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地下幽道
作者:
罔故 更新:2022-06-15 19:13 字数:2301
神子流落在外多年下落不明。
是假。
从始至终这两具身体都躺在中央禁区,未曾离去半分。
……
枯骨满地点黄沙。
数月前来到此地的流放者也不知所踪。
从镜像中窥得一角,两名神族用留影球将画面拍满意离去。
此刻,沙海之下,有个人影正慢慢起身。
四面沙土压着面庞喘不上气,水滴顺着钟乳石一滴滴落下。
“水……?”楚渊摸着脸上略微潮湿的沙粒,又看了眼昏暗的环境。
他这是在哪,还是埋骨沙海?
直到一股冷意冲上心头将心底那股不确定的火苗熄灭,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黄沙地界。
该死,懵了半天才发现还是在这鬼地方。
除了莫名其妙的冷意和湿意交织,就属沙子多得离谱无意识张嘴当即被塞了个满。
“咳咳咳!”
楚渊这会意识算是彻底清醒,调动红莲业火在丹田运转一个周天,吐出一口黑气。
能被神族当做流放地界之处又岂是寻常,沙砾中蕴含的暴烈气息侵入肺腑,慢慢地蚕食内脏。
幸好上苍将他的运气收走前遇到了火道本源红莲业火,即使脱去大道变得虚弱无比,微光仍旧足以化作铠甲保护着内躯。
这就是异火之威,诞生于天地间的至宝在濒临绝境是依然散发着微光。
不惧大道。
自成一道。
使得楚渊更加坚定不能滥竽充数,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又怎能毁在此处。
四剑构成诛仙剑阵、姜子牙鱼竿钓神族神灵,异火能在危机时护上心头。
“不找到合适的本命至宝,小爷我这辈子也别出神域好了。”
说完便透着身体微光往前方摸索。
反正化神境有着两千年寿命,他现在才十七岁正是人生起步阶段,时间大把的有。
哪怕是在神域中摸索个百八十年又何妨,今朝吃的苦他日必将百倍偿还。
周身陷入黑暗,幽窄隧道中楚渊成为一丝光亮不停向前走去。
埋骨沙海前有沙后有海,那黄沙覆盖之下岂不就是海域,尤其是水滴声不断在耳畔响起。
至于九州情况早就被抛在脑后,万事也要排个先后,这已是他离开昆仑九井后的事情。
可黑暗中摸索注定不简单,红莲业火微光只能照到周身三尺之内。
前方道路被黑暗笼罩,无从得知是否有怪物或是陷阱在默默等待猎物上门。
于是,四剑即使发挥不出攻势,传送阵法之流通通断送便充当起探路石。
往前迈进的每一步,都有剑身在敲打,确认无异后方才迈出。
既然幸运已不再眷顾于他,那便要做好数条打算以防被绊脚石绊倒。
独自一人行驶在地下隧道当中,从今日起,所做之事不能再出现任何岔子。
楚渊眼神愈发坚定,道法自然隐隐浮动却又被天地法则压下。
……
九州大地,稷下学宫,此处不再是向天下儒生讲道之地。
在两个月前异族入侵的第三个星期便沦陷,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被天之城那群天使占领。
相较于被鬼域厉鬼撕碎,亦或是被十万大山和无妄海作为餐食,落入天之城手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起码至今也不见肆意屠杀人族,无非是让大家认清地位老老实实干苦力活罢了。
昔日手捧诗书看古今,现手执杂物谋生计。
干着最累的话碍着最多的骂,偏偏不能反驳还得一味退缩认错。
张苍继续拿起抹布擦拭扶手,他这已是齐国中令无数人都羡慕的工作,算是人族上上层。
只是比起如今却不知差了多少。
但时过境迁,九州都换了主人也该将目光往前看去。
可这是地下学宫,是恩师荀子讲道之地,当初迎来天下儒生不辞万里前来学习。
现在……不提也罢。
正待张苍擦完扶手准备离开之际,大殿中有道传唤声响起,“前面那名人族速速前来学宫,本座有事同你商议。”
此声若是没听错的话,应是稷下学宫也就是天之城域主赛亚,平日里苦差事干那么久,耳朵也没少听里边争执声四起。
但就是听出来才让张苍深感惶恐,他虽是超凡修士但在异族面前着实不够看。
凭借着几月时间修道三品已是极限,那些天使哪个不是五品起步。
心中惶恐脚下步伐也往前挪动,主宰生命的人就在前方哪敢不从。
大家总说楚渊先生会回来,那他就是赖着也得在世间苟活。
微弱火苗在狂风暴雨中燃起给了小部分支撑下去的希望,所以他一定要活下去,看看九州未来。
半柱香时间,张苍终于敲响殿门。
学宫中人等待许久也未曾催促,貌似早以预料到。
“吱嘎……”朱红大门被推开,张苍探着头踮着脚慢慢走到台阶之下。
畏惧写在脸上体现在身上,可他还是鼓起尤其对上那双苍凉的眼。
“不知域主大人唤在下为何事?”其实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不配这样说话的。
不过赛亚也不在意甚至还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先坐,事情还长慢慢谈。”
短短几个字就仿佛有把刀架在脖颈,激得张苍满身冷汗。
他不过是稷下学宫正门前擦拭建筑的奴役,能有什么事好谈,不会是打听……
张苍不敢往下想,只好硬着头皮坐上那把往常只有大天使才能坐的位置。
身体与木头接触那刻眼珠子还到处乱瞟,坐立难安此时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好了,本座不想白费口舌,听说你昔日拜学宫主人荀子为师还有点修为。”
“唤你来就是想问问有无为本座做事,对抗异族参与九州斗争的意愿。”
或许这话在九州初遭沦陷那几日他会拒绝,甚至都不需思考,但今日张苍选择答应。
话音落下不到几秒,头便毫不犹豫地点下。
之前异域尚未入侵时他总是在想,假以时日自己要在先生名下怎样效力。
谁想几月过后,他参与到九州的战局中,以入侵者身份加入这场战争中。
兜兜转转又达到相同的结局,矛头终将是对准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