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走秀非同寻常。
  模特一个个鱼贯而出，大步走上t台，面色紧绷眼睛瞪得浑圆，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走出自信的步伐，来让这场走秀达到完美。
  陈浩陪在苞娜的身边，看着一个个大步走出的模特，有一种幕布发射器的感觉，强大的气势正将模特们如子弹般发射出去。
  “走吧，咱们先去台下等着。”
  “幕布是专门让模特通过的，彩排时无所谓，现在正式开始了，就不能过了。”
  “走吧，陈总，慢一点可就见不到她登台了。”曹雨淇拽了拽陈浩，说。
  此时第二批模特已经出去了大半，回来的人脸上也都洋溢着如释重负的表情，陈浩担心地看了一眼苞娜，后者只是呆呆地站着，完完全全的素颜。
  察觉到陈浩看她，她才回看过去。
  “你还记得怎么走吧？”
  陈浩看着苞娜有些愧疚，他竟然让苞娜素颜站在了这里，虽说她拥有飞升者的红利，肤质好到根本不用涂装抹粉，但是眼睛和眉毛都需要线条勾勒，红唇也能让她显得更强势一些。
  这样一脸淡淡地走出去，难免有些不搭。
  “外面有气运聚集...”
  苞娜扭头看着幕布轻轻说，那里是舞台，人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的存在。
  “你得做好了才有气运，记住要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不要看别人，就盯着前方的黑色摄像机。”
  顺位已经轮到了苞娜，她的前方就是幕布。
  俩人在这最后关头对视，像是离别一般。
  “现在有请最后一位模特，听说这位在彩排时就给人留下不小的印象，刘睿大弟子曹雨淇的开山之作，匠心八年，她就是....”
  “李苞娜！！”
  会场的音乐已经到达尾声，本来是根据节奏点安排的走秀，但临时加了一个人，整体安排走秀感也因此而被破坏。
  换言之，苞娜是那个最不讨喜的模特。
  无论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气氛的感知上来讲，苞娜都处于最不利的状态。她面临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处境。
  好的舞台会增添人的气运，但糟糕的舞台会早来无尽的唾骂，差劲的标签会被人们紧紧贴在身上，以至于下次舞台还未开始，到的先是骂声。
  陈浩跟着曹雨淇从侧门小跑而出，人们围坐在t台周围，各式昂贵的摄像机假设在外圈，头顶的激烈灯光随着音乐声减缓，一切都即将结束。
  但是对于某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主持人的介绍声已经结束，没有动静的t台让人感觉几分尴尬，陈浩的心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出来？
  旁边的曹雨淇也是捏紧了拳头，他的作品被扔进了垃圾桶中，鼓起勇气的一次却换来了侮辱，他的价值果真就是那么不堪吗？
  沉寂了短暂的几秒后......
  幕布终于被甩开，人类社会常识退化的苞娜，终是走了出来。
  弱化的灯光集中到苞娜身上，她大步从幕布后走出，眼睛直视前方，表情怒气腾腾。
  陈浩说的话她都一样不落的照做了.....
  但是和之前彩排后半段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因为飞升者的无上气势收敛了。
  让所有人都为之颤栗的东西没有了。
  摇头叹气在人们之间传递......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穿上了姐姐的牛仔，即便做着气势汹汹的样子，在大人的眼中也就是一个笑话，如同张嘴嘶叫的小猫一般，发出的威胁声都像是在冒奶。
  令人有所期待的威势，再也没出来过。
  算不上好，但也没有令人心情不愉快。
  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有一个包裹严实的人出现，他捂着自己的脸颊，那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刘睿那双阴沉地眼睛露出，他之前打电话时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起地事情。
  如今一看似乎也不过如此。
  苞娜从t台上走回，这场走秀算是告一段落。
  大家不温不火的态度浇灭了曹雨淇期待的眼神，也让陈浩的心凉了半截，不过他想应该有一些气运的聚集，毕竟刚才彩排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如果让苞娜一次性得到了需要的气运，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说不定呢。
  气运一点一点进账，又比她去吞噬气运要来得快，这应该是最理想的情况。陈浩想到此心中顿时活跃了起来，他朝着幕后奔去，承诺的东西已经完成，现在是时候带她回公司了。
  曹雨淇随后才反应过来，紧紧跟着陈浩冲向幕后。陈浩来到幕后时，苞娜正乖乖站在人群中，等待着他的到来。
  “苞娜，咱们回去吧。”陈浩看着苞娜的背影，轻轻放缓了脚步，伸出手去拍她的肩膀。
  就在他即将要触碰的一刹那，黄金色的瞳子将他吓了一大跳，金色的龙似乎和苞娜融为了一体。在陈浩靠近后，金龙覆盖她的虚影显现出来，龙头在她的脑袋上方咬合。
  人们脑袋上的气运光点有气体涌出，如同透明的薄雾一般，最终全部涌进了金龙的眼睛中，虚幻的龙体也因此越发凝实。
  陈浩见此，当即明白这可能就是飞升者所谓的使命，那些气运涌进的不是苞娜的身体里，而是这头金龙的身体里。
  苞娜跟他一样，都是持有人的宿命。
  “陈总，我帮你们安插进去，已经惹怒了我的师傅。看在刚才的份上，能不能让我进你的公司？”曹雨淇的声音这时在旁边响起，焦急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卑微。
  “你要背叛你的师傅吗？”陈浩转过头看他，刘睿那个样子的确很差劲，曹雨淇想要离开他也可以理解。
  他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他的态度。
  “在我心中，他早已不是我的师傅。”
  “试问这个世上，有哪个师傅八年都不给徒弟一次机会？”
  “甚至所有的理论知识都是我看书学的，他一点也没教我。”曹雨淇激动地说着，他如今已经年过三十，却一无所有。
  甚至连整理自己的钱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
  “希望你来到公司后可以努力，我也会尽最大力量为你提供上升的空间。”陈浩点点头，这样一来公司算是拥有了一位服装设计师，看他刚才给苞娜拿出的服装来看，实力应该是在b级左右。
  不过，他也心满意足了，现在市面上的平均值应该在c级，能力高于平均值已经很不错了。
  刘睿应该有a级，处在行业的最顶端。
  “那个....我还签了十年的合同。”
  曹雨淇犹豫着说。
  “十年！？”。
  “你可真是够厉害的。”
  陈浩惊了，这货也是够狠，一下就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