听得见雪芬愉悦的戏水声。
不知从哪冒出来几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像蜜蜂见到花儿般围住她。春天无心当保姆,有郝管家在一旁虎视耽耽地戒护,有谁敢欺负雪芬哩!
“睡着了?”脸颊上方的热气,和低柔好听的男性声音,吓了她一跳。
春天倏的张开眼,凌志烨将鼻梁上的太阳眼镜往上推,露出似笑非笑、灼热生辉的明亮眼睛,瞧得她脸颊一阵发热。
“是你……”畏怯迟疑的声音夹着嗔怨。春天颊上的红晕更炽,忙垂下眼睑,以免泄漏出心头难以言喻的炽热情怀。这家伙什么时候到的?坐在她身边都未让她察觉。
“你的脸蛋好红。”志烽伸出指头轻刮她的粉颊,这种情人般的亲密,令春天的心儿跳得更急。
“我……没事。”她故作镇静地挥开他的手,修长雪嫩的柔荑却被志烨顺势握祝
灼热的温度自他手掌上传来,一路流至她胸口,皮肤下再度滚烫流着火焰,那日的感觉又回来了。惊疑不定中,春天被志烨拉的坐起,面对他专注的凝视。
喔,怎么办才好?她又开始发晕了。
那对眼睛仿佛带着电、烧着火焰,把她全身看得。而她又怕会错意,过分期待的结果,是彻底的绝望;而一个女人是经不起太多次绝望的。他就不怕她恼羞成怒,先毁了那对招子,看他再拿什么迷惑女人吗?
“我好像看到暴力哦!”志烨笑的迷人。
“哪有。”被人看穿思绪,她连忙心虚地否认,把眼光从他帅气邪美的脸庞移开。从他优美的颈子以下,蓝格子的衬衫一路敞开,露出古铜色的赤l胸肌,令她手痒了起来。
“现在又看到色情了。”志烨笑得更嚣张。
“接着你又要看到暴力了!”接连被揭穿心头隐藏不欲人知的欲望,春天只能恰北北的狂怒出拳掩饰。谁知志烨反笑得更恣意,接住她的拳头,微一用力便将她扯离座位,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惊呼声未断,纤瘦的娇躯以不雅的姿势趴在他身上,赤l的大腿被夹在他毛茸茸的腿间,灼烧的体温不断自他的皮肤延烧向她。两人相抵的身躯,依照异性相吸的道理,充分起了化学作用。肌肤变得敏感,身体发热。
“放开我!”她羞恼交加地在他怀里挣扎,却只让情况更糟。
“嘘!你想吸引多少人注意啊!”志烨咬牙忍住下腹部的紧绷,朝她耳朵吹气。
混蛋!明明是他使坏,变成她想引人注目了!恶狠狠地瞪住他,反被他眼里的炽热震慑得无法动弹。
他……到底想干嘛?几日来对她不理不睬,现在却表现得像深情不悔的痴情种子,该不会在耍她吧?
“春天……”轻柔的耳语吹进她耳里,暖暖的s动拂得她心痒痒。可是,不行啊,她才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演出妨害风化的情节。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不少小孩子,限制级的还是留待私人空间再来演出。
“你的腿迷死人了!我早就想告诉你,不准穿短裤到处跑,结果每次都忘记。”
在她腿间摩挲的毛茸茸感觉是什么?春天定睛一瞧,发现是志烨的手。这家伙太大胆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毛手毛脚!
她气愤地想要撑起自己,离开这头大色狼。手掌贴住他赤l的胸肌,充满弹性的触觉,害她忍不住略用点力气掐了一下,志烨夸张地申吟。
“再用力点没关系,亲爱的。”
“谁是你亲爱的!”她又羞又窘,急的眼泪要掉下来。“凌志烨,你搞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样调戏我!”
“谁调戏谁啊?!”志烨抗议,直到对上她水雾氤氲的明眸,态度才软化下来。帮助她坐起身,安置回原先的躺椅。
“哎,我跟你开玩笑,你别生气嘛。”
“开这种玩笑?”她更加火大。他居然只是拿她开玩笑,她非……宰了他不可!
“谁教你这么迷人,让我情不自禁地……哎,我原本是和保全部的经理在巡视,一见你穿这样躺在池边招蜂引蝶,忍不住走了过来……”
“我招什么蜂、引什么蝶?又穿成什么样?”春天怒不可遏。也不想他自己服装不整。巡视?呸!依她看真正招蜂引蝶的人是他自己!
“你穿短裤,露出两截令人想一口吞下的白嫩玉腿,还不算招蜂引蝶?”他也有些火气了。
“凌先生……”春天不怒反笑,语气甜蜜,笑意却没传达到眼里。“满池子露胳臂、露胸膛、露腿的你不去管,却管我穿短裤?”
“那些人露什么跟我无关,我就是不准你露出一分r,便宜那些男人!”他低吼。
“你为什么不准?在你不理不睬我两天之后,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准!”
“我哪有不理不睬你?我是公务繁忙……”
“你可以再繁忙下去,不用管我!”
“我要是能让自己不管你就好了!”他懊恼道。
“为什么?”她听的心儿急蹦。
“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寻常的红晕出现在他黝黑的厚脸皮上,眼里的光芒该不会是害羞吧?
“当然要问啦,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你非得追根究底是不是?不能含蓄点……”
“现在跟我讲含蓄?刚才干嘛还要抱我,摸……我大腿?”事到如今,若还让事情继续模糊下去,春天干脆打道回府,让一切就此打祝她最讨厌这般不清不楚的关系,把话说明白,她才知道该拿飞向他的心怎么办。
“咳……”志烨没想到她会坚持把话挑明说,惊讶了一秒,嘴角浮出笑意。“男人不准女人露,自然是对她有占有欲。还不肯罢休?好吧,我承认喜欢你,这样行了吧?”
老实说,还不行。“喜欢”太广泛了,她得弄清楚他对她的“喜欢”跟她对他的“动心”,是否属于同一类。
“是纯情的喜欢,还是色情的喜欢?”她歪了歪脖子,小声地道,颊面一片绯红。
志烨怔了一下,低低笑了起来。亏这家伙还是写言情小说的,居然问这种问题。
“你笑什么?”春天恼了起来,气嘟嘴。
发怒的眼眸烧着两把火焰,反让她皱起的小脸更加迷人。志烨着迷地凝视她,低声道:“我的喜欢既纯情又色情。”说完,还色迷迷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她细嫩如婴儿的大腿一把。
“坏……蛋!”这声咒骂是撒娇成分居多,听的志烨心痒痒。他更进一步地拉她入怀,和她额抵额。
这样贴近的距离相视,久经情场的凌志烨不禁也有些意乱情迷。春天粉嫩的颊肤开了两朵艳丽的红霞,羞怯喜悦的笑容,自美丽的菱唇间一波波漾开,直荡到眼睫间,笑成春水一片,暖暖的波流漾入他的心。
体内像有某种饱满得要溢出来的狂热情潮在汹涌,驱使他满腔的情思一古脑想要宣泄。
即使青少年时期,也没有这么大的冲动,这感觉令志烨惊惧交加,又抵挡不了她甜蜜的诱惑。或许早就察觉到两人间强烈的吸引力,才会一再抗拒她,甚至远离台湾三年。六年的刻意压抑,非但没有摧毁他对她的渴望,反而让这份情愫发酵的更加强烈隽永。
不再挣扎了,或许顺应自己的心是最好的作法。志烨凝视怀里爱娇的美人,低哑的嗓音深情地表白:“如果对你只是色情的喜欢,我会希望你穿的越凉快越好,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分享你。如果只是纯情的喜欢,也很容易摆脱对你产生的情意。但色情兼纯情的喜欢,就很麻烦了。像附骨之蛆,怎样也甩脱不开。”
“附骨之蛆?你就不能形容得好听点?”春天嘟唇抗议。
“我不是诗人,好听话不是我擅长的。”志烨投给她一个别想从他嘴里听到那种恶心、软趴趴句子的眼神,性感的嘴唇邪邪荡开,修长的星眸烧着两团火焰朝她眨着:“我擅长的是行动。”
拂在她脸上骤然增强的男性气息,有如燎原烈火,烧得她颊肤一片绯红。
他逐渐接近的俊脸,在她渐感沉涩的眼睫间放大,抖颤的樱唇张成期待雨露降临的花朵,等待着……
等待着……
等待着……
等待……
等得不耐烦的春天,张开眼睛偷瞄他,发现志烨的眼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越过正在嬉闹的孩童、端酒的服务生,在靠近花台的阶梯站着一位对着他们……修正,是对着凌志烨……盈盈浅笑的美女。
她,真是美,尤其是从她和凌志烨这个角度看过去,那种高贵雍容却又性感诱人的体态,简直是迷死人!她以左侧四十五度角斜斜面对他们,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