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三月春光不老(25)
作者: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更新:2022-06-29 09:56      字数:4803
  被哭包美人折服 作者: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全文三月春光不老(25)
  缠缠绵绵,柔柔弱弱,此间风情,馋得魏二看直眼。
  忽听一身惨叫。
  紧接着惊呼四起。
  闻声看去,孔雀大街血花四溅。
  孙公子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中锋利长剑,也是呆了一呆:嘶!小爷这么猛的吗?
  竟是一剑削了魏大公子命根子。
  魏二豁然起身,站在城楼死死看着倒地不起痛呼哀嚎的男人,眼珠子快瞪出来:大哥!!
  秦弹指隐去身形,深藏功与名。
  深秋,有风。有腥风。
  仪阳侯府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一场荒唐比武,就此沦为废人。
  而这,还仅仅是乱象之始。
  第28章 玩玩而已
  大哥!
  魏二火速带人下楼,眼睛冒火,剑指孙景明和他身畔的随从:在陵南府対我魏家嫡长子下手,统统给我抓起来!
  魏大公子身.下泅出一片血泊,面色惨白,疼痛令他想晕过去,尊严却迫使他睁大眼。
  看到本该在府里逍遥快活的二弟出现在此地,他瞳孔骤缩!
  这时机,这地点,怎能不令他多想?
  他是个废人了。
  二弟却生龙活虎。
  看清他眼底渐起的阴霾,魏平奚手拍栏杆,问身侧佳人:还困不困?
  出了这么大的事,郁枝不知她怎么还笑得出来,蒙眼的手慢慢放下来,她顾自心惊:是、是
  一指贴在她唇瓣,四小姐凑近她,语调悠扬:姓魏的成了太监,关我魏平奚何事?你说対不対?
  她搂着郁枝,两人亲亲密密下了楼。
  侯府嫡长子当街与小舅子比武被去势,命根子整个斩下来,鲜血淋淋,可谓闻者唏嘘,见者悚然。
  此事半个时辰内传遍整座陵南府,魏家上空阴云密布,魏老爷子雷霆震怒,一气之下差点废了孙景明筋脉。
  孙景明有伤在身,一个不慎险些遭了老贼毒手,他气得翻白眼:废了也就废了,他留着那玩意也没多大用,几年了可曾令我姐生下一儿半女?
  说不过就打人,打不过就玩命,这就是你魏家家风?我看也不过如此!
  再者说了,姓魏的咎由自取,他先前可一直朝我下三路猛攻,猛攻不成又想废我拿剑的手,我手臂不伤,怎会一时失手伤他要害?
  以他対我姐所做种种,我留他一条性命已是仁慈,识相的快快写下和离书,放我姐归家!
  孙氏震惊他从何得知她这些年的不如意。
  魏老爷子火气翻涌:放4!
  孙景明一身是胆,纵使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也得为他姐说句公道话,他站在这,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孙家!
  面対老爷子声势他不避不退:是我放4,还是你们魏家仗势欺人,无礼在先?
  先时瞧不上我孙家,又何必娶我孙家嫡长女?娶了不好好待她,魏大公子那玩意不行,订婚前不说明,这是骗婚!
  不是老爷子声音大就有理,这话就是到了当今陛下面前我还是一字不改。非我孙家心狠手辣,是你魏家先折辱了我孙家!
  初生牛犊不怕虎,孙景明满打满算十八,在孙府是大公子,比起孙氏却是差了几岁。
  几岁之差,长姐如母。他一番言语震得四座皆惊。
  魏平奚来了这连个座位都没有,随手扯了把椅子过来,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感叹孙尚书养了个好儿子,孙氏有个好胞弟。
  在场的都是主子,郁枝自然没坐着的资格,站在四小姐身旁,胆战心惊地看戏。
  放轻松。
  郁枝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怀疑魏大公子去势是四小姐做的局,顺着这思路想去,若不是还好,是的话,四小姐的心机该有多深?
  魏老爷子一把年纪不好和孙家小辈动嘴皮子,闭上眼,由着底下人处理。
  嫡长子被废,仪阳侯满心愤懑,且将这孙景明晾在一边,怒声道:你说!是失手还是有意?当时情况如何,都给我细细道来!
  魏二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祖父、父亲,当时,当时我和四妹都在场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睁开,直直盯着孙女。
  魏平奚不怕他看,甚而明目张胆与他対视,眼睛清澈,坦坦荡荡。
  我知道你武功高,是你出手害你大哥,是与不是?!
  老爷子冷不防开口,孙景明惊呆了:这老头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怀疑外人,先怀疑自家人?
  可见魏家水深,乱得很。
  没人敢说话。
  魏二住了嘴,静看祖孙対峙。
  郁枝紧张地要死,反复提醒自己四小姐是无辜的,这才稳住心绪没露出丝毫异样。
  魏平奚把玩宠妾的手:祖父说这话就过分了,大哥遭难,我比谁都伤心,怎么就是我害了大哥?
  不信的话,祖父尽管要二哥说完。
  二哥那会和他的仆从防贼似地盯着我,我哪有机会出手?况且我又不是神人,哪知道孙公子何时会来陵南府?
  他因何来陵南府我都不知,怎就有了我害大哥一说?
  她难掩神伤:祖父看不惯我,故意在姻亲面前要我没脸,我也想问一句:我是不是祖父的孙女?是不是魏家血脉?
  不是魏家血脉,岂不是说仪阳侯在替别人养孩子?
  老爷子斥道:胡言!你当然是我魏家血脉!
  常年往事浮上来,他心生疲倦,问魏二:她说的可対?
  対!孙儿担心四妹行事任性,特意留了心眼看着她,大哥遇害时,我正与四妹拌嘴,她没机会下手。
  你们也都看见了?
  守在门外的仆从纷纷回禀:看见了,不是四小姐下的手。
  要说起来,更像是一场意外。
  恐怕孙公子都没料到剑会歪成那样。
  仪阳侯眼下喉咙上涌的血腥气:所以他的嫡长子,纯粹是倒霉命里注定当太监?
  先把他关起来,想要儿子,让孙千业自己来赎人!
  他指向孙景明。
  孙景明骂骂咧咧连同他带来的那些人都被关入魏家柴房。
  四小姐成功洗脱嫌疑,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的好二哥。
  対上她的眼,魏二仍是恶狠狠地瞪她,魏平奚长身而起,笑容满面,拍拍袖子,没心思继续呆下去,牵着郁枝的手回到惊蛰院。
  阖府都在为大公子一事着急上火,她不急不躁携美妾出了门,仪阳侯气得要死,终究碍于夫人的缘故,没対这个女儿多做苛责。
  咱们就这样走了?郁枝惊奇道。
  不然?你还嫌站在那不累?魏平奚一双笑眼斜睨她:回去给我捶捶腿,累了。
  郁枝好一顿无语。
  该累的是她罢?
  四小姐进了正堂扯椅子坐下,一直站着的没喊累,她哪来的脸皮将那累字说得十分无辜?
  一入惊蛰院,翡翠玛瑙熬煮艾叶为四小姐接风洗尘。
  大公子当街被人去势,这太晦气,得好好洗洗。
  不仅她要洗,郁枝也要洗。
  且看四小姐的意思是想和她一起洗,郁枝昨夜被她折腾地魂快没了,腰正酸着,勉强跟着出趟门,这会闭上眼都是大公子满身是血的惨状。
  她胆小,皮薄,没四小姐那用不完的精力、体力,好说歹说哄着魏平奚放过她,两人各自在浴桶沐浴。
  置放什么屏风?
  半人高的两个浴桶,热气漂浮,中间隔着一道花鸟刺绣屏风,魏四小姐嫌这屏风碍眼,影响她欣赏美人,支使玛瑙将其挪开。
  这样好,视线开阔,一边洗还能一边聊天,下去罢。
  她挥挥手,翡翠玛瑙金石银锭小脸浮着红晕鱼贯而出。
  脑海同时冒出一念姨娘太不容易了。
  洗罢,害什么臊?
  郁枝脑瓜顶冒热气,心一狠,眼一闭,快速解了衣带没入水中,堪堪露出玉白肩头。
  一双柳叶眼直勾勾盯着四小姐,满心的期待都放在脸上。
  她这模样,又纯又媚,眉梢悬着一缕为色所迷的贪,肩头单薄,水色与雪色绕着那半弧浑圆,水气潮湿,白茫茫的。
  魏平奚稳如磐石的心破天荒动了一下。
  动得莫名其妙。
  她扬起唇:就这么喜欢看本小姐?
  郁枝大着胆子哼她:怎就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
  凶巴巴的,大抵是和天借了胆。
  想知道为何?她边解衣带边往郁枝那方向走,几步而已,走得步步生莲,走得郁枝心跳喧嚣。
  四小姐两只手按在浴桶边沿,笑吟吟瞧着缩回水中胆气丧尽的美人,瑞凤眼深情又无情:因为你是妾啊,妾,本小姐的玩意罢了。
  郁枝满腔的羞涩碎成齑粉,一颗心冰凉。
  好久她才缓过来,笑得柔软多情,这笑隐着太多的委曲求全打碎牙和血吞,魏平奚脸色一霎冷下来:别笑了!
  笑不是,不笑也不是,郁枝抱膝哦了一声,没再计较这身子被看去多少。
  预料中的被调戏、被取笑,隔着几步远被占便宜的事并未发现,反而是一地的沉默,和轻撩起的水声。
  郁枝很难过。
  难过的点在于她知道自己是四小姐的妾,是充其量长得漂亮的玩意。
  可她又不止为这一点感到难过。
  她说不清。
  她宁愿被四小姐调戏,被她取笑,被她占便宜,也不想要此刻的寂静。
  静得她心慌。
  她怯怯地抬眸,含泪欲泣,两只细长的胳膊趴在浴桶边沿,胸前的风景颇有气势。
  而她的话娇滴滴的,半分气势也无。
  我能问问,我是、我是哪里惹你不快了?
  魏平奚眼皮不抬:太媚了,像狐狸精。
  郁枝哭得梨花带雨,终是忍不住眼泪淌下来,她委屈极了:可你,可你昨晚在床上不是这样说的。
  哦?本小姐在床上怎么说的?
  她一副记性不好的样子,郁枝被她气得心梗:你说喜欢我勾.引你,还说我身子好看,弄.起来舒服,香香软软,久尝不腻。
  昨夜欢愉时说的话她一字不差记下来,魏平奚讶异挑眉,终于肯拿正眼看她: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还是本小姐不够卖力。
  郁枝羞得声音发颤:反正我就是记住了
  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魏平奚舒舒服服靠在浴桶,声色有些凉薄:勾得太过了,就是逾越。你要记住这句话。
  艾叶的气味飘飘荡荡,郁枝背过身来偷偷抹眼泪。
  玉白的背还有四小姐昨夜忘情留下的痕迹,如今连那痕迹都微微战.栗。
  哭什么?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才、才没有当真!
  好,没当真才好看她哭得身子直颤,上气不接下气,魏平奚烦躁地拧了眉。
  水花起来又落下。
  四小姐迈进宠妾所在的浴桶,话到嘴边实在不知拿什么话来哄人,犹豫半晌:想哭留着入夜哭可好?
  郁枝被她从身后抱着,哽咽:我就是个玩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我只是想看你白花花的身子,怎么就勾得太过了,我没勾你
  那敢情还是本小姐自作多情了?
  魏平奚气呼呼的。
  她再气郁枝也看不到,郁枝沉浸在复杂的悲伤之中:你做不到,就不要和我说那些甜言蜜语,你说了,我信了,你反过来还说我傻,我是傻
  事情朝着难以收拾的方向奔去,魏平奚笑道:你还想教我怎么说话做事?
  你性子好怪。
  是怪。
  郁枝回过头来,泪眼朦胧:你前几天才说会対我心软的。
  好,那就心软一回。
  就一回?
  一回还嫌少?
  対于性子恶劣从不服软的四小姐而言,能放下身段给人一个台阶下,已是难得。
  郁枝见好就收窝进她怀里:你吓到我了
  魏平奚轻抚她光滑的脊背:是你胆子太小了。
  才不是。
  是你性子太怪了。
  郁枝只敢腹诽,报复性地咬了四小姐锁骨一口。
  沐浴完毕,魏平奚神清气爽地躺在竹椅,身边的美人任劳任怨地为她捶腿,时而轻了,时而重了,总之就是难伺候。
  孙家的公子好胆魄。她笑着抬了抬腿,郁枝手捏小木槌在她小腿敲敲打打,一番折腾下来力道掌握地还算不错。
  要四小姐夸人,挺难的。
  郁枝问:孙公子闯了大祸,魏家会放过他吗?
  放过如何?不放过又如何?我大哥注定当太监了,总不能把孙家公子也弄成太监。
  比武失手不可避免,魏家在陵南府一手遮天,出了陵南府,天大地大,孙千业正得隆恩。
  孙家和魏家,哪个更厉害?
  魏平奚笑: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这天下,唯有陛下最厉害。
  大哥去了命根子,不过是魏孙两家的家务事,谁要想把家务事闹成政事,那是不识抬举。
  你再想,大哥去了势,无根之人,魏家可还会为他与正得隆恩的孙家拼死拼活?扣押孙景明,图的一面子罢了。大嫂可好好在后院呆着呢。
  她看着郁枝竖耳倾听的模样,起身捞过她手里的木槌:你躺下罢,本小姐今日发善心,伺候你一回。
  郁枝心喜,乖乖躺好,魏平奚神色一动,手摸进她裤筒把玩细白的小腿,闲下来的手握着小木槌在她腿部酸软处敲打。
  她变着花样地耍流氓,郁枝红着脸享受。
  老爷子和父亲不为大哥讨回公道,以大哥的性子,这府里又有好戏看了。
  她轻蔑一笑:狗咬狗,一嘴毛,死寂的魏家也该见点血了罢。
  二夫人肿着脸跑来找夫君兴师问罪,埋怨的话说了几句,魏二一改常态地训斥了她。
  行了!没完没了,有点格局没有?现在是死抓着一巴掌不放的事?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他低声道:大哥废了。
  李氏被他一顿骂,火气正往上冒,听到这话也不禁一怔,环顾四围,确认没闲杂人等,她问:真废了?
  齐根断。
  说完这话魏二做出一脸痛惜的神情,紧张地捂了捂下.身。
  废了。
  废得不能再废。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默契地将与惊蛰院的仇怨抛之脑后。
  这是夺权的好机会。
  嫡长子废了,嫡次子还在啊!
  大房几年了连个崽子都没有,李氏可为魏二生了两个孩子了!
  废得好啊。
  两人同时感叹。
  深秋,风萧瑟,人也萧瑟。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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