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瞬就移开眼神，却不知为何那张照片就像印在她的脑子里一样很难忘记。刻意将脑海里的细节清除，她抬眼看他，发现他正眼带笑意，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
    于是更加恼羞，莫名生了些许叛逆心理，他以为她会不敢看，那她便要看。
    手指往后滑，好几张都是他的“自拍照”，她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些什么特殊癖好。终于在下一张看到了刚才他“失手”发过来的照片，没有多看，直接点了删除。担心后面还有，她便一张张地检查过去，果然被她看到了一些更加私密的照片。
    有一张照片里的人脸十分模糊，甚至有些曝光过度，五官都不看清，但白色的肌肤和黑色的长发很容易让她辨认出那是她自己。画面的重点是乳白色里的桃粉色，缀在起伏的胸乳上，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她还是觉得羞耻，更加愤怒居然会出现在别人的手机里。
    利落地删了之后，又看到一张让她几乎要把手机丢开的照片——
    简单直接的性器官交合照。
    他开了闪光灯，照亮了交合处的那些液体。亮莹莹地挂在粉色的嫩肉上。冲击力最大的还是他的性器已经深入到她的身体里，直径不小的柱体破开她的缝隙，将穴口的那圈皮膜撑得几乎透明，肉柱严丝合缝地嵌在她的身体里。
    佟依雯压抑住身下的那股异样感，迅速地将照片删了，盯着他问：“你是不是变态？”
    程逢宇炙热的眼神从照片移到她的脸上，他不置可否地把手里的橙子放下，然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一点羞耻心，任凭她怎么骂他，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甚至还经常在她气急败坏的时候笑着看她。
    佟依雯狠狠瞪他一眼，继续往后翻。
    程逢宇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也不甚在意，连手机都不是很想要回来。
    他起身，对坐在沙发上的佟依雯说：“你慢慢删，我去洗澡了。”
    去洗澡？
    佟依雯不知道他又在整哪一出，心里疑惑，身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低着头继续扫查着照片。
    余光看见视线里的那双腿站定了几秒，然后便走开了，接着是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删完之后又去最近删除里将重新选择那些照片，再将它们彻底删除，唯恐程逢宇又把它们恢复出来。将一切工作做完她又去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放下手机。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耳朵一动，她听到了从浴室里传来的不寻常声响。
    不细听是听不到的。
    但是就在她细听的时候，声音的主人突然不再压抑了，放开了声音。
    呻吟声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门缝里钻出来。
    佟依雯意识到他在里面做什么之后，脑子里炸开一颗不大不小的炸弹，心脏停了一瞬间然后便飞快地跳动着。
    男性低沉暗哑的呻吟声很急促，带着浓厚的鼻音，又像是在闷哼。
    佟依雯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甚至可以说是听过猪叫，今天早上程逢宇压在她身上的时候便是发出这样的声音，听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佟依雯觉得程逢宇真的有病，竟然敢在别人家里这么大声地……自慰。
    下一秒，水声消失，他自慰的动静却没有停下。
    没了水声的干扰，他的声音更加清楚，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小虫一样地爬进她的耳朵里。
    昨夜的记忆又被这种声音唤醒，佟依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像昨晚一般没了力气。
    但是理智尚存，她觉得羞耻又恶心，放下手机离开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打开大门，站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
    月光皎洁，将楼下树的影子投在水泥地上，她盯着那条被照亮的路静静发呆，夏夜风静静吹过她的脸庞，她发热的脸庞渐渐冷却下来。
    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正打算回去休息的时候，她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呼吸猛地一窒。
    她看向那条道路——
    林妈妈和林爸爸夫妻二人正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
    心口一震，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快速地推开隔壁的门。
    程逢宇还在那个，声音比刚才小了一点，却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边骂边快速朝浴室前进，水汽和暖黄色的灯光从底下的缝隙溢出来，赤裸的小腿都感觉到一丝潮意。
    深呼吸一下，然后伸手扣响门板。
    “咚咚咚”叁声，屋里的呻吟声停下。
    佟依雯松了一口气，提醒道：“他们散步回来了。”
    里面的人并没有说话，佟依雯知道他听清楚了，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就在楼下了。”说完便打算快速逃离现场。如果他被发现了，她也在现场，势必也是说不清楚的。
    可就在这时，关了许久的浴室门突然打开，水汽争先恐后地涌出，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芳香。
    浴室内灯光让佟依雯有一瞬的恍惚，眼前一晃，回过神时，她看到一只光裸又健壮的手臂从浴室里探出。
    然后她便被抓住了往里面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在逼仄的浴室里了。
    背后是潮湿冰凉的瓷砖，身前是满脸潮红浑身赤裸的程逢宇。
    他落在她脸上的眼神具有强烈的侵略感，凶猛又放肆，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吃下去。
    ——
    佟依雯：你不要再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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