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就是为了等那天?
作者:
夭三爷 更新:2022-05-07 15:53 字数:2118
雅阁除了守在门口的侍从,没有一个丫鬟跟奴仆,为了雅阁里面的绝对安静,以前也只有符文宇随身伺候着,穿过琴房,书房昏暗一片,唯有那一点点火烛微微亮着,殷寒轩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文案边空无一人,难不成不在书房,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往房梁上一看,无人,又往一排排的书架看了过去,就看到血饮躺在离文案并不远的第二排书架地上,脸朝着另一边,书盖在了脸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殷寒轩轻轻的退了出来,去了花园,钻在花丛之中像是在找什么,起身时手上抓着两只兔子,这些兔子是他养在花园中好玩的,她好像很喜欢兔子。
血饮听到有人进来,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殷寒轩,只是不想理,有些困,但又总是睡不好,闭上眼睛,不是尸骨如山,就是一片血海,坐在尸体上的人是自己,却不知道那片血海又是何人的。
冤有头,债有主,天理循环,因果报应,她信。
人在做,天在看,杀戮太多,天理不容,终有报,她亦信。
她嗜睡,却在这十多年来,从未睡过一次好觉,能睡的安稳成了多年来求之不得的夙愿,她记得,鬼魅曾说,睡的安稳之时,便是睡的长久之际了。
伸手拿开脸上的书,映入眼眸的就是两只白绒绒的兔子,在啃着白菜叶子,血饮从地上坐了起来,抓起两只兔子耳朵,起身往窗户这边走了过来,:“殷王爷,你要不要吃烤兔子。”
殷寒轩连忙拿起一张纸把桌前的画一盖,起身站在文案面前:“血饮姑娘,你不是很喜欢兔子?”
血饮看了看手中两只肥肥的兔子:“是喜欢,但更喜欢吃,你抓它们来,不就是让我吃的?”
殷寒轩:“不...不是...我是看你挺...挺喜欢的,才抓来的。”
血饮哦的拖着长音,伸手朝着窗外而去:“那就把它们扔到院中。”
这要是从这里扔下去,非摔死不可,殷寒轩一步坐两步,连忙从血饮手中拿回兔子:“我去放,我去放。”
血饮呵的一声,人已经站在文案边,早就看到殷寒轩匆匆忙忙遮住的动作,还用身体挡住,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莫不是偷偷在看春宫图?殷寒轩来得及救兔子,却来不及救画了,这才知道血饮只是故意如此。
血饮拿起盖住的纸,画的就是圣湖的夜景,满天繁星,山水相依,画的还挺好看的,只是这有什么好遮住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是圣湖夜景呢,遮遮掩掩跟见不得似的。”
殷寒轩把兔子放在地上,幸好还没画完:“画的不好。”
血饮轻笑了一声:“殷王爷你谦虚了,这画拿出去卖,定是高价。行了,不打扰你画画了,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殷寒轩急急道。
“有事。”血饮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道:“要出府,尽量把南厉风他们都叫上。”
殷寒轩一听这话的意思,不由问到:“你今晚不回了?”
“看情况,要是快,今晚能回。”
月黑风高,血饮把王府屋顶逛了一圈,猜到面具男定会让人监视着王府,发现不少暗卫,但都是符文宇安排的人,但离王府稍微远点又可以看到王府门口进进出出的位置也潜伏了不少黑衣人,不仅如此,一些摊位小贩,也不停的张望着大门口,这些人只怕就是面具男的那些死士了吧。
京城这么大,想要找一个躲在暗处的人很难,那就只能是顺藤摸瓜了,血饮买了两壶酒,找了一个黄雀躲藏的位置,打算等一晚,总有人要去汇报情况,跟上就行。
只是刚到下半夜,就看到一个黑影,在王府四周徘徊,但并未闯进去,而是把手放在嘴边,学成了鸟叫声,一声长一声短,一共三声。
黄泉?这是黄泉喜欢用的信号,难不成是任务出事了?按理说,任务出事,也不会来通知她才对,就算来,来的那个人也不会黄泉,有事相求不成?
血饮吹了一声口哨,黄泉一听方向,怎么不是在王府里面?在暗卫跟黑衣人都听到那声口哨时,两人早已淹没在了黑夜之中。
朱雀街正口旁边的屋顶上,血饮拿着黄泉重新给她做的一对护腕,一对护腕里面用金丝线特意编制了一圈藏在铁片中间,这样要是以后再用金丝线时,就不怕在被金丝线隔断护腕而伤到手腕了,而且机关做了调整,可出可收,箭羽的位置做成了可以发射十次的银针,突然送这样的护腕,所求之事,看来不低:“何事?”
黄泉左手拿捏着右手:“我得到消息,今年夺宝会是云痕伞,你帮我拿到它。”
血饮准备换护腕的手一顿:“理由。”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云痕伞的机关我很感兴趣。”
血饮冷笑一声:“不说,就不做。”把护腕扔给黄泉,拿起旁边的酒就喝了一口。
黄泉拿起那对护腕,低头看着,声音变得低沉:“明知道又何必问。”
血饮擦了擦嘴唇,把酒放在双腿中间,:“你未脱离天香阁,不得报私仇,不如让天香阁帮你报了吧。”
黄泉一笑,望着血饮,:“家仇之恨,岂能假他人之手?”
进入天香阁的,不是被生活所迫之人,就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不然就是想要借着天香阁为他报仇雪恨,但活下来的那些人,却都是想要自己报仇雪恨的人。
家仇之恨,岂能假他人之手,黄泉说的没错,往往也只有有着这样坚定的想法,才能在天香阁之中活下来吧:“那你可想过,即使你报仇雪恨,依旧还活着,也躲不过天香阁的追杀。”
黄泉把护腕依旧放到血饮手中,那温柔又透着无限哀愁的声音道,:“活着于我们而言?不就是为了等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