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2章 何必那么辛苦
作者:
十二桃 更新:2021-02-03 12:27 字数:8381
第3卷飘在康国的日子第52章何必那么辛苦
老荷官见赵菁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暗骂一声: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就算再厉害的赌客到了这个时候,最干脆的方法自然要么是见好就收,要么是干脆故意输上那么几局,这样也算彼此结了个善缘。一般来说赌船不但不会为难,在你离开的时候,还会送上数量不等的盘缠。不过,此时情形,看赵菁菁的样子显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故意乱押?不好说。
老荷官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拿起赌盅,将三粒色子一一放入,然后只是轻轻的抖动了一下手碗,然后就停了下来,嘴里说道:“各位朋友,可以开始下注了。”
荷官们摇色子,也是他们必须训练的技巧之一,只有像老荷官这样的高手才能做到如此的干脆简练。因为你摇色子的时间越长,露出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大,当然同时对那些想要“听”色子的赌客们来说摇色子长、短也是各有优劣。时间越短,表面上看好处不少。因为更容易集中精力。可是坏处越大。因为时间过短的话,胜负就只在一瞬间,如果这一下没有注意,就可能错过了。而且“听”色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一般来说要是拿出一副新色子出来,即便你听力再好,那也必须得先仔细的“听”上一段时间,摸索出这几粒色子转动的规律才行。毕竟这是“听”不是看。因此通常来说,要想“听”的准,就必须对这幅色子有相当的熟悉。
所以除非你有什么特别的千术,否则的话对赌客们来说,要想保证“听力”准确,那就只有一个办法,长期的观察这幅色子,以求获得准确的规律。即便是同一个匠人按照同样的方法制造一副色子也不可能制造出完全一模一样的色子出来。因此,听力再好也需要给你时间来摸索和检验。而像赌船这样的大赌场为了避免遇上这样的职业赌客。通常的办法就是赌台上的色子都会无规律的轮换。比如今天是这个荷官使用这副色子。一旦这名荷官休息,那么这副色子也就不会再使用了。新的荷官带哪副色子上场都是零时值班负责人临时指定的。而且一般不超过两个月,这些色子就会全部更新一次。当然了,这样的方法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自然就是基本可以避免赌客们听出规律来。坏处就是大多数的荷官们自己在揭开赌盅之前也判断不了答案。
而像老荷官这样的押场人物,则通常上场时会使用自己专用的色子,所谓专用并不是说这副色子作了什么手脚。对于真正的大赌场基本都是严禁这样做的,宁愿赔钱也不会这么做。实在不行,还不如干脆使用武力呢。所谓专用色子,也就是荷官们自己根据长时间的检验,听出了准确的规律的。因此完全能做到心中有数。
尽管这样,老荷官出于谨慎,为了慎重对待赵菁菁,因此绝对动作越少越好。动作越少,自然也就越能避免被赵菁菁听出规律来。毕竟是听不是看,因此在老荷官看来,赵菁菁是不可能有什么办法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即便不放弃,也会暂时不下注。但是老荷官认为无所谓,纵然赵菁菁是那种听力惊人的赌客。只需要听上那么几局就能大致判断出色子转动规律的高手,也无所谓,因为他的专用色子可不是一副。有整整二十副呢?你听力再强又能如何?
老荷官说完之后,场子里顿时静下来了。赵菁菁没有动弹,白小天也没有动弹。事实上白小天这时候也有些后悔了。动静实在太大了些。
而其他的赌客们也都不说话,却一个个都看着赵菁菁,那意思很明显就看她如何下注了。只有一些赌术精深或者赌龄很长的资深赌客们却基本判断赵菁菁这局应该不会下注,只是看这架势如果她不下注,那么恐怕其他的赌客们也都不会下注哦。
如果这样的场面发生,无疑有些诡异,至少赌船方面会觉得很有些难堪吧?
可是这些赌客们没有想到的是,赵菁菁只等了一会儿就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张五百两的筹码往“大”上一推。
老荷官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像快要沸腾的热水一般不断的剧烈的翻滚着,因为他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怎么可能,这个家伙竟然没有摸索就直接下注,而且一下就准,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或者这个家伙只是胡乱猜测的?
老荷官绝对没有想到他自己猜对了。赵菁菁的确是胡乱猜的。她也感觉到了这个场面有些太火爆了,如何应付呢?想了想,她觉得除了故意猜错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是白小天不先下注的话,想要故意猜错,只怕也不可能哦。她见白小天没有下注的意思,干脆胡乱下一注了。反正无所谓,她准备输了。怎么输不是输?
赵菁菁这一下注,顿时场面就如开了锅的开水一般直接沸腾了,赌客们顿时纷纷行动起来。这时候又过来了好几十个人。这种场面下显然要把筹码都往赌桌上放是会比较混乱的。因此除了站在赌桌旁的那些赌客们外,其他人都是找一旁的侍女门下单。也因此,虽然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围了近百名赌客了,但是秩序还是相当良好。大多数赌客们也并不直接往赌桌上凑,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跟风而已,既然只是跟风,那就没必要上赌桌嘛。反正在那不都是下注。也因为这个原因,白小天如今还能站在赌桌旁,否则的话,他这样的小赌客非的被人挤走不可。
这一会儿,一旁的赌客们不说,光是站在赌桌旁的赌客们就几乎人人下注了。而且绝大多数下的都是五百两。当然毫不以外的都是“大”。而刚才和赵菁菁反着押的那几名赌客最终只有两人下了注,下得都是“小”,可是一个是下的一百两,另一个则只下了十两。就这,还被他们身边的熟人调笑了一番。
白小天始终没有下注。
“还有下的吗?还有下的吗?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老荷官脸上看起来镇定,说话也没有破绽,可是额头上的汗却还是没能忍住开始渗了出来。
他虽然没有细查,可是却也估计得到不仅是赌桌旁的这些赌客,站在周边的赌客们也绝大多数不但押了“大”,而且都是五百两。这样的结果估计最少这一局下来赌船方面就要赔上四万两,甚至更多。
赌船上虽然流水每天通常至少有几十万两,但是并不是说每天都能赢几十万两。因为赌船在各方面处理得都比较公正,因此有赢自然也就有输,就以“雄威”赌船为例,实际上每天平均计算下来,在赌上的盈利也就五、六万两之间。这一点也很正常,虽然来的赌客们大多身家不菲,可是他们也不傻,谁会每天白白的在这里丢钱呢?要是运气不佳,自然是丢的越来越少了。因此许多人上船后会兑换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筹码,可人家没必要全部输完才走走人吧?而事实上赌船方面早就注意到了,赌客们其他的花费方面才是个聚宝盆。而且更加心甘情愿。还以“雄威”赌船为例通常计算下来,每天其他方面的盈利加起来却差不多能有八、到九万两银子。甚至比赌上的盈利还高上不少。
这钱赚了,那些赌客们还没有多少怨言。因为到哪不是花钱啊。
可是这一局至少就赔了四万,要是继续下去,必定还会有更多的赌客过来,到时候?老荷官不敢想。
“快开、快点开呀老郭头,想什么呢?别耍花样啊,我告诉你,这么多人看着人?”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个赌客叫嚷上了。
赌客们中知道老郭头的自然也不少,而且不少人也看出来了老郭头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因此就这一会儿,又有好些人押注了。这些人不少都是赌客们身边的护卫保镖。有便宜不赚那是傻瓜不是。当然了,也有人担心这老郭头是在故意演戏,钓鱼呢?只是呢,更多的人想不过是五百两银子嘛。就算是演戏,这戏也一年到头也难的上演那么一俩次,参与一下也无妨。
老郭头自然不敢做什么。要知道他虽然很想赢,可是却也没有要为了赌船败自己的意思。所以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开”
“六、五、四十五点,大果然是大。”
“大大”
“哈哈哈”人群中传来爆笑声。不少平日里万两银子消费也不眨一下眼的豪富们此刻一个个兴奋得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甚至有好些人算不上熟悉或者平日里甚至还有些小龌龊,此刻却抱在了一起,“嗷嗷”大叫。
四楼那间不大的监视室里。即便一开始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的大掌柜莫雄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尽管他很想赌船上出点事情,但是却不希望出大事。因为出小事,尤其是可报不可报的事,对他才是最有利的。他可以根据得到的好处多少,来拿捏上报严重与否的分寸。可要真的是出了大事,虽然说上头也明白这其中他没有多少责任,可是他却也从中得不到多少好处。因为大事是瞒不了的,他也不敢瞒。而且一旦出了大事,那三位掌柜只会想着疏通上面来减轻罪责,这里面也就根本没他什么事了。而且真要出了天大的事,就算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位置就是个摆设,可是迁怒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尽管说赌船大掌柜这个位置没有多少油水,可是明面上的薪水却不少,是四个掌柜中最高的。
而这“雄威”号已经是他历任的第三条赌船了,尽管别人都把他当作外行,可再外行,赌船上的这些明面上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心里一清二楚的。老实说既然开赌场就不会怕人家赢钱,尤其是这些大赌场,可怕就怕有大量的人跟风。虽说是有上限五百两,但是要是这个家伙一直这么赢下去,跟风的人势必越来越多,到时候亏个几十万两,上百万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据赌船的规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四个掌柜尽管职责不同,但是他们是要扣薪水来赔偿的,当然了也不可能全由他们赔,他们四人的责任大小也不尽相同,可是要赔银子还是让人心痛的。
这还不是最让他们担心的。开赌场的,一般来说都是多少有点倚仗的,后面不是有相对强大的武力就是由大势力作靠山。赌船最大的股东是谁,莫雄也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康国境内但凡数得着的最大的几股政治势力基本上都是赌船的股东,因此赌船的靠山不能说不大。也因此,赌船开业以来,想要来打秋风的不是没有,可是也都是比较有眼色的,知道见好就收。像这个叫陶天祥这样的,那是极少。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家伙是个二楞子,这种可能赌船开业来到也遇到过那么几次,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黑眼珠见不得白银子,那些二楞子只看到赌船生意好,哪里会去考虑背景有多大。在他们看来管你背景多大,反正我捞一票就走。甚至莫雄还听说过就在三个月前“雄云”号赌船就来了这么一位二楞子,这家伙赢了前后差不多十来万两银子,最后竟然想着趁着夜色跳船水遁,却没想到赌船上早就派人盯着他一举一动了。不过这家伙因为赌术不错,被总号收留了。
这样的二楞子就算赌术再高,他们也不怕。就算你赌术再厉害,由得你再赢那么几把,还不收敛的话,赌船就会对你发出邀请,请你来四楼贵宾室。有这么几局,也算是对下面的赌客们有个交待了。虽然赌客们可能还是会有些不满,可是来的赌客基本上也不会有谁脑子不开窍,除非和二楞子是一伙的。来了贵宾室,一切就好办了。如果不来,那就直接武力镇压好了。要知道“雄威”号上可是斗王就有四位呢。还有一位是斗王巅峰。足够压的下场子了。
当然呢,如果来的是一位斗圣的话,这自然还是压不住,可是就莫雄所了解的这康国境内的斗圣屈指可数,也都是有名有号的。他们想要钱的话也完全用不着弄这一套。因此自然不会往这上面想。
只是呢,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对面就是来砸场子搞事的。尽管赌船的靠山已经很大了。可莫雄也多少知道就算是康国王室在康国境内也不敢说一言九鼎。赌船虽然有好几位王室参股,但是真要惹出大事来,这些股东们会不会出力,会出多大的力,那都不是他们能猜得出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多半会有备而来,仅凭“雄威”号上的武力能不能压得住,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二掌柜林浩然算得上是个“半业内人士”了。主管财务的他说起来职责最重,可平日里要算最清闲的除了大掌柜外也就是二掌柜了。林浩然又是个闲不住的,整理里在这赌船上自然也免不了向菏官们讨教一些赌技。他和四掌柜董明传平日里的关系算不上好,可这时候,自少从表面上看他是最紧张的。当然这也因为要赔银子的话,董明传排第一,他则是当仁不让的排在第二位。
“老董啊,看出什么没有?”因此平日里看起来最沉稳的他,倒是第一个忍不住发问了。
赵菁菁根本是什么名堂也没有搞,他董明传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没发现什么破绽。这一局她那个叫万宝的好像也没有下注。”
“要不,让他们来四楼”三掌柜唐守礼说道。他平日里就是炮筒子的脾气,大大咧咧的,和谁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要说起来,四个掌柜中倒是他表现得最顾大局。当然了,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唐守礼说起来可是唐贵妃的族兄。虽然算不得很近的血缘,可是关系却还算不错,因为唐守礼的妹妹如今也进了宫,尽管位置还低,可却和唐贵妃关系甚好。也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进了赌船。每个月薪水加上油水都有万两银子。
这么丰厚的差事到哪去找,而且妹妹还告诉他,唐贵妃说了只要他做得好,过个几年就外放他去地方。康国来百姓有诗曰:为官一任,造福三代。像他这样不是正规途径任命的官员又没有什么家世可以依靠,一般情况肯定是前途无望了,可是就算一辈子只任个县官,也够他儿孙享福不尽了。因此平日里,他对于船上的同僚自然是谁也看不起,老子可是将来要去当官的,可也是最担心出事的。一旦出事,他是比谁都着急,不管是谁的责任,他都热心的不行,都力争第一时间把事情平息了。
“不好办啊”四掌柜董明传摇了摇头,要是半个时辰前,事情没有这么大,倒也好说,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办。这显得我们赌船气魄太小。你知道的这些客人很多来头不小,要是他们不满意,一嚷嚷,我们就更难办了。
大家也知道董明传说的是实话。就算是要请人上来,你怎么也的让低下的赌客们跟着赢那么几局,尽尽性子才行。虽然赌船背景大,可是谁知道下面的赌客人家有什么背景?
“好吧”二掌柜林浩然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要是再来几局,他个人肯定是要赔钱的,但是只要不出事,那仅仅赔点钱还是能承受的。不出大事就万事皆好。
“那就这么办吧”莫雄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还是要做点准备,以防万一。如果这家伙就是不收手的话,我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准备。”唐守礼说道。
“嗯。唐老弟这话说得有理。我看这样,我让刘队长赵队长一起去现场。”四掌柜董明传点了点头。
所谓刘队长和赵队长就是董明传下辖的两名护卫队长,这两人都是斗王级别。虽然一个斗王中期一个斗王初期,可也是不折不扣的大修士。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出动的。尽管他们名义上是由董明传管辖,可董明传也知道这不过是个名义而已。身为斗王,只要他愿意,封爵敕地那是寻常事。所以就算薪水愿意出再高,也很难招揽到这样的大修士。他虽然不清楚商号用什么方法留下了这么多的斗王,可是却知道这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因此平日里对于名下护卫队的事情他都是尽量不管,有时候实在绕不过去,也是商量着办,还好这两位队长还算好说话。因此关系还不差。
二掌柜林浩然摸着下巴上不多的几根胡须,沉吟了片刻说道:“我让老方也下去吧”所谓老方乃是赌船上实力最强的护卫方仲平。他已经是斗王巅峰了。还有另外一位斗王韩向云。按照规定储藏金银的保管室必须至少有一位斗王坐镇,所以,林浩然能这么说,已经是很帮忙了。
“谢谢、谢谢”董明传心理自然是明白的,赶忙站起来向林浩然道谢。
此时三层赌坊内,可以说是人声鼎沸了。赌船上绝大多数的赌客几乎都来到了这里集中。而始作俑者赵菁菁却是暗暗叫苦,有没有搞错,我想输都不行。这让我怎么办?她看了白小天一眼,正好白小天也正抬头看她。虽然两人的目光稍遇即转,可是还是立刻就发现对方眼中稍纵即逝的一丝苦涩。
下一局很快就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又一次开始了。老郭头这一次摇色子的速度更快。快得看起来几乎是才拿起来就立刻又放下了。
“各位,可以开始下注了。”老郭头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强自镇定,反刚才看起来似乎还要更从容点。
他的话音一落。刚才还喧哗无比的赌坊里顿时鸦雀无声了。这种反差让许多人都感觉到相当的怪异。
赵菁菁坐在那里想了一下。看样子我还得输才行啊。只有这样打破僵局。想赢不容易,想输那还不容易,算了,不想了。随便押呗。想到这里,她将一块五百两的筹码一下推到了“小”上。然后依旧安静的坐着,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下,还不等老郭头有什么反应,绝大多数的赌客们就了立刻行动起来,纷纷下注,当然都是小了,这一次就连之前反押的人也都改了立场,不是押小就是选择了旁观。这运气太猛了,就是不跟着,那也避避得好。
在赌桌上下注倒是快,可在旁边的赌客们通过侍女们下注显然就不可能太快,更何况虽然如今整个赌船上超过六成的侍女也都来到了这里,可还是显然做不到一一对口服务。于是吵杂声、争执声、叫骂声四起。
老郭头虽然强自镇定,可还是有些忍不住内心的惊骇,这也太神了。要不是他的双手一直撑着赌台,在赵菁菁将筹码推到“小”的时候,他也许会一下子直接扑倒在地也不一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心里一直在狂叫着,同时俩眼狠狠地盯着赵菁菁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可惜,此刻的赵菁菁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盯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正低着头数在她身边堆放着的一大堆筹码呢?
“嘿,兄弟。”一位赌客忽然高声大叫起来:“你别每次都下一个地方啊。这就算押不准数字,除了可以押大小,还可以押单双嘛。”
“就是、就是。之前你不是也押过单双嘛。”此人这么一叫,顿时众人纷纷响应。是啊,虽然五百俩银子不算太多,但是有白捡的机会,谁不愿意要啊?而且谁都不会嫌弃白捡的钱多不是?
赵菁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数着身前的筹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结果又有一个赌客大声的喊道:“女侠,别怕,放胆赢出了事我帮你兜着。”只是这家伙虽然声音不小,口气更不小,但是却是杂在人堆中,喊完之后,也没见主动站出来,根本不知道是谁?
赵菁菁这才缓缓抬起头,这时她忽然发现,对面的那个老荷官脖子上尽是汗水,已经将他的胸前的衣服全都浸湿了。因为正好面对面所以她还没有看到老郭头的后背更是湿漉漉,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赌坊中当然不可能这么热。
赵菁菁还发现老荷官的脸色相当的不好,尽管看起来镇定,但脸色却很差,苍白中带着一种死灰。
赵菁菁也是生意场中打滚的。与人谈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察颜观色的本事虽然不说如火纯青却也很有一些心得。这么一看,她就得出了判断,难道自己又蒙对了。当然也可能这个老家伙故意装蒜,用来蒙骗这些赌客,让他们放心大胆下注。这种可能性也蛮大的。因为尽管赵菁菁不懂赌博,这也是她第一次到赌场来,可也知道一个善赌的人必定要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这么会功夫,这老荷官就变成这样了,按道理来说不可能啊。
赵菁菁的判断当然不能说有错。可是这头一局已经输了四万八千两银子。这一局下注的人更多,老郭头估计最少不会低于六万两。这样的刺激就算他心里承受能力再高也顶不住啊。
算了,骗不骗的不管他。反正呢,我是准备输钱的。你骗也是骗别人,和我何干?这些家伙输了钱也好,省得他们再跟风了。
不过,边上的其他赌客们却是越嚷越厉害。
老郭头不敢再耽搁下去了,赶忙说道:“这位小姐,你要是要下注了,就快些。不想下呢,也表个态,这么吵得,像个什么样子。好了,好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还有下的没有、还有下的没有。”老郭头也是趁机在口头上占点便宜教训对方一下,同时希望用这种强势的态度让对方知难而退。只是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此刻他还真有点担心对方再下注呢。同时他也想好了下一局赶紧再换一副色子。
不过,老郭头没想到他这句话,惹到赵菁菁了。赵菁菁心想:你以为你头发白就能教训我了。换个地方,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嘛,我就算自己押,输赢也是各一半的事情。赢了算运气,输了更好,彻底打消这些人的跟风念头了。因此就在老郭头就要将手伸过去即将抓住赌盅的时候,赵菁菁喊了一声:“等一下。我再押五百两。”说着她拿出一块五百两的筹码轻轻的往“单”上一推:“押单”
赵菁菁这话音刚落,许多赌客们就开始纷纷行动了,有些直接往赌台上丢筹码,更多的则是一边拉着身边的侍女,一边嘴里高喊:“等一下,等一下再开”
老郭头手停住了。他的心也几乎同时停住了跳动。他很想跳起来给自己一个狠狠地耳光:“我好好的多什么嘴呀这倒好。看起来输的钱要差不多翻一倍了。”
不过转瞬之后,老郭头对赵菁菁是彻底恨上了。这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呢子实在太可恨了,有点本事捞点钱就算了,还不知死活的较上劲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而他扫视了周围一圈,看到赌客们纷纷下注,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肯定是跟风下“单”。而且多半都是五百两。
老郭头鼓起一双不大的绿豆眼瞪着赵菁菁说道:“年轻人,不要太狂。”
赵菁菁笑眯眯的扫了他一眼,回道:“老头,你太老了,而且话多的让人讨厌”
这话说得可是相当的不客气。老郭头气得火冒三丈,头上的白发几乎根根暴起,只是他自然不会失去理智冲上去直接厮打,作为一个荷官要较量自然是在赌桌上。因此他长吸了一口气,一派故作平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