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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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090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78)
同时他再让廖管事提前跟哈沁通风报信,按他的意思布置好现场,待他把人带到之后,好来个一举歼灭。
这样看来,依然是他占得先机。
但是方才廖管事竟然说,待宵孔雀似乎找到了线索,这可大大不妙,因为这样一来,他自己就成了弃子,毫无用处了!
也许对方是在使诈,但他确实输不起,段展眉想来想去,已经动了尽快使出杀手锏的心思。
就在他沉思之时,柴房的门响了,他抬头望去,发现进来的是聂云汉。
段展眉昨日被抓时,一度以为聂云汉会过来砍死自己,毕竟他把他的心上人折磨成那样。没想到此人竟如此沉得住气,一夜都没露面。
这做派跟待宵孔雀如出一辙,难怪他们此时联手!
怎么?昨晚只顾着陪你的小美人,这才想起来跟我算账?段展眉的目光从聂云汉拎着的两把刀上掠过,嘲讽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哈沁和雷老三不在同一个地方,就算你们能救出雷老三,可是没有我,你绝对找不到哈沁!
这么着急亮底牌,怕了?
聂云汉冷冷盯着他走到近前,漆黑的眸子蓄着冰冷的杀意,他右手猛地抬起刀
段展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头脑一片空白,接着他手上似有刀风划过,唰地一声,手腕一松,缚住他的绳子突地断开。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恢复自由的双手,抬头看向聂云汉:你要放我?
咣当一声,聂云汉把其中一把刀扔在他面前,讥笑道:对啊,只要你打得过我。
说罢他转身走到门口,回头挑衅地看着段展眉,向门外一甩头:里面地方小,有种就出来。
段展眉只是怔了一怔,便起身抓起地上那把刀,跟了出去。
院子里站了数个待宵孔雀的手下,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么多人?段展眉不由咽了口唾沫,看向聂云汉,你什么意思?!
聂云汉把手里的刀夹进肘弯里擦了擦,嗤笑道:你想太多了,他们就是来做个见证,只要你能打赢我,他们护送你出绿绮琴。
段展眉并不相信聂云汉的话,他低下头,盯着手里那把刀,脑子飞快转着,想找到解决之道,甚至看了看脚下的沙子,思量着如果扬沙去迷聂云汉的眼,自己仅凭一把刀逃出绿绮琴的胜算有多大。
听闻段舵主功夫了得,当年也是凭着拳脚打出的天下。聂云汉语带嘲讽,现在怎么反而畏手畏脚,怕了?
段展眉微微一笑:激将法是吗?对我没用。你是当过兵的,功夫自然好,我跟你打太吃亏,段某从不做亏本的声音,不如咱们来讲讲条件。
聂云汉双手负在身后,并未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眸色锋利。
你我本无仇怨,我不过是收了哈沁的钱替他办事而已。但事到如今,我自然是保命第一,没必要替哈沁卖命。段展眉自顾自道,听闻你们赤蚺最近在五陵渡寸步难行,是待宵孔雀下的绊子,或许你们是为了一起对付我才暂时合作,但我提醒你,这种联盟一点也不稳固,只要我倒了,他们必定会掉转枪头继续收拾你们。
所以你们不如把笙儿的尸体还给我,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五陵渡,我便可以替你们解决待宵孔雀,让你们再无后顾之忧。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将哈沁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告诉你,你们追过去解决他们,说不定还能找到独峪人的老巢,这对你们来说不是更加合算?
时间已近傍晚,有微风从院中穿过,似乎吹开了段展眉方才乱成一团的心结。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番话入情入理,对赤蚺百利而无一害,聂云汉没有道理不答应。
段舵主算盘打得可真够精明,这么为聂某着想,我都要感动得流泪了。男人低沉的声音顺风传来,钻进段展眉的耳朵里,竟无端让他后背一凉。
哼,只可惜,你竟然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第74章 软禁
聂云汉不再与段展眉废话, 抬刀便向他砍去。那刀风含着压抑了一天一夜的怒意,凌厉至极,恨不得立刻取了面前这人的项上人头。
段展眉见他要玩真的,只得抬刀去挡, 砰地一声兵刃相接, 高下立断, 他顿时明白自己绝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接下来的场面,与其说是打斗, 不如说是碾压。
段展眉虽然功夫还算过得去,但遇上聂云汉这样行伍出身、经年累月训练的,完全不够看。
况且聂云汉要替卓应闲出气, 存心要让段展眉遭罪,要在人前折辱他,完全是拿他当猴耍,刀锋七下八下, 先把段展眉的发髻削了大半,碎发在空中飘飘洒洒,如同飞灰一般;又在拆招的过程中, 时不时在他背后划上几刀,最后干脆把他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衣挑了, 露出他后背的伤来。
这下,旁边观看的那些待宵孔雀手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那画的什么?怎么这么像
你这眼力实在太差,什么叫像, 这分明就是个大王八!
哈哈哈哈哈!对!大王八!就是大王八!
段展眉一直疲于应付,此刻气喘吁吁地举着刀, 茫然地看向四周,可惜他眼前发黑, 那几个手下指指点点的模样在他眼里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楚,只有那些尖酸刻薄的嘲笑,像无数银针一般扎进他的脑子里,又如同钩子一般,勾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段展眉,你算什么东西?我主家发卖个下人,还得跟你交待?有本事的话,拿钱来把人赎了呀!
一个臭屠户家的儿子,还敢惦记我们员外府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哪里来的小爬虫,有什么资格跟着我大哥混?简直做梦!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就扔到乱葬岗去,这种渣滓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想入水貔貅?行啊,从我们舵主裆下钻过去,钻个二十次,兴许有机会。
你这条贱命,给咱们舵主提鞋都不配,不知死活的东西!
闭嘴!闭嘴!段展眉不堪忍受,疯狂地咆哮起来,竟然冲向那些旁观者,毫无章法地举刀乱劈。
那几个人才不与他动手,大笑着轰地一声散开。
聂云汉冲过去,一把拎住段展眉的后颈,将他拖回院子当中:这就受不住了?还以为你是硬汉一条,当初折磨别人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
段展眉挥着刀,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气喘吁吁吼道:你你以为那些罪,我没受过么?
聂云汉一脚蹬向他的小腹,将他踢出一丈有余:你受过,便要别人也尝尝这滋味?你千辛万苦爬到高位,就是为了转回头来欺辱别人?
世道不公,你第一天知道?段展眉呕出一口鲜血,挣扎着以刀撑地站了起来,狂妄地看着聂云汉,你一个军户子弟,于行伍中也没少受过罪吧,你就不曾想过,有一天能掌握权柄,让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人匍匐在你脚下?都是这大千世界中辛苦挣扎的蝼蚁,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聂云汉鄙夷地看着他:世道的确不公,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有你这种废物才会以己度人,给自己的卑鄙行径找借口!
哈哈哈哈哈!我是废物?!好,我是废物!段展眉把手里的刀咣地一扔,这么看不起废物,那你杀了我啊!哼,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打到现在,你不是照样不敢下杀手?还不是不愿得罪待宵孔雀,还不是怕打探不到哈沁的下落,让他白白跑了?分明是有所求,又不肯低头,根本就是虚伪!
段展眉踉踉跄跄,一步步走到聂云汉面前,凑近了看着他,咧嘴讥讽道:你这种伪君子,有什么资格鄙夷我?!
聂云汉左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咬着牙轻声道:你觉得我不杀你是不敢?呵,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总把头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他下手,应该比我精彩得多!
听到这话,段展眉的眼睛倏地睁大:你孔昙他真的
总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实在蠢到家了!聂云汉松开手,将他推得后退了几步,接着也将右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冷笑地看着段展眉,我今天来找你,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揍你一顿。
说罢,聂云汉突地出手,向段展眉袭去,段展眉闪避不急,被他结结实实地打中面门,脑袋嗡鸣不止,鼻梁剧痛,像是断了,鼻子嘴角都溢出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
这一拳到肉的感觉比方才拿着兵器对打的感觉好多了,聂云汉承认,自己确实有点伪君子,早知道就不给他那把刀,直接拳头招呼更解气。
段展眉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简直就是躺在地上任凭聂云汉单方面殴打。
聂云汉想起卓应闲那一身的伤,想起他后背刀口鲜血淋漓的模样,气得肺管子都疼,手里一点后劲都没留,尽数往段展眉身上招呼直到身后传来一片喧哗,凌青壁地声音陡然出现。
聂云汉,住手!凌青壁拉开聂云汉的一条胳膊,皱眉道,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聂云汉气喘吁吁,推开凌青壁的手,恨恨地看了眼地上被得奄奄一息的段展眉,这才站起身来,瓮声瓮气道:这种人死了活该!
旁边另有一人缓声道:你若把他打死了,我怎么跟水貔貅总把头谈判?
听到这声音,聂云汉立刻回头看向那人:孔昙兄,你终于出现了。
孔昙依旧是上次所见时那彬彬有礼的神情,向聂云汉轻轻一点头。
段展眉已经被聂云汉揍得肿成了个猪头,本也半死不活地躺着,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此刻听到孔昙的名字,仍是费力地眼睛睁开一条缝,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近前的男人。
这人神色虽然儒雅像个书生,且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袍,看起来极为简单朴素,但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并非是寻常人能够假扮的,八成就是孔昙本人。
见孔昙的目光向自己扫来,段展眉立刻闭上了肿胀的双眼,假装人事不省。
聂云汉假装迫不及待:水貔貅总把头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明日。孔昙淡淡道,青壁,叫人把段展眉带下去,给他上些伤药,保住他的性命。
凌青壁点头道:是。
找个仔细人,我刚才下手确实有点狠,你们手下粗手粗脚的,别伤没给他治好,回头再把他给弄死了,再说这伺候人的活儿,他们也未必乐意干。聂云汉看看被人抬进屋里去的段展眉,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这绿绮琴的廖管事很会服侍人,又不会功夫,让他来吧。
凌青壁看向孔昙,孔昙微微向他一颔首,于是凌青壁便差人去唤廖管事过来伺候段展眉。
孔昙兄来得正巧。我方才还怕段展眉不信我说的,正想着找人假扮你在他面前晃一圈,现在倒是省事了。聂云汉和孔昙一起离开小院,他刚刚出了气,此刻心中十分轻松,想必他今晚定会有所行动。
嗯,如此甚好。孔昙略略向聂云汉一欠身,之前的事,多有得罪。
聂云汉笑着摆了摆手:孔兄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明白。
尴尬寒暄了几句,孔昙便提出要去探望卓应闲,聂云汉推脱不过,眼下也不好拂了对方一番好意,便带他过去。
卓应闲知道这是将聂云汉困了多日的孔昙,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看在聂云汉的面子上才没翻脸,只是敷衍客套,便称自己还有点困倦,想再休息一会儿。
孔昙见状,便道: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打搅,愿卓公子的伤早日痊愈。
聂云汉将他送到门口,他又道:聂老弟留步,不用远送。
谢孔兄体谅。聂云汉笑道,接着便关了门。
谁知还没等聂云汉走到卓应闲身边,便听到门外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接着门上传来了哗啦啦上锁的声音。
卓应闲神色一凛,与聂云汉对视一眼,几步便跨到了门口,拉了拉门,果然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聂云汉砸了几下门,怒道:孔兄,这是何意?!
卓应闲更是生气:孔昙,你这是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也不至于,我二弟不还把你们从段展眉手里救出来了么?细算下来,倒是我们做得更多一些。孔昙在外道,况且聂老弟心里有什么打算,他自己心里清楚。
聂云汉被孔昙说中,讪笑着挠了挠腮,靠在门上道:我说孔兄,咱们就不能直来直去么?
兵不厌诈,这道理你不是最清楚?门外声音盈盈透着笑意。
卓应闲极为不爽,斥道:孔昙,今夜行动是为救你三弟,你这么做岂不是恩将仇报?
救还没救,何来恩将仇报一说?卓公子重伤未愈,最好还是别动气。不然聂兄该担心了。孔昙在外面好整以暇道。
卓应闲郁闷,扭头看聂云汉,低声问:他们待宵孔雀的人说话都这么讨打么?
聂云汉无奈地一耸肩:上梁不正下梁歪。
门外孔昙听到,低声笑了笑,道:在下三弟之事,不劳烦聂老弟出手。方才在那院中,孔某并没有撒谎,确实请了水貔貅总把头来此议事
卓应闲一怔,看向聂云汉,后者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事,毫无惊诧之色,倒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装出一副紧张的口吻:你疯了?不要你三弟的命了?!
孔昙在外道:段展眉既然有意引我出现,自然另有目的,我必不能上他的圈套。他以我三弟为人质,目的达成之前,不会撕票。三弟不听我号令,私自行动,就算被困,那也是他应受的惩罚,想必经过此事,他也能成熟一些。
有你这种大哥,韩汀可真够倒霉的。卓应闲没想到孔昙竟如此寡情,不免揶揄。
我早跟他说过不能牵扯进这件事里去,他偏不听,这就是自作自受。我不能为了他的儿女私情,拿待宵孔雀去冒险。孔昙振振有词,待宵孔雀与水貔貅和平相处甚久,一个不安分的段展眉,现在已经拿下,交与他的总把头处理便可,没必要因为他一个人,毁了两帮的交情。
聂云汉讥讽道:孔兄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这么能顾全大局,连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义都能置之身后,在下佩服。
孔昙丝毫不以为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聂老弟不也是为了顾全大局,连义父之仇都能暂且放下么?只不过你的牺牲,又有谁在意呢?
卓应闲一听这话,紧张地看向聂云汉,果然见他脸上嘲笑未散,眉目中却已聚拢了些许怒气,便不由地握紧了他的手。
大事当前,孔某简单交代一二,还请聂老弟伉俪稍安勿躁,就在这房中耐心休养。待明日事情解决,再议你们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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