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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氨茶碱      更新:2022-07-08 09:05      字数:1876
  二人来到先前钱先生经常说书的茶馆,只见原本应坐着钱先生的小桌前却坐着位衣衫褴褛,连件讲经释义袈裟全无的和尚,一旁的大汉笑道:“俺说老板,您是不是请了朱雀大街上要饭的乞丐来骗俺等的茶水钱?穿上件俺家狗闻了味都不敢靠近的破烂佛衣,便能假装是那位伽罗耶大师了?”
  佛家最高境界便是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更遑论一介衣衫?
  倒是这位大汉凭衣物便断人一切,不免粗鄙浅薄。
  无清正欲开口为堂上的伽罗耶大师辩驳,只听一道温润却有力度的声音传入耳中,“佛经中曾言,凡所有相,皆为虚妄。这位仁兄何以在未听堂上大师一言便仅凭衣冠而论他人?”
  作者有话说:
  最近研究生开学,基本就是白天在科,晚上上课,偶尔还会有各种培训和考试飞来,忙得我就像个小陀螺,转得人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茶不要脸得希望大家能再给茶一个机会,多多包容一下我的拖更,因为我实在不想由于三次的繁忙而将这篇文匆匆结尾,我想要按照原本的框架,按部就班地写完,不只是给追更的小可爱一个交代,也是为了存在于二次的这些人物一个交代。在此祝各位读者君双节快乐!啾咪!
  第99章君子好逑(3)
  散朝后,云楚岫同楚墨痕走在御花园中。
  楚墨痕轻松道:“昨日圣上终于对荣氏做出了处置,荣氏一族中凡为官者,皆贬为庶人;凡为荣姓者,大周朝永不录用为官。宰辅荣平居削职圈禁于府中,至死不得出;光禄寺大夫赵大嵘囚于狱中,任其自灭。”
  “因一人之祸,而殃及全族乃至于全天下荣姓者,楚天阔这是恨毒了荣氏啊……”云楚岫并不如小皇叔般轻松,相反只觉一股子凄凉,倏尔道,“太后那边便未再替荣氏求情?”
  御花园中已是百花凋零,唯独金菊傲然盛放。阵阵花香朝二人扑面而来,楚墨痕倍感心旷神怡。
  他最终等到了此花开尽更无花的时刻,唇角微勾,回答着知还方才的问题,“如若不是太后出身荣氏,恐怕荣平居早就身首异处了。本王听闻,前夜圣上在宁寿宫待到天光乍现才离去,想必这也是得到太后同意的最好结果了。”
  “能留荣平居一条命,太后也尽力了。”
  行至尽头,二人分道扬镳。
  云楚岫作揖道:“小皇叔,知还先行一步去向太后请安。”
  楚墨痕颔首道:“你才回京,依例是应去宁寿宫,本王便先告辞。”
  云楚岫走在长街上,忽而听到前方的吵嚷声。
  “哟!这不是咱大名鼎鼎颇受太后喜爱的忠公公嘛!”庆保纠集了一众太监,拦住魏忠安的去路,阴阳怪气道。
  魏忠安低着头,左半边脸尚在红肿,一看便是刚被人掌掴不久。他自知现下的处境,谁人都可羞辱一番,唯有忍耐,于是小声怯懦道:“烦请庆保公公让一让,小的忙着去洒扫建章宫。”
  庆保使了个眼色,其余太监顿时围成一堵人墙,任凭魏忠安朝哪个方向去都要被挡回来。
  庆保用留有长指甲的手轻蔑地抬起魏忠安的下巴,“啧啧,瞧瞧这张小脸儿,又是被哪位公公责罚了?”
  一旁的小太监接话道:“肯定是小忠子又做错了事情,惹得梁公公不高兴了。”
  魏忠安缩在衣袖里的手渐渐紧握成拳,隐忍下怒气,低声下气道:“是小的恼了梁公公,理应受罚。”
  庆保却蹙额摇头道:“梁公公总是这般心软,赏你几耳光算是遮了错处。可梁公公素日来对我等不薄,我等又岂能看得下去?”
  “是啊,梁公公心太善,万一哪天这小忠子在圣上面前出了差错,第一个不是便要落在梁公公投身,又岂是几个耳光能解决的?”
  “庆保公公,我等可要替梁公公好生教训一下这小忠子,省得他做错事连累了我们……”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只等庆保发号施令,来4意践踏失势的魏忠安。
  庆保收回手,道:“那还愣着作甚!等梁公公亲自前来教尔等如何教训一个奴才吗?”
  几乎与话音同步,早就嫉妒魏忠安在主子前得脸的小太监们纷纷撸起袖子,对着他拳打脚踢。
  太监都是阴狠毒辣的主儿,这些个拳脚下去,不见点血是不肯收手的。
  庆保在一旁,闲适地旁观这一切,心底说不出的快意!
  只要一想起自己平素在这么个狗东西面前点头哈腰跟孙子一样,他便觉得讽刺与恶心。
  魏忠安躺在长街冰冷的青石板上,牢牢护住胸前,任打任骂,绝不还手。
  直至口中呕出了好几口鲜血,那些人才打得累了,将他押到庆保面前,谄媚道:“庆保公公,您瞧这次教训得够吗?”
  魏忠安鼻青脸肿,唇边的血丝还在汩汩流着,庆保甚是满意,正欲离开时,偏偏瞥见了魏忠安衣襟处不小心露出的信封。
  庆保眼疾手快,立时将信从他胸前抽了出来,好奇道:“哟!这又是谁给咱们的忠公公写了信?”
  他拆开来,仔细一读,道:“竟是魏国安的信。私藏罪臣的信,本公公瞧忠公公是活腻了……”
  见兄长先前在凉州时写给自己的信被这种杂碎拿在手中,魏忠安额前的青筋倏地暴起,怒吼道:“你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