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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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14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37)
是不是一霸我不知道,但确实有点影响力。
以前聂云汉但凡倒水,都必定会给他也倒一杯,现在自斟自饮得倒挺快活。卓应闲心里暗暗骂了句小心眼,便也自己拿了个杯子,拎着壶倒水喝,顺便三言两语地把苗笙跟他说的情况交代了一遍。
聂云汉一听,脸色阴沉了下来:能在五陵渡做这么大的买卖,他的背景肯定不简单,那这事儿恐怕就复杂了,也不知道抓左哥是他的意思,还是他那背后之人的意思,难怪他什么都不说。
当务之急,是得打听出来到底是左哥一人被他抓了,还是风姐他们也在他手里,然后再想下一步的计划。卓应闲慢慢啜了口热茶,垂着眼帘,一会儿我跟他多叙叙旧,看看能不能探听点什么出来你放心,今晚我就跟他秉烛夜谈,不会虚耗时间。就算我不在乎左哥他们,也着急救我师父。
氤氲的蒸汽里,他的眉眼略有些模糊,看着竟多了那么一丝委屈,聂云汉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别扭得紧:别这么说,我没有怀疑你。
我知道,不过是想提前把话说明白,不想你误会。毕竟你们是同袍,而我只是一个外人,与你们也没什么情分。你若是担心我不着急他们的性命,那也情有可原。感情这东西,向来最靠不住,只有利益一致,才能令人信服,不是么?卓应闲把茶杯放下,一张笑脸盈盈看着聂云汉,我只是表一下我的真心。咱们一起行动,心里自然不能有龃龉。
聂云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目深沉:阿闲!我说待你如兄弟,就绝不会疑你,你这样是看轻了我!
卓应闲轻轻挣开他的手,轻声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只是昨日以来心思颇有些不稳,难免胡思乱想,汉哥见谅。
你我不是我没聂云汉张口结舌,发现这小狐狸还真是会拿捏人心,定是察觉到自己故意疏远他,逮着机会这么戳两刀,令自己既无法解释,又无法反驳。
卓应闲看着他发窘,心里没有以前逗弄他的快意,反倒莫名失落,起身道:快到晚膳时候了,我们去前厅吧,免得让主人家等着。
聂云汉跟在他身后,想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最终悻悻垂下:阿闲,你不用跟苗公子秉烛夜谈,他若不想说,你就是和他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说。
卓应闲门开了一半,回头看他:你有别的办法?
他是你的旧友,也不会功夫,况且他跟左哥也没私仇,定是出了别的岔子才会这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看在你俩交情的份上,我不会伤他,但可能会用点别的手段。聂云汉认真地看着他,所以先跟你讨个商量,若我跟他来硬的,你能不能别生我气?
见一向做事决断的人如此小心翼翼,卓应闲刚刚那分失落陡然加剧,令他埋怨起自己来。
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以前是恣意惯了,整天野着也没人管,可现在不一样,有重任在肩,可不能再这么任性。
即便气不过聂云汉现在的态度,那也是私事,私事与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汉哥,我知道你有分寸,如何做你自行斟酌便好,我都听你的。卓应闲下意识地抠了抠门,道,小笙苗哥不是坏人,他可能另有苦衷。
单凭他能把游萧从红玉楼救出来,他就一定不是坏人。聂云汉把他的手从门上拿下来,扫了一眼他的指尖才松开,推他出了门,这你还不知道吧
两人关好屋门,向院子外走去,卓应闲得知游萧跟自己际遇相仿,不由唏嘘:要是那红玉楼老板知道是苗哥干的,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他,天知道他后来付出了多大代价。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聂云汉就成功迷路了,拉着卓应闲左转转右转转,念叨着大宅子就是麻烦,却还嘴硬,死活不承认自己迷路,非要坚持按自己的方向走,眼睛忙活着四下打量,暗暗把路径记在心里。
卓应闲一看便知他在干什么,不由失笑,只得配合着他演戏,多绕了几圈就开始闹脾气,假装恼火甩开他的手:你到底认不认得路?!走这么半天,几个院子都该逛出去了!
当我没见过世面么?还能在人家院子里迷路?聂云汉不服气地说,我不过就是觉得这里好看,想多转转!
他转头见四下无人,又见天色发暗,便冲卓应闲使了个眼色,让他帮自己放风,接着脚尖轻轻一点,纵身跳上了一侧的屋顶。
这排厢房比旁边的厅堂略矮,站在屋顶伏低身子,能被厅堂房檐掩住身形,聂云汉打算趁这个功夫观察一下这宅院的全貌。
他堪堪伏稳,便慌忙向后院扫去,望去全是一排房顶,倒是几重厢房后,在宅院的西南角有一处林园,树木高大,树冠茂盛,将那角落掩盖得严严实实,天色越发黯淡了,看不透那里有什么,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只说是园子也能解释,但分明也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如果那苗笙坚持不吐口,聂云汉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将这所宅院翻个底儿朝天。
卓应闲仰头看看他,又怕他被人发觉,有些沉不住气,不住四下张望,还配合地夸张道:别瞎转了,天都黑了,再转下去更看不清路。
天色已晚,该给聂公子掌灯,免得劳您大驾,还得上屋顶探路。
声音从他们背后方向飘来,聂云汉和卓应闲一个在房上,一个在房下,回头循着声音望去,见苗笙就在不远处,徐徐摇着折扇,笑吟吟地向他们走来,两人心里俱是一惊。
这人明明不会功夫,却怎么能将呼吸和脚步声都隐匿得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闲:要做个成熟的男人。
汉哥:心又乱了
左横秋:老铁你们还行不行?
第38章 夜探
事已至此, 聂云汉想藏也藏不了,只能悻悻从房顶跳下。
比起他来,卓应闲更尴尬,想想自己刚才的假模假式或许已经被苗笙识破, 就有些无地自容。
苗笙对他的窘态视若无睹, 也对聂云汉的逾矩行为丝毫不介意, 走到近前,对他们二人歉意道:是在下的疏忽, 刚刚就该先带小弦儿和聂公子在院子里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聂云汉打量着他,觉得这男子的确美, 行走间如同一幅会动的画卷,光看他一笑,仿佛世间烦忧都能消失殆尽似的。
言谈举止间不带任何情绪,永远淡雅, 永远得体,但也让人觉得城府颇深,谁也看不透他人皮下的真心是什么。
能玩转这行的, 相貌好自然是优势,再加上善于攻心, 难怪能将风月场所经营得风生水起。
聂云汉假装好奇道:苗公子怎知我们在这儿?
苗笙笑道:刚刚杂役说去你们院中发现人不在,我就猜你们可能出来欣赏我的宅院了,便匆忙赶来做个向导。
这话又是打太极, 并没回答聂云汉的问题。
卓应闲赧然,还是坚持迷路的说法:苗哥, 抱歉,其实是我们迷路了。
聂云汉唱白脸, 自然满脸不爽抱臂站在一边,嘟囔道:就这还能让我迷路?
苗笙敏锐注意到卓应闲对他的称呼变了,淡淡一笑:今天天色已晚,还是先去用膳吧。明日天光大亮,才好逛园子看风景。
卓应闲惦记着聂云汉说要来硬的,也不知他具体有什么做法,怕他当场翻脸,不由悄悄觑了他一眼。
聂云汉那脸就跟书本似的,前一刻还满面乌云,听苗笙这么说,接着又翻到了爽朗的一面,走过来毫不认生地搭上他的肩膀,旧友一般道:多谢苗公子热情款待,我就随我们阿闲沾个光了!
三人进了饭厅,就见一个小人影忽地冲过来,扑通一下抱住卓应闲的腰,开心地大叫:应闲哥哥!你饿了吧?我们家厨子做的带骨鲍螺可好吃啦,快来尝尝。
聂云汉站在一旁调侃道:小短腿儿,吃饭这种事儿,不是得先问过你阿爹我么?
你既然自称我阿爹,就是一家人,那还有什么可见外的?游萧仰头看着卓应闲,应闲哥哥是我未来舅妇,现在是贵客,当然要好好招待!
苗笙收起折扇,在游萧脑袋顶上轻轻敲了一下:什么舅妇,什么阿爹,你倒是不认生,有一个舅舅还不够,还想攒个四世同堂么?
小孩子童言无忌,无伤大雅。卓应闲摩挲着游萧的发顶,神情甚是温柔。
刚刚听聂云汉讲了游萧的经历,他对这孩子更心疼了许多,也许这个小不点儿这么着急给他舅舅找个意中人,一来是因为孝顺,二来可能是太想拥有一个家。
也不知怎地,小弦儿跟阿闲颇为投契,刚刚我与他讲了这名字的来历,他觉得跟阿闲更为亲近。苗笙苦笑道,阿闲,这孩子被我纵坏了,整天胡言乱语,望你多多包涵。
卓应闲笑笑:就冲我俩乳名一样,我也把他当我亲外甥看。
聂云汉眼珠转了转,心道,明明应该叫侄子。
虽然只有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一起用膳,但这宴席还是颇为丰盛,琳琅满目摆了一大桌,美食美器看起来非常赏心悦目。
游萧不住地往卓应闲盘子里夹菜,聂云汉看这孩子着实惹人疼,怕他忙着照顾人忘了自己吃饭,便也给他夹。
三个人夹成了一串,看着倒是颇为和谐,仿佛一家人似的,苗笙作壁上观,看这场景,倒是自己显得像个外人了。
这顿饭聂云汉和卓应闲心照不宣,谁也没问左横秋的下落,苗笙自然不会提,席间不过是你来我往的试探,同时随意聊一些旧事。
这鱼龙混杂之地出来的人,比赤蚺半点不差,聂云汉这次算是遇上了对手,察言观色也好,旁敲侧击也好,竟从苗笙身上找不到半点破绽,心里着实有点急躁。
若按时间算,左横秋等人到五陵渡已经两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抓的,现在是否安好。
早知此行不会顺利,但没想到会这么棘手。查哈沁的下落还没线索,自己的人先全折了进去,堂堂赤蚺的脸面全让他丢尽了!
卓应闲觉察到聂云汉的不安,决计无论如何也得跟苗笙推心置腹谈一次,但便借口时日不早,表示要回去休息,好找机会私下与苗笙见面。
聂云汉对这毫无意义的饭局早就不耐烦,他想的是如何悄无声息夜探此间宅院,便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也说连日来赶路确实疲惫,不如早早休息罢了。
苗笙自然从善如流,叫光叔把吵着要跟卓应闲玩的游萧带走,又吩咐杂役,提灯送两位公子回房。
聂云汉先行踏出厅门,卓应闲回头看了眼苗笙,正想着该怎么约他夜谈,苗笙却主动道:阿闲,近日劳累,还是早些安歇吧。
既然这样,卓应闲也无话可说,也便跟苗笙道了晚安,与聂云汉回了客房。
当着苗府杂役的面,两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各回各屋,两间厢房几乎一前一后熄了灯。
约子时初,宅院里的人都已经歇下,整个院子陷入一片安寂之时,聂云汉蒙了黑色面巾,推开房间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
他两三下便跳上旁边大树,攀在树上往西南角林园望去,正算好了路线打算过去谈个究竟之时,一垂眼,却见卓应闲也从房里出来。
这小子神色有些鬼祟,还特意伸头看看他房间的灯是否亮着,见一片漆黑,似乎放了心,才向院外走去。
卓应闲盘算着该怎么去找苗笙合适,没想到自己刚出了小院,便叫人捂着嘴堵回来,靠在了院墙上。
两人躲在院墙阴影下,聂云汉低声道:是我。
卓应闲点点头,待他松开手才说:闻出来了。
你这深更半夜的去做什么?聂云汉斥道,不是说不用你秉烛夜谈么?
总得试试,你不在旁边,或许他能透露一二。卓应闲看他这打扮,疑道,先前在屋顶上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么?正好你去夜探,我去夜谈,帮你转移注意力。
聂云汉沉吟片刻:你去便去,但切记不可贪功,问不出什么就赶快回来。苗公子看起来秘密甚多,你俩那几个月的交情未必值得他牺牲。
卓应闲点头道:明白。
还记得我的噪鹃哨么?若有什么事,我以此哨声联系你,不懂哨语没关系,听见了就赶紧回房。聂云汉深深看他一眼,万事小心。
你也是。
两人就此告别,卓应闲不知苗笙厢房在何处,便唤了巡院的杂役带路,算是正好替聂云汉把障碍引开。
聂云汉在树上目送两人远去,才跳上附近屋顶,悄无声息地奔着西南角而去。
那带路的杂役似乎并不情愿,脚底下仿佛生了疮似地,一步比一步慢,边走边劝:卓公子,此时主人应该已经歇下了,若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吧?
卓应闲气定神闲:我与小笙哥哥幼时便曾抵足而眠,这次不过是重温旧梦,他一定不会恼我的,放心好了,若他怪你,我定会帮你求情。
杂役一脸苦相,见怎么都劝不住这位爷,只好把他带到苗笙住的院子。
还未靠近,卓应闲便听得院子里隐隐传来丝弦声,笑道:就知道他没这么早睡。
他遣走了领路的杂役,进了院子到了苗笙房外,见一人身影投映在窗上,伴着那旷如远山的瑶琴音,这影子无端显得分外寂寥。
卓应闲轻轻敲了敲门:小笙哥哥?
那琴声应声而断,屋内人愣了一瞬才道:阿闲?进来吧。
卓应闲推门进去,见苗笙散了发,披着袍子,坐在琴台旁,神色慵懒地看着自己,昏暗的烛光下,那张没有瑕疵的容颜更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却莫名让他觉得疏远和冷漠。
突然间他心里想说的话全都被憋了回去,但见苗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搜肠刮肚地说了句令人尴尬的客套话:多年未见,你的琴艺还是这么好。
苗笙轻轻勾了勾嘴角:坐吧。
见卓应闲规规矩矩地盘膝坐在自己对面,苗笙又笑道:怎么,聂公子不在跟前,又肯叫我小笙哥哥了?
这话语调颇为促狭,卓应闲不禁耳根发烫,他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开口问话,对这句调侃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那是幼时称呼,毕竟你现在身份地位不同,人前不便这么叫。
哦?苗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原来这是为了我呀。
卓应闲无奈道:别再拿我打趣了,我可说不过你。
可我记得,你幼时分明是个伶牙俐齿的孩子,比起游萧来不遑多让,为这事儿可没少挨手板呢。
跟你比起来,我可差远了。卓应闲定了定神,决定还是挑破窗户纸,反正苗笙也能揣测到他的来意,小笙哥哥,我
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苗笙垂下眼眸,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着面前的瑶琴。
卓应闲蹙眉:左哥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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