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人回答的斩钉截铁。
    秦风没办法，只能把那酒葫芦打开，给老人灌了一口大的。
    贪婪地吞咽了一口酒，老人脸上露出了满足之意。
    “您叫什么？来这里是找人还是做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什么人把您伤成这样的，还有那个郎中到底是什么人？”
    秦风一连串地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我么，名字早就忘了，别人都叫我杜老鬼。而我那个孙子，叫做杜云。”杜老鬼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绰号。
    “杜老鬼？那郎中呢？”秦风问道。
    “他也没有名字，我们都喊他药郎中。”老人回答道。
    “那你来这里是找他的？还是说，你们俩人约定好了，去找某个人？”
    这一下，那杜老鬼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酒葫芦。
    秦风苦笑一声，只能把酒葫芦中的酒再次给杜老鬼灌了一口。
    “怎么说，我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吧？你是不是该答谢我。”杜老鬼却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而是开口反问。
    “当然，救命之恩，永生不敢忘却。”秦风赶忙道。
    “好，那就好！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杜老鬼再次道。
    “不知道。”
    “不用把我想的多么伟大，我救你是有目的性的，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杜老鬼的话还没有说完，秦风就明白了，下意识地问道：“黒帖？”
    “没错，就是黒帖！”
    杜老鬼点头说道，“因为，我们都是被发了黒帖的人，都是被灭生灵盯上的人。”
    “您是怎么被盯上的？”秦风很是诧异。
    “我被盯上了将近五十多年了。”
    杜老鬼叹息了一声，“这灭生灵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杀手组织。进入里面的人，大都是一群疯子。”
    “疯子？”秦风眉头微皱。
    “没错！否则……那内武当的下一任掌门为何会进入其中，为何会替灭生灵办事？因为，灭生灵能给他们更高的追求，更加遥远的未来……甚至传说中的陆地真人。”杜老鬼沉声道。
    “陆地真人？”
    秦风面色微变，觉得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没错，正是这种巨大的诱惑，才会吸引那么多的人加入其中。他们才舍弃了那多的荣耀，舍弃了心中正义，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手。”
    杜老鬼说完，又看向了那边的酒葫芦。
    秦风无奈的伸手再次把酒葫芦给他递了过去，放在了嘴边。
    满满一口后，原本以为杜老鬼会继续讲。
    谁能想到，他嘴里的酒还没有咽下去，立马就吐了出来，还带着不少的血液。
    秦风赶忙把他扶了起来，靠到一边的石头上。
    “咳咳……”
    杜老鬼咳嗽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再来一口。”
    看杜老鬼成了这样，还不忘却那酒葫芦中的酒，秦风真的是无法可说。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答应，而是把酒葫芦放在身后道：“没酒了，还是说说那个灭生灵吧。”
    听到秦风说没酒，那杜老鬼叹了一口气说：“没酒没话。”
    看着赌气的杜老鬼，秦风也是不妥协，这酒是不能喝了。
    就在他准备去那边弄点热水给杜老鬼擦拭的时候，杜老鬼嘴里再次溢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眼神中满是涣散，似乎随时会死去。
    “杜老鬼，你不要吓我。”
    秦风一把抓住了他，然后帮着他检查起了身体。
    此刻，他才发现，杜老鬼的心脉突然碎裂。
    “我没时间了……药郎中，我还是拖累了你。”杜老鬼喃喃道。
    “是蛊虫。”
    秦风陡然清醒。
    为何杜老鬼成了那样，还能被带回来，都是药郎中的蛊虫在支撑着。
    他想要起身去找那药郎中，却被杜老鬼喊住了。
    “秦风，我没有时间了，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可以吗？”杜老鬼的语气中带着请求。
    “什么事，您说。”秦风面色凝重道。
    “请你帮我照顾杜云长大，跟普通孩子一般正常的长大。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情……答应我好吗？”杜老鬼艰难说道。
    “好，我肯定会照顾好他。”秦风赶忙点头。
    “咳咳……”
    随着一声声剧烈的咳嗽，杜老鬼嘴里再次涌出了不少的鲜血。
    鲜血先是泄了闸一样涌出，连带眼睛，鼻子上都有鲜血不断渗出来。
    “我最后一个要求。我想要喝点酒……一辈子了……酒陪伴了我一辈子。临走的时候……我也想要喝……一口。”
    杜老鬼此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是蚊子一样哼哼。
    “有，有……我给你喝。”
    秦风扭头把酒葫芦拿过来。
    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整个人忽然僵在了原地。
    杜老鬼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酒……酒来了，您喝一点……”
    秦风揭开了酒盖，把酒放在了杜老头的嘴边。
    “喝啊，你喝啊……”
    秦风大声后者，瞪着双眼。
    可是，杜老鬼却纹丝未动，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已经死了。
    秦风把酒葫芦放下的时候，眼睛有一些湿润。
    才知道这个老人的姓名，还没有来得及了解他的故事。
    他……就这么死了？
    随后，秦风骤然感觉前方有个矮小的人影。
    抬头一看，正是那去村里找鸡的小云。
    却见他原本完好的小脸蛋上，此刻多出几道划痕，手里还握着着一只鸡，在他的小手中不断的扑腾。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石头上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整理了下情绪，秦风前行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你回来了。你爷爷休息了。”
    “嗯！”
    小云点了点头，然后去一边的河水中，清理手中的那只鸡。
    秦风用手擦了擦那杜老鬼嘴角的血迹，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河边，跟小云蹲在了一起，说道：“我来帮你。”
    可不等秦风伸手，那小云却拦住了他：“我自己会。”
    小云一把一把的扯着鸡毛，每一下都是那么的使劲。
    他抿着的嘴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你爷爷，走了。”
    秦风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出了这句话。
    实话虽然残忍。
    但是，他必须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