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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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3 字数:5172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83)
他看了看聂云汉与卓应闲握得紧紧的手,只是撇了撇嘴, 然后又摇了摇头。
别嫉妒爷了, 头前带路吧!聂云汉不屑道。
他放眼望去, 观察整个矿坑,暗暗在心里与左横秋所画的地图相合。
这矿坑看着不大, 许是几处矿坑的其中一个,坑底最宽处约有百丈,整体看上去像个称米的斗。
对面那面矿坑外打着支撑的竹架, 应该是正在挖掘中的矿井,而左横秋方才所标的哈沁藏身处,则是右手边已经开挖过的,想必已经废弃, 目前外壁光秃秃的,只能看到几处入口,却看不出内部构造。
如果对方要将他们所有人炸死在这里, 废弃的矿井应是绝佳的选择。就算侥幸未被炸死,只要堵住矿井入口, 他们也会被活活饿死在里边。
所以,至少每个入口处,都会埋有开山雷。
聂云汉观察着这片地方, 微微蹙眉,脑子里飞速转过各种想法, 思考破局之计。
段展眉双手缚在身前,他眯起眼睛张望了一下, 接着便嘬唇做哨,瞿地一声长哨音在矿坑内回荡。
果然,就在右侧废弃矿井其中一个入口平台处,有一人现身,遥遥地对段展眉做了个手势。
段展眉便向右走去,张枫郑寒一左一右紧跟着他,聂云汉等人跟在后边。
他们脚下的坑壁上被凿出了台阶,凹于坑壁内,张枫先下,将段展眉夹在中间,郑寒身后是孔昙,再之后便是聂云汉、卓应闲,戴雁声拎着佩刀断后。
下到一半的时候,几人皆闻矿坑上缘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排待宵孔雀手下拉弓搭箭,齐齐对着下方。
段展眉笑了笑:孔先生,防备心太强,未必是件好事。
孔昙不与他搭话,郑寒推了段展眉一把:带你的路,少废话!
段展眉也不恼,兀自笑了笑,看向侧面平台处那人,微微冲他扬了扬下巴,那人抬起手,冲这边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如果没人注意到段展眉的动作,只看那人的手势,只会误以为对方在催促他们。
卓应闲此刻站位比段展眉高出一些,将这一来一往尽收眼底,顿时拉住聂云汉,轻声道:有点不对劲,对面那个好像是在下什么命
他令字还没说出口,段展眉突然间猛地抬脚向前一踹,将张枫踹倒,而他自己则一蹬旁边坑壁,径直向下跳去!
跟在他身后的郑寒立刻伸手去抓,可惜他的手堪堪擦过段展眉的衣袍,抓了个空。
孔昙见状,立即跟着往下跳,聂云汉立刻道:孔兄,别冲动!
与此同时,矿坑外突然传来凌青壁的大喊:有雷,快撤!快
他最后那句话被忽然响起的炸裂声吞掉,在场众人只听见咣咣咣三声巨响,三个开山雷接连炸开,刹那间地动山摇!
卓应闲第一反应是向前扑,聂云汉也本能回身护着,两人互相护着对方头脸,躬身窝在了台阶一侧。
重重黄土夹杂着砂砾、树枝,扑簌簌地从天而降,盖在了他们身上,险些将几人掩埋,聂云汉下意识地将卓应闲搂得更紧,生怕他的后背被砸伤。
巨响过后,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个呼吸,又或许有半盏茶的时间,周围没有任何人声,只有乌鸦在树顶上盘桓,报丧似地嘎嘎叫着。
尽管聂云汉捂住了他的耳朵,卓应闲还是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去摸聂云汉的脸,大声道:汉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聂云汉捧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下,也放了心,越过卓应闲去看他身后的戴雁声,戴爷?
无碍。
戴雁声沉声回了一句,他对此有经验,早就护好耳朵,此刻他拍打着身上的沙土,转身看向炸裂声响起的地方,担心地环视周围,他怕万里风躲在附近树上,被这开山雷所波及。
只可惜夜色深沉,黄土漫天,他什么都看不清。
卓应闲也回头望去,方才待宵孔雀手下站着的那处,只余团团尘土飞扬,树木倒塌,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卓应闲怔住:他们难道都死了?
聂云汉面色阴沉:未必,凌青壁定然是发现了附近有引雷手埋伏,才叫他们后撤。看来段展眉早做了准备,难怪他刚才那么有恃无恐。
此时一声短促的鹧鸪哨响起,戴雁声和聂云汉听后,知道万里风没事,都稍稍放了心。
矿坑边缘后,凌青壁从土中爬出来,整个人灰头土脸,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挖身边的土,口里喃喃念着:人呢?人呢?!都给我出来!
待他接连从土里挖出两三个人,才渐渐恢复理智,这时在不远处候命的另一队人也匆忙赶了过来,帮忙挖人。
由于凌青壁发现得及时,方才那批弓箭手大多退出了最危险的地带,大家大多都是被震晕了,才被埋在了土里。
现在也都陆续醒了过来,幸好扬在他们身上的土并不太多,只要醒来便能自己站起身,慢慢从被震得大脑嗡嗡作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一路按记号追过来的十二名特别护卫到了山脚下便听见三声巨响,加快脚步赶上山,循着声音找到他们,此刻见状也没有多问,迅速开始清点人数,查探伤情,片刻后便有了结果。
此次出行,待宵孔雀一共带了十五名普通手下,有两人跟着孔昙下坑,还剩十三人。
凌青壁方才安排了八人撘箭替孔昙他们掩护,此刻重伤两人,轻伤三人,他便让几无大碍的另外三人带着这五人下山回清寒居养伤。
如此一来,他手边还剩余五名普通手下,加上赶来的十二名特别护卫,还剩十七人。
干他娘的段展眉,老子让你血债血偿!凌青壁目露凶光,噗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
与此同时,台阶上卓应闲看向聂云汉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诧异道:孔先生呢?!
聂云汉站起身来,看向矿坑里,依稀见到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其中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像是孔昙。
刚才孔昙紧盯着段展眉,知道他要生事,决计不肯放过他,便紧跟着他跳下矿坑,倒是免了被开山雷波及。
他是上惯战场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方才那地动山摇虽然令他心惊,但他心里明白,就算他赶过去也晚了,矿坑上的事有凌青壁料理,自己必须盯住眼前目标,因此拔出刀来紧追段展眉。
可还未等孔昙的刀触及段展眉,有两个人便已从废弃矿井入口处的平台跳下,其中一人抬刀劈断了段展眉手上绑的绳子,另一个径直向孔昙冲来,将他的刀尖挑开。
段展眉复得自由,手脚并用地攀上不远处的台阶,迅速往平台处爬去。
孔昙想去追段展眉,却被来人阻住,三人缠斗起来。
走!聂云汉见状,伸手一揽,搂住卓应闲的腰,径直往坑底跳去,戴雁声紧随其后,张枫和郑寒相互搀扶,迅速跟了上来。
赶到跟前时,聂云汉看了几眼便认出,与孔昙打斗的那两人是哈沁手下,功夫套路都与以往交手过的独峪细作一样。
阿闲,你站远些,小心伤了你。聂云汉将卓应闲推开,把刀便冲了上去。
卓应闲:哎
他来不及阻止聂云汉,便只好依他所说,退到一侧,以免让对方担心。
与孔昙过招的正是哈沁的两名护卫朝鲁和那巴勒,聂云汉只想暂且保住哈沁的狗命,可不打算管他手底下的人,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刀都要取人性命。
孔昙之前假扮高标之时并没有出过手,此刻再看,他使的是昔日行伍中所用的雁翎刀,刀速比凌青壁还要快,砍得朝鲁只有招架之功,几无还手之力。
眼看聂云汉和孔昙渐占上风,卓应闲方才提起的心缓缓落回胸腔,这时又见旁边戴雁声取出了银针,似乎要下手。
看来两人想法一致,敌方人多势众,他们实在不便在此刻就将战力消耗太过,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还是保存实力的好。
然而就在戴雁声已经将银针拈至指尖,正要弹出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段展眉的声音
孔先生,且住手吧,你不想要你三弟的性命了吗?
接着还有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救命啊!放开我!
孔昙听到这声音,当下怔住,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段展眉披上了干净的外袍,站在上方矿井入口处的平台上,他身旁两个手下正紧紧钳制着一个身着披风的女子。
那女子剧烈挣扎着,月光洒在她半张脸上,清晰照出了她的眉眼。
只是一眼,孔昙便感觉自己的心剧烈颤抖了一下。
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朝鲁冲着孔昙刺出一刀,眼看就要捅进他的胸口,而孔昙仿佛无知无觉,目光紧紧锁在那女子的脸上。
聂云汉横刀过来,将朝鲁的刀尖挑开,拉着孔昙迅速后撤。
卓应闲左手持剑,和戴雁声挡在他们身侧,与朝鲁和那巴勒刀尖相向。
段展眉,你够阴毒的啊!聂云汉睨着他。
聂公子过誉了。段展眉微微笑道,不多些防身的本事,怎么在外面闯荡。
聂云汉鄙夷道: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利用别人痛处,算什么好汉?三当家人呢?!
段展眉向身侧的手下一使眼色,手下会意,转身向矿井入口处,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卓应闲心中生疑:这态度,不像是对待韩汀
果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入口处的阴影缓步走了出来,站到了月光下,此人相貌阴鸷,眼角处有一条鲜明的疤痕,正是哈沁。
他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声音包含促狭:聂云汉,别来无恙?
聂云汉顿时瞳孔紧缩,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刹那,关山临死前的滔天火焰在他眼前重现,点着了他那颗一贯沉稳的心,怒意沸反盈天,似乎就要冲破胸口
无论他之前说服过自己多少次,救哈沁是权宜之计,此刻不能杀他,是为大局着想,现在见了这害死他义父的仇人,那满满的杀意仍是无法控制地从聂云汉心口席卷而来,险些将他吞没。
卓应闲见他一双眼睛沉黑似墨,深不见底,腮边现出咬牙的痕迹,便知他此刻定是天人交战,既心疼他,又怕他冲动,便一把拉住他握刀的手腕:汉哥,先冷静。
戴雁声也在聂云汉耳边道:若你改了主意,之后我们便将他杀了了事。但现在不是时候。
放心。盯了哈沁半晌,聂云汉哑声道,我有分寸。
他是有分寸,可另一个人却失了分寸,四支箭破空而来,咚咚咚咚地钉在哈沁身前的地面上,明显是含着怒意的威胁。
戴雁声神色一凛,在心里念道:风儿,不可!
可他并不敢抬头看,生怕暴露了万里风的位置。
卓应闲上次与万里风一起盯梢时,便发觉她与独峪人的仇恨更深,不仅是因为关山,或许还源于她那死去的夫君。
但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不便打听,只是没想到那时万里风尚能控制住自己,此刻却按捺不住,想必是方才开山雷的引爆刺激到了所有人的神经。
哈沁弯腰捡起地上那支箭,拿在手里端详着,玩味道:几年未见,赤蚺都这么沉不住气了么?看来关山不在,你们都疏于约束自己了,唉,真是愧对赤蚺这名号!
少废话!卓应闲不想再由着对方卖弄唇舌,手中三尺青锋寒光一闪,快把人交出来!
你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哈沁眯了眯眼,远远看了过来,突然眉尖一挑,你?我想起来了,你是木力吉的徒弟。
没想到几个月前的匆匆一瞥,对方竟能记得自己,只是他口中提到的这个名字,着实令人陌生。
卓应闲猛地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木力吉,指的是自己的师父,云虚子。
这是师父的本名吗?难道他真的是独峪人?
那他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跟哈沁手下走的?
自己这样一路追过来,是不是纯粹只是自作多情,只是被人利用?
哈沁端详着卓应闲的表情,笑了起来:你竟然跟赤蚺搅在一起,哈哈哈哈难不成是为了救你师父?太傻了!哈哈哈哈哈!你们大曜人,真的太傻了!你们根本不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却还像飞蛾一样投身烈火,可惜,实在可惜!
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况且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聂云汉此刻已经恢复了心平气和,还刀入鞘,拉住了卓应闲持剑的手腕,抬头看着哈沁,只是有的人不知自己身处险境,还以为胜券在握,才是真傻。
险境?哈沁摇了摇头,就凭你们?
聂云汉道:自然不是,你没听过一句话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沁沉吟片刻,目光投向身畔的段展眉。
段展眉一直在旁边看戏,似乎很是过瘾,明知聂云汉故意挑拨,却也不慌不忙:此人垂死挣扎,故意挑拨离间,将军要是上当,未免太过愚蠢。多说无益,他们已经没有底牌,不如我们给他们看看刚准备好的惊喜。
哈沁听后,轻轻点头,冲旁边手下道:带上来。
聂云汉借机凑近卓应闲耳边,低声道:此人最会操纵人心,别被他利用。即便云虚子是独峪人,也不见得与他们有纠葛,你与他一起生活十年,此事应该最清楚。
嗯,放心吧,汉哥。卓应闲方才也想得很清楚,哈沁的话自然不足为信,到底师父是什么情况,我要亲自去问那糟老头子。
地面上几人全都抬着头,向平台上仰望,他们都以为接下来带出的应该是韩汀,至于所谓惊喜,恐怕指的是韩汀现在的状态估计他已被他们折磨得不成样子。
可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从那入口处的阴影中走出来的,竟然是向羽书!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着,羞愧地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聂云汉,复又低下头,一声也不吭。
卓应闲一看这个情况,心里顿时重重一沉,扭头看向聂云汉。
聂云汉只是微微蹙眉:羽书,你怎么回事?
向羽书讪讪抬头:抱歉啊汉哥,我看他们埋了那么多开山雷,怕你们有危险,就想着顺手清掉几个,没想到却被人抓住了。
夜空中传来几声鸦鸣,卓应闲迅速捕捉到了这个讯号,偏头见聂云汉耳朵也动了动,便知应是左横秋发来的。
怎么跟你说的,切勿贪功!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号令?聂云汉愠怒道,这下受制于人,你叫我该怎么办?
向羽书被他说得又羞又恼,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发话。
许久未出声的孔昙此刻不耐道:段展眉,我三弟现在到底在何处?!
自然是在这矿井当中的某处了。段展眉指了指坑壁一侧那些废弃的矿井笑道,方才锦岚就和他在一起,来,姑娘,告诉你未来大伯,三当家现在怎么样了。
锦岚怕得要命,怯生生地垂着头:三当家他一直都还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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