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仁君 第346节
作者:
纣胄 更新:2022-07-31 20:39 字数:5321
闻言,朱翊钧就是一愣,随后脸上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对于朱翊钧来说,这一次的事已经做到了一半,那么后一半也要开始布局了。
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打掉徽商,只是想打掉徽商之中那些图谋不轨的、那些玩命捞钱的、那些寄生在国家身上吸血的。
当然了,自己也要寻找一个新的代理人。
皇商这个身份,朱翊钧早就决定要给出去了。
以后大明朝的经济体制就是国有经济为主、私有经济为辅。
所谓的国有经济体制,就是自己建立的皇庄、东风镖局等等一系列国有资产。
而私有经济,就是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自己会将一些配套产业或者细枝末节的产业下放给普通的商人来做,比如食盐、铁和一些比较关键的物资生意。
但是这些商人必须要拿到皇商的资质才可以。没有皇商的资质的商人是绝对不能做这些生意的。
这样的制度有利于统一管理、有利于调配资源、有利于集中事情办大事,对于封建皇帝加强集权有着非常多的好处。
当然了,小商人做的小生意,朱翊钧不会去管。
肃清商业环境、整肃商业力量,同时把所有的商人拧成一股绳,为了将来做准备。这才是朱翊钧想要做的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
杀人抄家从来都不是目的,不过是手段。
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朱翊钧才接触了江家。原本是想接触江少卿,没想到江河跳了出来,于是朱翊钧就接触了他。
现在江河想要见自己,这摆明是坐不住了。
“看来扬州那边的事做得很好啊!”朱翊钧笑着说道:“既然他要见我,那就见吧。毕竟像我这种急公好义的人,还是很愿意帮助人的。”
一边说着,朱翊钧一边拍手对陈矩道:“你让他们安排一个地方,时间就定在明天。”
“是,陛下。”陈矩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走了出去。
朱翊钧也不会觉得明天去见人会太快,自己的人设就是如此。否则的话,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江河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
第二天一早,朱翊钧就起来了。
吃了饭,收拾了一番之后,朱翊钧便向外走了出去。
没有想到的是,朱翊钧到东风镖局的时候,江河已经到了。
“江兄。”朱翊钧笑着拱手说道:“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
“白兄,快坐。”江河笑着说道:“我约了白兄,怎么能晚到呢?这次我带了一些好茶叶,白兄一定要好好的尝一下。”
“还有这等好事?”朱翊钧笑着说道:“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就坐在了旁边,兴奋的等着。
第五三一章 皇商
很快一个美貌的姑娘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悠扬的琴声也响了起来,周围的人也快速退了出去。
姑娘将茶叶置于紫砂壶中,缓缓地将泥炉上的烹煮的沸水注入茶壶中,在一瞬间,若有若无的茶香溢了出来,伴随着琴音在屋中缭绕。
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姑娘泡好了茶,将茶水端于朱翊钧二人面前,便娉娉婷婷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江河和朱翊钧,还有在旁边站着的陈矩。
这一幕有点比较尴尬。
我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你搞这个?
江河下意识的看向陈矩,对着他笑了笑,你该撤了。
陈矩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个眼色?
事实上,他一早就明白,可是他不能走。皇帝不让他走人,他绝对不会走。至于其他人如何想法,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转过头对着江河笑了笑,陈矩一脸的不在意。
江河尴尬的看向朱翊钧,意思很明显,你说一说你这个人吧,让他走吧,我有大事和你说。
朱翊钧不在意的笑着说道:“看来今天这茶不能白喝。”
“白兄,”江河无奈的苦笑着说道:“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说说吧。”朱翊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着说道:“能让江兄如此慎重,看来不是一件小事,我洗耳恭听。”
江河没有说话,又转头看了一眼陈矩。
“放心吧,家里的老人,不会乱说话的。”朱翊钧语气随意的说道。
闻言,江河虽然还有一些迟疑,不过见到朱翊钧的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道:“这一次找白兄来,是想求白兄一件事。最近江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各地的盐商日子都不好过。我父亲明白朝廷整肃江南、整肃官场的决心。”
“江南的盐商有很多也做不法的事,我父亲平常也是义愤填膺,只不过奈何本小利微,跟那些人无法抗衡。这一次皇帝亲自驾临南京,在江南展开了大整肃,我父亲也希望能帮帮忙。只不过求告无门,所以想问问白兄有没有门路?”
“我记得贵兄长好像是一方大员吧?”朱翊钧语气随意的说道。
“我也不瞒着白兄,想必白兄也能理解,我们家的事,家兄是不参与的。”江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家在这方面又实在没有什么门路。”
“理解,理解。”朱翊钧笑着说道:“那说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想请白兄牵个线,看看能不能在宫里面找个靠山,”江河缓缓的说道:“最好能通到天上去。”
听了这话之后,朱翊钧顿时就笑了。
良久之后,朱翊钧才说道:“明白了,看来江兄没少听说我们家的事,打定主意是想像我们家一样对不对?”
闻言,江河的脸上有一些尴尬,随后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只是事不可为,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要请白兄多多帮忙。白兄放心,这一次绝对不让白兄白帮忙,该有白兄的那一份好处,绝对不会少。”
朱翊钧也没有动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说的好处不会少的是什么好处?
江河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他实在是没准备好什么好处,父亲没有跟他说。江河也发现了,如果这件事只是单纯的送一些银钱的话,好像不太可能成功。
江河想了想,一咬牙说道:“白兄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只要我们家能做到,那我们家就一定去做。”
朱翊钧听了之后,顿时一愣,没有想到江河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首先,这就把谈判条件让到了自己的手里面,但同时也给了自己十次大开口的可能。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谈判选手。
沉吟了片刻之后,朱翊钧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江兄投缘,也就不瞒着江兄了。这一次,我们家里的确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或许对江兄有用,不过请江兄一定要保密。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的话,不光是你,恐怕我们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如果想要我们家帮忙,江兄还是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吧。”
“白兄请讲。”江河一脸的严肃认真。
“江南的事过去以后,陛下要严查商户。为了不再出现这一次的事,朝廷很可能会对商户进行遴选。遴选出来的这些商户会被授予皇商的称号,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皇商!
江河的满脑子里面都是这两个字。
如果自己家能走到这一步的话,那真的就是一飞冲天了。
想到这里,江河的心里面就激动的不行,再看向朱翊钧的时候,眼中也满是感激。
早一步得到这个消息,就能早一步做准备;早一步做准备,就能提高成功率。
江河站起身子,对朱翊钧抱拳说道:“多谢白兄!”
“这就不必了,”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对我们家的影响也比较大,我也是和你比较投缘才和你说。”
“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朱翊钧站起身子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转身向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无论这件事最后成不成,不能泄露消息。”
“如果让我知道消息是从你这里出去的,江兄,你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说完,朱翊钧就消失在了门外。
江河看着朱翊钧离开的背影,眼睛微眯,随后脸上露出了苦笑。
以前觉得这位白兄是一位晃荡花丛、游历天下的公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位也是胸有沟壑之人。
没有过多的迟疑,江河直接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自己不能再等了,要把消息第一时间告知父亲,最好让父亲来一趟南京。事情太大了,自己没有办法办。
南京城距离扬州城本来就不远,有快速的消息传递渠道,消息在傍晚时分的时候就送到了扬州城。
江才看着儿子送过来的密信,脸色就凝重了,抬起头看着管家说道:“知府衙门那边的是不是给出了消息,说明天一早就正常开城?”
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是,明天就能正常出门了。”
他们这些盐商虽然有办法城内城外传递消息,但是绝对没有办法送人出城。如果送人出城,也只能通过吊篮找一个地方把人送下去。
这种方法以前没什么问题,可以给那些士兵钱,他们都会放心。甚至在最猖狂的时候,可以让士兵半夜就把门打开。
要知道这是朝廷绝对不允许的,很多上任的官员半夜到了城外,都只能在城门口等。但是他们这些盐商就能做得到,而且还习以为常。
只不过现在城门上换了人,巡逻的人也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冒风险去传的消息,但绝对不会冒风险出城。
现在城解封了,能出去了就是一件好事。
“那你准备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就起身去南京。”江才站起身子说道:“要小心谨慎,咱们悄悄的走,别让人发现。回头交代下去,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已经病倒了。”
“另外,派人盯着汪福光,他的一举一动全都要派人送过来。最好是在他走了之后咱们再走,这个人老奸巨猾,不能上他的当。”
“是,老爷。”管家连忙躬身答应道。
迟疑了一下,管家又说道:“老爷,那扬州的事咱们就不管了?这一次损失可是非常大的……”
扬州这一次的事已经传出消息来了,江才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新上任的扬州知府杨大奇对扬州知府衙门上下进行了一场大清洗。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江才还是心里面感到非常震惊。
这个杨大奇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你这么干就不怕整个扬州知府衙门没有人办公吗?如果真出事了的话怎么办?扬州府这么大,没有人管理怎么能行?
直到今天下午知道发生的事,才让江才意识到这个杨大奇根本就是早有准备。
杨大奇已经联系了扬州皇庄那边的人,让他们帮忙。同时,更多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这个杨大奇就是皇庄出来。
这让很多读书人或是大商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皇庄一系的官员在趁着这个机会做大。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现在皇庄系的官员虽然崛起的很快,但是实力依然不足。
很多人都十分诧异,他们这么干就不害怕吗?
事实上,皇庄一系根本就不怕,他们很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最关键的是,他们很清楚自己背后站着的是谁。
时代的洪流浩浩荡荡,是绝对不可能被阻拦的。在这样一个不断向前的车轮之下,那些官商迟早被碾压成渣,皇庄系的官员才是未来。
更何况,很多皇庄系的官员都是当年失意的那一批人,很多也都是贫苦百姓家出身,都是穷苦出生,在皇庄里面接受的教育又告诉他们官员应该做什么。同时也学会了更多的知识,觉得原本那些官员都是蠢货。
如果不是那些蠢货,大明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不会过那样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