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71)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4970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71)
  凌青壁伸手接过卷轴打开:哟,这画功不怎么样,比我们那幅差远了。
  是什么?聂云汉劈手抢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他们几人的画像,上面左横秋、戴雁声、万里风还有他自己画得还算像样,只有向羽书画得跟本人相去甚远,也难怪段展眉没认出他来。
  向羽书伸头一看,立刻很不爽地大叫:什么玩意,把我画那么丑!
  聂云汉把画丢给左横秋看,问凌青壁:你们也有我们的画像?
  当然了,不然怎么找人?凌青壁赞叹道,我们那幅画得就很工整,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
  聂云汉便问:可否借我一看?
  凌青壁眼珠转了转:啊,这个得问我大哥。
  聂云汉知道他鬼心眼多,淡淡一笑,没再多说。
  这会儿戴雁声帮卓应闲料理好了伤势,看了他一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羽书,你去找风姐和游萧回来,左哥,辛苦你帮着凌兄去审一审段展眉和时雨。聂云汉诚恳地对凌青壁道,凌兄,接下来的事,我们双方合作如何?
  你肯合作自然好。凌青壁眯着眼,眼神在他脸上刮了几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我便先忙去了,你跟小美人慢慢温存。
  他带着手下离开,向羽书也赶着出去找万里风,几人匆匆出门。
  左横秋临走看了眼聂云汉,把画像放在一边小案上,轻声道:这幅画上我们几个都是神似,而对方却将你画得惟妙惟肖,再加上那日给你易容有些匆忙,才令段展眉有所怀疑。画此画的人,应当对你非常熟悉。
  聂云汉沉吟道:若要能将孔昙那幅画像要来一看,就更好了。
  待左横秋离去,聂云汉立刻坐到榻边,抚了抚卓应闲的头发,紧张地看着戴雁声:伤情如何?
  戴雁声绷着脸:你俩是不是天生一对?看你后背上有道捺,这位就来一笔撇,想凑个人字还是叉?
  嘴下留情啊戴爷!聂云汉讨好地笑道,你在世神医,一定能帮阿闲消了这疤,对吧?
  做梦吧你,别给我戴高帽,怎么,人家留道疤都没说什么,你还不愿意了?嫌弃?
  聂云汉真怕他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无奈道:我疤更多,轮得着我嫌弃别人么?别绕圈子了,到底怎么样,快说。
  没有大碍,放心吧。戴雁声简洁道。
  聂云汉一怔:没了?
  没了。
  他浑身上下那么多伤呢!你有没有仔细看?!
  戴雁声面无表情地道:那是不是要我出去,你再细细帮他检查一遍?
  聂云汉:
  卓应闲侧脸见聂云汉一脸吃瘪模样,脸埋在肘弯里,憋笑憋得十分痛苦。
  阿闲身上最严重的就是这处刀伤,其他就是鞭伤、擦伤和脚底的烫伤,问题都不大。戴雁声低头瞥了眼聂云汉还光着的脚,微微弯了弯嘴角,继续正色道,但他此前中了软筋散,又受了刑,自然体虚无力,等稍后吃点稀粥,我给他煎两副药服下,体力应该很快能恢复。但伤还是要养的,别自己不当回事,真是学好千日难,学坏转眼间!
  最后这句话他冲着卓应闲说的,但聂云汉此刻脸有点疼。
  戴雁声稍后帮聂云汉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收拾好药箱便出去了,侧厅内只剩下聂云汉和卓应闲,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无语,气氛有些别扭。
  卓应闲趴久了有些难受,况且胸口也有鞭伤,虽裹好了,但压着也疼,便动了动身子,想侧躺过来。
  聂云汉立刻帮他,待他躺好之后,蹲在他榻前,讪讪道:伤口疼么?
  话一出口,他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可是又来不及收回,傻乎乎地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挽尊的话来。
  卓应闲方才歇了会儿,又吃了些戴雁声给的丸药,此刻感觉有了些气力,血脉通畅之后,脸上的肿也开始有些消退,另一只眼也渐渐睁得开,此刻他一双眼里像是汪了两捧泉水,盈盈地看着聂云汉。
  聂云汉消受不了他这一看,叹道:阿闲,你这又是何苦,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卓应闲突然眼波一转,神色黯淡了下来,缓缓扭头看向别处,低声道:不是打算疏远我么?我我不想欠你的,还你这一刀
  之后你我便两不亏欠了。
  第68章 阳气
  聂云汉被他这话一激, 心脏登时跳到了喉咙口。
  你什么意思?他哽了片刻,艰难问道,你要走?
  我能走哪去。卓应闲恹恹道,还得指望你帮我救师父。
  随即他又瘪了瘪嘴, 郁闷道:看来还是还不清。可我这条贱命也不足以报答你的恩情, 你也看不上眼, 那便只能等来世再报了。
  聂云汉自然看得出卓应闲想要拿捏自己,像是非要逼自己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 也知道自己步步后退让对方难受,心中酸疼得不行。
  这左右为难、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生生憋出一股怒火来,他忍不住轻轻捏住卓应闲的下巴, 强迫对方看着自己:小狐狸,你可真会戳我心窝子。
  卓应闲眼里蓄了泪,眼角泛红地望着他,心里却想:戳的就是你, 戳得你忘不了我,戳得你要生要死都同我在一处,堂堂七尺男儿, 就不能潇洒一点么?!
  聂云汉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又气又疼,压低声音,口吻却是凶的:我再说最后一遍,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以后别再拿这种话折磨我。
  你若心中没我, 我能折磨得了你么?卓应闲低声道,心里委屈得不行。
  明明就是互相喜欢, 为什么一再避让?
  他抚摸着手腕上那条五彩绳,垂着眼继续道:何必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我不过也是效仿你罢了。
  聂云汉舔舔后槽牙,气笑了:效仿我?
  卓应闲不想再拐弯抹角,挣扎着要坐起身,聂云汉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且安生一会儿吧!
  要你管?!卓应闲气呼呼地抽出手,非要起来。
  只要你一天还跟着我,我就有权管你!聂云汉嘴上强硬,但实在拿他没办法,也只能扶着他坐起来。
  见他歪歪斜斜没个力气,后背有伤又不能靠墙,聂云汉无奈,只好坐在他左边,将人搂到怀里,叫他左肩靠着自己。
  卓应闲没有半分推拒的意思,顺从靠过去,但仍是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换了别人我也这样照顾。聂云汉欲盖弥彰,只要是我的人,我都会好好看顾。
  是么?卓应闲阴阳怪气,聂千户的人还挺多。
  聂云汉沉默片刻,才道:阿闲,你以后都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幼稚不幼稚?
  怀里人半晌没吭声,片刻后气息却急促了起来,聂云汉低头一看,见他竟流了泪,顿时又开始自责。
  阿闲受了伤,浑身不舒服,自然心里也堵,若要无理取闹便随了他去,怎么能这么说他?
  况且是自己先撩拨,后避让,白白晾着对方满腔真情,所以是哪里来的脾气,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欺负人?
  别哭,是我说错话。聂云汉抬手去给卓应闲擦眼泪,却被对方避开,只得柔声道,我
  你义父救了你一条命,你为了给他报仇,拼起命来不管不顾,不等于就是要把这条命还他么?卓应闲带着浓重的鼻音,靠在他怀中低声道,我效仿你,怎么却还成了我的不是?
  聂云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错了,这件事咱们揭过好么?早也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看我这次不是规规矩矩的?
  哼,你倒是听话。
  那可不,除了爹娘和义父,我也就听你一个的。聂云汉哄道,不生气了,生气伤身体,嗯?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爹娘身体力行,教你什么叫做忠诚,你也说要对自己忠诚。卓应闲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明示暗示,对方总有办法躲开,心里焦躁得不行,便也不想再兜圈子,伸手抚上聂云汉的心口,扬起脸来看他,目光幽怨,你的心明明喜欢我,可你为什么要骗它?
  我聂云汉没想到卓应闲竟然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听了这话,心里麻酥酥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脑海里那些想法,未免太矫情,实在说不出口。
  我也没想过会喜欢你,但现在知道喜欢了,就不想欺骗自己。卓应闲轻轻咳了一声,人一辈子能自己争取的东西不多,有了机会就要紧紧抓住,我向来如此,若你觉得我在逼迫你,让你不情愿了,那我就到此为止。只是我弄不明白,我们既是两情相悦,又为何畏缩不前?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微微喘着,一喘又开始咳,咳得聂云汉心惊胆战,赶紧从旁边小案取了茶水喂他喝下去。
  卓应闲小口喝着水,聂云汉此刻却走了神。
  自从觉察到对方也喜欢自己,他当然是高兴的,原本就按捺不住的心情更是难以约束,早已经过了他给自己划的那条底线。
  什么疏远,什么故作冷漠,完全不见踪影,聂云汉只知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所有的自制力都在这人面前溃不成军。
  根本不用卓应闲故意拿捏他,撩拨他,他自己的心根本就静不下来。一看到这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忍不住想去拥抱对方,甚至
  聂云汉本来没有这么谨慎,执行任务时若是这么瞻前顾后,很容易错失先机,他向来不失果决。
  可拿卓应闲来赌,他做不到。
  阿闲,能被自己喜欢的人所喜欢,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聂云汉下巴轻轻蹭着卓应闲的发顶,轻声说,但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勇敢,我怕很多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我所钟爱的人,全都离我而去了,我也怕失去你,更怕因为我而让你受苦。
  不仅如此,我还怕我先向你示好,会给你埋下错误的暗示,才让你也对我产生相似的感觉。
  卓应闲疲惫地闭着眼睛缩在他怀里,讥讽一笑:怎么,觉得我中过一次九尾狐音,就分不清自己的真心了吗?
  我知道你是真心,只怕这真心是魔障。聂云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我们是在历险,这一路刀光剑影、明争暗斗,很容易让人生出彼此依赖的情感。可这或许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只是一种错觉。等这件事结束后,你可能会发现我很多缺点,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良人,到时候你你后悔了,怎么办?
  卓应闲偏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没说话。
  聂云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惴惴不安地等着,等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最后实在忍不住,才轻声道:阿闲?你说句话
  我说不过你,把心挖出来捧到你面前,能打消你的顾虑吗?卓应闲声音清冷,你现在如此踌躇,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照你这么说,你当初所说的一见了我就喜欢,又有多少虚妄在里面?你所谓的感情,可能也不过是因为失去太多,遇上我这么个合眼缘的,才给自己找了一根浮木,好让自己有所惦念,不至于活得如同一朵风中飘絮。将来你也会发现我很多缺点,到时候你又要怎样?因为要恪守忠诚,而勉强自己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聂云汉:
  这哪里是说不过我,分明是处处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喜欢一个人应该开心才对。现在我不仅不开心,还觉得丢脸,不想浪费休息时间跟你在这里讲道理。卓应闲挣扎着推开他,似乎想要站起来,你这么爱想,自己找个地方去想吧。
  聂云汉也知道自己搞得气氛差到极点,确实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便也打算让卓应闲好好休息:你别起来,我走便是。
  谁知他刚要起身,正是半站不站的时候,却被旁边这个伤号猛地扑倒在了榻上。
  聂云汉心扑通扑通急速跳了起来,望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卓应闲:你别伤着自己
  卓应闲表情冷淡,平日里琥珀色的瞳孔此刻在烛火的映衬下变得幽深漆黑,定定地看着聂云汉一句话也不说,下一瞬便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唇!
  那唇有些干燥,却柔软得很,唇瓣相接时,聂云汉觉得头脑嗡地一声,心口深处一簇火苗被倏地点燃,迅速传遍全身。
  只可惜那唇的主人吻得不得章法,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亲了几下,便抬起头看着他:如此,你还要胡思乱想么?
  聂云汉被火烧得发昏,根本无法思考,不管是脑子还是心,那费劲巴拉建立起来的门一瞬间稀里哗啦全都倒了下来,他眼睛直直盯着卓应闲,下意识地摇头。
  不想了,什么也想不了。
  卓应闲满意地再次伏低身子,细碎的吻从聂云汉的耳根处开始,细雨般一点点向别处扩散,遍及他的腮边、下巴、喉结,最终在他双唇逡巡。
  小狐狸甚至伸出舌尖,在他唇缝上轻舔了一下,又似怕羞似地收了回去。
  聂云汉被卓应闲亲得浑身着火,可对方给予的甘霖完全不足以灭火,便猛一翻身把人扣在身下,把主动权夺了回来。
  可他又怕碰了卓应闲的伤口,便用左手手肘托着对方柔软的后颈,让人躺在他的肘窝里。
  你是不是不会亲?聂云汉口干舌燥,压抑着胸口那沸反盈天的渴望,直直地看着卓应闲,哑声问道。
  我又没亲过别人,自然不会。怀中那人勾了勾唇角,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扯住他的领口,轻笑一声,不如你教我?
  那声轻笑宛如热油落进火中,使聂云汉心中的火焰暴涨,什么顾虑什么纠结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他低下头,重重吻在那双他渴望已久的唇上。
  聂云汉也没有亲过别人,但这仿佛就像是一种本能,他的吻凶狠且直接,毫不犹豫地舔开卓应闲的唇缝长驱直入,但他又不失温柔,没有野蛮地啃噬,而是恰到好处地勾着卓应闲的舌尖,吸吮、挑逗、碾磨,缠绵悱恻,不死不休。
  他简直想把怀中人拆吃入腹,可又舍不得,只想把自己所有的温情都献给对方,在对方无限的愉悦中,他自己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聂云汉突然明白,唇齿相依是一种多么亲密无间、令人激动到战栗的感受。
  卓应闲沉溺在这场汹涌澎湃的吻中,像是最幸福的美梦终于成了现实。他情不自禁地反弓起身子向前贴着,想要与吻他的这个人无限接近,再无任何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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