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和铁片我们都会拿回去检验，检验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就会联系学校，希望大家稍安勿躁。”
  得到警察的承诺，家长和学生们终于安心了。
  校方也松了口气。
  “叮——石婧幸福值+20，总数值70。”
  程御和姜暖月正并肩坐在教学楼后侧的阴凉处，看着人们陆续离开校园。
  接收到系统提示，姜暖月睫毛微颤。
  她总算又完成了石婧的一个心愿。
  不枉她特意让人往李悦家里寄了邀请函。
  还有那位写帖子的楼主，也应该感谢。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李悦和井俊的真面目。
  接下来，就该是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暖暖，你还记得之前欠我一个补偿吧？”
  程御眼眸含笑，两手撑在身后，仰着身子，长腿伸直，侧头看她。
  姜暖月回过神，意会了他的意思，目光停在天际的云端，摇头轻声道：“程御，你不要卷进这件事情里来。”
  “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程御收回视线，直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语气不容拒绝。
  “不管你是要帮石婧报仇，还是单纯想要揭露李悦和井俊的真面目。”
  “总之是你要做的事情，我就帮定了！”
  他慵懒的猫眼儿里透着坚定的光芒，让姜暖月眸中闪过动容，心脏不可控制的为之一颤。
  狼狈的垂下视线，她声音缥缈茫然。
  “你帮了我又如何？我没有能报答你的东西。”
  “以后也不可能跟你再有什么交集。”
  “等事情办完，我就会离开，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再也不会回来。
  她加重了语气，不知道是在说给程御听，还是说给自己。
  “我又不是没长脚，你离开这里，我就过去找你，无论你在哪里。”
  程御笃定的凝视她，眉眼间还是那般痞气的笑容，却充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和未来可期的希望。
  姜暖月怔怔，半晌，似是叹息又似是自语的低喃，“你找不到的。”
  “喂！”
  姜暖月猛地感觉头上一重，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两下。
  她下意识抬头。
  明朗的少年背光站在她面前，一手插兜，一手按在她的发顶，站姿随意。
  耀眼的光芒在他身上笼罩成光圈，比田野的向日葵都温暖明媚。
  “好，我找不到。那你就不能来找我吗？我会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你何时何地都能知道我在哪里。”
  “所以，你来找我吧！”
  “如果，我不呢？”姜暖月抿唇出口。
  仿佛心底有什么执拗的东西，想要问个清楚。
  “那我就去学语言。”
  少年痞气的笑着，牙齿白到晃眼。
  “用各种语言，在电视上、广播里……所有你能听到、看到的地方，把全世界的情话都讲给你听，让你不胜其烦！”
  明朗的少年，痞坏的语气，还有令你无可奈何的姿态。
  送出最甜蜜的威胁。
  姜暖月眸光一荡，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暖暖。”
  这时，不远处响起汤柔呼唤的声音。
  程御淡定的收回手，姜暖月也抹去脸上的柔和，表情恢复平淡。
  两人之间，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暖暖，原来你在这里。”
  汤柔走过来，看了眼一旁的程御，冲他微笑颔首，轻轻拉过姜暖月。
  “暖暖，阿姨有事情要跟你说。”
  “那我们边走边说吧！”
  走了两步，姜暖月回眸。
  程御依旧站在原地，见她看过来，笑着摆摆手，从兜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叼在齿间。
  扭回头，姜暖月终是柔和了眼眸。
  汤柔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互动，继续道：“暖暖，律师意思是我们这边最好能出具证人，你之前说的那名证人可以作证吗？”
  姜暖月想了一下，“我会联系看看。不过她身体不好，正在疗养院休息，就算她答应，也只能是我们带着律师过去。”
  “这个没有问题。”
  汤柔有些欣慰看向已经郁郁葱葱的大树，突然感叹，“真快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那时树还都光秃秃的。不过，婧婧总算能得到些慰藉了。”
  姜暖月握住她的手，认真看她，“阿姨，等事情都结束，你们也都要好好生活！”
  “会的，会的。”汤柔回握住姜暖月的手，眼眶微红。
  回到家，姜暖月立刻让管家联系了疗养院那边。
  不大一会儿，管家便走了回来。
  看他欲言又止，一副犹豫的样子，姜暖月心重重跳了两下，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是不是海瑶出了什么事？”
  管家不敢贸然回答，先缓慢的点了下头，才满含怜惜和遗憾的缓缓开口。
  “小姐，疗养院那边说，海瑶小姐她……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她去哪儿了？”
  姜暖月瞳孔猛然扩大，一把抓住管家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
  她面色急切，语速快的几乎听不清。
  “小姐，海瑶小姐去了，请您节哀。”
  管家哀叹低头，不敢正视姜暖月的眼睛。
  去了……
  姜暖月仿佛被雷狠狠劈了一下，脚下一软，脑子瞬间空白。
  这个“去了”，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可上周她还听过海瑶的声音，还见过她的笑容啊！
  海瑶还甜甜的叫她姐姐。
  一条鲜活的生命，突然之间……就没有了？
  管家红着眼眶将她扶坐在沙发上。
  “疗养院那边说，海瑶小姐是昨天中午去的，很突然，但幸好没受什么罪。”
  “之前海瑶小姐吩咐过不要特意告知您，他们这才没有通知咱们。”
  “听说海瑶小姐还寄了东西给您，我现在去联系一下快递，把东西拿回来。”
  姜暖月耳朵里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管家在说什么，只呆呆点头。
  管家见她整个人都呆滞了，坐在那里怔怔流泪，也是心疼的不行，连忙让人去找石锋夫妇帮忙劝一下，自己去拿东西。
  石锋夫妇听到这个消息，同样愣了许久。
  很久以后才哀叹摇头，过来劝慰姜暖月。
  “暖暖，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那孩子……那种病本身就太痛苦，她总归走的时候没有受罪。”
  “她走了，你总不能再倒下，她的心愿还没有实现。”
  姜暖月空洞的眼眸重新聚集起光芒。
  对，石婧和海瑶，她们还都在等着渣渣们受到惩罚。
  “宿主，宿主！”
  “系统？”
  “呜呜，宿主你总算回应系统了，系统还以为宿主伤心过度变成傻子了，呜呜，吓死系统了。”
  系统的声音让姜暖月彻底清醒过来。
  还有她的任务！
  她是专业的惩戒令，任务，应该远高于个人情感。
  姜暖月冷静下来。
  “管家把东西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