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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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009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67)
阿闲唱的是关汉卿关大爷的《四块玉闲适》
汉哥回的就是开头引用过的屈原《国殇》
俩人就放飞自我了。
第168章 重逢
见卓应闲突然动作, 孟闯和几个黑衣人手中刀哗啦一声出了鞘。
聂云汉挡在卓应闲身侧,瞪着孟闯,一脸你动手试试的表情。
关平野对聂云汉两人怀柔,并没有强制让他们卸掉兵刃, 因此蹑影和拂雪都在他们手中, 孟闯知道他们功夫好, 打起来自己未必占便宜,所以也只是摆出了个架势, 并未真的想动手。
几人微妙地僵持了片刻。
卓公子,何必如此粗鲁。关平野将自己的领子从他手中拽出来,无奈道, 我既然带你来,自然会让你见尊师,你无需着急。
聂云汉知道卓应闲一直惦念云虚子,便道:那也别耽误时间了, 带我们去见他老人家吧。
关平野笑笑,调侃道:哥,那是卓公子的师父, 又不是你岳丈,你去做什么?
少来这一套, 我没工夫跟你打嘴仗。聂云汉冷冷道,你想让我跟你来,我也来了, 大家最好以礼相待,有什么都拿到明面上来说, 别再私底下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先带我们去见云虚子师父,等确认他的安全再议其他!
关平野话里有话:你就不想见别人了么?
聂云汉微微眯起双眼:该见的人总会见到, 但首先我们要确定云虚子师父的安危。
关平野看了看他们身上湿透了的衣衫,又提议道:不如我先带你们去换身衣裳,再喝完姜汤驱寒,收拾停当了再去,免得道长他老人家还以为我怠慢了卓公子。
不必!卓应闲坚决道,我要见师父!
那好吧。关平野看向孟闯,你带他们过去,随后再带我哥去他的住处。
孟闯拱手:领命。
聂云汉冲那几个黑衣人道:煮了姜汤送到云虚子师父那里。
黑衣人突然被当做丫鬟差使,茫然地面面相觑,最后看向关平野,关平野微微颔首。
聂云汉扭头对关平野又道:我的住处在哪?阿闲要与我住在一起。
关平野额角迸出几条青筋:哥,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行吧,孟兄弟,头前带路。聂云汉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拍了拍孟闯的肩膀。
孟闯还刀入鞘,带头向这营地的另一端走去。
聂云汉紧握住卓应闲的手,发觉他双手冰凉,微微颤抖,便又伸臂搂住了他的肩,轻声道:马上就要见到人了,别胡思乱想。
卓应闲强按下心中复杂的情绪,轻轻点头。
聂云汉回头张望,只见关平野还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他面无表情地扭头,更细致地观察起这处营地来。
方才看到的冶铁与锻造的区域都在右侧进了这里七拐八绕的,聂千户也转了向,只能以自己的左右侧来标记现在孟闯带他们去的则是左侧,仰头看过去,岩壁上有一个个凿开的岩洞,里面有简单的床铺桌椅,权当房间使用,洞口有帘子,大部分都撩起来了,里面的陈设一眼便能看清。
看来,以这营地中轴线做区分,一侧是生产区,一侧是居住区。
孟兄弟,麻烦问一句,哈沁也住这儿么?聂云汉仿佛闲话家常似地问道。
孟闯与之前在五陵渡时相比没有那么高冷,实际上他脸上常常轻松带笑,可能是在自己老巢比较放松,但聂云汉并未轻敌,这样的笑面虎突然发威更可怕。
我也不知道呀。孟闯无辜地说,反正我没见过他。
嘴倒是挺牢,难怪平野把他当心腹,聂云汉心中暗想。
于是他又道:上次你救我一命,我还没来及谢你,不如
孟闯打断他的话,冲他一笑:聂公子已经谢了啊,以怨报德嘛。
聂云汉:
好吧,此路不通,他便换了个话题:孟兄称平野门主,也是归燕门的弟子么?看着不像,归燕门的人似乎不会单独出行,而且他们功夫稀松,你倒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你自问自答如此顺畅,我还能说什么。孟闯十分坦率。
坦率得令聂千户想打人。
上一次聂云汉被人噎得说不出话,好像还是头回见到游萧的时候。
他瞥了旁边卓应闲一眼,见这人正神游天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吃瘪,略略松了口气。
孟闯带着他们走到一处凿开的阶梯,带头向上攀爬,大约爬到了第三层,沿着岩洞外的小道继续走。
聂云汉见这小道边上没有护栏,要是不小心踩空定会跌落,便将卓应闲推到内侧,自己走在外侧。
这下便能清楚看到岩洞房间内的布置,不过也都大同小异,看起来像是给那些工匠住的。
聂云汉不甘心,想要继续探底,便又问孟闯:孟兄以前做什么的?如何与平野相识的?
在下不过区区江湖草莽,幸得关公子相助,救了贱命,在下无以为报,便打算替关公子效力。孟闯慢条斯理道,这个答案不知聂公子是否满意?
聂云汉也直言不讳:说了等于没说,自然不满意。
孟闯走在前头,声音幽幽飘过来:不满意就忍着,你又不是我主子,我也不是包打听。
这人江湖经验丰富,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聂云汉不想再多问什么了,他此刻心里怀揣着千百个疑问和极为复杂的情绪,面上的混不吝也不过是伪装,一来二去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想着卓应闲马上就要见到云虚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得打起精神来,好做对方的后盾。
孟闯又走了几步,忽地停住了脚,侧过身来,下巴往前方那处岩洞一指:到了。
见卓应闲愣着没动,聂云汉捏了捏他的手:阿闲。
卓应闲魂魄陡然归位,双眼从迷茫突然间聚焦,接着便蒙上一层近乡情怯般的紧张,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挣脱了聂云汉的手,大步冲到前边的岩洞,看见这处洞口外垂的不是帘子,而是铁栅栏,顿时火冒三丈。
师父!师父!是我!卓应闲急切地向内张望,洞里太黑,他并没看到人影,转头凶狠地瞪着孟闯,把栅栏拍得哗啦啦作响,快开门!
孟闯无奈道:没锁,往外拉开就成。
心肝儿别急。聂云汉看到门闩在栅栏外,赶紧把门打开,拉着卓应闲进去。
岩洞内没有点燃蜡烛,一片漆黑,卓应闲勉强便认出床铺的位置,试探着却又不敢过去,阴影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霄云吗?
卓应闲当即呆立在原地,声音颤抖道:师、师父真的是你?
聂云汉觑了站在外头的孟闯一眼:怎么回事啊?连个亮儿都没有。
孟闯默不作声,走进来用火折子点亮了墙上的烛台,光线氤氲散开,云虚子的面容也渐渐显现出来,卓应闲一看便红了眼。
云虚子发髻散乱,头发白了大半,只用一根竹簪子勉强将头发簪住,额头上扎了条一字巾,不当不正的,看着有点像老太太常戴的眉勒。身上道袍是青色还是灰色已难辨认,总之是脏兮兮破烂烂,看起来像个乞丐。
他本是五十出头,在昏暗烛光的描绘下却显得脸上沟壑纵横,好似六十老翁,又面黄肌瘦,呼吸迟滞,丝毫不像一个习武之人。
聂云汉细细观察着云虚子的面容,余光则紧紧盯着卓应闲,随时准备拉住他,免得他不顾安危扑过去。
但卓应闲自从经历上次假云虚子事件之后,显然更多了几分提防。
洞内光线太暗,看不出此人是否易容,而且他面容苍老,又看起来体弱多病,着实与自己印象中那个健康的师父相去甚远。
若若他是真的,那该遭了多少罪!
云虚子咳嗽了几声,再度开口:这才几个月不见,便认不得为师了?
卓应闲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哽咽地问:那、那你说,当日你把我从柳心苑带走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臭小子云虚子又是咳咳咳一通猛咳,好半天才顺过气来,鬼才记得当时跟你说了什么,还不是见你那把小嗓子好听才顺手牵羊,谁知道带回去一句都不给我唱!
卓应闲听了这话,再无顾忌,扑到床铺边跪下,哭道:师父!徒儿不孝,徒儿来晚了!
聂云汉没料到,仅凭这一句话卓应闲便认定了真伪,没来得及拉住他,便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伸了伸手,又觉得不太合适打扰人家师徒重聚,只得缩回手站到一边。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来晚了,老子又没死!云虚子抬手摸了摸卓应闲的发顶,皱起眉,哟,淋雨了?全身潮乎乎的我听说你挺能折腾啊,胆儿还是大,敢假扮皇帝亲卫!唉,瞧这小脸瘦的,一路上吃苦了吗?
卓应闲正要说没有,便见云虚子浑浊的眼睛瞥了聂云汉一眼,自问自答:我看吃苦也有限,就你这位情哥哥满眼的疼惜样儿啧,长辈在呢,收着点吧!
聂云汉讪讪地摸了摸下巴,拱手做礼:师父好,在下聂云汉,给师父见礼。
他一边说,心里还一边暗自琢磨:云虚子师父真跟阿闲说的一样,为老不尊,嘿嘿,倒是对我胃口。
不料云虚子眼睛一瞪:谁准你叫我师父了?真不要脸。随随便便就想把我小弦儿骗走,没门儿!
聂云汉:
我没随便,很认真地骗走的。
听了这话,卓应闲的眼泪哗啦啦直流,悬在心中的那最后一份不自信终于烟消云散师父果然还是疼爱自己的,他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但心里什么都有!
岩洞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聂云汉回头看,见一人端着托盘上两碗姜汤进来,赶紧端过一碗,献宝似地送到云虚子面前,嘴甜道:师父,喝点姜汤,这洞里怪潮的,驱驱寒,我和阿闲喝一碗就成。
云虚子撇了撇嘴:我看你真是屁都不懂,这大半夜的能随便喝姜汤吗?上火了你给我治?你俩喝吧,瞅瞅这滴汤挂水儿的,跟落汤鸡似的。
聂云汉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只好把碗端给卓应闲,委屈巴巴:阿闲
卓应闲沉浸在满心欢喜中,没注意自家汉哥被师父怼了一句又一句,但是看见姜汤,本能推回去:你先喝,手冰凉呢。
云虚子连连摇头:真是男大不中留!
聂云汉无奈,把姜汤放在一旁小桌上,自己端起另一碗一饮而尽:那我不耽误你们师徒俩叙旧了,你们慢慢聊。
卓应闲连连点头,仰头看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昂,等回头我去找你。
见他们俩师徒重逢,聂云汉自然是替他高兴的,但高兴之余,又不免心中有些没着没落。
他走出岩洞洞口,闷闷地对等在那儿的孟闯道:带我去住处吧。
孟闯毫无情绪地嗯了一声,带他继续往前走,聂云汉莫名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他肩膀,正不停地抖啊抖,分明是在笑!
聂云汉气疯了,冲他后背晃了晃拳头,很想打爆他的狗头。
孟闯好像已经感觉到他的拳风,头也不回地揶揄道:聂公子,迁怒他人,非是君子所为啊!
聂云汉再次无语凝噎。
不说了,越说越难堪。
关平野给他安排的房间离云虚子那处并不远,只隔了几个岩洞,位于岩壁的转角处。
此处非常宽敞,墙上两壁都装有明亮的烛台,光芒能照到所有角落,空间比云虚子那间要大出两倍,家具布置也更为齐整。
一边是宽大的床铺,一角放着几套干净衣衫,被褥似乎刚用柴火烘过,干燥且带着暖意;房中央则是一套平日里家中用的圆桌及几个坐墩,桌上铺着厚厚的桌布,放在此处显得过于华丽;另一边立着一面宽大的屏风,聂云汉过去探头一看,浴桶已经准备好了,里边还有半桶凉水,正打量的时候,有两人提着冒烟儿的热水壶,过来就往浴桶里倒。
领头的那个杂役模样的人一边倒水一边问:聂公子喜欢水温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聂云汉顿觉尴尬,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孟闯。
那人倚在洞口,抱着双臂,笑得怪欠揍:门主对你是真的好,你的心要是肉长的,就别负了他。
聂云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被这人拱起的火,对倒水的俩人道:行了,水壶搁这儿,我自己倒,你们先走吧。
两人依言放下壶,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出去。
孟闯见聂云汉面色不善地冲自己走来,站直了身子,挑衅道:怎么,我说得不对?
作为一个手下,你的废话未免太多了点。聂云汉冷声道,平野对人是好,没用了之后弃之如敝履你也觉得没问题?望星对他忠心耿耿,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你同为他的下属,不觉得心寒?
孟闯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望星思慕门主,门主亲了他一下,他也算求仁得仁。死在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聂云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愿意那样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要是我,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死在翠玉楼头牌小红鸾的怀里。孟闯笑眯眯地拍了拍聂云汉的肩膀,活着不在于长短,而在于尽兴。刀尖上讨生活的人,还是洒脱一点的好。
说罢他便扬长而去,聂云汉盯着他的背影一阵反胃。
真是疯子!
聂云汉原本想叫卓应闲来泡个热水澡,以免他受风寒,但估计这师徒俩一见面,一时半会儿也拆不开,于是决定不等了,把水兑到最热,便进了浴桶。
蒸汽氤氲中,所有的疲惫渐渐席卷而来,这几天他原本就没怎么睡觉,虽然现在仍旧满腹心事,但扛不住体力耗尽,再加上此处比他想象中安全,不由放松了警惕,泡着泡着,就靠在桶边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聂云汉感觉有只手拿着布巾正往自己肩膀上擦,他以为是卓应闲过来了,便握住那只手,双眼迷离地唤道:阿闲
那人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双温软的唇吻在了聂云汉的颈间,令他登时一激灵,本能将那人推了出去!
平野,你做什么?!聂云汉愤怒至极,连忙从一边拽过长巾围在腰间,这才敢站起身。
方才他摸到那只手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刚反应过来就被人亲上了,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平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起来也是沐浴过的,身上带着一股澡豆的香气。他见聂云汉反应如此激烈,尴尬地笑笑,自嘲道:何必这么忌惮我。
聂云汉不想与他废话,指着门口怒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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