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冬。”
    小助理很快跑了回来，面色有些为难地带来一包东西：“问过他们了，这一套就是封面那张，他们不接受咱们更改造型，但是裴老师说为了保护你当初谈好你是背对镜头的，所以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用一下胸贴。等下现场留的人也很少，非必要的人是不会进来的，要是你还有……”
    夏语冬有些为难，却又觉得走到了这里轻易放弃很不值得，何况自己本意就是来陪他拍这个封面的，刚才那些不不过是内册插图罢了，这一套才是最关键的。既然当初看过完全赤裸的封面，现在自己有写着遮挡应该都是裴秋归和熊雄据理力争得来的，她可以理解。
    “给我吧。”
    助理也有些为难，只好递给夏语冬。
    “姐姐，我……我没用过胸贴，你能帮帮我吗？”女孩求助。
    助理立刻过来，很是温柔：“来，我帮你。”
    “谢谢你。”
    “没事，说什么呢。”
    夏语冬望着镜子里微笑，却没让人发觉颤抖的手。无数个第一次，都需要鼓起勇气前行。这不过是一件小事，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人生经历罢了，她在心里这样告慰自己。
    只是这次换衣服的时候，背着人脱下内裤换上他们准备的那条的时候，女孩才发现自己的内裤有一点湿了。想起刚才在人群之中，裴秋归的下身紧贴着自己，因为调换动作不得已摩擦、顶撞，让自己不知不觉中起了生理反应。
    脸上滚烫，女孩悄悄把它藏了起来。
    “语冬，好了吗？”
    夏语冬正想着裴秋归当时的眼神，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拿着衣服继续穿，“等一下，快好了。”
    “嗯，你慢慢来。”助理在外面说，“裴老师已经在外面等了，人都清走了。”
    “嗯，谢谢。”
    “没事，你太客气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觉得全身都没有遮挡，虽然有乳贴，但是胸前的隆起却格外自由，只是被挡住了两个点而已，走一步都会弹一下，让女孩很不自在。而下身那条内裤太窄，勉强才能遮住关键部位，而臀部基本上是裸露在外的，飞扬的裙摆只能挡住俯视的目光。
    夏语冬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助理立刻拿着准备好的毯子过来给她裹上。
    “ok吗？”
    女孩红着脸，点点头。
    “那……咱们先出去看看？”
    “嗯。”女孩又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助理出去。
    外面没什么人，果然是清过场了，只留下了最关键的人。
    走到摄影棚，远远就看到了裴秋归。他今天的造型只能用夸张来形容，说是天使与恶魔，但天使的小翅膀远不能和恶魔巨大的羽翼相比。裴秋归也披着毛毯，一堆巨大的翅膀由两边的几个人扶着，一看就重得不得了。
    本来还在和摄影师讨论着什么，回头看到夏语冬那一刻，立刻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我怕你不敢出来呢。”
    夏语冬怯怯地走过去，故作勇敢：“谁，谁说的！”
    裴秋归笑着过来伸出手，“来。”
    夏语冬走过去，却不敢看他。
    “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第一场！”摄影团队在旁边宣布。
    助理很有眼力见，立刻跑过来帮裴秋归取下了毯子，他今天的造型才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全身裸露，肌肉轮廓清晰可见，顺着腹肌与人鱼线向下望去，只有关键部位贴了一块胶布遮挡。夸张的头发和暗黑的妆容之外，能称得上“造型”的只有那一对巨大且骇人的翅膀，狂野而奔放，毫不遮掩地向众人宣告他便是世界的主导者。
    夏语冬一看到，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脸盲转过身躲避。
    正好助理过来，准备帮夏语冬拿着毛毯，却之间她面色绯红，直视地板，抓紧毛毯僵硬的样子。有些为难，于是看了一眼裴秋归，妄图寻求帮助。
    裴秋归给她一个眼神，她才有些不安地离开。
    “你又不是没见过。”裴秋归走过来，低声说道。
    “我……我……”女孩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我……”
    “害羞了？”男人站到身后，低下头问。
    “没，没有……”
    “那害怕什么？”
    “我，我……”夏语冬结结巴巴，“我被你的……被你的造型丑到了……”
    “是吗？”
    “是……”
    还没说完，女孩只觉肩膀被人抓住，随即被迫转了个身，面前就是男人精壮的躯体。
    “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女孩脸更红了，抬起头：“才不要呢！”
    “真的？”
    “不要！”
    裴秋归被逗笑了，弯下腰望着她：“那你要一直裹着这张毯子拍照？”
    “我……我……”
    “要不这样，咱们速战速决，这里空调这么冷，你还穿了两件，我要冷死了。”
    夏语冬怕极了，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往不该看的地方看，仰着脑袋目光没有聚焦点：“哦，哦……”
    “来。”裴秋归看着她这样子好笑，这才慢慢抓着女孩冰凉的小手，缓缓拨开她身上的毛毯。
    只是手指一勾，失去了手的力量，毯子迅速落地，助理机灵地跑过来捡了回去。
    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人眼中，夏语冬快要烧起来了，只想找个洞钻进去，却没曾想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乖，很快就好了。”男人摸摸他的头，小心地安慰。
    他虽然总不靠谱，但是简单的抚慰总能让她安心下来。简单的一个拥抱，驱散了刚才所有的窘迫和不安，将勇气传递到手心。
    “好吗？”裴秋归放开女孩，轻轻抓着她肩膀，弯着腰温柔地问道。
    夏语冬不敢看着他的身体，就只能望着他的眼睛，反而显得更加赤裸，红着脸点了点头。
    裴秋归一早就看到了，看到女孩只是被简单遮住凸起的胸部弹跳，看到女孩纤细的腰肢扭动，看到她砰起裙摆下的满目春色，只是故意没有表现出来，也未正视罢了。他其实喜欢极了，喜欢夏语冬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更为之感到惊喜难耐，可这些东西都被深藏，女孩并未察觉。
    本就显得尴尬，若是自己此刻还像看一个新奇玩意儿一样盯着她，或许她要尴尬地哭出来了。只有自己镇静下来，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给她更多的勇气。
    从始至终，这场假扮的游戏他都是引导者，似有若无如假似真地让夏语冬在其中体验，在不经意间完成提前约定好的任务。
    一切看起来像是游戏，却早已经被精细规划过。