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179)
作者:作者:猫不皂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118
  貌美恩公不对劲 作者:作者:猫不皂
  猫不皂 免费阅读(179)
  无能为力的滋味太难受了,卓应闲迫不及待想为他做些什么。
  聂云汉看过云虚子画的山体内结构图,自己也曾暗暗踩过点,掌握了个大概,至少也摸清楚了几处机要所在,知道此处岩洞小幅度爆炸并不会触发机关里的寰宇火雷。
  届时他会在关键时刻打晕关平野,忽悠个孟闯、哈沁之流应该不成问题,因此他便安排卓应闲暗中呼应,待自己发出信号后,卓应闲用羊屎蛋在岩洞中炸开关着他们的铁栅栏,一来方便出逃,二来可以虚张声势,令其他人以为此处山体真的要坍塌了。
  但卓应闲知道,聂云汉的计划中,最关键的就是要关平野相信他,如此才能套出他们刺杀皇帝的更多线索。
  因此他第一次没有跟聂云汉商量,将准备好的羊屎蛋先放到云虚子那处后,便假意在这山体内四处转悠,凑巧让关平野抓住自己,故意说些对方不愿意听的话,好刺激关平野生气,要把他抓为人质。
  他知道聂云汉肯定不会同意,也准备好了劝服对方的腹稿,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哈沁的出现是个意外,不过却给了聂云汉顺势而为的机会。
  这些天聂云汉苦等哈沁不来,但他总不能在此白白浪费时间,所以才打算行动,现在哈沁突然出现,正中他下怀。
  如此一来,聂云汉便可以利用哈沁将他们丢进无常泽的事情大做文章,与关平野谈条件,顺势提出自己可以替义父出手,但前提是要把哈沁干掉。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关平野定会相信。
  接着卓应闲也趁机主动提出要做人质的要求,以巩固关平野对聂云汉此举的信任。
  聂云汉当然不肯,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强烈反对,以免功亏一篑。
  看着卓应闲恳切的眼神,他也明白这样做会有助于自己的计划,可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阿闲啊,怎么舍得他为自己冒险!
  看着关山和关平野都很认同这个提议,聂云汉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感情用事,想来卓应闲和云虚子在一起,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被关起来,到时那羊屎蛋可以轻松炸开栅栏,两人仍能按计划逃出来。
  无奈之下,聂云汉才终于点了头。
  只不过后来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卓应闲并不打算告诉聂云汉。
  孟闯将他送到云虚子的岩洞之时,叫人来把岩洞上下搜了一遍,将卓应闲藏的那包羊屎蛋给搜走了,确认他们无法逃脱之后,才把岩洞口的栅栏门锁上。
  卓应闲为此急得团团转,要不是自己自作聪明,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影响到汉哥的计划,这可怎么办才好?!
  幸好云虚子听说了他们的打算,笑嘻嘻地移动床铺,从内侧岩洞里掏出了一袋东西。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懂么?他笑吟吟地说,老子在这里关了三个月,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卓应闲立刻想起来这人在清心观卧房中的机关,顿时脑门发紧,很想跟他大吵一架。
  这便是云虚子之前跟卓应闲提到的后手,是他假意帮哈沁研制火雷时顺手造出来的小玩意,其中有一种小花炮似的小火雷,跟羊屎蛋功效差不多,但火力要强一些,里头夹杂了大量的粉尘,爆破后会扬出烟雾,便于云虚子逃跑。
  糟老头子给这东西起了个名字叫还命丹,听着就怪里怪气的。
  卓应闲还担心道:不行啊,万一这个炸开引发机关里寰宇火雷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不就葬身此地了?
  云虚子嫌弃道:我自己做的东西,我当然会拆解,一会儿把火.药弄点出些来不就成了。再说,此处的内部构造图还是我给云汉的,我不比他更清楚?
  卓应闲不解地眨了眨眼:什么内部构造图?
  云虚子见说漏了嘴,登时缄口不言。
  卓应闲很快反应过来,拉着云虚子的袖子不依不饶:你们俩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你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给他,竟然不跟我说?!
  哎呀,你是我俩的心头宝,好生待着吧!云虚子一甩袖子,挣脱了他的手,还理直气壮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危险的事要受过训练的人来做!
  卓应闲气鼓鼓,但心头又是莫名的甜。
  那行吧,给他俩表现的机会。
  不过他也发现,这回再见师父,老头子好像变得特别会说话。
  好在那还命丹效果比羊屎蛋好多了,不仅声儿大,还能扬尘,搞得煞有介事,卓应闲还在粉尘的掩护下,趁机回了趟聂云汉的岩洞,把他早就准备好的背包取了出来,才跟云虚子从上面跳下去。
  这一通折腾果然唬住了孟闯哈沁一帮人,登时就逃命去了。聂云汉也得以跟着哈沁的踪迹逃出来,除了没有发现运送战俑的车队之外,这个计划实施得还算成功。
  好像自打记事起,聂云汉就没再这么哭过。最近些时日,他就像是被拉满了的弓,再不释放,恐怕是要完蛋,好在事情在恰当的时候解决,哭一鼻子也不有损他聂千户的威名,总算是能将憋在心中的苦处排遣了个干净。
  连日来吃睡不好,又有巨大的情感消耗,聂云汉没了力气,躺在卓应闲怀里渐渐睡去。
  卓应闲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上半身,看他的一双长腿伸展不开,在车厢角落里蜷着,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便微微侧身,撩开车帘,想看看是到哪儿了,希望能快点进城,找张舒服的床铺给汉哥躺一躺。
  车外仍是郁郁葱葱连绵不绝的树林,根本看不出哪儿是哪儿,但他们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或许在南栀峰附近。
  这时外头传来了云虚子的声音:小弦儿,天上飞着一个人,会不会是找你们的?
  卓应闲一怔:长什么样?
  你师父我又不是千里眼,看不清!
  聂云汉听见动静立刻醒了过来:应该是我们的人,要是孟闯他们,肯定能认出师父来。
  云虚子在外头应和:哎,是这个理儿!
  接着便听他吁了一声,将马车勒停在了路边。
  聂云汉睡得腰酸背疼,缓缓起身,弓腰出了车厢,卓应闲紧跟其后,伸着手在后边虚扶着,生怕他摔了。
  天上确实飞着一个人,飞得还挺高,在高空中画圈盘旋着,从那人一手不断摇手杆的姿态来看,定是赤蚺其中一人没跑了。
  聂云汉精神一震,也顾不上看是谁,曲指做哨嗖地吹了一声,哨声极其响亮,顿时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三人齐齐抬头看着,卓应闲还兴奋地冲飞着的那人挥了挥手,看着他在天上陡然转身,好似也很激动,歪歪斜斜地向下俯冲,很快落在他们不远处。
  双方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出声。
  老聂!这是左横秋。
  左哥!这是聂云汉和卓应闲。
  左横秋来不及收回翅,又嫌它碍事,干脆把背包整个脱掉,跟冲过来的聂云汉两人结结实实地拥抱在了一起。
  大白天的在这上头转悠,不怕有危险?聂云汉又激动又担心。
  左横秋嘿嘿直乐:我飞得高,注意着呢!宋鸣冲那混蛋晚上搞埋伏,只能白天出来了。
  云虚子站在一边捋着胡子笑,原本以为卓应闲跟聂云汉亲密是情之所至,没想到他跟其他的人也能如此自然流露情感,心里很是为他高兴。
  小孩儿有了爱人,也有了朋友,有人气儿了。
  卓应闲兴奋之余,抓着左横秋的袖子问: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么?还有别人吗?
  还有我!
  又有一人从他们后方的天上落了下来,蹭过一旁的树梢,呼啦啦地刮下一大片树叶,显得气势十分磅礴。
  卓应闲笑着回头看,登时脸黑得像锅底:怎么是你?!
  云虚子打量着凌青壁,心道,哟,还有了仇人,小弦儿这趟出来,倒是圆满了。
  凌青壁不甚娴熟地收着翅,走到卓应闲跟前,故意逗他:小美人儿,你家相公身上那伤连疤都消没影儿了吧,你怎么还记仇?
  卓应闲知道他嘴贫,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跟他斗,斗也都不过,反而又被人撩闲。
  云虚子笑容更甚,心想,敢情这是护犊子啊!有意思!
  旁边聂云汉推了凌青壁一把,笑骂道:啧,你这嘴真欠儿,活该被人记恨!
  你们这翅倒是好用,也奇了怪了,明明我们才是灵翅,怎么没这好玩意。凌青壁笑笑,活动着有点酸涩的肩膀和脖子。
  你们不是自带翅膀么,还要我们这假翅膀何用?聂云汉与他调侃两句,韩指挥使派你们来的?
  凌青壁眯着眼,懒洋洋道:是啊,你们这边事儿不是有点大么。指挥使觉得当下他派兵不合适,毕竟事情牵扯到关家,怕闹出去更败坏关爷的名声,就叫我们带人支应着点儿。
  那就太好了,正愁人不够用呢!聂云汉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左哥,你们在这边转悠多久了?
  左横秋道:一早就出来了,时飞时停,大概四个时辰,主要盯的是双凫峰和南栀峰附近。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从双凫峰出去的车队?至少得有十几辆马车。聂云汉心想,光那战车拆开,一辆就得装三车,再加上战俑,十几辆差不多。
  他现在就是有点后悔,没来得及问清楚关平野战俑到底什么样的,只是当时怕问多了会招致怀疑,又想着能及时拦下哈沁,所以才没再刨根问底。
  谁知出来就把哈沁给跟丢了。
  左横秋与凌青壁对视一眼,犹疑道:并未发现有车队出现,只有几辆零散马车断断续续经过。
  卓应闲也跟着愣了一下:没有吗?不可能啊!哈沁不是早上起来才装车的吗?
  真的没有?聂云汉方才轻松的神色顿时变得严峻起来,会不会你们没看见?
  凌青壁摇摇头:绝对不会,左老弟那眼睛就跟篦子似的,恨不能一寸一寸扒过这几座山峰,我跟他才飞了这半天,眼睛都快叫风吹瞎了。就这么说吧,除非人从山林里躲着走我们看不见,但凡山路上有马车,绝对逃不开我们的眼!
  运送战俑和战车,必然需要用马车,马车也不可能在树林里穿行,只能走这条最宽敞的山路,若是左哥没看见,那应该就是没有。卓应闲道,如果他们是分开走的呢?左哥,早上共有多少马车经过?
  左横秋沉吟道:上午并不多,加上你们这辆,也不过才三五辆而已。
  聂云汉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凌青壁答:差不多未时末。
  聂云汉从怀中掏出怀晷一看,上面指针指向的是巳时末,比当下慢了两个时辰!
  他登时变得脸色铁青,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山体内不见日光,只能凭借怀晷参考时间,关平野自然会在这上头做手脚。
  但仔细想想,这根本也影响不了什么,是聂云汉自己疏忽大意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想到对方也会有两手准备!
  凌青壁凑过去看:哟,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卓应闲紧张地看向聂云汉:汉哥,哈沁是不是搞鬼了?
  不光是他,还有平野。车队不是早上出发的,恐怕凌晨,甚至昨夜,就已经走了!聂云汉苦笑道,可笑我一直自以为是,平野根本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第179章 布局
  聂云汉知道, 这其实也是关平野对他的考验。
  若是他真心实意帮关平野,车队出发早晚并不碍事,只要聂云汉能及时赶到京城附近会合便好。
  若他并不真心,关平野与哈沁至少能够避免车队被劫, 不会影响到整体计划。
  现在想想, 昨夜两人兄友弟恭般的相处, 不过是各自心怀鬼胎的一场戏罢了,而他昨晚与方才的愧疚, 又显得多么可笑!
  其实说到头,关平野不相信自己,与他不相信关山会通过刺杀皇帝来复仇是一个原因他们都曾是为国死义之士, 又怎可能轻易背叛自己的信仰?!
  聂云汉脸上阴云密布,若说自己是兵不厌诈,那关平野也的确深不可测,在加上哈沁老谋深算, 眼前这出倒也算是他们真正的实力!
  卓应闲怕他心力交瘁再度呕血,赶忙握住他的手腕,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心中有鬼的人,怎么可能会完全相信别人。
  凌青壁和左横秋一头雾水, 面面相觑后,左横秋问:老聂,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这些天被关在哪里?
  卓应闲替聂云汉答道:关平野把双凫峰底端山体挖了很大一个空腔, 他们的老巢就在那儿,所以紧盯着山外肯定找不到。汉哥问车队的事儿, 是因为他们已经把用来刺杀皇帝的战俑运出了山,我们本来打算出来后直接拦截, 没想到却被对方摆了一道,看来他们是提前跑了。
  把山挖空?凌青壁瞪大了眼,这人真有想法。
  聂云汉看向左横秋:左哥,你们是怎么安排的?是轮换着在这附近搜寻吗?昨夜是不是戴爷和风姐?不知道他俩看没看见车队的踪迹。
  提到戴雁声和万里风,左横秋向来不羁的神情现出一抹为难之色。
  出什么事了?聂云汉想起方才左横秋的话,心里重重一沉,你说宋鸣冲晚上搞埋伏,难道是他抓了他俩?
  左横秋叹了口气,如实道来:是,他俩被抓了,就关在府衙监狱。
  聂云汉:
  不知为何,宋鸣冲突然不再装相,对我们下了狠手,他连我在府衙易容都能识破,幸亏凌兄弟突然出现救了我,要不然今日我们也无法在此见面了。左横秋郁闷道。
  卓应闲想了想:这不难理解,我们不是推断他是太子的人么?平野也是受太子驱使不对,应是两人不谋而合太子需要皇帝退位,平野想要刺杀皇帝。先前平野百般引诱汉哥前来,所以宋鸣冲也在暗中相助,但是平野这边进展不顺,太子便让宋鸣冲来监督,先把赤蚺控制住,若汉哥真的不肯合作,再将我们大家一网打尽,以免影响他们的计划。
  他这一番话说得透彻,旁边几人全都沉默了,刚刚的重逢之喜被冲得无影无踪,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
  凌青壁无奈叹道:那个关平野实在太傻了,这不是为人作嫁么?将来一个不小心,定会被太子推出去顶包,我们一介平民,何苦要为这些权贵做炮灰?
  他被仇恨蒙住了眼,根本不在乎这些了。聂云汉问道,左哥,羽书呢?
  左横秋道:他和秦落羽还在小院里住着,我去找他拿翅的时候,看他状态还不错,小两口算是过起日子来了。
  他家院外还有衙役看着?
  嗯,灯下黑嘛。
  聂云汉想了想,冷笑道:有宋鸣冲这个老狐狸在,灯下就黑不了。宋鸣冲目前还跟平野算是一伙的,秦落羽就也能为他所用,所以他故意不抓向羽书,只要咱们去跟羽书通气儿,他就能让秦落羽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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