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作者:
未知 更新:2022-05-05 08:48 字数:13062
功能 和 功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再加重自己的罪行,延长自己的刑期。愤怒归愤怒,冒火归冒火,忍还是得忍!
牙签见我强忍着,并不回答他的话,膝盖再次顶到了我的胸口,但这次力道较小,对我的生命还无法构成威胁。先前砸我的武警也凑上来,将枪托往我身上不致命的地方使劲地砸。
我闭了眼,咬了牙,极力忍受着每次击打带来的剧痛,不发出哪怕一声轻轻的呻吟。我心里默念着一个字:忍!忍!忍!
疼痛使我汗水狂泻,瞬间便打湿了我的头发,一张脸有如刚从水里冒出来,“吧嗒”、“吧嗒”地往下直掉汗水。
“小子,看你不出,还真是一条硬汉啊!”牙签武警一边佩服,一边又撞了我一下,“小子,就算你是条汉子,也他娘的不该落到我哥手里,知道吗?还有,你他娘的也不该落到老子手里,哈哈!”
我快崩溃了,尽管我还在强忍着疼痛与屈辱,坚持着本分与克制,但我心中的怒火却实在按捺不住,已经快要喷发了,之所以未能燃成燎原之势,也许就差那么一点点引火之物了。
“队长,这样不是办法!”一个一直站着未动的武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道。
“小刘!我知道你胆小,胆小就站着别动就是,别多说话,晓得不?”牙签武警原来是队长,难怪看上去岁数比其他几个大了那么一点点。
那叫小刘的果然闭了嘴。
队长回头和小刘说完话,许是见我眼里怒火直冒吧?这小子一手抓了我齐耳长发,一手啪啪就掴起了耳光,嘴里还聒噪个不停:“你小子冒什么火?你晓得你都打了些什么人吗?告诉你吧,廖局长,那是我老大;小邢,那是我哥们;成王成霸虽然不是什么东西吧,可他娘的人家也对得起咱!看什么看?还恨恨的,想报复?不怕你晓得,老子叫廖云飞,随时等候你狗日的来报复!”
我本被这叫廖云飞的队长打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可听得“廖云飞”三字,耳朵里突然“轰”的一声响,整个人顿时失去了一切的自控,一个狮子大摆头,我的这颗曾经经常与石头和砖块相撞击的头颅猛地撞向了这该死的队长的额头!
额头与额头不一定都有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至少队长的额头没有。“砰”的一声响,队长“噔噔噔”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另一边车厢,靠了车厢挡着,方才站稳,不过他的额头顿时鼓起了一个青包!但我的额头一点事都没有,相反,还格外的解恨。
“妈的,格老子你还敢还手啊!看老子怎么让你舒服!”队长骂着,又要扑上来。
“队长,歇歇吧,再打,会打死人的!”小刘拦住了队长,看得出,这个小战士还有点同情心。
队长似乎还真怕打死人,竟然真停了,探头朝蓬布外看了看,从小窗口对司机道:“停一停,我要撒n!”
“队长,撒n还不简单,东西捞出来朝外放就是啊,停什么车?”司机笑着,就是不肯停。
“叫你小子停你就停,罗嗦个鸟!”队长捂着额头上的青包,声气很是不好。
车停了,队长朝我喝道:“小子,下车撒n!”
我敌视地看着队长,眼里只有仇恨,没有一丝别的反应。
“小刘,你不是同情这家伙吗?解开他,带他下车撒n!”队长狡猾地转着眼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队长,你不怕他跑了?撒什么n啊,看他出这么多汗水,肯定没n要撒!”小刘嗫嚅着不肯动。
“跑?老子就是要看他怎么跑!”队长冷笑着,一边哗啦的一声拉动了枪栓。
小刘没法,只好从另一武警手里接过钥匙,来替我开铐。
手铐开了,不然没法掏jj,总不能让武警帮着掏,是吧?脚镣也开了,不然没法下车。这一切都是由队长口授,小刘做的。小刘也许以为我会有什么动作,但我竟然一动不动,呆子一般。
“下车!”另一个武警看着队长的眼神行事,过来推我。
“干啥?”我不动,大树一般,那武警根本就撼不动。
“下车撒n!”队长色厉内荏地吼。
“老子没n!”我针锋相对。
“没n也得撒!”队长眼睛鼓得像牛蛋。
我望着那两个牛蛋,望了好一阵,忍了又忍,终于跳下了车。
队长跟着也跳了下来,用枪指着我:“去那边!”
我站在公路上,四下望了望,发现我所处的地段,左右都是茂密的森林,人一旦钻进去,绝难让人发现,正是逃跑的好地方。但我可没有逃跑的打算,六个月的刑期,一眨眼就过去了,用不着。
茂密的森林青得直人的眼睛,无边的森林就像青色的海洋,一道道山岭连绵起伏,就如青色的波浪,翻卷起淘天的浪花。与青山之浪相接,蔚蓝的天空格外的明丽,蓝得让人的心胸顿时变得开阔爽朗。浮在天边的几朵白云,丝丝缕缕的,像女人冬天脖子上的纱巾。
我叹了口气,这么美丽的山色,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想自由地扑进林海,像兔子,或者像一头流浪着的狼,成为丛林的一分子。
“叹什么叹?过去!”队长在我身后呵斥。
我回头白了一眼廖云飞,但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来到了离公路三四丈远的地方。这里有一道高坎,高约五米;坎下是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流发出了欢快的丁冬声;小溪对面就是那一片辽阔的林海,密林里鸟唱相和,宁静和谐。
“就这里!”队长喝道,“快解决问题!”
我根本就没有n意,但我不想违抗这家伙的命令。人家正找理由收拾你呢,忍着点吧!
我双手刚要去拉裤链,猛然觉得后背一紧,早挨了一枪托。这一击力道奇大,我的身子晃了一晃,哪里站得住,早已朝高坎下坠了下去!
但我反应敏捷,虽然变起仓促,依然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并没摔个仰八叉。我一边庆幸,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姓廖的,老子靠你祖宗!”
姓廖的却狞笑不答,赫然扣动了扳机!
我来不及细想,身子急速扑倒,顺着山势打了一个滚,扑通一声,滚进了小溪。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炸开,击打得草木乱飞。乃乃!这是什么意思?半路处决?
我明白了这小子的意图,一时间吓得亡魂直冒,才刚一落入小溪,不待溅起的水花落下,早已爬起来,疯狂地冲向对岸的密林。
子弹嗖嗖地钻进小溪水里,像长了眼睛似的一路跟来,在我身后削枝摘叶地乱窜。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我跑上溪岸,一猫腰就钻进了丛林!
“犯人逃跑了!犯人逃跑了!”我听得一个声音在身后喊,是那个廖云飞的。喊声里,早有一梭子子弹朝我身前身后飞来。
“逃跑?我这是在逃跑?”我差点没哭出来。娘的,老子这逃跑可都是你个狗日的的!
“朝那边跑了,快追!”姓廖的一边拉枪栓,一边吩咐众人。
“队长,快报告上级吧,这事我们抗不住啊!”是小刘的声音。
我亡命地往前跑,子弹已经失去了目标,在山林里乱s。我简单地辨了辨声音,知道自己已经跑出了武警的那些微冲的有效s程,但我不敢停下来,我知道,我再要被那些人发现,他们随时都可能一枪击毙我!
情欲之旅 第十七章 亡命山中
作者:唳天纸鸢
我成了逃犯?我他娘的成了逃犯!
我的心情再没有这么沮丧过,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自己老老实实去服刑,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逃犯!
我欲哭无泪地逃了将近一个小时,脑子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直到实在累得不行了,这才肯在一棵松树下停下,背靠着树干,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气。
“这是陷害!陷害!”我喘了半天气,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抬头望了望,可惜运气不好,头顶是松树巨大的树冠,根本就不让我看见湛蓝的天空。一片森林足以将蓝天遮在视线之外,漫天叶片,甚至将阳光挡在了我的心情之外。
我颓丧地耷下脑袋,现在只有用“绝望”这个词,也许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被姓廖的这一陷害,就算我有一肚子的委屈、冤枉,也已经百口难辩了!我感觉前途陡然变得灰暗渺茫起来,似乎生死全都c在了别人手里。回去投案自首吧?逃跑可不是小罪,刑期绝对延长,而且一旦撞上姓廖的和他手下那些人的枪口之下,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不回去吧?必然会遭到警察们的全力围捕、通缉,甚至都可能调动附近军区的部队,被逮住是完全可能的。就算侥幸逃出大山,又到哪里容身哪?天下之大,还有我萧克的容身之地吗?
我耷拉着脑袋,眼前浮现出嫂子绝望的眼神,延儿挂满泪水的小脸,一时心如刀绞。一朵偶尔透过密密层层的树叶洒落下来的光斑,在满地柔软的松针上斑驳陆离,像月光一样,在我眼里凄美怪异。
“逃吧,只要能活着,就比什么都能安慰他们!”我站了起来,拍了拍p股上的灰尘,没入了迷茫的森林。
站在森林之外,看到的是森林的如海洋般神奇的美丽;可是进入森林之后,这种美丽已经化着了巨大的精神压力。茫茫林海,不知道哪里是尽头,就算到了尽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测正在前方等待;林子里,野兔自由地吃着嫩草,小鸟高兴地唱着情歌,山花纵情地绽放着美丽,泉水浪漫地弹拨着琴弦,一切似乎都在不经意中美丽,但这一切却又都在不经意间像匕首一样戳着我的心脏。我尽量不去看身边美丽的景色,尽可能地将注意力集中在思考如何逃亡上。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囚车从a县出发时,是下午一点,大约经历了三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出事的地点。如果a县的警察接到报告立即出发赶来,速度即使比囚车快一点,也当在七点前才能达到出事地点。也就是说,a县警察进入林海,应该快天黑了。在他们开始搜索之时,我应该已经逃了三个小时的路程,让他们来抓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这里离a监狱好像已经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监狱出动警力,及时赶来,那么他们当在一个小时左右进入林海进行搜索,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搜索了。这也用不着害怕,我这一个小时的疯跑,翻过了三个山头,他们应该是追不上的,何况他们得拉网似的搜索,前进速度自然很慢,更加追不上来。让人害怕的倒不是这,应该是附近军区那该死的直升机,如果真调动那玩意来,我萧克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山,一座连着一座;岭,一个挨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翻过去就是尽头。我在密林中前行,早忘记了时间,当夜色开始在山谷弥漫,我终于感到了一阵饥饿。
“我得找点吃的,不然,不用警察追,自己就先躺下了!”我心里想着,放眼四望,想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幸好,时值七月,山上野果到处都是,我选中了一株毛桃树,跑过去抱着树干使劲摇了几摇。桃树一阵剧烈的晃动,可是那些早已熟透的毛桃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纷纷掉下地来。掉了一两个,也是生了虫的,满是桃胶,虽然能吃,但看着不舒服。我相了相树干,见好歹能承受我的重量,于是嗖嗖地爬了上去,选熟透了的摘了几十个,找到一口山泉,洗净了,坐到一块干净石头上,慢慢享用。
成熟的毛桃爽脆可口,而且个头也很不小,很能饱肚子。我一气把肚子撑了个饱,这才觉得舒服。吃过桃子,看了看天色,见还没黑定,我想了想,不打算再往前逃,怕黑灯瞎火的,万一一脚踩空,掉下万丈悬崖去,那可就全完了,多好的本事都白搭。倒不如趁天还未黑,做点逃生准备。
我找了一块片石和一块棱角分明的方石,先放下方石,却用片石去割藤条。那些藤条非常坚韧,饶是我力气大,石块也锋利,但割下几把藤条却把我弄了一身汗水。
“我靠!这石块用起真他娘的不顺手!”我骂着,一边撸去藤条上的叶子,来编笼子。
我出身农民家庭,从小跟着养父——也就是嫂子的爹学了不少编织功夫,编一个小小的笼子自然不在话下。没多大功夫,一个鸽笼大小的大肚小口的笼子就编成了。
看着粗糙却结实的笼子,我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将目光望向了那些挂着桃李的树木。兄弟们,这下你们该知道了,我这是要囤积粮草呢!
我摘了一笼子桃子和李子,掂了一下重量,估计好歹能吃上一两天,之后,拿起那块方石,去砍一棵小柏树。小柏树虽然只有酒杯口粗细,可我为了砍倒它却吃了不少苦头,弄得一身汗不说,手背还给剐了好几条口子。
柏树砍下,我又忙着剔尽枝条,费了老大的劲才让它变成一根基本算是光溜的木棒。我满意地看着木棒,双手用力弯了一弯,然后将编笼子剩下的藤条编扎成绳子,一头绑扎在柏树棒头,然后使劲将柏木弯成了一张弓。
忙活了半天,我终于做成了一张弓!
乃乃!再有武警敢追近,老子可就不会再客气了!
试了试柏树弓的张力,我觉得还满意。放下弓,又拿起石块,去砍灌木的枝条,剔光叶子,磨尖了小头,做成了十来支箭。完成这些之后,我又将一段绳子捆扎在腰间,斜背了弓,背c了箭,来回走了走,故意往林子里钻了钻,觉得还不算碍事,这才取下弓和箭,解了藤条,去林中松针上一躺,舒服地打呼噜去了。
我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山里的夜可真静,静得连心跳的咚咚声都大得惊人,像天雷,猛烈地击打着胸膛。我蜷曲了身子,山中的夜凉如水,要在山下,这时候保不定有多少人因为炎热睡不着呢,可我却不得不蜷紧了身子来抵抗寒冷。
我靠,真想生一堆火烤烤!
这无异于痴人说梦,我自己也明白,我现在是惟恐暴露自己的行藏,非但不能生火,就算能生火,我也生不了哇。钻木取火或是燧石取火?那得有条件啊,这是夜晚,到哪弄枯木干苔藓?别一个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下悬崖,一下子就交代了自己;或是一脚踩实,落在毒蛇或者蝎子之类毒物身上,给那些家伙咬上一口或者钳那么一下,那可就不好玩了。冷就冷吧,只要心里有团火就不怕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翻了个身,心里默念着数字,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朦胧中,我感觉脖子上出奇的凉,出奇地痒,心里顿时一惊!乃乃!该死的蛇,老子这么冷了,你他娘的竟然还来讨老子的便宜!
一条大拇指粗细的烂草蛇缠在我的脖子上,正借我的脖子取暖呢。晨曦里,山中雾气弥漫,潮湿而寒冷,连烂草蛇都抗拒不了这寒气,要借人的体温御寒。
烂草蛇学名什么,我不知道。这种蛇常常在烂草堆里出没,颜色也像腐烂的稻草一般,所以被人叫做烂草蛇。烂草蛇毒性不弱,人被它咬一口虽然不至于立即毙命,但时间拖长了,得不到治疗,死人的事也曾发生过。我当然知道它的厉害,而且也知道自己要是被咬了,那是绝对拖再久也没法救治的,所以我不敢去招惹它。
乃乃!老子就算是怕你吧!
也许烂草蛇发现我已经醒了,再睡在我脖子上有些不厚道吧?那家伙竟然睡醒了似的,懒洋洋地爬下脖子,准备走了。我见烂草蛇要走,心里冷笑:这样就走?不给个说法?心里想着,出手如电,早已抓住了烂草蛇的尾巴!
烂草蛇尾巴被抓,身子猛地一个回环,张嘴就咬!
我岂能让它咬着?提着烂草蛇,用力将蛇身子猛抖,顿时就将它弯曲过来的身子给抖了个笔直,再弯不过来了。
“靠,老子正好火气大,你倒来给老子清火来了!”我笑骂着,一手提着蛇,一手拿起一支箭,在蛇肚子上比画了一阵,一箭刺了进去。蛇皮并不厚,被我这一刺,箭尖顿时就刺了进去。箭尖刺进蛇皮,我忙倒过箭杆,变刺为挑,将口子挑大了一些,然后双手将口子一撕,一枚暗绿色的蛇胆就滚了出来。
我将蛇胆剥离下来,头一仰,嘴一张,就将胆整个儿吞进了肚子。
我看了看蛇身子,心里真是不舍:多好的美味啊,我竟然都不能吃!因为我没有吃生蛇r的概念!要是敢生火,我准把这家伙烤熟了下桃子,看它狗日的以后还敢不敢招惹我!其实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有多好笑,人家死都死了,还如何来招惹你!
骂完了烂草蛇,我又骂起了姓廖的两兄弟,发着血誓,要报仇雪恨什么的。
我扔掉没了胆的死蛇,望了望泛着鱼肚白的方向,确定了一下方向,抓出一捧桃子来,用山泉先洗了脸,然后洗净了桃子,大口吃起了早餐。吃饱之后,带了弓和箭,提了笼子,再次没入了林海。
情欲之旅 第十八章 挟持人质
作者:唳天纸鸢
天空一片蓝,显得特别清亮,偶尔一只大鸟飞过,在蓝天上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呱呱的鸟叫,便会在空荡荡的山谷回响。
我望了望天空,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将毒辣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但我并不感到热。在密林中穿行,我不用考虑会被太阳晒着。但我却时不时抬头,去看天空。我不是要根据太阳确定方向,也不是要确定是否到了午饭时间。
直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达声从远远的天空传来,便不再去看天空了。
我朝着密林的更深处跑去,速度之快,有如脱兔。但很明显,这不是一种从容的晨练,而是一种基于畏惧的逃逸。因为分明感到了内心的惶恐!
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警察们一定向军区求援了,远远而来的轰鸣,正是直升飞机的马达声和机翼的破空声。
乃乃!军区的直升机,来得可真他娘的早!
我一边心里骂着娘,一边朝密林深处跑去。要想躲避飞机,遁入密林是最好的选择。
飞机轰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飞到了我身后不远的空中。
我闪身躲进了一片林子,心里咚咚直跳。我看了看身后的天空,还好,飞机被挡在了视线之外。林子很密,头顶是黑压压的树冠,像乌云堆积,把天空完全遮没了。我放下了心,飞机上的人要想发现他,除非带上红外线望远镜。
红外线望远镜?一想到这,我的心脏再次咚咚地跳了起来。乃乃,现在这个社会,红外线望远镜可不是什么稀缺货!
林子外飞机不停地徘徊,难道他们真有红外线望远镜?
飞机上的家伙确实像已经发现了我似的,在附近盘旋了一阵,并不立即飞走,后来干脆在林外一片空地上空悬停下来,像要下人的样子。
我心道要糟,哪里肯再停留,朝着前方就是一阵猛跑。笼子和柏木弓老是挂在一些灌木上,弄得我磕磕绊绊的,行动很受限制。
我往前一跑,飞机也跟着起飞,向前追来。我明白了,自己一定被飞机给盯了上了!
一想到自己是在和飞机赛跑,我心里就满是激愤:娘的,老子成了什么重大逃犯,值得调动军区的飞机!可激愤归激愤,骂归骂,逃命还是得逃啊!我疯狂地往前跑,笼子也不得不扔了,柏木弓背在身上,一时扔不了,我也不想扔,心里发着狠:来吧,老子在死之前,不拉你几个人垫背,老子就不是萧克!
我疯狂地跑,飞机不紧不慢地追,也不知道都跑了多久,林子突然变得敞亮了起来,猛一抬头,我不觉“哎呀”一声,叫苦不迭!
原来密林已经到了尽头!
密林的尽头是一片灌木林,矮小的灌木根本就无法藏身。我不敢进灌木林,只得返身回去,却不敢往回跑,可以想见,飞机过处,大队搜索部队一定会立即跟上来的。我只好掉头横向跑,希望横向会有一望无际的森林。
飞机也掉了头,横向飞来。这足以证明,飞机确实已经发现了我!
我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完了,但求生的本能却驱使我继续向前猛跑,而且仇恨的心里使我将柏木弓抓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肯放松。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冷酷地骂:来吧,狗日的飞机!你最好停下来,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在大森林里停下来抓人!
人倒霉的时候,往往什么事情都不顺,可不,我横向跑了不到二十分钟,我就再也没法跑了。在我的前面,出现了一道悬崖!
悬崖足有百十丈高,崖下漫生着低矮的灌木,突露着峥嵘的岩石。我俯身看了看悬崖,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天坑,像是火山口。我想起来了,a山是著名的死火山,山上有好几个火山口。大多数火山口积满了水,成了湖泊,但这个火山口好像并没积水,倒像个天坑。
我回头看了看密林,再仰头看天上那似乎气定神闲的飞机,万般无奈。
我不能落到警察手里!我在心里再次强调,落到他们手里就完了,继续跑吧!
我再次扭头,沿着悬崖边跑。
飞机上有声音开始喊话:“萧克,我们已经看见你了!不要再逃了,再逃,我们就要开枪了!”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我骂了一句:“我靠,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飞机上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席娟。
我听得明白,却根本不理,照旧疯跑。
“啪、啪。”两声枪响淹没在了飞机巨大的轰鸣声里,子弹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但我明白,自己要再不听话,他们下一枪,可就不会朝天放了。
不行,我得再回到林子去,在悬崖边跑,没有掩护,这太悬了!
我这样想着,突然一扭身,再次进入了密林。可一进那所谓的密林,我就傻眼了!这哪里是密林,这分明就只一两丈深的一个林子!倒像一列防风带!
我靠在一棵大树上,猛喘了几口气,脑子急速地转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子外,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灌木丛,灌木丛外是一片开阔地,丛生着开满白花的茅草。从悬崖上跳下去,那肯定是死路一条;从开阔地跑过去,那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再往回跑?好像也不太可能摆脱飞机的追捕!怎么办?总得想出个办法啊!
飞机已经飞临茅草坪,在草坪上空悬停,开始下人了!
下来吧,老子倒真想和你们周旋一阵!我心情紧张了大半天,这时见飞机上开始下人,倒突然不觉得紧张了。
我不再逃,反而迎着飞机走出了林子!
我已经确定飞机上的警官是席娟,知道自己主动走出林子,是不会像遭遇姓廖的那样挨冷枪的,同时,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趁席娟和她的手下上来抓捕自己的时候,挟持一个家伙当人质,然后要挟飞机离开。在警察的枪口下逃跑虽然没有把握,但要在警察们上来给自己戴铐子的时候挟持一个人当人质,我还是有充分的把握的。
见我主动走出林子,飞机上黑dd的枪口立即指向了我,好几双眼睛定在瞄准仪上。我知道厉害,双手高高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
飞机悬停在草坪上空两丈高的位置,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起的巨大气流将茅草吹得起伏不定,像卷起了一阵银色的浪花,煞是好看。绳梯慢慢放下来,几个拿短枪的男警察下来,分散站在草坪里,枪口齐对着我的胸口,不敢贸然上前。我数了数,男警察一共六个,飞机上似乎还有两个端狙击的,从头盔的伪装色看,应该是军区部队里的。
跟着六个男警察下来的是两个女警察,不用说,她们正是刑侦科长席娟和助手小李。席娟下了绳梯,带着小李站到了男警前面,距离我不到两丈。
飞机在八个警察下完之后,升得高了些,马达声和机翼破空声小了许多。席娟死死地盯着我,好半天不开口,好像在等我主动说话,又好像在等待援兵。我可等不起,我必须在大队援兵到达之前解决这几个警察,否则,就只有让警察来解决我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先开口,我要一开口,底气一定会泄掉大半,说不定真就乖乖跟这小丫头回去了。
“萧克,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席娟等了半天都不见我说话,忍不住先开了口。
“席科,放萧克一马,萧克终身铭记!”我套着近乎。
“放你一马?笑话!”席娟冷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事?啊?”
“我是被的!”我辩解道,“是他们有意陷害,不是我有心这样!”
“别说了,跟我回去,我会帮你查清的!”席娟似乎不想罗嗦。
“跟你回去?好啊,来抓我吧!”我冷笑道。
“你以为没人能抓得了你?”席娟也冷笑道,“我席娟就不信你这个邪!”
席娟说着,猛地就冲了上来,她身后的几人见科长行动,哪里敢怠慢,也跟着冲了上来。不到两丈的距离,也就一转瞬的工夫,席娟便冲到了我面前,飞脚便踢我的要害。
我冷笑连连,双腿一屈,稳稳地扎了个马步,等席娟飞脚踢到,左手顺手一抄,便将她踢来的小脚抄在了手里,右手却向前一探,抓了她的小腿。我双手抓住席娟的腿脚,往后只轻轻一拉,失去中心的席娟便不由自主地投进了我的怀抱。
我双手松掉席娟的腿脚,左手一环,将席娟娇小的身子连臂膀紧紧地环住,铁箍一般,箍得她脸色灰白,一动也不能动!我右手也不闲着,探手间,便从枪套里拔出了席娟的手枪,挥手间,拉上了枪栓,枪口对准了席娟的太阳x。
抓住席娟的脚,拉席娟入怀,环抱住席娟的身子,掏枪拉枪栓,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不光席娟没能反应过来,那些跟上来的警察也没有反应过来!
“都给我站住!”我大喝了一声,人质在手,我底气十足。
那些还懵懂前冲的警察仿佛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席科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而且非常危险!七个警察顿时站住,呆了。
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场上,再次大喝道:“都给我退回飞机上去,不然,我就一枪打死她!”
“萧克,你真混蛋你!”席娟破口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过分!”
“你给我闭嘴!”我不得不愤然道,“叫你的手下赶快退回飞机上去,不然,别怪萧克对你不客气!——你们,赶快上飞机给老子离开,不然,老子先打死席娟,再他娘的打死自己!”
飞机似乎发现地面情况有异,重新飞临草坪,似乎要增派人手。
“赶快上飞机,不然,老子真开枪了!还有,你们别他娘的想着放黑枪,老子的枪比你们快十倍,不信你他娘的就试试!”我说着壮胆的话,再次威胁那七人。
“萧克,你这样不会有好结果的!”席娟苦口婆心地道,“放了我,你有什么冤屈,我负责帮你查!”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喝道,现在我不能心软,“叫你的手下快上飞机,别叫我失去耐心!我数三下,不听,我们就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吧!一——”
“你们先退下!”席娟可不想死,向手下声嘶力竭地喊。
飞机上再次垂下了绳梯,七个警察非常不甘心,磨蹭着并不想上飞机。
“二——”我继续数着数,声音冷酷。
“快上去啊,想我死吗你们?”席娟声音里隐约带着哭腔了。让席娟这样,我心里很有点过不去,可是不这样我就得玩完,只好对不起她了。
七个警察怎么敢拿席科的生命开玩笑,迅速退回到了飞机下方,抓住了绳梯,先女后男地上去了。
“快叫飞机离开这里,我保证你的安全;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见飞机不肯飞走,大声呼叫着对席娟说。
“你们快飞开,他叫你们快飞开!”席娟大声喊叫着,嘤嘤地哭了起来。自己沦为人质,战友又被离开,席娟难免委屈,这是人之常情。
飞机无奈地盘旋着飞走了。
情欲之旅 第十九章 激斗席娟
作者:唳天纸鸢
飞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马达的轰鸣和螺旋桨破空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我一直绷紧了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整个人也委顿了似的,箍着席娟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拿枪的手也垂了下去。
席娟许是见有机可乘,猛地挣脱我的环抱,双手便来夺我手中的枪!
我主动将枪递给席娟,淡淡地道:“席科,不用抢,会给你的!”
席娟看着递到手边的枪,一时竟然呆了,手伸到半途,欲伸不敢,欲缩又不甘,一时呆站着,显得左右为难。
我左手拉过席娟白皙娇嫩的右手,右手将枪塞进她的手里,仰天长叹了一声,接着继续委顿无力:“席科,对不起,你是萧克的恩人,萧克本无意冒犯你,刚才之所以挟持你,只是情非得已。萧克这里给你陪不是了!枪,还是还你吧!”
席娟呆站着不动,两眼呆呆地看着我这个逃犯,两眼红红的,粉嫩的脸上挂着眼泪。我想,也许是刚才对她过分了一点,都把她吓傻了。
我将枪递给席娟,转身就走,沿悬崖边朝下崖方向走去。
席娟依旧呆站着,似乎我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见;又似乎我转身离去,根本就与她无关!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当然好,我可以趁此机会溜掉!
我想,对席娟而言,我给予她的一定是浑身的疼痛,满心的委屈、孤独和恐惧,无情和冷酷。这一切,都足以把她吓成傻子。但我管不了这些了,为了逃命,我想管也管不过来了。
“你给我站住!不然我就开枪了!”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身形。
席娟毕竟是警察!一定是警察的过硬素质使她很快回过了神来,从而发现现在正是她只身擒逃犯的绝好时机!作为一个刑侦科长,她当然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而且我刚才对她也太过唐突,她也应该报刚才的一抱之恨!这时,她一定双手握枪,指着我的后背!
我被迫站住了!但我的嘴角在抽动,急剧地抽动!
“萧克,跟我回去吧,你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席娟已经从被劫持的孤独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再加上手中有枪,说话的声音底气十足。
我转过身去,神情一定特别哀怨!我望着席娟,微闭上了眼睛:“席科,萧克把你当恩人,也当你是正直的警察,难道你就这样乘人之危?”
我不相信她会真的趁人之危,但事实却无情地摆在面前!其实,我早该想到,这是人家在执行公务,同时,我也实在对不起她,人家干吗非得放过我?
“萧克,我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与正直与否无关。你还是老实跟我回去,向政府认罪,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吧,别执迷不悟了!”席娟一边说,一边向我靠近。枪在手,再靠近我这个危险分子,她再也不担心了。
“哈哈哈哈——”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怆,大有撼山动地之感。笑声惊起林中几只大鸟,扑棱着翅膀飞上天去,呱呱的叫声充满诡异,听得我自己都毛孔倒竖,有点胆寒了。
“萧克,你笑什么?”席娟恼怒地道。
“席科,你以为我萧克是傻子?我会傻到把装满子弹的枪还给你?哦,看看,这是什么?”我说着,伸出手来,将一把子弹摊开给席娟看。在还枪之前,我就留了一手。
席娟见了我手里的子弹,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萧克,你!真y险!”
“席科,你走吧,别惹恼我——”我说,眼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手中的子弹,我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恐惧,乃乃!我怎么这么大意!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起了微小的变化,但萧克就是萧克,我的心理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声音开始变得冷酷。
“不,不抓住你,席娟绝不罢休!”席娟似乎也有些倔强脾气。
“那为什么不上来抓?”我冷笑道。
“你以为我不敢?”席娟看样子有些忌惮,但又并不甘心。
我不再说话,微闭了眼,双手环抱怀里,悠闲地等待席娟的进攻。
席娟大约是被我这种从容激怒了,收了手枪,不顾后果地冲了上来,使开擒拿手,就要来反剪我的臂膀。
我并不还手,双手环抱胸前的姿势不变,任由席娟抓着自己的臂膀摇晃撼动。我像一座大山一样立着,席娟死劲摇撼,就像蜻蜓撼柱一般,根本奈何不了。
我突然闪电般出手,不是格挡席娟,而是再次夺过席娟的手枪,枪口指着席娟太阳x,声音冷冷地道:“够了!我要一抠扳机,你就香消玉殒了,你信不信?”
席娟松了手,冷笑着道:“枪里没子弹!”
“谁说没有?”我笑着,再次摊开右手,将黄灿灿的子弹递到席娟眼前,“我手里只有九颗子弹,另一颗呢?”
席娟呆了!
当初,我为了威胁席娟手下那些人,将一颗子弹推上了枪膛,而这颗子弹,并没有被我除掉!我的一时大意,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现在好了,看得出,席娟满脸的懊丧,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你走吧——”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流眼泪。
“你放我走?”席娟立即接口,眼泪也不流了。
“不让你走,我还能把你带在身边当逃亡夫人?”我嘻嘻笑道,和漂亮妹妹打交道,我不喜欢放弃调侃。但现在情势不同,我还是正了正脸色道:“席科,刚才被无奈,冒犯了你的地方,请多原谅!”
“既然放我走,那,把枪还给我!”席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枪当然要还你!”我淡淡地道。
“那还不快点?”席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声音都有些激动。我知道她一定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枪在手,上一个填满子弹的弹夹顶多两秒,到时她可以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
我虽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我还是不怕,不紧不慢地道:“别急,我把子弹下了给你!”
我说着,使了个手法,快得让席娟都看不明白的手法,一转瞬就见我右手里多了枚子弹!十枚子弹,弹头朝向虎口方向,像待发的战士,神气活现的。
“魔鬼!你是魔鬼!”席娟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拿去吧,”我淡淡地道,“你身上应该还有子弹,要想打死我,你依然有机会!”
席娟听得一呆,脸不由得一红,接过手枪,再不好意思装填弹夹,却把枪放进了枪套。但她眼珠转了一转,猛地从枪套旁边抽出了一把匕首,指着我冷笑道:“萧克,就算不用枪,本小姐也能将你拿下!”
“你怎么不试试?”我笑了。只要她不动枪,就是十个席娟,也不够我下饭。
“试就试!”席娟利器在手,以为讨得了便宜,挥刀便上。
我道一声“来得好”,身子一侧,躲过席娟威猛的刺击,伸左手一捞,便将席娟握刀的腕给抓住了,使的正是我惯用的断腕法。当然,我不可能断席娟得的腕!我断的都是伸向我的黑手,席娟这么白嫩的小手腕,我怎么舍得断呢?
席娟腕骨吃痛,匕首再也握不住。我使右手夺下匕首,笑着道:“女孩子用啥匕首,还是给我逃生用吧。”说着,我用牙咬住匕首,右手便往她腰间摸去!
“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