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渡免费阅读(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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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不渡 更新:2022-07-08 09:04 字数:5323
病弱美人是国师 作者:作者:鱼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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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雪月:??
他微微退后两步,把头发从澹台漭的魔爪里解救出来,转身打量着澹台漭,觉得澹台漭跟洛无尘这么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常人也就算了,这可是澹台漭,他不是跟洛无尘关系很好吗?否则国师府的人为何这样护着他踩自己?
邵雪月视线狐疑,揣测着澹台漭话中的真假,疑惑问:你当真不知?
澹台漭:他要知道他还问邵雪月个屁。
于是,看着邵雪月的视线就变成了气势汹汹地「你说不说,不说揍你」。
邵雪月:真不是他怂,主要是国师府人多势众。
洛无尘每月十五就有一次大药浴,你与洛无尘认识这么久,会连这点都不知道?
大药浴??
澹台漭想起洛无尘身不离药,就连身上也会揣着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他一直以为,洛无尘身上那种清冽的药味,是他身上的揣带的药丸里传出来的味道,原来是因为药浴吗?还是大药浴?
澹台漭的视线望向洛无尘房间所在的方向,究竟是什么样的病,需得这样劳师动众?
他一直都知道洛无尘身体不好,可是究竟不好到了何种地步。
澹台漭的视线看向邵雪月,忽然抿了抿唇,问:你的身体,跟洛无尘比起来,谁的更差。
那肯定是他啊。邵雪月说到这还蛮幸灾乐祸的,毕竟我身体里的是毒,终归能解,洛无尘那身体,可是正儿八经的药石无医,你别看他现在好好的,每到每个月的月中,身边若是没人护着,随便一个高手都能杀了他。
邵雪月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暗杀过洛无尘许多次,在药庐的时候,他的人被毒死的毒死,被毒虫咬死的咬死。
反正没得手,反正洛无尘在这几天是铁定不可能独身一人的,青黛跟蓼实都会彻夜守着洛无尘。
不过这人也是能装,前几年的时候,邵雪月不知内情,被看起来正常的洛无尘骗了好多次,后来他亲自出马问洛无尘要解药,这才撞见了这么一个小秘密。
其实邵雪月身边的三煞已经换了几批人了,都是拜洛无尘所赐,之所以一直保留着三煞的名号,皆因第一代三煞名气过大,更容易唬人。
就连洛无尘都不知道,三煞已经换了几批人了,可到底不是真的三煞,后来的也是照猫画狗,学了个半桶水,若是真的三煞还在,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说到这,邵雪月也是真的有些同情洛无尘的。
药石无医四个字听在澹台漭的耳朵里就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可是更多的他又问不出口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能让他病成这样,他拖着这样的病体来京都,却不好好将养,为的又是什么?
洛无尘,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需要这样糟践自己?
这边洛无尘房里。
青黛跟蓼实今日都告了假,守着大药浴的洛无尘。
洛无尘最近许是真的太累了,这一次的药浴,比以前哪一次看起来都更为严重,整个人需得青黛扶着才不至于滑进去。
白芍在外面闻得那药味,忍不住的鼻子泛酸。
第一次的时候,他单知国师药浴,因为平时也有药浴,但是从未有这样虚弱的时候,好似那个一身白衣轻尘的人,随时都会湮灭于那浓稠的药汁中。
白芍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没跟着洛无尘之前,他连泪都不曾流过。
可是跟着洛无尘之后,白芍觉得很开心,不管他哭还是他笑,大人都会很温柔地对待他。
大人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有礼,就连他一个太监,大人也从不曾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过他。
白芍听得屋内蓼实那声「药来」,便知屋里的药汁冷却了,需得加新的,赶紧抹了眼泪送进去。
此时的澹台漭已经忍不住悄悄潜伏到了窗边,正在挑窗往里看。
他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剪影,屏风将里面的人围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不论哪个身形,都不似洛无尘。
只有那个药桶里,隐约露出一颗耷拉的脑袋。
青黛,你太紧张了。屋里传来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全然没有白日里的盛气。
公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一次的你青黛的语气里带着极为心疼的哭腔,可是怕公子还得安慰他,硬是憋着。
或许吧!
紧接着澹台漭就看到一只手的剪影覆上了一个人的脑袋,别担心,这么多年,你们应该已经习惯了。洛无尘这句话说得略长,说完就像是呼吸不过来似的大口喘着气。
身上到处都疼,那是陈年旧伤的结果,偏偏腋下还被青黛搂着,怕他滑下去,不由有些失笑。
青黛从来都不知道,他这么举着他的时候,青黛累,他也很疼。
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他泡在这药浴里,抬抬手臂都极为费力,人若是倒了下去,溺死的可能性非常大,洛无尘也试过别的方式,到底还是太疼了。
青黛被洛无尘说得眼眶通红。
洛无尘虚弱地闭了闭眼,呢喃道:怎么办?我好像离不开你们了。
这副病体,到了这一日,离了青黛跟蓼实,他能怎么办呢?
洛无尘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这样的方式上,可到底太疼,不是自己一个人就熬不过去,而是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两个人可以让他倚靠。
他不是神,他也是有感情的,也是有期望的,也会生出七情六欲。
这是洛无尘从未与外人道的柔软,可是,青黛跟蓼实懂。
我们从来就没想过离开。青黛吸了吸鼻子,有些埋怨道:倒是你总嫌弃我,想方设法地赶我走,我又不是学不会,我不懂,你点点我不就好了嘛。
青黛!蓼实沉喝了一句,公子那不是赶他,是在护他。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就是想说,我也是有用的,不是什么都帮不上忙,我不懂的我会学。青黛趁着此刻趁火打劫,所以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赶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想保护我,可我不能一直被你保护着对不对?我也会想要长大,想要为公子做些什么。
洛无尘虚虚地抬起眼睫,也没精力跟他辩论什么,你听话,我就不赶你了。
真的?你要说话算话啊。
我何时没有说话算话了?洛无尘虚虚笑道。
青黛这才破涕为笑,嚷嚷道:哎呀,水快凉了,他们怎么回事?送个水都不积极,蓼实你去催催。
外面提着一桶药水的白芍:他一直在等着呢。
澹台漭听着屋内的只言片语,发现洛无尘也并不是一个满身刺的刺猬,他也有柔软的一面。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到洛无尘跟青黛他们的相处,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酸,听着洛无尘那语气,他又觉得心里疼。
行了,看你病成这样,这几天就不找你麻烦了。澹台漭轻轻呢喃,于是,澹台漭就在洛无尘的房间外面,听了一夜的墙角。
越听他就越是眼红。
第67章
翌日, 洛无尘一整天都没出门,送进去的饭菜看起来就像是没动过。
澹台漭蹲到没人的时候,悄悄潜进了洛无尘的房间里。
洛无尘睡得很沉, 整个人都被裹在被子里, 只露出一颗头来, 脸色都被捂得酡红。
澹台漭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他热不热,下一刻就听洛无尘迷蒙道:青黛,我不热,帮我加床被子,我冷。说完人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澹台漭做贼似的在屋里看了一圈,哪里有被子。
他此时一下就想起,他曾在花楼吃酒的时候, 被人说过像火炉。
他垂眸看着洛无尘, 既然自己是火炉
澹台漭鬼使神差的脱了衣裳, 缩进了洛无尘的被子里。
洛无尘像是一只寻找热源的小狐狸似的, 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
澹台漭心跳如擂鼓,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得不自在地喘着气。
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他居然会因为洛无尘只是这样乖乖巧巧地蹭了下,他就破天荒地有了反应, 明明美艳花魁在怀他都坐怀不乱。
澹台漭红了脸皮,微微侧了侧身,谁知道只是一动,洛无尘就轻轻靠了过来, 澹台漭顿时不敢动了, 还自找折磨的把自己挤紧了一点, 挨着洛无尘,生怕凉着他。
洛无尘现在睡觉挺老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原因,他记得,上一次,洛无尘还踹过他。
他偏头看着洛无尘,看得久了,一个人就在那咧嘴笑,反应过来的时候,直骂自己像个傻子。
可是怎么办?
他不想放手。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下巴贴在洛无尘的额头上,洛无尘现在身上的药味比之前重很多,穿得也少,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薄薄衣衫下的清瘦骨骼。
太瘦了,得好好养养,我给你的补品你究竟有没有吃啊。澹台漭凝眉,到底怕吵着洛无尘,他也没有说出声,只是唇动了动。
澹台漭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洛无尘的唇上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澹台漭又立即从床上小心翼翼的下来,半分没有惊动洛无尘,随后他就拣了自己的衣裳,穿都来不及穿,就这么捧着跳出了窗外。
他一跳出去,无所事事全然把自己当贵宾的邵雪月就瞧见了,他就见澹台漭鬼鬼祟祟地一边穿衣裳一边往自己住的院子跑。
邵雪月挑了一下眉眼,转头看向他出来的那扇窗,眼角眉梢都带着算计的坏心思。
这边青黛见他们公子睡得这样沉,可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只喝了少许的粥,他怕他们公子熬不住,忍不住把洛无尘推醒了。
公子?公子?青黛的声音很轻很轻,推晃洛无尘的动作也很轻。
洛无尘迷蒙醒来,只是伸手,就察觉到旁边的被子里是暖的,他微微拧眉,方才谁来过?
没谁啊?他跟蓼实一直守在门口,除了他跟蓼实,谁也没进去过。
洛无尘微微拧眉,他现在脑袋有点疼,也没多想,便由着青黛扶起来了。
今日你们没去当值,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暂时没有,皇帝正在准备选妃的事,已经下达到各大臣府里。
有人欢喜有人愁,朝中不乏与当初的傅胜存有一样心思的人。
有时候的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前方刀山火海,却偏要闯上一闯。
洛无尘吃了饭菜,便又歇了下去。
他很久未曾睡过这样踏实的一觉了。
洛无尘全程未曾问及澹台漭半句,好似当真当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也未曾问过,十三那日,自己究竟是如何回来的。
洛无尘对蓼实跟青黛的信任,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样,分毫不疑。直接认为是青黛或蓼实把他带回房的。
翌日,洛无尘的精神头便比昨日好了许多。
澹台漭带着赤雪过来遛弯儿的时候,洛无尘的屋传来阵阵琴声。澹台漭不懂琴,却也能听得出那琴音中的幽幽情绪,似怅然。可转瞬那琴音瞬变,变得铮铮杀伐,转而又柔,听在澹台漭耳中,颇有那么几分柔情蜜意的意思。
就连站在澹台漭胳膊上的赤雪都闭上了眼,似是陶醉。
澹台漭转头就见赤雪听得摇头晃脑,忍不住拍了一下赤雪的头,你听得懂吗这么入神。
赤雪没事儿就听洛无尘弹琴,觉得自己怎么都比澹台漭懂,当即就叫了一声「小混账」。
澹台漭:屋内的琴音戛然而止,传来洛无尘略偏清冷的声线。
门外的可是小将军?
澹台漭:他跟洛无尘相识这么久,洛无尘喊他最多的就是小将军,要么就是澹台兄,只喊过一次阿漭。
可自从识破洛无尘后,他便再也不曾喊过他「小将军」之外的名字。
澹台漭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个什么劲儿,把赤雪放在雪地里,由着它乱飞。
洛无尘的门并没有关,而是挂着一层厚厚的棉帘,他挑帘进去,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口,就见洛无尘双手掌着琴弦,挑眉微笑地看着他。
那眼神看在澹台漭的眼里,颇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好似昨日自己搂着他睡了一天的事他已经知晓了似的。
澹台漭觉得自己此刻臊得慌,微微偏头,不看洛无尘,可又忍不住用眼睛瞟他。
小将军?洛无尘觉得澹台漭今天有点不对劲,澹台漭恨着他呢,怎么会这么安静,还摆出那样的姿势来。
见澹台漭不理他,洛无尘从旁边拿了一封信给澹台漭,你爹有信来。
澹台漭狐疑地看着他,往日里洛无尘都是叫别人给他送的,今日怎么会亲手把信拿给他。
似是看出澹台漭的疑虑,你来了,便就顺手了,老是劳烦我府里的人给你送东西,他们也不是那么闲的。
言下之意,就是澹台漭在国师府住得够久了。
而今距离君衡山一役过去半月有余,澹台漭皮糙肉厚,恢复能力也比一般人强上些许,看他跟邵雪月比试便知道,澹台漭已然无虞。
澹台漭忽然觉得洛无尘就是个白眼狼,自己为了救他受的伤,现在他伤好,一句感谢的话没有,开口就是让他走。
他的气性一下就上来了,他上前一步,上半身越过琴桌,忽然勾起了洛无尘垂在肩上的一缕发,洛无尘就连头发丝儿,也是透着药香的。
国师大人,你一句谢谢都没有,开口就赶我走?澹台漭嘴角勾着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个什么劲儿,可看着洛无尘这般无关痛痒又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是觉得生气。
小将军是想在下怎么谢?洛无尘挑眼看他,把头发从他手里拿了出来。
此刻的洛无尘神情疏离,面上带着惯有的端揣与那隐隐盛气,哪还有昨日的半分虚弱?
嘴角的笑看着欠揍,说话的语气让人听了咬牙,偏偏他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好,我走。澹台漭眼睁睁地他的头发从自己手里溜走,视线无端落在洛无尘那张略显苍白的唇上。
可是话说完了,澹台漭却没挪动半分。
洛无尘:??
他实在不懂澹台漭的思路,一会儿要他回报,自己又不提要什么回报,这会儿又瞪着他。
洛无尘觉得奇怪,最近为了避免跟澹台漭起冲突,他已经很少见他了,偶尔还会忘了这么个人,这人怎么
洛无尘发现,他揣摩不透澹台漭的心思。
澹台漭等了半天,只等到洛无尘不掺杂任何的疑惑视线,瞬间泄了气。
他又放不下面子留下,半晌后,只得狠狠转身,国师大人,现今我已伤好,你再没有理由拘着我。
洛无尘自然知道这一点,并且他也早已在信中朝澹台卓言明澹台漭受伤之事。
小将军慢走。洛无尘的语气没有半分起伏。
澹台漭:他忽然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洛无尘,洛无尘直直与他对视,觉得澹台漭还记恨着他把自己错认成了邵雪月,而自己便就顺水推舟了的事。
但是洛无尘一点都不心虚,错认澹台漭在先,顺水推舟他为后。
澹台漭走路都走得虎虎生风,门外正在自己玩儿雪球的赤雪一见他这姿势出来,立即喊道:生气了,气炸了,无言,无言
这是这几天澹台漭在屋子里发牢骚说的话,全被赤雪拣了去。
澹台漭: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洛无尘,却见洛无尘半分留恋都没有,正在俯身看什么东西。
澹台漭:下一刻,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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