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晔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问就是，这么生气干什么？”
    “我没生气。”韩素澜双手抱臂，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她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模样，肖子晔看着新鲜，笑着去捏她的脸：“这还叫没生气？我看看，小嘴儿撅得好高啊。”
    “谁撅嘴了？”韩素澜给他一个白眼，啪一下拍开他的手：“别碰我的脸。”
    “怎么没撅？”肖子晔伸手，把她的上唇和下唇捏在一起，“看，这不就是吗？”
    韩素澜的眼里燃起熊熊火焰。她怒视着肖子晔，用水盈盈的眼睛骂他：“幼稚！”
    肖子晔噗嗤一声乐了。
    “乖宝，你这样好可爱。”
    她的嘴唇被他捏得扁扁的，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睛发火，可那双眼太水润，看着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反而显得格外好欺。她一双柳眉拧在一起，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却也只能不开心了。
    就像是牙齿平整的小兔子，虽然努力的在咬人，但是被咬的人一点也不痛。
    他笑容满面地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放开她越来越生气的小脸，抱着人转了个圈跌进椅子里，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给我看看你的半兽形态吧，乖宝？”
    韩素澜一口否决：“想都别想。”
    按照这里的习俗，人们只会在面对自己喜爱或者信任的人时才会变成半兽或者原形。而喜欢和信任，这两样，肖子晔一点不占。
    “看看嘛。我给你看我的。”
    肖子晔说着，长腿一伸，就在韩素澜的眼前，那双修长的腿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长着墨绿鳞片蛇尾，在密闭的房间里，泛着森冷的光辉。
    “怎么样？好看吧。”
    肖子晔洋洋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他奇怪的抬眼，惊诧的发现小姑娘脸色苍白地抿着唇，僵着身体一动也不动。
    “乖宝？”
    韩素澜的心在颤抖。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手指僵硬地抓住身旁的桌角，抖着腿想要往下跳。
    双脚平稳落地，她松了一口气，身体却忽然腾空，肖子晔又把她抱了回去。
    “你有病啊！”韩素澜面如土色地怒骂，“放我下去！”
    “原来乖宝怕蛇啊。”肖子晔贴在她耳侧，柔声的呢喃听在韩素澜耳朵里，就如同恶魔的低语，让她冷汗岑岑。
    “我……”
    她张口欲辩，又闭紧了嘴巴。
    没用的。要是那么好糊弄，他就不是肖子晔了。
    “嗯？你怎么？”
    韩素澜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
    前世的教育太过铭心刻骨，让她下意识的感到害怕，完全忽视了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都是平等的存在，肖子晔更不可能伤害她。
    现在好了。亲手把弱点捧到他面前，大好的机会，这家伙怎么可能放过？
    韩素澜怕蛇，这是肖子晔没想到的。
    但惊异过后，狂喜便席卷了他。
    这才是真正的把柄。童柏也好，俞天君也好，只要她想跑，这些全都困不住她，因为这都是外物，只要韩素澜想，她随时可以舍弃。但生理反应就不一样了——这等于是一柄不见血的刀，抽出鞘，就能让她失去还手之力。
    不过，现在还不能用。
    越是厉害的凶器，越要斟酌使用的方式和时间。他不想伤害她，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永远不出鞘，仅仅是悬挂于墙，留作威慑之用。
    “太可惜了。以后都不能在你面前把尾巴放出来。”他将尾巴变回双腿，把头埋在韩素澜的肩上，遗憾地感叹，语气无比真诚，就像是真的在遗憾一样。
    韩素澜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她心里的警戒线拉到最高，一时戒备到想现在就走，回家去好好想想处理办法。但她很清楚，现在她最该做的，就是哄住肖子晔，他越高兴，她越安全。
    她慢慢放软了身体，让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展平眉间的皱褶，软软地抱怨：“不要吓我呀。”
    “不会吓你的。”肖子晔眉眼带笑地应下，“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有了。”
    韩素澜这才好像高兴起来，仰头去亲他的下巴。肖子晔眯着眼享受他的主动，心里愈发肯定了一件事。
    她果然，很怕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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