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枫突然吼道，“戚亦寒我告诉你，就像你说的这样，我不喜欢你，我见不得你好。我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从小的时候我就没有得到过周围很多人的好脸色，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是比你好我肯定会过得好的。这一切难道都是我造成的吗，如果当初……”
  “当初我对你很好。”戚亦寒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能说出话显然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叙旧，我也不说当初的事情。可是我小时候想过对很多人动手。”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叶枫质问道。
  “想到过……”
  “那你现在还敢对我说！”叶枫抵着戚亦寒太阳穴的枪口又近了一些，仿佛下一刻戚亦寒就要被毙成筛子似的。
  “我想过对所有对我不好的人动手，而且我也想过该怎么折磨他们，让他们不得好死。但是我那时候，遇到了一个对我特别好的人。”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枫说。
  “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了而已。”戚亦寒顿了顿，好像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跟自己没有半点儿关系一样，“我知道你想说‘晚了，一切都晚了’。但是我现在想让你收收你那些悲伤的情绪。刚才货被偷了，你知道是谁偷的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叶枫咬着后槽牙说。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偷货的人是谁。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也知道既然自己不知道偷货的人是谁，也不会随随便便浪费人力去找偷货的人。但是……叶总你仔细想想，发现偷货之后有谁的反应最不对？”
  叶枫听了戚亦寒的话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他那神情，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句话好像是在问自己，亚好像是在问戚亦寒：“我、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你、和你在这儿讲话？”
  “念旧罢了，没什么好说的。”戚亦寒淡淡地说，“但是叶枫你真的不知道今天到底有哪里不对吗？”
  叶枫还有些愣，但是戚亦寒却眼疾手快地掏出了腰间的枪，上膛之后踢了叶枫的膝弯处，而后直接踩住了他的后背，枪指着叶枫的头。此套动作行云流水，要不是有这高强度警惕性的人，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都别动！”戚亦寒对他们吼道。
  是的，你可以永远相信戚亦寒，他要是想要做什么，什么都拦不住他。
  “叶总，你刚才也说了，这是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傻，既然一次错过了，这次，我也不会再错过。”
  叶枫咳了咳，道了一句：“我轻敌了。”之后又说了一句：“你不敢杀我。”
  “那你说，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看看你说的对不对。”戚亦寒脸上依然没有太大的波澜。
  此时，周也从地上起来了，拍了拍身上沾的雪，对戚亦寒说：“戚亦寒，我们这么多人，你这样做不是自己找死吗！”戚亦寒笑了笑，说：“周总，这里……好像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周也没有再说下去。
  “叶总，请说吧。”戚亦寒俯下身子在叶枫耳边道。
  “我犯了罪，你们终归是要抓我回去录口供做笔录的，要是你们确定了，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叶总看来这是研究了很久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呢？”戚亦寒踩着叶枫的脚又重了一些。
  叶枫的脸接触到了地上冰凉的雪，而他的心，也是冰凉的……接着，他轻轻道了一声：“今天……按照F市时间，是除夕啊……”
  “是啊，除夕。”戚亦寒配合着道，“不过你也过不了了。”
  “呵。戚总倒是说说，我怎么过不了了？”叶枫全身已经快要冰凉了，连说出话的语气都冒着凉气。
  “因为本来美好的家，被你整的一团糟。你还有脸说今天是除夕！”戚亦寒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出什么话都十分地费劲。不过不能被叶枫那些人看出来，只能自己这么忍着。
  沈队他们怎么还不来，还有，柳浣会不会真的不回来。戚亦寒心想。
  这时，戚亦寒脚下松了松，叶枫趁机钻了个空子，换了一个方向滚了起来。接着戚亦寒就感觉自己拿着枪的这只手，好像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握着了一样。戚亦寒死死地盯着叶枫的眼睛，带着一些凶狠对他说：“叶枫！你想造反！”
  周也此时却来劲儿了，都快要跳起来了：“戚亦寒！你想干什么！”
  戚亦寒看到叶枫这样的样子，心中不禁慰问了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接着就听见他说：“戚总，你这枪不走火吧？”戚亦寒心中闪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叶枫，你休想！”
  “晚了，一切都晚了。”叶枫喘息着，“或许……你要是现在放我走，我还有一线生机。”
  “你他/妈……”
  “我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砰——”
  叶枫扣下了扳机。
  顿时，叶枫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洞。
  叶枫脱离了引力，倒下去的时候差点儿没有把戚亦寒连着带下去。
  戚亦寒看着地上躺着的叶枫，眉心处流下的血染红了地上的雪地。
  不过叶枫下面的人根本留不得戚亦寒继续思考些什么，叶枫刚刚倒下，叶枫下面的人就朝戚亦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